这话一出,顿时让现场气氛凝滞了一瞬。
所有人都意外的看向王川,心想这魁梧健硕的身体里面,竟然藏着肾囊肿这种难以启齿的疾病?
有好几个相貌不错的女观众,闻言后更是用鄙夷的神色打量王川:“还以为跟唐神医一样,是位白衣男神,结果是个肾功能不好的废铁啊。”
“我……”
被人如此形容,王川顿时面红耳赤,恶狠狠望向唐锐,“姓唐的,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
唐锐耸耸肩,毫不客气打脸:“是真是假,把你的肚皮亮出来就知道了。”
肾囊肿症状多种多样,其中最明显的一种,就是腹部出现肿块,而王川的小腹位置,累积出的肿块结节,已经有了拳头大小,这要是亮出来,他长一身的嘴巴都说不清楚了。
一时间,王川被彻底拿住,脸色像吞了苍蝇一样难看。
“懂点望诊的门道啊。”
这时,徐仲景三位弟子中,唯一的女弟子站出来,挑眉冷笑,“但就凭这些,就想证明你是玄门后人了吗,简直是痴心妄想!”
唐锐瞥了她一眼,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寒光。
那女弟子登时眉心一跳。
“我不是的话,难道你是?”
唐锐淡淡说道,“你因为经事不调,经痛宫寒,而长期服用布洛芬、芬必得等西药止痛,而玄门针法,代表着中医针法之巅峰,要么是这位徐老对你藏私,不肯教你镇痛调经的针法,要么就是你没什么本事,把针法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女弟子被斥的羞怒不已,想要反驳,却被唐锐句句骂在痛处,一个字都不敢回应。
她确实学了不少针法,但学艺不精,想要用针法来缓解经痛,远不如那些西药来的方便有效。
可她不明白,唐锐就只凭望诊,就能看出这么多东西吗?
连她常用的几种西药名字都能对答如流!
一阵言语交锋,直接败退两名弟子,而第三人,此刻微微垂低视线,分明不敢与唐锐硬攖其锋,立刻引来了现场一片惊呼。
“还是唐神医厉害啊,几句话就把他们摆平了。”
“没有家谱怎么了,唐神医的医术可是实打实的,这几个人一看就是半桶水水平!”
“这几句话听的太爽快了,看那个王川,被噎的脸色苍白,根本就说不出话了哈哈哈!”
那本家谱所带来的震撼,很快就消散无形。
所谓德不配位,大抵如此。
直到一道凛冽厚重的声音响起。
“够了!”
声音来自于徐仲景,比起三个慌乱阵脚的弟子,他目光平静,神色沉稳,颇有些大将之风,把周围那些负面的议论压制下去,徐仲景的目光落在唐锐身上,“好小子,有点东西。”
唐锐笑了笑:“过奖了。”
“看来,是我小看这家医馆了,你们的确够资格被我们踢馆。”
徐仲景口吻老成,悄无声息间,又把气势转移到他们这一方,“就由我的三名弟子出战,用实力封口,让你心服口服!”
众人闻言全都提起精神,终于不再是简单的口舌之快,而要紧张刺激的斗医了吗?
王川也眉毛一扬,重新鼓起自信:“对,少说那些有的没的,咱们拿出真本事,拼个你死我活,到时候我们赢了,这块挂着玄门的牌匾,就要给我摘下来,你们医馆,也要接受中医会的调查审核,一切程序走完了才能继续营业!”
“要是你们输了呢!”
唐锐笑意盈盈。
“输?”
“我们师承玄门正统,怎么可能会输!”
“也罢,你非要幻想的话,我就成全你,倘若我们输了,就当场道歉,并且在家谱里写上你们的名字。”
这番话,简直是嚣张得意到了极点。
唐锐戏谑的瞧着他,轻声开口:“抱歉,我没兴趣入你们的家谱,况且我也不承认你们所谓玄门正统的名分。”
“你说什么!”
王川怒极,声音阴寒刺骨,“别以为给你点脸,你就能顺杆上爬,我们玄门正统……”
没等他说完,唐锐便把目光挪到了徐仲景的身上:“徐老头,敢不敢玩把大的,如果我赢了,就夺去你们的玄门正统四个大字。”
“有意思。”
徐仲景笑着点点头,眼中挑动罕见的好胜之心,“我接受你的赌注!”
闻言,围观的群众们更加沸腾。
谁若输了,就放弃正统师承,这对于门户之见格外浓重的中医界来说,几乎是赌上性命的决斗!
“爽快!”
唐锐振声一笑,“我敬你年长,怎么斗,你出题!”
徐仲景也不跟他谦让,直接抛出第一个题目:“好,第一战,先比开药!”
说完,目光在人群中划拉一下,便定格在两个面容枯黄,神色萎靡的年轻人身上。
把这两人叫出来,徐仲景说道:“以我望诊的功夫,这两人的身体状况非常相近,就用他们比试,你意下如何?”
“可以。”
唐锐毫不犹豫答应。
心中轻叹一句,徐老头不愧是什么中医会副会长,望诊的结果,与他读取到的相差无几。
“双方各自挑选一名患者,望闻问切四诊随意使用,开药以后,需要在半小时内迅速见效,谁的药方效果更快更好,谁就是第一战的胜者。”
简单说了斗医的规矩,徐仲景对王川点点头,“川子,你第一个出战。”
王川神采飞扬,一步跨了出来。
可当他听见唐锐的话语时,整个人脸色一冷。
“徐老头,你让弟子上场,我自然也是派出弟子,弟子对弟子,这样才算公平。”
说完,只见唐锐回过头,对最边缘的孙桂芝说道:“桂芝姨,你是最早来医馆的人了,耳濡目染,也学了不少东西,我托个大,也能算作你的师父,这一战就由你替我打!”
“啊?”
孙桂芝眼睛一瞪,完全傻在那了。
不只是她,所有人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来看着这一幕。
孙桂芝资格再老,也就是医馆里一个打杂的吧?
光是看她手里的抹布,还有胳膊上的套袖,就足以说明这一点!
让这样的人开药治病,唐神医疯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