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婆婆,先生累了,扶他去房间里休息吧。”
等所有人都退去之后,林若雪亦是揉了揉疲倦的额头,起身说道,“我去洗个澡,稍后就来。”
正佯装昏睡的唐锐不由眉毛一抖。
洗澡?
怎么听上去有点暗示意味呢?
鬼使神差的,他没有睁开眼睛,而是继续保持酒醉的模样,任凭桂婆婆把自己搀扶起来。
下一刻,便听见天残脚的声音。
“我来吧。”
“嗯。”
“桂婆婆,今天的家主真是出人意料啊,我还以为……”
说到这里,天残脚停顿了两秒钟,然后压低声音道,“我以为需要有唐神医过来救场才行,看来,凭家主自己也足以应付这一切了。”
桂婆婆话音中透露几分笑意:“这一个月来,由我来负责训练家主,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家主的变化。”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她学习了枪技,格斗,剑法,金融,甚至还有一部分的急救医学,我从没见过哪个王家子弟,像她这样努力的。”
“而且,她的天赋也对得起这些努力,仅仅枪技这一项,就足以与一流的狙击手相提并论,相信不用多久,她在武道上也会有明显的突破。”
天残脚点了点头。
不胜感叹:“虽然她不姓王,但我感觉,没有人比她更适合做这个家主。”
“这是自然。”
桂婆婆笑了笑,打趣道,“行了,别嚼舌根了,快把唐神医扶进去,这可是家主的心上人,怠慢不得。”
几分钟后。
唐锐被安置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熟悉的淡香扑入鼻孔,是林若雪的香气。
这是……
林若雪的房间?
唐锐越发的懵逼了。
正当他想要睁眼瞧一瞧时,房门再次被人开启。
那种淡香,瞬息加重了几分。
林若雪裹着一条洁白的浴巾,一边擦拭头发,一边走到床边坐下。
看着呼吸均匀的唐锐,那双美眸之中,写满温柔。
倏的,唐锐感觉她躺在了自己身边。
一双柔荑在他脸颊上,轻轻划过,那触感,瞬间让他更加脸红。
好在他喝了海量白酒,脸颊再烫再红,林若雪也瞧不出什么异样。
唐锐表面上沉静睡着,心中却不可遏制的,掀动一阵波澜。
桂婆婆的话,他都听在耳中。
先前林若雪在一众供奉前面的强势霸气,他亦是能感觉的到。
短短一个月,就能让她成长到这种地步,而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能让她,更配得上自己。
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只是,唐锐也不知道他们两个,还该不该重新开始。
这时候,林若雪突然张动小口。
“说起来,我真该谢谢王文峰那些人,要不是他们过来逼宫,我还没机会见到你。”
“看到你为我顶酒,还勉强自己喝了这么多,我心里很开心,可也心疼。”
“你是不是打算把所有的奇迹都创造一遍才肯罢休啊,那可是三箱白酒,你这个傻瓜!”
听到这里,唐锐意再难平,想要苏醒。
可他正要睁眼,却感觉有一张甜软小口,堵住了自己的嘴巴。
唐锐的身体猛然僵住。
这个吻很短。
却又十分漫长。
形婚三年,离婚一月,两人才终于迎来第一次的接吻。
“你呀你。”
林若雪红着脸,吐气如兰,在他耳边轻轻呢喃,“一定要我把你按在床上耍流氓,才能让你知道,我有多么想你。”
然而,如此动人的情话,说过以后,林若雪却只是依偎在唐锐身旁,就这样安静的躺着。
不知多久,唐锐听见了细微的鼾声。
呃,睡着了?
说好的耍流氓呢!
唐锐睁开眼睛,看见林若雪静如处子的睡容,不知怎么的,内心也安静下来了。
三年前,自己最梦想的生活不就是如此吗?
可是直到这一桩婚姻破灭,这一幕才姗姗来迟。
命运还真是作弄人啊。
唐锐不由流露苦笑。
他没有挪动身体,就任凭林若雪半个身子压住自己,静静睡了一夜。
等到次日一早。
轻微的敲门声将林若雪吵醒,当她睁眼看见唐锐的时候,瞬间怔然一下,然后露出幸福的笑容。
没去吵醒唐锐,林若雪起床后快速换了一套新衣,这才恋恋不舍的打开房门:“怎么了?”
门外传来桂婆婆的叹息声:“家主,王楚臣一家来了。”
“文婧表姐的家人?”
林若雪恢复清冷的面容,点了点头道,“文婧表姐遭遇意外,他们来兴师问罪,也很正常,你让他们稍等片刻,我这就下去。”
然而,桂婆婆更是无奈:“情况比您预想的要糟,昨晚您虽然吓退了王文峰一伙,但也等于向王楚臣一家露了底牌,两个小时前,王楚臣已经宣布离开王家,资产上也与王家切割干净,现在的他,仅仅是以王文婧父亲的名义过来,您再以昨晚的那些手段,恐怕是生不了什么奇效了,而且最重要的是,王楚臣此人师承南方苗疆一派,修为登峰造极,甚至可比武协的齐会长,若是论起实力,他才是咱们王家的第一人啊!”
“我知道了。”
林若雪回头看了一眼,“唐锐还没醒,别打扰他,我们下去看看。”
似乎再高强的人物,在林若雪面前,都不如唐锐的睡眠更加重要。
等她们两人下楼,唐锐也在一瞬之间睁开了眼眸。
悄无声息的来到二楼一处阴影角落,唐锐将楼下大厅的情形尽收眼底。
林若雪端坐在主座位置,而对面,是一对衣着华贵的夫妇,中年男子气派不凡,可唐装上的纹绣,十分诡异,尽是些蜈蚣蝎子之类。
一旁的妇人则要主流许多,戴金配玉,充满贵气。
尽管面对的是林若雪这位家主,这对夫妇也没有丝毫忌惮,始终是居高临下的坐在那里。
片刻,妇人如刀子般的目光深深锁定林若雪,终于开口:“知道在我眼里,你是个什么人吗?”
刻意的顿了顿,之后,妇人的声音更尽讽刺。
“一个靠着耍些小聪明,就自以为抓住整座王家命脉的小贱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