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根银针呢?”
白老太太露出细思极恐的神情,但又不敢相信,口吻异常的慌张,“我问你,最后一根银针呢!”
唐锐微笑着,指了指额头更上方的位置。
淡然道:“在你这里。”
白老太太惊恐的在头顶乱摸,却什么都没能摸到,也就是说,整根银针都没入了她的脑袋。
“拿出来,快给我拿出来!”
恐惧一瞬间侵袭上来,白老太太貌若疯癫,不断在头顶抓挠着,想要取出那支银针,可她除了能拽掉大把头发,根本连一点针尖都寻找不到。
没办法,她只能拖着碎裂的右腿,艰难挪到钟意浓的身旁。
抓住钟意浓的手臂,满脸的可怜之色:“意浓,快跟唐锐说说,让他给我拿出来啊!”
“放开她。”
唐锐冷冷开口,一巴掌抽了上去。
啪!
耳光响亮,立即把白老太太抽醒几分。
“银针入脑,一旦取出,你会立刻暴毙而亡。”
唐锐漠然开口,“我说过了,我可保你再祸害人世十几年,但副作用就是,你要忍受每天夜晚,头疼欲裂的痛苦。”
白老太太神色一僵,隐隐猜到了唐锐的用意。
只见她眉眼拧在一起:“你想用这种痛苦,来威胁我跟你交易?”
“聪明。”
唐锐笑了,“我能延长你的生命,但也能让你生不如死的活下去,想要用药物缓解痛苦,就接受我的条件,这是你唯一的选择。”
白老太太一咬牙,嘴硬开口。
“一个不入流的小中意,真以为能拿住我吗,我偏不随你的愿!”
“不就是头疼,我还承受的了!”
“有本事,你就从这扇门出去,放我们一条生路!”
她承认,唐锐的手段超出预料,哪怕在她的记忆里,都找不出第二个能与唐锐相媲美的年轻天骄。
但,她也有她的骄傲。
尤其她被病魔纠缠了这么多年,早就习以为常,一个头疼,打不倒她!
只要能刺激的唐锐放过他们,那她就一定能强势翻盘,让唐锐死无葬身之地!
“老太婆很坚强啊。”
唐锐耸耸肩,也懒得说更多,直接带钟意浓走出套房,关门时才留下一句,“你知道我医馆的位置,想清楚了,随时过来。”
等两人走出如意楼,钟意浓再没忍住,一把扑在唐锐身上。
轻捧起唐锐的脸,钟意浓如痴如醉:“你让我越来越离不开你了怎么办!”
“离不开我还把手机搞丢了。”
唐锐没好气的说,“好在白家对你还有所图,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钟意浓嘴巴一扁,委屈巴巴:“谁知道他们为了对付你,会设下这么疯狂的一个局啊,姐姐先前都快要吓死了,你还在这凶人家。”
“嘶!”
明明是叱咤商界的钟女王,撒起娇来的姿态,却是如此蚀骨。
唐锐心神不由一荡。
双手下意识揽过纤柔的腰肢,下巴一抬,就要吻上。
“等一下。”
钟意浓露出个坏坏的笑容,手指轻抬,点在唐锐的嘴唇上,“你就那么笃定,白家老太太会老老实实的跟你交易?”
像是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唐锐轻声开口:“相信我,即便是有天大的毅力,也扛不住夜夜反复的剧痛,那种疼痛,是能把人撕裂的。”
“真那么厉害?”
“人的疼痛是分等级的。”
唐锐解释道,“女性生产时,宫缩造成的疼痛大概在八级左右,最重度的烧伤则是九级,而白老太太要面临的,是十级剧痛,就算用再高剂量的吗啡,也无法缓解的十级剧痛!”
听到这,钟意浓总算明白唐锐为什么如此自信了。
比起生育、烧伤还要强烈的疼痛,那已经超出寻常人能够忍耐的极限,更何况,白老太太每天夜晚,都要深陷在这种剧痛当中。
十年寿命,十年剧痛。
白天天堂,夜晚地狱。
再强大的心脏,也绝对受不了这样的折腾。
“弟弟,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你是个宝藏男孩啊!”
钟意浓半是调侃,半是感慨的说,“有了这门手段,不就可以随意主宰别人的性命,别说一座白家,就算是全部新八旗,都能掌控在你的手里。”
唐锐闻言,却是汗颜一笑:“姐你想多了,这手段只对白老太太有用,因为只有脑动脉硬化,才能留一根针在她体内而不致命,换作正常人,即便能活下来,也就变成痴呆,连我也治不好,就别说主宰人家的命运了。”
话是这么说,但唐锐手中还有凝心丹和封脉指两门手段,都能起到类似的作用。
只不过,他不像白剑南那样高高在上,在没有触及他的底线之前,他不会动用这种恶毒的手段。
“原来是这样啊。”
钟意浓点点头,随即正色几分,“我相信白老太太最终会接受你的条件,但我觉得,他们不会轻易妥协,至少还会派一些供奉高手出面,尝试用威胁的方式来使你我低头。”
唐锐眨眨眼,淡然一笑:“你把凤仪集团的高手都调到医馆,难道还不能保护我的周全吗,而且我猜,你在京城那边应该也有所动作了吧?”
“咦,被你发现了?”
钟意浓脸颊微红,轻打了唐锐一下,“人家还想跟你邀功呢。”
唐锐一愣,不由大笑出声。
而这时,白老太太真如钟意浓所说,捧着一部手机快速布局。
“动用家族全部力量,把全京城,哦不,全神州的名医都找过来,想办法取出我头部的银针。”
“联系京城那些散修高手,不论他们开多高的价格,全都承诺下来,我要那个姓唐的,血债血偿!”
“还有钟家那边,派些人过去,就说钟意浓在云海市跟一个不明来路的年轻人厮混在一起,务必要让那四房的太太们知道,她钟意浓已经把钟家的门风都败光了!”
白老太太的语速很快,如雷霆万钧。
然而,还不过半小时。
便有七八个电话同时打了进来。
刚刚接通,白老太太的脸色就徒然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