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宫已近两载,我与司命里应外合,朝中已有近三分之一的势力被收纳其中。三分之一是皇帝墨渊的死忠,剩下的三分之一,则是许家,皇后家族。若是,许家与皇权联合,我依然不是他们的对手,可是对于刚入宫时,他们各占一半,我半寸势力没有,已然好了很多。
我与许皇后,明争暗斗了两载有余,也不过是无关痛痒地小打小闹,常常她进一步,我便退一步,尽量不与她正面交锋,弄到头破血流的地步。看来是时候,动点真格的了。
入宫两载间,墨渊几乎夜夜宿在我的寝宫,唯独初一十五要陪着皇后,那毕竟是祖宗定下来的规矩。可除此之外,墨渊几乎都是我的。成为众矢之的,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可是,墨渊离不开我,我也没什么好的办法,只能默默忍受那些后妃用针扎人偶对我种下的恶毒诅咒。不过我一点都不在意,因为我原本就是要下地狱的人,又何苦在意这些不疼不痒地怨毒诅咒?
墨渊一直宿在我的寝宫,一来是喜欢我,二来,是想跟我要个孩子,一个属于他和我的孩子。
尽管想给墨渊生孩子的女人,不在少数,但他貌似唯独看中我的肚皮,我的血脉。他对孩子的执念,甚至超过了那些想生孩子想疯了的后宫女人。
我不愿将此,归为墨渊对我的爱,而是将之归纳为一种扭曲**的心理疾病。
墨渊一生都在和他哥哥墨朗比,和他哥哥墨朗争。
墨朗有的,他也要有。
他不比墨朗差,他要拥有墨朗拥有的一切,还要比墨朗拥有得更多更多。
墨朗有权有势,而今,他比墨朗更有权有势。
墨朗有顾倾城的爱,而今他有莫倾心的情,且莫倾心比顾倾城更年轻、更漂亮,更会讨人喜欢。
唯独,墨朗和顾倾城有个儿子墨轩,而他和莫倾心却没有子嗣。所以,他寻医求药,他强身健体,他比任何人都迫切,比任何人都努力。我为此还遭过不少的罪。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表面上看上去无比单纯,无比爱他的我,却在他无比努力生孩子的同时,无比努力地打掉孩子。
每次行完房,我都会灌下一碗浓稠的避子汤。
只要我不想,他再怎么努力都不行。
这一次,我传消息给司命,我说,以后都不用送避子汤入宫了。
收到消息的当夜,司命就冒险闯入了我宫中。
毫无征兆地出现,骇得我毫无防备。
他出现时,我还躺在墨渊的臂弯里,沉沉地睡着。
司命这次虽然冲动,但却并不犯傻,他用mi药迷昏了床shang相拥而眠的墨渊和我。然后又用解药唤醒了我。
我睁开眼睛时,看到了一双通红喷血的眸子。
他说,琉璃,我真后悔当初让你入宫。
我淡淡一笑,满脸却是萧瑟的凄然。宽慰他,也宽慰自己,都过去了。
司命很想一刀结果了墨渊,可是,却不能,他空有一身的超群无力,却是不能。
在床上昏睡的那个男人,现在还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