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染身正不怕影子斜,对香雪海的诽谤不以为意,直接犯了个白眼,疏离的开口:“有事说事,我还有工作,可没闲工夫和你瞎扯。”
以前她太好脾气了,才会被香雪海牵着鼻子走,现在香家自身难保了,如果再跟她耀武扬威,她还小白菜一样承受,那就是真傻了。
香雪海被她一呛声,不敢窒息的瞪大了眼睛,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捏的手里的文件都出褶皱了。
池染终于看到香雪海手中的东西,能找到这里,应该是有人告诉她的,至于是谁,可能和她的文件有关。
“哼,以前是小白连一个,现在你倒是能找小白脸了,恶心。”
“你嘴巴放干净点,这里是我家,要是不想待着,我不介意让物业赶你出去。”池染因为手里的案子牵扯到沈柏溪,加上最晚忙了一天,身体狠狠不舒服,这会听到香雪海阴阳怪调的,胸口堵的难受,当然毫不犹豫的发泄出来。
而且她也在猜测,香雪海大概是真的有事,不然明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还要过来,不是在找抽么。
香雪海气的咬牙切齿,半天才深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越过她进了屋,登堂入室,一点都不拿自己当外人,简单扫了屋子一眼,看到目瞪口呆的江少恺,顺便看到了他手里的那些纸张,心里认同了池染是在和同事处理公事,可嘴上却嗤笑了声,走到沙发的位置,坦然入座。
“啪”地一下,将文件放在茶几上,趾高气扬的说道:“文件需要盖公章,我和展离打过招呼了。”
池染没接茬,关上了门,示意江少恺继续,她自己走到香雪海对面,抱着双臂坐下,静静的看对方如何开始表演。
香雪海看了眼秀气低调的腕表,声音却很高调,“我只有半个小时,如果耽误了时间,董事会怪罪起来,连展离都吃不了兜着走。“
这是*裸的下马威了。
在别人的地盘还大言不惭,池染好想问问她,是谁给了她的勇气?很自如的晾了她二十分钟,等她不耐烦的时候,才恍然大悟:“哦,你说要盖章是吗?”
香雪海一副“你不要说废话”的表情。
池染故意无奈的摊手:“公章法人印什么的,你认为这么私密的印鉴,沈柏溪会交给我吗?真的很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他放在哪里了,如果你想要盖章,还是亲自去找沈柏溪吧。”
“雅倩,我们一会儿还要去单位,估计车子已经到了你家楼下,收拾一下,我们一起走吧。”一直安静看戏的江少恺忽然出声,可谓是神助攻。
香雪海见她软硬不吃,撂下文件,憋着一肚子的火气,抬脚便走。
池染盯着她急匆匆的脚步,冷冷一笑,沈柏溪的态度那么明显,会随便答应盖公章的事情么,他临走的时候,可是交代的很清楚,让她一切都等他回来再谈的。
公章能做的事情,太多了,万一被香雪海利用,到时候她如何和沈柏溪交代。
江少恺走到她身边,轻声安慰:“刚才那个人,是不是时常找你麻烦?”
池染淡淡叹了一口气,“没事,不用理她,疯子一个。”摆明了不想多谈。
江少恺也不再问了,想起她的身体不好,主动要帮她做饭,两人吃了饭继续看卷宗,一直忙到傍晚。
香雪海触了霉头,下楼的时候抑郁难平,楼道不是很新,又窄又旧,她走的磕磕绊绊,嫌弃的捂着鼻子,上车的时候,终于有机会喘气了,贪婪的大口呼吸,想起刚才的耻辱,有些后悔没有拍照,这样就没有说服力了,可她仍不打算让池染好过,添油加醋的给沈柏溪说了一通。
“我刚才拿文件过去,想和你商议一下,结果你不在家,那个男人就在你家,和池染有说有笑的,看着很亲密,展离,为了这样一个女人,你是不是太傻了?我一直都在等你,却没想到你会和她蜗居在小房子里,现在她还朝三暮四的……”
“你说完了吗?”沈柏溪打断了她,“我的人我清楚,不用你多嘴,顾好你自己的事。”
“展……”香雪海还要再说,电话已经被挂断了,她一气之下扔了手机,狠狠的甩到了后座。
最近她过的一点都不好,家里的亲戚一直找她要钱,股份都被沈柏溪并购了,香家在集团没有任何立足之地,她一点也撑不下去了,这段时间听说沈柏溪出国了,马上拿着拟好的合同过来,想骗池染拿出公章,谁知被赶了出来,根本没有机会再采取补救的措施。
她的文件,其实没有太多偏颇的地方,只是想用沈柏溪的名义联系客户,谁知……
屋漏偏逢连夜雨,祸不单行,香雪海这一刻百感交集,不敢回家,去了一个名下的公寓,几乎是用踢的,将高跟鞋脱下去。
明明只出去了一个多钟头,她好像走了很久的路,脚踝生疼,心也跟着疼,趴在沙发上泣不成声,当手机响起的时候,她才略微恢复了下,随意擦着眼睛,等差不多平息的时候,终于接起手机。
一个自称姓夏的男子,居然要找她!?
香雪海警惕的握紧手机,那头的人还在孜孜不倦的劝着:“香小姐,我知道你和沈柏溪闹的不可开交,而且较为拮据,如果你相信我,请给我一个机会,我不但能帮你夺回来原本属于你的企业,还会把沈柏溪彻底弄垮。”
男人的声音阴测测的,黑沉沉的夜色,都阻止不了他话里的冷漠之意。
“我凭什么相信你?”良久,香雪海问了最关键的一句。
“就凭我也想看到沈柏溪众叛亲离。”男人语气十分笃定。
莫名其妙的一通电话,香雪海没也蠢到相信陌生人,这件事情,不能操之过急,她需要好好想一想。
“怎么办,他说要帮我,可是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香雪海六神无主,只好找闺蜜张灵荟,希望她能帮自己出主意。
殊不知两个女人,本来就是一丘之貉,能想出什么有效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