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用意念观察着的巫山不由悚然一惊,鲲鹏这种老妖怪,要吐血得受多重的伤啊。
当然,大家是初次见面,他也没蠢得去问东问西,爱说不说。
鉴于这家伙的描述,整个种族都不是啥好玩意儿,远古时期被修者追杀不是没有道理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鲲鹏没来由地,突然爆发出一声长笑。
听到笑声,巫山心头一凛,刚才这家伙神情萎靡,此刻却精神奕奕,哪有半丝颓废的样子?功力似乎精进了稍许。
两个人的功力相差太远,他也不确定,只是通过蛛丝马迹来判断。
“多年困扰我的隐患终于消除,”鲲鹏心情愉悦至极:“现在才懂得了母亲说的话,我鲲一族确实不应该把吞噬功当成自己的主修。”
原来,不管他们吞噬什么,被吞噬的思维也同时被鲲类继承。
这样,就造成了鲲之一族在功力到了一定境界,再无寸进,精神进入分裂。
听起来十分怪异,吞噬进来的思想成为鲲类自身的一部分。
鲲鹏想了个办法,把原本不属于自己的意识,转移到因纽特人的脑海里。
这与被转移者的精神力高低有关系,恰好需要精神力弱的人。
可因纽特人长期居于极北,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随时都是紧绷绷的,不可能有太弱的人,所以开始的时候他老是失败。
至于这群人接受自己的武功,那就更简单了,因为鲲鹏主修的功法早就从他母亲的劝告中醒悟,用的是本族的功法。
如今环境变得如此恶劣,根本就不是和修炼。何况人类来修习鱼类的功法?
长期以来,因为困身的阵法,他根本就出不去。只好不断引、诱因纽特人过来。
刚开始也曾想过利用鱼、海象、海豹之类的动物,却发现它们根本就没有多少智商。没有可能修炼成功。
本来,鲲鹏幻想着能让众多的修炼者奉自己为主,然后以力破阵,助自己出去。
这个愿望破灭了之后,知道如今的世界是人类在主导,他就附身在兽类身上,让因纽特人的集聚区一步步迈向北极。
身上不属于自己的功力,一点点挥散出去。进而使得居住在这里的人时不时都会患上歇斯底里症,穷其一生都无法摆脱。
那一阵山摇地动,三大神使身上附着的思维被爆得粉碎,鲲鹏因祸得福。
“什么?”巫山黯然摇摇头,想不到有了自己的牵扯,新州人还是走上了另一个时空的老路,虽不至于种族灭绝,却也受损极其严重。
至于因纽特人这边,高端战力近乎一锅端,从此一厥不振。
“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魔!”巫山咬牙切齿:“说吧。专门让我到这里,不是为了让我了解你的一切对不对?”
“恶魔吗?”鲲鹏不以为然:“年轻人,修者的世界本身就是弱肉强食。因为他们比我弱小,我能把他们耍的团团转。”
“假如一只是这样的话,当初囚禁的牛人为何不杀死你?”巫山嗤之以鼻。
鲲鹏哑口无言,他只是想让更多的准随者来修炼自己的武功。
积沙成塔,总有一天,自己的徒子徒孙能把阵法破解掉。
他也曾想过办法,可惜那批满洲人就是不离开那片土地。
到了最后,鲲鹏只好让他们发动战争,借口杀俘不祥。想让因纽特人带着俘虏过来,传授自己的功夫。
而无意间遇到的巫山。则给了他另外一种启示。
或许因纽特人给出的信息是错误的,毕竟他们一直生活在方寸之地。这世界上应该还有当年遗留下来的强大修者。
“你是什么派的弟子?”鲲鹏紧张地问。
“据说叫天山派,我也不清楚啥玩意儿。”巫山意兴索然,此次的旅途好像很是失败。
“你管天山派叫玩意儿?”鲲鹏嘴巴张得老大:“就是我鲲之一族最威风的时候,也没有任何我们的同类敢于伤害他们。”
“不管是在公开场合还是暗地里,都不可以,那样的结果就可能是灭族。当然,最后也差不多灭了,只剩下我一个。”
连巫山都没想到,那神神叨叨的清风子竟然有着如此显赫的背景。
修道的人,都是神经不正常的,好好的名字不取,就像学外语的人非得要叫一个外语名字一样,整一个道号。
目前遇到的什么清风子,天松子,还有把这家伙囚禁在此的逍遥子。
尼玛,在古时候子可是一个很了不得的称谓,老子、孔子之流,无不是当时的顶尖牛人。
这些假道士何能何德,也敢用子来命名。
也只是心里微微吐槽一下,巫山还是很感激清风子,毕竟他把自己带盗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至少在地球上所向无敌。
听到他的只言片语,鲲鹏显然很犯愁:“那是什么境界?大乘?”
大乘是修者到了那个境界后,再也找不到前路的一种称谓,本意为大成,后来被人误做为大乘。
“姓巫的小子,”鲲鹏扭扭捏捏起来:“能不能麻烦你一件事儿?”
“说吧,”巫山意兴索然:“我原本准备把那些满洲人作为我的工具之一,得赶紧赶回去,就不知道还能不能起作用。”
什么玩意儿,去年买了个表,由于他预留在神像里的思维不能交流,竟然诱使自己到了北极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那个清风子要走的时候,能请他带上我吗?”鲲鹏何等高傲的性格?这样说话已经到了低调的极限。
寒蛎留下来的冰寒之气,足够保持北极的温度亿万万年,他出来也不用担心环境遭到破坏。
“话我尽管给你带到,”巫山挥挥手就循着来路回去:“至于他肯不肯,那就是我不能管得了的,在你们面前我只是小一个。”
他正飞驰着。一团若有若无的光团竟然后发先至,冲到了自己前面。
“这是我刚才吐出来的血液里蕴含的最后一些不属于我自己的思维,和本人的可以相辅相成。而且也互不干涉。”
“要是我不过去,你以为这群野蛮人会对你俯首帖耳?”
看到巫山回去。最高兴的自然就是跟着他来到老北关的天松子。
平时自己何等威风?到了这里就像受到了软禁。关键是他还不敢发作,前锋营随便出两个人就能让自己一败涂地。
而城里来来往往的爱斯基摩人,看上去气息比那群人高深了几分。
要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不定他当时就会喜极而泣。
几十年的修炼,天松子以为自己会古井无波,道心坚韧,现在才发现不过是表象而已,只是没到紧急时刻罢了。
“没受虐待吧?”巫山见面的第一眼就关切地问。
对于鲲鹏的虚影。他压根儿就没心思去打理,管他想干嘛,在不出困阵的情况,一个神像又能奈自己何?
两人随意唠了会儿,才发现怒离站在那里发怔,眼睛里满是迷惘。
在三位神使三十六位门徒中,他排在最后一位,没想到陡然之间自己成了大神使。
而且神像里的神还告诉自己,所有的行动,都要听那个大高个的指挥。
难道土著要杀自己等人。就只有干受着?
可惜,鲲鹏不是一个多话的人,吩咐完毕就不再说话。
怒离是个一根筋的人。愣了半晌,干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咚咚咚磕起头来:“伟大的神啊,从今往后因纽特人就是您的仆人!”
麻辣隔壁,巫山心里暗骂,老子啥时候成了神?
无论如何,手下这么些强悍的手下,滋味还是很不错的。
来的时候,曼素他们在前面引路,自己带着天松子跟在后面追。
回去的时候。怒离亲自带着大队雪橇相送,本人自然要陪着。
快夏至了。北极圈内的白昼越来越长,几近二十四个小时。即便在天黑的时候。看上去也四处明亮。
济坤带着部队赶回新京,看到那个大型的天坑,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
“主子,您现在就可以登基了!”呼布奇脸上虽然也是肃穆,却忍不住轻声提醒。
“登基吗?”济坤的眼里满是迷茫:“我新州境内的力量,损失了大半。再说了,新州连老毛子的一个州都小了太多。”
顿了顿,他悠悠叹口气:“巫先生的话是对的,我们在这里当土著,别说皇帝,就是太上皇又有什么用呢?”
“您不当皇帝了?”明山眉头一皱:“主子,如果您当政,今后几乎没有反对力量。”
“不,诸位,不是这个意思!”济坤摆摆手:“我想出去闯荡下,家里你们愿意就留下,不愿意就跟着我一起出去吧!”
“报!”大家的谈话被传令兵打断:“殿下,爱斯基摩人从老北关方向倾巢而至,瞬息即到!”
一群人呆若木鸡,那么强大的巫先生也没了?
他们既然打了过来,他哪怕没死也差不了多少。
“列阵!”济坤吼道:“和爱斯基摩人决一死战!”
那一支队伍在大家列阵完毕过后不久,就出现在视线里。
近了,更近了。
让众人想不到的是,巫先生竟然与天松子站在爬犁上。
别人的特征还不好辨认,但迄今一直穿着短打扮的,无疑就是巫先生。
“你们和好吧!”巫山第一句话就让济坤发懵:“冤家宜解不宜结,化干戈为玉帛岂不更好?”
“哈哈,”济坤觉得好久没笑得这么畅快:“诸位,我不想继续在这里,停战当然好。不过,刚才我决定了出去闯荡,领袖的位置还是给??????”
他说着,眼睛在众人的脸上来回逡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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