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下一次发章节应该在二十三号,以后如果没有意外情况不会再断更。< ..亲们,非常抱歉啊,我二十二号晚上才会飞回去,肯定比较疲惫,请允许我稍微偷懒。
丑媳妇怕见公婆,估计说的就是317厂的这两个领导的情况。
以前不管在哪儿,都是耀武扬威的。
估计只有在见到直属领导的时候,才稍微收敛点儿。
天高皇帝远,上面有人曾经想拿下两人,都被工人们轰走了。
一来二去,317成了两个人精心打造的王国,只有对外的时候,才是枪口一致。
其实,巫山他们第一个就来317厂,就是知道这个厂子最难搞,不无敲山震虎的意味。
“这样,我先过去!”铁洪生咬咬牙:“你给老单他们打电话,三个厂子形成同盟。既然对我们下手,难保不对他们动刀。”
“对呀!”钟菊花一拍大腿:“老铁,原来你才是我们厂子真正的小诸葛。”
国党有个著名的将领白崇禧被人誉为小诸葛,有人说钟菊花是317厂的白崇禧,于是,小诸葛的称呼就被传扬开去。
在特殊时期,因为这个还挨了批斗,不过名声也从此打出去了。
刚才他吓得六神无主,居然是自己看不起的对手找到了方法。
三个厂子目前的情况都差不多,举步维艰,也只有皮革制品的319厂稍微好一点。
但也只是一点点而已。毕竟部队上的厂子要是被上面知道私自与民营企业倒卖军需物资,那可是要吃枪子的。
可以说,319厂的每一笔交易。里面都有317、318的利润。
只有利益捆绑在一起,大家伙儿才会同心协力,一致欺下瞒上。
反正汉中周围就这么大,即便319的厂长兼党委书记单文勤也不可能一手遮天,与地方上的厂子做生意滴水不漏。
一来二去,三个厂子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好,雨露均沾。
首当其冲的。自然是始作俑者单文勤,要不然铁洪生怎么说给老单他们打电话?
“巫总请喝茶!”这家伙笑呵呵地过去,手里真的拿了一点儿茶叶。
“还是喝白开水吧。”巫山忘不掉刚才那在杯口晃来晃去的大手。自己到旁边的水龙头洗了洗两个杯子。
“别的,”始终没做声的高红权制止:“听说这边的春天毛尖挺不错的,尝尝吧。”
“咋啦?”巫山脸上掠过一丝惊讶:“你啥时候学会了品茶?”
“我媳妇儿想喝,怎么着。不满意?”高红权眼睛一瞪。
“这是我们公司的高总高红权。还有一位刀总刀超仁没过来。”巫山没有搭理他,转而介绍起来。
“高总您好!”铁洪生表面上粗豪,心里有沟壑,马上热情地伸出了双手。
高红权的淡漠,让这个八面玲珑的人心里咯噔一下。
一旁的巫山心里窃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不然的话,交际能力更强的刀超仁无疑最适合出来应酬。
这次下来视察下面的三个企业,本身就是存在着敲山震虎的味道。只有这个木头才能压得住场。
“铁厂长,”巫山一面熟练地泡茶。头也不抬地问道:“钟书记呢?刚才你没去叫?我们还有事!”
“巫总、高总,第一次过来,一定要让我们三一七厂表示下心意才对。”铁洪生脸上的笑容不减。
“书记和我都是这个意思,”他撒谎眼皮都不眨:“秦岭的山珍野味还是很不错的,已经派人采购去了。”
他也没有撒谎,毕竟仓库里随时都备的有。
“估计没时间,”巫山摇摇头:“晚上去安康住宿,拐到巴蜀看看那边的厂子,和咱有什么区别。”
他这话真假掺半,确实想去巴蜀的兵工厂了解下情况,不过不是他们两人。
有了刀超仁的坐镇,张凤怀这个小地头蛇对京师的人才还是有所了解的。
部队企业确实不吃香,关键还得看什么企业。
至于编制,那还是问题?不少人都私下说兵器总公司是徐世友的幺儿,一切大开绿灯。
不说其他的,巫山就是一块金字招牌,有了他,相信各种人才都会蜂拥而至。
“巫总,”铁洪生皱皱眉:“听说安康的火车站太乱了,秩序也不好,喜欢敲外地人的竹竿。”
“这个就不劳老铁你费心了,”巫山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车子是秦岭军区的,让安康军分区的还。”
听到和军分区有关,铁洪生知趣地闭上嘴巴。
“巫总好!”这时候,打完电话的钟菊花姗姗来迟:“刚才我去安排了下,让食堂准备下酒菜。”
“是啊!”铁洪生大喜,看到老对手和自己的谎言接上了扣,赶紧接过话头:“我刚才就说,怎么的也得让咱表表心意不是?”
“吃吃喝喝的就免了,”巫山淡然说道:“上面三申五令,不让咱浪费民脂民膏,不然我的乌纱帽就保不住了。”
“那怎么行?”钟菊花喃喃着:“都在开始做了。再说,三一八三一九的领导我也告诉了他们。”
“请巫总高总放心!”铁洪生赶紧打圆场:“保证四菜一汤,不会超标。”
巫山与高红权相视一笑,这里面的猫腻两个人都懂。
不过,凡事适可而止,让对方知道总公司是要有规矩的,不能乱来就行了。
再往下深说,可能场面就比较僵硬,不好转圜了。
“这是我们的布匹车间。”铁洪生和钟菊花领着两人在厂子里参观:“刚开始的时候挺红火,每天的车辆进进出出。”
是啊,当年还年轻的铁洪生。看到车流心里甭提有多高兴。
如今里面的布匹就三两个房间有,存货没多少。
至于把布匹运到车间,好像还是三四年前的事情。
再往前走,大烟囱的黑烟直接排出去,随风在高空飘飘荡荡直至消散。
“这是橡胶车间。”钟菊花的语气很沉重,自己曾经是厂长,车间里还有自己在任厂长那时积压的橡胶。
“前面是什么地方?”从橡胶车间里出来。巫山看到两人带着自己要往回走,不由自主发问。
“巫总、高总,”铁洪生很是难为情:“那里是成品车间。积压的军鞋都卖不出去。”
说着,黯然地低下了头。
不管他品性如何,始终是一个317人,对这个厂子有着深厚的感情。
看到厂子一天天败落。他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去瞅瞅!”巫山的话不容置疑。
我的娘亲四舅奶奶。成品车间的鞋子,密密麻麻。
好在尽管厂子停工了,工人们还是尽职尽责,并没有让鞋子沾满灰尘,看上去那些发着橡胶味的鞋子都是崭新的。
“这鞋子我的士兵们没穿过,”高红权随意拿起一双:“式样比较过时,清一色的解放鞋。再说了,南方的战士还得防着蚂蝗。”
“这鞋子还是有自己的好处。”钟菊花辩解道:“您看,底子厚实。轻易不会烂。”
说着,也不知道从哪儿找了把薄刃的小刀插进去,从底子一直插到鞋垫的位置,能看到刀刃。
旁边有个杯子,里面的冷茶不少。
钟菊花就手把茶水倒进鞋子里,没有一滴水从刚才的小口子漏出来。
“橡胶密实,”铁洪生很是自豪:“经久耐用,一般只要鞋底不坏,鞋子就可以一直穿。”
“至于鞋帮子,粘上去或者用布接都可以。”钟菊花补充着:“好几年前,我看到农村的农民就把棉布用钻子上的鞋帮。”
时代在发展,如今的农民,哪怕到地里干活,都不再穿解放鞋。
大街上的商店里,各式各样的鞋子,不管款式还是花样,甩了解放鞋好几条街。
“我们的存货有多久不曾处理过了?”巫山禁不住问道。
这不是一个两个人,是成千上万人,他们的吃喝拉撒,都靠上面的拨款养活,压力可想而知。
“最后一次是东北军区的订单!”铁洪生的业务还是很纯属,张口道来:“那是八六年四月间,那边有军演。”
“一双鞋子的利润是多少?”巫山眉毛挑了挑。
假如厂子的家底厚,挺个一两年还可以。
“不瞒巫总说,”钟菊花苦笑着:“材料的进价和鞋子的出厂价,我们都不清楚,归省军区后勤。”
“每月二十四号,就给我们送来下月的生活费。假如遇到节假日,会提前发放。”
“所以每双鞋子的利润,根本就不清楚。”
巫山不禁暗暗咂舌,估计秦岭军区也很烦恼,这样亏损的厂子不是一个两个。
难怪军区后勤的人听说自己要用车子,欢天喜地的样子像是在过年。
原来,应该是徐世友放了风,说自己这个经济学家来解决负担,让省军区的人看到了甩掉包袱的希望。
兵器总公司,顾名思义,那是用军械制造有关的企业。
要是不把他们服侍好,撂挑子走人都有可能。
尼玛,巫山挂帅而去,至今都没听人放过半个屁。到了军工企业,难保人家不来第二次辞职不干。
毕竟一个副省级干部辞职,在这个年代还是一件相当令人惊讶的事情。
那篇不利的言论啊声讨什么的,早就没了音信,可能是梅应果压制的结果。
要不然,伟人他们刚刚下去,新上任的国家大佬们屁股都没坐热,那不是变相成了攻击红一代的决议吗?
所有人都等着看上面的决定,认为一个处分是跑不了的。
谁知道就这么搁置下来了,今天这年轻的副省级干部成了省部级官员,又活蹦乱跳出现在面前。
“或许,我有一些路子能够把积压的鞋子销售出去。”巫山看着堆积如山的解放鞋眉毛一扬。
旁边的铁洪生和钟菊花大喜,满怀期望地看着新上司,那模样要多恭敬有多恭敬。
至于高红权,已经见怪不怪了,要是巫山找不到办法他才会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