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上元佳节。
用过晚膳,夜家众位公子或带上夫人或约上未婚妻均前去长安街观赏花灯去了。
只余下夜昀展和夜芸慕两个孤家寡人。兄妹两人一合计,决定假扮恋人出府光明正大游灯会去。可想而知,这主意肯定是夜芸慕所出,无可奈何的夜昀展在妹子威逼利诱之下只能投降妥协。
夜府各处大门外,密密麻麻停满了各色豪华又新颖别致的马车,一个个打扮俊美得体的公子正一瞬不瞬伸张着脖子不断往门缝中张望着。
上官弘昫的马车停靠在正门十步之距的大榆树下,他心知夜芸慕是不会如贴上所写去跟他会面的,但她也不会放弃热闹的上元灯会。最有可能的就是她提前带上面具,大大方方地从正门出来。因此,他等在离正门的几丈远是最合适的。
少许,大门果然又一次打开。各家公子又如前几次那样涌上前去。上官弘昫也紧张地手扶车帘在车厢内坐直身来。
一身竹青色衣袍的夜昀展和一头戴白纱笠帽、体姿曼妙的女子亲密地携手从府内出来。
“夜尚书,令妹人呢,可会出来?”卓同柏先上前一步向夜昀展恭敬行礼问道。
“我家七妹今日在家陪伴娘亲,诸位请早些回了吧。”夜昀展文雅礼貌地开口。
“本世子记得夜尚书尚未议亲,不知这身边的美娇娥是哪位?”上官鸿泽不甘落后,仔细扫视了夜昀展身旁的女子一遍,怀疑地问道。
夜昀展正想着要如何开口才能圆过场去,却听臂上女子盈声一笑,娇嗔地启唇不满说道:“三郎,此人是谁,为何要破坏奴家和您的关系?”
三郎?坐在车内的上官弘昫听到这两个字,身子猛地一震,脚一滑,一个踉跄差点从座位上跌落下来。
亏她想得出来,叫自个儿胞兄“三郎”,这天下恐怕也只有她了!
看来她和夜昀展最为亲厚,兄妹两个整的这一出也不怕给夜昀展今后的议亲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看来以后自己得搞好和夜昀展的关系了。
这边兄妹两人戴上元宵节专用的面具,轻吁了一口气,有说有笑地往城中心走去。
青灰色马车不徐不疾跟在夜芸慕身后几丈远,车内不时有人挑帘往外瞧几眼。
没行几步远,上将军府大门口的上官鸿泽突然恍然大悟地大叫一声:“夜尚书身边的就是夜芸慕小姐啊!”
少倾,众家马车齐调头直追兄妹二人而来。
前头的夜芸慕一听后面有异动,掩嘴笑着睨了兄长一眼,夜昀展会意,两人速转身往城东北角而行。
后车内上官弘昫正纳闷两人的突然转向,却听后边一阵.阵车轴声紧随而来,容不得多想,吩咐车夫赶紧跟了上去。
约莫行了两刻钟,众人来到城东北一处空旷的平地上。平地上人烟稀少,月光直射着一边的墙面,墙上挂着的十盏大小一样颜色造型各异的七彩花灯,仔细一看,每个灯面上还密密麻麻写着几行字。
众人正走神愣怔之际,抬头一看,却已不见夜家兄妹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从墙角后边涌出来的一大帮乞丐,他们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一手持拐杖,一手拿破碗,争相奔着朝十几位公子跑来。
“走开,臭乞丐,别弄脏本公子的衣衫。”
“滚开,谁敢近前,本世子就不客气了!”
更有甚者,早就拳打脚踢伺候了。
上官弘昫看着这一幕,俊脸一拉,眉心轻蹙,心想,又被她给耍了!
这时,不知哪位公子在墙边欣喜地大喊:“夜小姐留给我们的灯谜我猜到了。”
在他身侧的班阳泰嫌弃地瞪了他一眼,冷冷地开口:“你知道谜底是什么?十盏灯的谜底合起来就是:‘夜芸慕对你们没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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