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家鸡店重新开张,李二前来祝贺。皮驴两口子过意不去,就留下李二吃饭。庞大听见皮家鸡店门前鞭炮震天,知道是皮驴有了新动作,赶紧拿了两条子饼干,过来贺喜。五凤笑呵呵的收了礼,恭恭敬敬把庞大请进鸡店里,端茶倒水,好生伺候。
今天恰逢礼拜,庞大的孙子不上学,在诊所外头跑着玩。听见鸡店鞭炮响,就过来看热闹。庞大把孙子抱过来,搁在腿上,问道:“今天不上学,刘老师布置的作业,你做完了么?”
“作完了!”那孙子高声回答。过了片刻,接着说道:“我妈妈还表扬我了呢。”
庞大随口问道:“你妈妈表扬了你?除了你妈妈以外,咱们家,还有谁经常受到表扬啊?”
“我奶奶啊。”那孙子揪一下庞大的胡子。
李二一听有戏,就赶紧凑过来问道:“孙子,爷爷问你,你奶奶怎么受人表扬啦?”
那孙子嘟嘟哝哝的说道:“那个爷爷夸奶奶肚皮白,夸奶奶大腿白!还夸??”
庞大赶紧捂住他孙子的嘴,把他抱到鸡店的门口外头,低声说道:“快去海鲜楼-≌,玩吧,那里小孩子多,热闹。”
皮驴哈哈大笑起来,指着庞大道:“你长点志气好不好?把那初恋情人,狠狠地一巴掌下去,叫他再也不敢来了,这样藕断丝连的,他俩什么时候是个头哇?”
庞大低头不语。
李二摇头,想说什么,想了想,觉着不妥。把话又咽了回去。
庞大无可奈何的叹息了一声,喃喃的说:“随她吧,打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五凤说:“前一阵子,不是很好了吗?他不来了呀。现在怎么死灰复燃?”
庞大叹道:“都怪我,烧香引进鬼来。上一回。那孙子的外甥,不是叫刘学银给救了么?他们一家人来道谢,提着东西提着酒,我想啊,县官还不打送礼的人呢,就收了礼,稍微尽了一下地主之谊。没想到,这孙子他蹬着鼻子上脸,接二连三的又?又”。
皮驴愤愤的骂道:“真不是东西,庞大。你说句话,我和李二爷替你出这口恶气!”
“对!太欺负人了,我支持!”五凤握紧了拳头,使劲挥舞着,支持皮驴的话。
李二来海鲜楼吃饭,是皮驴开业请客,他刚走到拐子诊所面前,还没过去,就叫刘学银叫进了诊所里。他好奇的问道:“当家的。你叫我进来,是不是想我了呀?”
刘学银不说话,招手把李二叫到她跟前,冷不丁抓住李二胳膊。就往她怀里拖。李二连连说道:“不行,不行啊。外头有人来了。”
刘学银瞟一眼外面,把李二拽到她跟前,伸手把李二的嘴掰开。叫道:“啊。”
李二不知道刘学银要干什么,就按她的吩咐,把嘴张的很大。啊了一声。
刘学银看看李二的舌头,说道:“没看出来嘴有病啊,就是有点音道发言。嘴贱。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李二不乐意了,质问说:“我是男人,说我什么音道发言,不是骂我吗?”
刘学银解释道:“你说话不是从嘴里发声啊?”
“是啊。”李二恭恭敬敬的回答。
“那发音的道路,是不是出气进气的通道?”
“是啊。”
“转来转去,还不是音道是什么?”刘学银没好气的说了这么一句。
李二不耐烦的说:“大婆子,你叫我进来,到底要说什么?是不是涮着我玩啊?”
“给你看看病,检查一下口腔疾病,有错吗?真是瞎驴牵不到槽上,喂你不知道喂你!不识好歹的玩艺。给我看看舌苔。”刘学银看罢李二的舌苔,喃喃的说道:“白带有些异常。”
李二急了,骂刘学银道:“你今天想死是怎么的?老是拿自己男人羞来羞去的。”
刘学银一下子揪住李二的耳朵,使劲拧了一圈,嗔道:“还不知道你是谁的男人哩。那南洋的张凤仙是你老婆不假,可她无福享受啊。那些想享受的人,你又不愿意,谁知道你是一个怎样的男人啊。老娘问你,最近有没有嚼老娘我的舌头哇?”
李二喊冤说:“你撒手好不好?疼啊。老是揪人家耳朵,你算老子的什么人啊?老是装着家法伺候的样子,我实在受不了啦。”
“你也知道揪耳朵不好受哇。那就不要嚼牛舌头哇。你不说口口声声说我是你的大老婆嘛?怎么现在又不承认了?我问你,刚才在瞎驴的鸡店里,放什么狗屁了?老老实实说出来,老娘便饶了你个王八羔子,胆敢不承认,我就把你的驴耳朵揪下来,丢到外面去喂狗!”
李二心里一惊:刘学银难道有千里眼顺风耳不成?刚才在皮驴的鸡店里,自己说的那些话,刘学银是怎么知道的?就算外人传话,也没有这么快的呀,这才几分钟的功夫,是谁这么快就告了密?难道是?”
李二装着去摸刘学银的胸脯,虚晃一枪,刘学银本能的去护胸,李二这才挣开刘学银揪他耳朵的手,闪身到椅子上坐下,不怀好意的瞧着刘学银,嘿嘿哈哈了好几声。不再说话。
皮驴来叫李二去海鲜楼吃饭,进门见李二跟刘学银两个人,默默的互相看着对方不言语,就打趣道:“深情对望。是不是想起那从前的幸福时光啦?”
刘学银把脖子上挂的听诊器摘下来放在一个盘子里,感叹道:“我是什么命啊?能巴结上人家李老板?哄我玩玩罢了,哪里有什么真情?还是那瘸腿老婆好哇。有福哇,皮驴你是个好男人啊。我的命苦哇。一辈子,任你怎么扑通,就是摊不上一个好男人啊。”
李二说:“刘学银,你要是看着皮驴好的话,我去动员一下五凤,叫她发发善心。把皮驴让给你得了。”
“还是算了吧。君子不夺人所爱。给五凤留着,叫她慢慢享受吧。我认命啦。”刘学银眼眶里湿湿的,问道:“皮驴不是在海鲜楼请客吗?李二,你还在这里等什么?快去赴宴啊,还想等着我揪你的耳朵呀?实话告诉你吧,我揪你的耳朵,是我心里有你啊,换了别人,想叫我揪他的耳朵,我还不揪哩。好歹不说。你也算我的半个男人啊。”
刘学银二话不说,把李二推出诊所,关上诊所的门,随后,就听见屋里传来女人嘤嘤的哭声
皮驴不解的问李二:“刘学银她哭什么呀?你对她做了什么小动作?”
李二说:“刚才咱们在鸡店里说的那些话,庞大这个王八蛋,从你的鸡店出来,跌忙的回家,把咱们要收拾刘学银那初恋情人的原话。肯定是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了刘学银,你说,庞大他贱不贱?”
皮驴跺着脚叫道:“他天生就是个当王八的料哇!别人帮他收拾他的情敌,他还赶快跟他老婆汇了报。这不是贱是什么?他就是天生的王八,往后哇,他的事,咱们千万不能管了呀。这不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嘛。”
皮驴顿了顿,说道:“李二爷,咱这么着。我先去海鲜楼点菜,你劝劝刘学银,叫她别哭了,一听见女人哭,叫人心里怪难受的。她要是愿意,你带她来海鲜楼吃饭也行。我不反对,反正一个羊是放,两个羊也是赶,无所谓。无非就是加一双筷子而已。”
李二目送皮驴进了海鲜楼。他轻轻敲敲诊所的门,叫道:“哎呀,我肚子疼啊,实在撑不住了呀,开门啊刘学银,救命啊,刘医生。”
刘学银知道李二没走,在外头捣鬼,胡喊乱叫,就把门打开,轻骂道:“你就会装神弄鬼糊弄我行。进来吧,看我怎么收拾你个王八蛋。”
李二把手指头弯成钩状,刮了刘学银一个鼻儿酸。笑道:“怎么?哭够啦?想情郎了是不是?我就在你眼前啊。来,亲一个小嘴嘴如何?”他把嘴巴凑过去,叫刘学银一个巴掌,打了回来。
李二说:“皮驴的鸡店重新开业,好不容易渡过了禽流感危机,不易啊,你家庞大也去贺了喜,去坐席吧,咱俩一块儿去,叫外头那些人,知道知道咱俩那事是真的。”
“什么狗事猫事啊。人家那真正有事的,有几个成天挂嘴上的?本来有点事啊,,也叫你天天喊黄了,生怕人家不知道似的,有你这么**恋爱的么?”
李二奸笑道:“论干这个,你是内行啊,我李二这不是向你学习来了么。”
刘学银举起手就要打李二,被李二伸手抓住手臂,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瞧瞧你,脸对着脸,同时笑了起来。
李二趁机在刘学银脸上亲了一下,拉着她的手,两个人一同出了诊所,来到海鲜楼门口,两个人才把手分开。这一幕,叫坐在海鲜楼门口外头的孙寡妇看的清清楚楚。事后,她悄悄的把这事告诉了小红。谁知小红听了孙寡妇的话,不但不惊讶吃惊,反而有些淡淡的醋意,撅着嘴,老大不乐意的样子。孙寡妇就不明白了,现在的年轻人,到底想些啥东西?怎么一个个都学会了那个碗外头找饭吃呀?
皮驴跟李二商量了一下子,决定不再管庞大的闲事,刘学银好也好,歹也罢,管她呢,庞大自己不嫌就行了,外人说三道四,那不是吃了胡萝卜咸菜闲操心么?
李二偷着提醒刘学银:“往后有什么不想见人的事,就做的干净利索点儿。外头天大地大,干嘛在诊所里磨叽?你孙子看见了,出来说有人夸你肚皮白,大腿白,这孩子的话,好说不好听啊,注意点自己的光辉形象好不好?我呀,以后跟你开玩笑,也要注意些分寸了,毕竟是人多嘴杂呀,人言可畏,唾沫星子砸死人啊。要不,咱俩做个了断,你亲亲我,今天算过去了。”
“你想的美!往后哇,咱俩分的清清楚楚,你是你,我是我,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省下落下话柄,叫人嚼舌头根子。”
皮驴端着酒杯,来到刘学银面前,调侃道:“王八婆子,今天皮驴要向你这医生请教一个问题,人为什么要生病?人为什么要喝酒?”
刘学银拿起酒杯,跟皮驴碰了一下,放在嘴上,抿了一口,回道:“你知道你为什么要吃饭,你为什么要睡觉,就知道你刚才问的问题了,不是吗?”
庞大插嘴说:“人的本性呗。”
李二道:“你还知道本性?驴吃草马吃料,骡子喝水狗撒尿,明白就好。以后少犯那些低级的错误。叫人不省心的东西。”
李二骂庞大,是基于刚才庞大向他老婆告密的缘故。几个同学,好心好意的想替他出气,收拾他老婆那初恋情人呢,还没行动呢,他先向他老婆坦白了行动的计划,你说气人不气人,说他傻吧,他不傻,说他呆吧,他不呆,看着挺精的一个人,他怎么就净干那些怂事呢?
唉!人啊,庞大啊,王八啊,当定了呀!或许他就是天生当王八的命?不对吧?
晚上,李二迷迷糊糊的刚睡着,就听见他家的电话响了三声。小桃红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悄悄的告诉李二:“亲亲哥哥,是海外打来的。接不接?”
海外来了电话?李二一楞,觉着事关重大,就起身来到客厅,稳稳当当的坐在沙发上,拿起听筒,问道:“谁呀?往家里打电话,什么事啊?”
是周小妹来的电话,意思是说,孩子病的厉害,叫李二来南洋一趟,看看孩子的事情怎么处理。
李二说道:“你妈不是在你们家吗?他看孩子是把好手,我一个大老爷们,看孩子是外行啊。”
周小妹在电话里,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李二急忙说:“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那你什么时候动身?”
“明天就去买飞机票。接着就走。”
小桃红担心李二旅途劳累,身体受不了。李二坦然的说道:“现在坐飞机,就跟从前坐村里那大拖拉机一样,没什么稀奇。况且飞机上还有服务员,听说伺候的比你还周到呢。你要是不放心,就跟我一块儿去,这样来回也有个照应。”
小桃红胆怯的轻声问道:“大姐在那儿,我去合适么?还是不去罢。我在家里等你回来。”
“老子这次出去,要好好的享受享受外国那好东西,吃他个肚儿圆才回来呢。闹好了,老子就不回来了,好不容易出去了,回来干什么?”
“东拐子就没有值得你留恋的么?”小桃红试探着问道。
“东拐子?留恋?”李二楞了半天,摇摇头。
小桃红说道:“那你就在外国好生享福吧,别回来了!”
小桃红哭了,趴在被窝里哭的很伤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