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
我顿时一皱眉,翻身下床,跟着强顺又来到后窗户边儿上,透过窗户打眼朝孤儿院里一看,就见前几天那个壮硕的妇女,又在院子里来回走动上了。∷頂∷点∷小∷说,x.
我当即就纳了闷了,今天又不是月圆夜,这东西咋又出来了呢?扭头对强顺小声说道:“把阴阳眼弄开,这回看看它到底是个啥东西。”
强顺很快把阴阳眼弄开了,就感觉他好像只朝院子里的女人看了一眼,一把揪住了我的胳膊,手都在颤抖,我赶忙小声问他:“咋了,到底看见啥了?”
强顺停了一会儿,颤着声音说道:“没、没脸,看着像是个人,就是没有脸……”
没有脸,啥意思?我忙问,“有头吗?”
强顺狠狠点了点头,“有,啥都有,就、就是脸上有个巴掌大的血窟窿,鼻子眼睛都没啦,血呼啦的太吓人咧!”
听强顺说的这口气是挺吓人,不过我看不见,没强顺这么紧张,就算看见了,估计我也没啥感觉,我很镇定的又问他:“你的意思,附在妇女身上的不是啥畜生,是个鬼?”
强顺又摇了摇头,战兢兢说道:“没、没附在身上,在妇女身后站着,双手托着妇女的胳肢窝,俩人一起走的。”
我眨了两下眼睛,怎么听不明白他说的啥意思呢,我赶忙又问道:“你是说,那鬼在妇女身后站着,用胳膊托着妇女的身子,是他让妇女走路的,对吧?”
“对,长这么大我还没见过这样儿的鬼呢,太可怕咧,头后边都好好儿的,前边脸那一块儿全烂了,就跟烂西瓜。”
妇女这时候又走到了东墙根儿那里,张开嘴咯咯咯又笑了几声,强顺立马儿把我的胳膊抓的更紧了,“那鬼在摇妇女的身子,一摇妇女就笑。”
听强顺这么说,我心里顿时一沉,不好。
民间有一种偏术叫“放魂”,要是有人给鬼附身了,有道行的师傅先在当事人后脖颈子里吹口气,然后站在当事人身后抓着肩膀摇两下,就能把附身的鬼魂摇出来。要是换做鬼摇人的肩膀,就叫“卸阳”,摇几次人身上的阳气就没了,阳气一没,这人也就完了。
眼下看来,这鬼并不是借用妇女身子修炼的,它就是来祸害人的,我咬了咬后槽牙,没遇上也就算了,既然给我遇上,这事儿就不能不管了。
就在这时候,孤儿院里的灯突然又亮了,紧跟着房门敞开,从屋里出来两个人,我一看还是上次那两个,一个小姑娘,一个中年妇女,两个人从门里一出来,院子里的壮硕女人“噗通”一声栽地上了,跟上一次一模一样。
两个人很快走到壮硕妇女身边,又架起了她往屋里抬,一边抬,就听那个小姑娘还一边问,“李姐,院长这几天好奇怪,她为什么总是半夜出来在院子笑呢?”
这个叫“李姐”的妇女看了小姑娘一眼,就简短的说了俩字“梦游”。
两个人很快跌跌撞撞又把壮硕女人抬进了屋里,随后房门一关,顿时,我跟强顺两个又啥都看不见了。
这一夜呢,我又没睡,一直守到天亮,跟强顺商量着,下班以后到这孤儿院里看看。
一转眼下了班,我跟老板说了一声,今天白班就不上了。
带着强顺离开厂子以后,外面原本该朝左拐回家的,我反方向把摩托车朝右一拐,停到了孤儿院的门口儿。
之前没怎么描述这座孤儿院,先说这个孤儿院的院墙,跟我们厂子的院墙大不一样,这院墙只有三分之一是砖墙,砖墙上面是三分之二的铁栅栏,站在院子外面透过栅栏往院子里面瞧,里面的情况一目了然,里面的房子很大,院子是坐东朝西向,院门朝西,房子是坐北朝南向,房门朝南,房子两头儿,整个儿顶着东西两面院墙,可以说房子的东墙跟西墙就是院墙的一部分,房子还是那种红瓦顶的,中间有屋脊。
院门也是铁栅栏形式的,这时候,门从里面上着一把锁。我们下班的这个点儿,刚好是吃早饭的点儿,我估计这时候里面的孩子跟管理员阿姨啥的,正在吃饭。
站在门口我们俩商量了一下,商量咋把院门喊开,来人以后该说点儿啥,我们要是直接说,你们这里闹鬼,我们来帮你们抓鬼的,这肯定不行。
商量完以后,我们两个一起拍起了栅栏门,一边拍,一边喊,有人吗?
很快的,那个身材苗条的小姑娘推门出来了,她先朝我们这里看了一眼,随后走了过来,停在门的另一边,警惕地问我们:“你们干什么?”
说着,朝看看强顺,又看看我,最后,把目光全落到了我身上。
我心里顿时一沉,为啥呢,我从这小姑娘的眼神里看出来了,她也把我当“桃子”了。原本跟强顺商量好的话,这么一来,给我忘的差不多了,这时候看着小姑娘我都不知道该说些啥了。
小姑娘可能见我俩谁都不说话,冲我又问了一句:“你们是来找人吗?”
我还是没说话,强顺这时候说道:“是来找人的,俺们是前面车床厂的职工,俺们想找你们院长。”
小姑娘眼神一动,看了强顺一眼,随后又看向我问道:“你们找她有事吗?”
强顺刚要回答,我回过了神儿,拦下了他直接问道:“昨天晚上,你们院长是不是在院子笑来着?”
小姑娘顿时显得很意外,估计没想到我会这么问,轻轻点了点头,我紧跟着又问道:“那个你叫她‘李姐’的妇女,还说是梦游,对吧?”
小姑娘又点了点头,我笑道:“那根本不是梦游,那是一种病,得赶紧治,晚了可能会出人命。”
小姑娘闻言脸色顿时变了变,我又问道:“你们院长现在是不是还没醒?”
小姑娘又点了点头,我说道:“这就对了,你把门开开让我们进去,我能治你们院长的病。”
小姑娘一听,随即盯着我审视了几秒钟,估计还是不太相信我们,不过也算客气,最后说道:“你们先等一会儿,我进去跟李姐说一声。”说着,小姑娘转身回了屋。
我们在门口等了能有十几分钟,小姑娘出来了,在她身后还跟昨天那个叫“李姐”的中年妇女,咱下面也叫她“李姐”吧。
两个人来到门跟前,李姐隔着门把我们俩审视了一番,最后她问道:“你们俩是干啥的?”
我一听妇女的口音,松了口气,本地人,这小姑娘满嘴的普通话,听不出是哪儿的,这位李姐既然是本地人,那就好说话了。
我赶忙对她说道:“李姐,我们是前面车床厂的,昨天深夜你们院子里发生的事儿,我们都看见了,前几天那次我们也看见了,不瞒你说,我们是东边村子里的,我姓刘,我祖上传下来一套手艺,能治你们院长的病,您能让我们进去给你们院长看看吗?”
李姐一听,上下打量了我几眼,问道:“你祖上传下来的是啥手艺?”
听李姐这么问,我忍不住朝小姑娘看了一眼,我感觉昨天李姐估计就已经知道院长是咋回事儿了,不过她可能不想小姑娘害怕才骗他说是“梦游”。
我一寻思,说道:“治虚病的手艺。”
李姐一听,点了点头,从身上掏出钥匙,把门上的锁打开了。
这李姐也挺干脆,二话不说就把我们领进了门。
等我们进门一看,这才发现,这座在外面看似普普通通的红瓦房子,原来内有乾坤,迎面居然是条东西走向的走廊,走廊南边是窗户,北边是房间,整座房子从西到东又分为了好几个房间,从房门与房门之间的距离来看,西边是紧挨着的两处小房间,东边两处大房间,最东边还有一间,房门朝西正对着走廊,似乎是个厨房,因为之前我们在外面早就看过,这个房间有个朝南的窗户,经常往外冒油烟。
李姐跟小姑娘带着我们穿过走廊,来到了最西边的这个小房间门口,李姐把房门打开了,我们跟着她们两个走了进去。
房间里地方不大,倒是挺干净,门口是一张办公桌,上面放着书籍电话等,办公桌后面是一排放文档用的大柜子,遮住了后面的视线,绕过柜子,里面放着一张床,朝床上一看,上面躺着那个院长,也就是夜里怪笑的那个壮硕女人,身上盖着被子,只露着头。
李姐这时候朝床上一指,冲我说道:“这就是我们院长,从昨天夜里到现在,还没醒过来,你要是真有本事,你给她看看吧。”
我看了李姐一眼,问道:“你相信我吗?”
李姐没回答,看向小姑娘说道:“小方,你先出去一下吧。”
小姑娘一脸莫名其妙,但也说啥,转身出去了。
李姐转脸对我说道:“想叫我相信你,你给院长看看就知道了,我在这里已经干了好几年了,这里邪气大,这种事儿我见的多了,今天早上我本来打算出去找人给院长看的,既然你说你会看,我就不用再出去找了,你先看,看不了了再说。”
我点了点头,几步走到了床头,朝床上的院长一看,就见院长这时候双眼紧闭,脸色苍白,明显是阳气不足。
我让李姐把院长的手从被子里拉出一只,给院长把了把脉,脉象还算正常,就是阳气弱了点儿。
随后,我从身上掏出针,扎破一根手指头,把指血给她嘴里滴了两滴,扭头对李姐说道:“你们院长现在其实没啥事儿,就是身上阳气不足,看样子中午才能醒过来。”
说罢,我又问道:“现在方便吗?要是方便,我想把这里的所有房间都看看。”
“方便,我们这里也没啥东西,都是些小孩子用的穿的。”
我扭头对强顺说道:“把阴阳眼弄开,看那东西到底藏在哪儿。”
强顺把阴阳眼弄开了,我们首先把院长这间办公室兼卧室看了一遍,随后强顺冲我摇了摇头。
接着,李姐领着我们又走进第二个小房间,一进门,迎面是一道界墙似的布帘子,这时候布帘子拉开着,里面一左一右放着两张床,看样是这妇女跟那小姑娘的卧室,强顺看了看以后,又摇了摇头,啥也没有。
紧跟着,李姐又领着我们来到了第一间大房子里面,一进门,西墙放着一排小衣柜,东墙放着一排小鞋柜,再往里面放着六张单人床,三张大的,三张小的,像是孩子们睡觉的地方,不过这时候屋里并没有一个孩子。
强顺在房间里又转了一圈,还是啥都没有,最后李姐领着我们又来到了第二间大房子里,卜一进门,就见七八个孩子围在两张小圆桌上正在吃饭,我们一进来,七八双眼睛齐刷刷看向了我们,小姑娘这时候也在这里,正给最小的一个孩子喂饭,见我们进门,她也停下来不喂了,眼睛看着我。
我整个朝屋里一扫,总共七个孩子,有大有小,最小的看着才一两岁,跟强顺儿子差不多,最大的看着能有十来岁,估计都上小学了。
在两张饭桌后面,放着三张床铺,看样子是个三个比较大点儿的孩子睡的。
我刚要示意强顺把整个儿屋里看看,就在这时候,有个四五岁的孩子,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扔下手里的勺子,看着我冲我大喊了一声,爸爸!
(感谢张斌老弟的百元红包,感谢站位读者“芳”的百元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