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前,漫天黄沙,寒风似刀的关外。
王皓写下上疏奏折‘恭请圣安,为臣当报效国家,马革裹尸,然望圣上体恤臣孝义之情,准臣回京恭贺祖母八十大寿。’
夜幕寒风怨啼鸟,梨花犹似自缢人。
祥安苑内,树树梨花开的正盛,雪白的梨花飘香四溢,佳人已经香消玉殒,没有留下之言片语。
房内男子先是撕心裂肺的痛哭声,鸮啼鬼啸,后来转为微弱暗哑的呜咽声,如泣如诉。
不时后,风餐露宿、路途疲累的男子换上常服,静坐厅上神色狠厉冰冷,冷声询问厅下跪着哭泣颤抖的小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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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昔园中,一个踏着快且急的步伐的小厮,从园外跑进来,静谧深夜好似踏鼓声响,欢快而急促。
奚若芷惊讶道,“什么?还有人买过绝命草,谁?”
周成才细致不紧不慢的娓娓道来。
十日前夜深,肮脏的老鼠,神气大胆的在街上跑来跑去,好似这夜行之王,口中发出的声响,略带挑衅之意。
突然大街上的一个黑色人影,又吓得老鼠东窜西躲,失了神气。
“咚咚咚........”女子敲响诚心堂的门。
守夜齐药师迷蒙说道,“谁呀!夜深了,不卖药了。”
女子说道,“开门,我是奚大小姐的丫鬟。”
啪嗒....男子解开锁门横木,只打开一扇小门,狐疑的看着女子。
黑天墨地,夜深人静,齐药师借助手中的微亮烛火看着她,一身装扮也不是小家小户的寻常丫鬟。
“为什么是你来?莹儿姑娘那?”
女子低声仰头说道,“是小姐让我来拿些草药的,莹儿姐姐有其他的事。”
齐药师暂且让那女子进了门。
女子直接说道,“小姐要绝命草。”
“什么?!”
齐药师听到女子索要之物,心下更加生疑,带着审视的眼神上下打量她。
小丫鬟有些心虚,忙拿出了姣铢珠串,即使在微弱烛火下也依旧与众不同,晶莹凝重,圆润璀璨,高雅纯洁。
齐药师见过此物,这个珠串是戴在奚若芷的手上的。
他知道不可能会有冒充的物件,因为那珠串上有一种诡异的亮光。
齐掌柜见到信物,便相信了。
“要多少?”
“三钱。”
齐药师没有迟疑抓起了药盒中的药,想来最近诚心堂的生意全是奚若芷的功劳。
平日又见虽她是东家,对他们却是好声好气,同时行事还稳重有礼,想来不会胡乱用此药。
男子递给她时,口中还说着用药注意之语。
可只见小丫鬟抢过药草,便跑了。
齐药师躺在药铺守夜床上,想着今夜之事,心有存疑。
…………
翌日,曙色暖阳刚从西山冒了头,儒雅灰白衣衫的男子,刚爬上地势陡峭,山势复杂的山峰,却被三个匪徒,拦住他的去路。
他窘迫道,“好汉,我一个穷酸药师,身上并无银钱。”
匪徒凶狠说道,举起刀便要砍去,“不是要你的钱,是要你的命。”
齐药师一退再退,竟然一失足掉下了悬崖,匪徒见状,一惊便跑到崖边,云雾缭绕,水汽腾发,深不见崖底。
匪徒互相点头示意,“活不成了。”
烈日当空,西山上的云雾被灼热阳光热度,蒸发了,悬崖上却显露出了一个离崖顶不高的风蚀露台。
齐药师跌落在露台上,昏迷了片刻,醒来却已是阳光明媚。他在崖壁上大声呼救,正好被过往的猎户听见,救下了他。
“小姐,齐药师摔伤了腿,如是他便在猎户家休养了十几日,今日才回到药铺。”
诚心堂药师便与他八卦了许多京中的大事,听闻京城如此大变,齐药师惊讶之余,想到其中与绝命草有关,齐药师便一五一十的将他的奇异经历告知了掌柜。
奚若芷听了如此坎坷的经历,确幸还好齐药师大难不死,不然这谜题可难解了。
她冷静的说道,“看来是想要杀人灭口啊,齐药师可看清了那女子长相?”
“齐药师有面盲之症,不能识得,可他确幸他没认错那东海姣铢串。”
“无事,拭她一试,便知分晓!”
叙话一直到了丑时,夜深人静时,她正准备入睡时,门外却来了个她没料到之人。
“小姐,是大公子来了。”
她简易披上披风闻言出了房门,莹儿掌着灯笼,只见他在黑暗竹林下更显孤寂的背影。
王皓转过身对她施礼,“多谢你。”
她知道他在谢什么,她只是有些惊异,这个时辰他的到来让她猝不及防,男子面色沉重,眼中布满血丝,微微有些红肿。
俏丽小丫头眸子歉疚哀伤,没发一言,王皓见她如此,心下有异,也不在多说,转过身离开了。
痴情之人,难解?
那她呐?
前世本该在侯府寿宴上,初见他的。
天微亮,莱阳侯府门前,一个身心俱疲的俊朗男子,骑上快马,奔向远方,没有留下一丝留念。
朝食,一个小丫鬟守在将军府苦苦等候。
不久后,将军府少将军——季崇文收到了来自至交好友王皓的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