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1 / 1)

“前王妃被休出王府后,发现怀了王爷的孩子,前来王府求见殿下,却被拦在门外,王妃求夫人相助,可夫人却将前王妃的消息告诉给了叶贵妃,所以叶贵妃就瞒着王爷给前王妃灌下了毒药……”

“而……而之前夫人主动请求去庄子上反省思过却是假,其实是她认出了小黑奴就是前王妃,要悄悄到府外杀了前王妃灭口……”

“所以那日出府,她并没有带我们出城,而是跟踪前王妃到了泉水巷,只是没想到让前王妃提前发现了……”

回春一口气将姜元儿做下的恶行都说了出来,尔后眸光贪婪的看着魏千珩面前的药丸,哆嗦着伸出手,颤声道:“王爷,奴婢将一切都说了,还求王爷赐奴婢解药……”

可魏千珩却怔怔的呆在当场,脑子里全是回春所说的长歌怀了他的孩子一事,整个人都震懵了。

五年前,长歌竟是怀了他的孩子?他一点都不知道……

白夜也被回春的话惊到,等听到她说出是叶贵妃灌长歌服下毒药,更是惊呆了。

虽然先前他们早有猜测,但亲耳朵听到回春招出是叶贵妃,还是震惊不已。

“主子……”

白夜担心的看向魏千珩,担心他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不论是五年长歌怀上他的孩子,还是叶贵妃灌长歌毒药,这些事对他的冲击都太大了。

魏千珩脸色铁青,眸光冷沉得吓人,下颌死死咬紧,嘴唇竟是咬出血来。

“那……孩子呢?长歌与我的孩子呢?”

许久,他嘶哑着嗓子朝早已害怕到缩到一边的姜元儿嘶吼道。

姜元儿早就吓得胆都破了,全身抖得如风中的残叶。

“妾身……妾身不知道,她被灌下毒药,九死一生,大抵……大抵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保不住的……啊!”

一声惨叫,姜元儿话没说话,已被盛怒的魏千珩一脚踢飞,身子撞在墙壁上再重重摔下,口中鲜血喷泉般涌出来!

“你个贱人,本王这些年竟是被你骗了……本王顾念着长歌,对你信任有加,没想到你竟是害死长歌的凶手,还害死我们的孩子——本王要将你碎尸万段!”

一想到长歌当年怀着自己的孩子,来王府求见自己,却被自己的丫鬟出卖,更是被恶毒的叶贵妃灌下毒药,魏千珩不由心如刀割!

他不敢想像,她在走投无路之下,是怀着何种忐忑低下的姿态来王府求见自己的,可最后她没等到自己,却等来背叛与毒药,那时,她是多么的绝望……

想到这里,魏千珩全身杀气涌现,眸光里戾气横气,‘唰’的一声拔出剑架上的寒龙剑,朝倒在一边苟延残喘的姜元儿走去。

回春吓得躲到了桌子底下,再也不敢讨要解药了。

姜元儿全身如一滩烂泥般摊在地上,口里的鲜血将地毯都染红了,脸白如金纸。

她吃力的趴起半边身子,看到魏千珩提着寒龙剑朝她而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嘲讽冷笑道:“殿下,你还不能杀我……长歌一片苦心留着我就是为了给你指证叶贵妃的。而害死长歌的真正凶手是叶贵妃,她都没死,还轮不到妾身的……哈哈哈哈!”

说着说着,她突然疯魔般的大笑起来,嘴里的鲜血一股股的涌出,淌着嘴角流下,让她狼狈的面容越发的可憎。

魏千珩听到她的话,心思百转千回间,面容渐渐冷却下来,收起寒龙剑勾唇冷冷一笑道:“杀你却是沾污了本王的剑,而本王有的是法子为长歌讨回公道,并不需要你来指证叶贵妃——所以,你的死期到了!”

闻言,姜元儿一愣,下一刻却是明白过来,眸光瞬间绝望的看向书桌上的五颗救命解药,失控尖叫道:“殿下,妾身还不能死……妾身还知道好多秘密,妾身知道叶玉箐肚子里的孩子是个野种……殿下,看到奴婢伺候了您九年的份上,你饶了我这一次吧……”

姜元儿一直以为,凭着她可以指证叶贵妃,就像长歌一样,哪怕魏千珩再恨她,也不会杀了她,可却万万没想到,魏千珩不按套路出牌,根本不在意有没有她这个人证,他有的是法子为长歌母子报仇讨公道!

如此,姜元儿在魏千珩面前彻底失去了价值,他对她,惟有厌恶与痛恨了!

而听她提到叶玉箐肚子里的孩子,魏千珩更是目露杀气——

姜元儿慌乱之下将她的底牌全亮出来,殊不知,她所暴出的事情,却加速将她推向了死亡。

其实,叶玉箐肚子里的孩子一事,他早已知情,并以查到与她偷情的奸夫是忠勇侯家的次子顾勉,可他一直装做不知情,因为他有他的谋划,只是时机未到而已。

他却不能因为姜元儿,将整盘谋划打乱!

寒眸杀气涌现,魏千珩回身将桌上最后五颗解药捏进手里,转身问白夜:“她们进府时,可有其他人发现?”

白夜肃容道:“殿下放心,那闵管事直接差人叫的属下去侧门接的人,而属下知道最近叶家人查得紧,所以领着她们从小道直接进的主院,沿途没有被人发现,再加上她们的衣着打扮,还戴着风帽,只怕没人会想到是谁,以为是进出府里的下人……”

姜元儿和回春在私宅暗房里关了近两个月,原来身上的衣物早已不能穿,放她们出来的时候,闵管事给她们换上了私宅里的下人服。

而姜元儿爱面子,她不想自己这副形容被王府里的人看到,进府后一直与回春戴着风帽,再加之蓬头散发,根本让人猜不到她是姜元儿。

而白夜早在魏千珩瞒下顾勉一事后,就明白过来他心中的打算,所以带她们进府时,也特别的小心,避开府里的人,从小道悄悄过来……

听了白夜的话,魏千珩满意点头,当着姜元儿的面,将手里的解药一颗颗捏成齑粉,勾唇冷冷笑道:“找处隐秘的地方将她们关起来,等她们毒发身亡后,将消息悄悄透露给叶家人,让叶贵妃去替她们收尸,也好让她彻底放心!”

从最后救命的五颗解药也一迸被魏千珩毁掉,姜元儿面如死灰,更是不明白,魏千珩对自己这般绝情冷酷,却愿意放过真正害死长歌的真凶叶贵妃,甚至毁了自己的救命解药,只为让叶贵妃放心?!

躲在桌子底下的回春也绝望的呆住了,她原以为她说出一切,燕王会放过她,可她那里知道,魏千珩既然打定主意以姜元儿的死迷惑住叶贵妃,她这条姜元儿的帮凶自是要陪着姜元儿一起死去,才能彻底迷惑住老奸巨猾的叶贵妃!

白夜领命应下,去外面叫燕卫进来押人,姜元儿垂死挣扎般的爬到魏千珩脚边,看着再也不瞧她一眼的魏千珩,心口痛到麻木,吐出嘴里的血沫,对魏千珩桀桀冷笑道:“殿下杀了我也无用,长歌已不是你的人了……她同鬼医相濡以沫,生儿育女,过得别提多快活……她早已将你忘记放下,殿下为何执意不肯放过她呢,她到底有何好啊……”

说到最后,姜元儿满脸血污,面容越发的扭曲狰狞,不甘心的冲魏千珩痛苦喊道:“殿下,她陪了你四年,可妾身却陪了你九年啊……当年在景仁宫,妾身与她一起侍候你,妾身看到你的一眼就爱慕你,妾身是真心实意的爱你……”

“可她呢,她却是细作,是端王派来殿下身边骗取血玉蝉、是来欺骗殿下的……可殿下为何还要这般死心塌地的对她,妾身实在不甘心啊……”

魏千珩冷冷的看着她,徐徐开口,说出的话彻底击垮了姜元儿。

“你错了,长歌绝不可能与鬼医在一起,不然她不会重回京城来找我,也不会以神秘女人的身份出现,更不会再怀上我的孩子——甚至,为我生下乐儿!”

闻言,姜元儿彻底怔住,不敢置信的呆呆的看着魏千珩:“殿下是说……之前的神秘女人也是她?”

原来,先前魏千珩听到姜元儿的话,脑子里一片震惊混乱,等他冷静下来,想到长歌费尽心机的接近她,再次怀上自己的孩子,他却是瞬间回过神来——长歌决不可能是煜炎的妻子。

因为,她若嫁了人,绝不会再回来找自己,更不会同自己同床共枕。

既然两人不是真的夫妻,自然不会有孩子。

魏千珩不免大胆揣测,五年前长歌肚子里的孩子和她一起被救了下来,所以,乐儿就是她为他生下的儿子!

想到这里,魏千珩心里激动得无以复加,眼前全是乐儿陪着长歌一起跪在雪地里的样子。

一想到自己的儿子出现在自己面前,自己竟浑然不自,还让他为了一碗小酥排受尽委屈,最后更是饿着肚子委屈离开王府,魏千珩悔恨得无地自容,连他自己都不想原谅自己。

而到了此时,他心里也恍悟过来,父皇定是知道了乐儿的身份,才会放过长歌与初心的。

但接踵而来却有更多的疑问涌上他的心头——

譬如,既然长歌带着乐儿回到了京城,为何要一直躲着他,不带儿子与他相认?

还有父皇,他那么盼着自己有子嗣,他既然知道了乐儿就是自己的儿子,他为何不替自己留下长歌与乐儿,还要让长歌带着乐儿离开了……

魏千珩想,这当中一定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

思及此,魏千珩突然想到了长歌渐渐僵死的生盅上,心里一跳,有亮光从眼前划过,再也不去理会脚边苦苦哀求的姜元儿,让燕卫将主仆二人悄悄处置好,自己已是急不可耐的带着白夜朝着沈府赶去。

一路急疾而去,可等魏千珩赶到沈致府上时,却在门口碰到了同时赶过来的端王魏镜渊,身边还跟着一脸急色的青鸾。

看到青鸾急得快哭的样子,魏千珩心口不由揪紧,问道:“青鸾,你怎么来了?可是出什么事?”

青鸾一边回他的话,一边急步往沈府走,“方才沈太医让人给我捎信,说是煜大哥在北地出事了,我来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何事……”

魏千珩并不知道煜炎是去北地替长歌找药去了,等见到了沈致,听到他与青鸾的谈话,才惊觉过来。

彼时,沈致脸色很难看,拿出百草给他的急信给青鸾看,担心道:“煜兄为了找千年冰层下的雪莲出事了,百草虽然没有说他到底怎么了,但光是百草一人如今照顾不了他,足以看出,煜兄肯定是身体出了状况——我们要派人去北地帮百草一起接煜兄回来!”

青鸾拿着信的双手直哆嗦,眼睛瞬间红了,想也没想就道:“我去!煜大哥是为了帮姐姐找药出的事,我一定要救他回来!”

魏千珩不放心她一个去苦寒的北地,沉声道:“我派五十名燕卫陪你去,明早就出发!”

魏镜渊也着急道:“卫国离北地近,我立刻飞鸽传信给卫洪烈,让他先派人相助,确保鬼医安危。”

见此,沈致心口大石放下,不由感激道:“我替煜兄感谢各位!”

青鸾急着去安排明天去北地的事宜,魏镜渊陪着她先行离开了。

两人一走,魏千珩就对沈致问出了心里的疑问:“沈太医,五年前长歌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保下了,就是乐儿对吗?”

沈致一怔,吃惊道:“王爷怎么知道的?”

沈致不知道长歌进宫救初心一事,只以为长歌已带乐儿离开了京城,按理,魏千珩应该不会知道乐儿的身世。

魏千珩听到他的回答,心里的欢喜与激动无法言喻,更有着对长歌母子深深的愧疚。

这些年,长歌独自带着儿子长大,他竟是一点都不知道……

但他心里还有更多的疑问,问沈致:“长歌这次回京,以小黑奴与神秘女子的身份接近我,到底有何苦衷?她为什么不带着儿子与我相认?”

事到如今,沈致也不好再瞒她,叹息道:“殿下有所不知,五年前的那碗毒碗伤了长歌的身子,也毒害了胞衣里的孩子。乐儿两岁时出现病症,若是不能治好,却是活不过七岁。”

魏千珩身子剧烈一颤,刚刚还欢喜激动的脸上,顿时一片惨白,“怎么会……”

他蓦然想起,乐儿略显苍白的小脸,却不像一般的孩子那般红润剔透。

心口死死揪紧,魏千珩的声音不觉颤抖了起来,拳头死死握紧:“难道……就没有可治的办法吗?”

沈致安慰他:“殿下莫急,鬼医已为乐儿找到治病的药方,就差一味药引,要同父同母的弟妹的脐带血做引。所以长歌才会以神秘女人的身份回来找殿下——所幸长歌如今已怀上了殿下的孩子,只等她顺利生下孩子,乐儿就有救了。”

沈致一语道破了魏千珩心中的迷团——原来,她这样做,全是为了救儿子乐儿!

魏千珩心里愧疚悔恨无比,眼前全是长歌的点点滴滴,想着她为了不被自己发现,费尽心力的要怀上孩子救儿子,却被自己步步紧逼,自己简直是这个世上最蠢最傻最可恨之人!

魏千珩恨不能立刻找到长歌,将这个可怜又坚强的女人紧紧拥到怀里,揉进他的骨血里,生生世世都不再分开。

他想,他对这个女人的情与爱,以及他对她这五年的愧欠,怕是这一辈子都还不完了……

二日一大早,魏千珩亲点了五十名得力出色的燕卫护送青鸾去北地。

两队人马在城门口汇合,魏镜渊虽然对青鸾此行担心不已,但知道但凡牵扯长歌的事,她都不会放弃,如此,只得另给她派了五名鹞女做伴,再加上燕王府的五十名精练燕卫,一行人快马加鞭的往北地找煜炎去了……

出发前,青鸾对魏镜渊与魏千珩道:“姐姐不辞而别,我也要去北地了,希望你们能放下仇恨,一起合力找到姐姐,等我与煜大哥寻到良药回来,就能治好姐姐身上的余毒了……”

闻言,两人心里皆是一凛,青鸾又对魏镜渊苦涩笑道:“公子,你好好保重,姐姐她……不会恨你的。”

青鸾伴随在魏镜渊身边多年,最了解他的心思,自是知道他心里的悲苦。

听到青鸾的安慰,魏镜渊心口一颤,他上前伸手替青鸾系好披风的带子,隐着心里的悲痛轻轻道:“傻孩子,你不要担心我,在外注意安全,早日回来。”

送青鸾离开后,魏镜渊与魏千珩两人骑马一前一后返回京城。

魏千珩走在后面,他心里思索着青鸾的话,再抬眸看向前面自己仇恨了十几年的大哥,迟疑片刻,终是打马追上去,对他开口道:“你可愿意帮我一起寻到长歌?”

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怔住了。

魏镜渊也没料到魏千珩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怔然过后,眸光沉沉的看着他:“你想让我如何帮你?”

魏千珩从怀里拿出今早到手的名单,递到魏镜渊面前,毫不避讳道:“这是骊国公手下的裙带之臣,你应该最懂他们的软肋之处。另外还有这些大臣,我知道这些年你的鹞子楼一定收集了不少他们的隐私消息,能否借我一用?”

魏镜渊眸光一沉,瞬间明白了魏千珩的目的,嘲讽一笑:“这就父皇同你做的交易?”

魏镜渊从昨日魏千珩愿意空手离开乾清宫已猜到,父皇一定又是拿什么条件同他交易长歌的下落了。

只是他没想到,父皇同他做的交易,却是让他坐上太子一位!

魏镜渊心里五味杂陈,迟迟未去接魏千珩手心里的名单。

魏千珩看穿他的心思,冷冷道:“只有如此才能找到长歌——她的时日不多了,耽搁不得了!”

闻言,魏镜渊抬眸静静看向魏千珩,一字一句缓缓道:“我可以帮你,但你要答应我,等你位列东宫之后,要还我母妃一个公道——”

闻言,魏千珩一震,不敢置信的看着魏镜渊。

魏镜渊惨烈一笑,“我母妃当年虽然设计陷害你母妃,但我坚信,最后致敏贵妃死地的,绝不是我母妃,因为我当年亲眼看到你母妃抱着你游回了岸边,她不可能最后又溺亡。”

“所以,害死你母亲的另有他人!”

十七年前,骊妃因妒恨敏贵妃母子得尽魏帝宠爱,在魏千珩十岁生辰后不久,趁敏贵妃携魏千珩去太液池游湖时,差人事先在画舫上做了手脚,画舫游到湖心进水沉没,敏贵妃为了救十岁的儿子,溺亡太液池。

事发后,魏帝悲痛不已,下令彻查出事的画舫,最后终是查到是骊妃派人陷害敏贵妃母子。

震怒之下魏帝,要让骊妃偿命,可最后终是看在大皇子的情面上,留了她一命,将她贬为庶人关进了冷宫。

而当时,骊国公以及骊妃亲妹妹骊嫔,在看到骊妃的罪供后,都不敢再置喙上辨。

唯有十六岁的大皇子魏镜渊一直替骊妃辩驳否认,坚信最后害死敏贵妃的不是自己的母妃。

可他的话,又有谁相信?!魏帝还因为他的‘死不悔改’,将他流放边境封地,无诏不得归京……

事隔多年,旧事重提,魏千珩再次听着魏镜渊为自己的母妃申辩,他的心境竟大有不同。

毕竟,他不再是当年那个懵懂伤心的十岁少年,如今的他更理智,也有了自己判断。

他冷静的问魏镜渊:“你可有证据?”

闻言,魏镜渊眉头紧紧蹙起,嘲讽笑道:“当年我无意间听到了母妃与身边檀姑姑的谈话,就赶到太液池边去,亲眼见到敏娘娘救了你回到岸边……”

原来,当年的魏镜渊无意听到了母妃设计陷害敏贵妃一事,他想也没想,就往太液池边赶去,想在大祸酿成之前,救下敏贵妃母子。

等魏镜渊赶到太液池后,发现敏贵妃已带着十岁的魏千珩游回了岸边,他不免松了一口气。

怕被人发现怀疑,他见敏贵妃母子没有危险,就没有逗留,悄悄离开了。

可没想到,他回去不久就传来了敏贵妃溺毙太液池的消息,紧接着,母妃陷害一事也被揭穿……

“……这些年我一直想,若是当时我多留片刻,若许就能看到最后害你母妃性命之人是谁——但当时,我确实已看到敏娘娘带着你安全回到了岸边,一伸手就能搭上岸石了,怎么会最后又溺亡?”

魏千珩心里冰凉,冷冷道:“或许母妃救回我后,精疲力竭,在最后一刻没了气力——所以,这并不能说明你母妃无罪!”

魏镜渊嘲讽一笑,打马继续向前,讥诮笑道:“你的口吻却与当年的父皇一模一样,可你们却没想过,你当时已呛水昏迷过去,若是你母妃最后无力上岸,昏迷中的你又是如何安全被救上岸去?”

跟在魏千珩身后的白夜忍不住插嘴道:“或许是敏贵妃娘娘将殿下送上岸后,没了力气,所以才会……”

魏镜渊却凉凉打断白夜的话,一字一句缓缓道:“他那年十岁,身量已长至敏贵妃齐耳高了。”

听了魏镜渊的话,魏千珩猛然一怔,不禁勒马停下,满脸震惊的看着魏镜渊,心里瞬间明白过来——

是啊,当年十岁的自己,已长至母妃齐耳高,当年母妃还同他说笑,不过两年,他就要高过她了。

而那时,他已跟武师傅学习武艺,身体强壮,体重并不比纤细的母妃轻多少。

所以,那时的母妃若要将自己从水里救回岸上,除非她自己先上岸,再将自己拖上去,却绝不可能有力气将他从水里托举送回岸上的。

何况他记得很清楚,那年春季雨水少,太液池里的水位离岸有半人高,母亲一个弱女子,从湖心辛苦游到岸边后,绝不可能还有力气,将体重与她几乎相等的自己托举送到岸上去的……

而若是如他所推测,母亲是先上岸再拉的他上去,可为何母亲最后又会返回水里溺亡?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岸上当时还有其他人,帮着母亲将昏迷的自己从水里拉回岸上。

但如果是这样,岸上有人相助,母妃也应该会一迸被救上岸,也不可能再溺亡……

越想,魏千珩的脸色越难看,心里却已相信了魏镜渊的话是真的——最后害死母妃的另有他人!

见着他恍悟震惊的形容,魏镜渊知道他已想明白过来了,不由冷然道:“可惜当年,谁都不相信我说的话,连父皇都认为我在为母妃狡辩——只怕连我母妃自己都不知道,她是替人替罪的替罪羊。”

一想到当年害死母亲的真凶还在逍遥法外,自己也被蒙骗了这么多年,魏千珩心里恨意翻腾,对魏镜渊咬牙道:“可为何当年你在父皇面前不说这些?”

魏镜渊墨眸如冰,心里也是悔恨自己没有早点发现,寒声道:“这些细微之处的疑点,也是我离开京城去了边境封地后,偶然有一次见到有人落水被救时才恍悟想到的,可不等我回京查明真相为母亲申冤,她却自尽在了冷宫里……”

魏千珩咬牙抑住心里的寒意,朝魏镜渊点头道:“若我母妃真的是被他人所害,我一定找出真凶,还母妃一个公道,也还你母妃一个清白!”

闻言,魏镜渊凉凉一笑,终是从他手里拿过了名单,“十日后给你回复!”

说罢,打马扬长而去……

魏千珩还沉浸在母妃遇害一事中回不过神来。

白夜在一边惊诧道:“王爷,听方才端王的意思,当年他得知了骊氏的阴谋后,竟是赶到湖边去救你与敏贵妃了……如此看来,端王倒也不像他母妃骊氏一族那么坏。”

最新小说: 八零好福妻 谍海偷天 成为反派得不到的黑月光 从木叶开始的宇智波琴川 开局签到西游送太乙真人 炮灰王妃今天洗白了吗 九零福运小俏媳 团宠小祖宗九百岁 穿越从语文书开始 我靠着茶里茶气嫁给了豪门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