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1 / 1)

见魏千珩答应让自己同去,小黑赶紧牵马跟上,又道:“王爷,小的有一个小小的建议……”

“说!”

小黑看着他身后跟随的燕卫,小心道:“小的经过这些天跟玉狮子的相处,觉得它并不太喜欢人多围观打量它,不如王爷让这些侍卫大哥们退下,只王爷与小的,外加白侍卫就行……”

不等魏千珩开口,白夜已沉声道:“马场离行宫路程不短,王爷上次在玉川山已然遇刺,所以不能掉以轻心。”

魏千珩却听出了小黑话里的另一层意思,他侧首看着她微闪的眸光,心里蓦然想到了什么,于是打断白夜的话,对随侍的燕卫摆手:“你们退下,不必跟来。”

白夜诧异的看着他,再看着一脸喜滋滋的小黑奴,神情像见了鬼般。

何时,自家连魏帝的话都当耳畔风的主子,竟是这般听从小黑奴的话了?!

不等他回过神来,前面二人已走远了,白夜赶紧追上去。

看着前面一前一后的两人,白夜想着王爷昨日说过的要提拔小黑到他身边当差的事,心里竟是生出了期待,莫名的觉的,以后多了一个小黑,王爷或许不再那么沉闷也未尝可知……

半个时辰后,三人来到马场,白夜抢在魏千珩前面道:“殿下,让属下先去试试。”

小黑在一边搭嘴:“玉狮子认主,换来换去,只怕反而不能成事。”

魏千珩再次认同她的话,冷冷道:“你们退开远些,不要被伤到了。”

听了他的话,白夜不由更加的担心。

小黑也担心,也不知道自己昨日同玉狮子说的那些话,它有没有听懂答应,只得一直巴结的替它揉着鬓毛。

将它伺候舒服了,它心情好了或许就放过魏千珩了。

她将玉狮子牵过去时,看着魏千珩一脸凝重的样子,她忍不住说道:“王爷,您上马时,小的帮你牵着缰绳……”

魏千珩看着她眼眸里的担心,心里一暖,面上却冷冷道:“离远些,不要碍手碍脚。”

说罢,从她手里接过玉狮子的缰绳,深吸了一口气,下一刻,竟是没踩马蹬,一个漂亮的翻身,直接飞跃攀上了马背。

白夜很是担心,怕玉狮子动怒发狂要将魏千珩从马背上摔下来,一直紧张的做着抢救的准备。

小黑也很紧张的守在边上,一瞬不瞬的盯着一人一马,紧张到冷汗都出来了。

可是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人惊奇。

对于魏千珩突然骑上它的背,玉狮子竟是半点反应都没有,温顺的前后缓缓踱了几步,最后驮着一脸震惊的魏千珩来到了小黑的面前。

玉狮子在她面前停下,对她亲昵的打着响鼻。

小黑眼眶一热,知道小白是来向她告别,就像当年的野风一样,认下新主,辞别旧主。

她忍住眼泪,咧嘴欣慰一笑,“小白今日真乖,好好听王爷的话。”

不止魏千珩,连一旁的白夜都被玉狮子的表现惊住。

小黑怕引起魏千珩他们的怀疑,连忙巴结道:“估计玉狮子上次到外面疯玩一圈后,恢复了它的本性,想重新自由奔跑起来,所以认了王爷这个英主!”

魏千珩心里确定有所怀疑,但他知道小黑奴熟识马性,且她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再加上被驯服玉狮子的巨大喜悦冲击着,一时间却没有去多想什么。

白夜欢喜到难以自抑,差点落下泪来:“恭喜王爷,玉狮子认了王爷为主,王爷终是心愿得偿,再无遗憾!”

五年了,人人都以为魏千珩放下了心头的那根深刺,只有白夜知道,自家主子从没有哪一刻忘记过。

而王爷执意要驯服玉狮子参与赛马比赛,不止是要阻止皇陵那人放出来,更是为了一偿当年心愿。

所以如今看到玉狮子认了王爷为新主,白夜如何不开心?

看着小白载着魏千珩畅快疾驰着,小黑也激动欢喜不已,连着心里的担心也一迸放下。

有了玉狮子,天柱峰一赛再无悬念,如此,皇陵里那人暂时也就不会放出来,她也可能继续隐瞒身份留在魏千珩身边了……

正当小黑与白夜追着魏千珩和小白的身影时,下一刻,魏千珩突然直直的从玉狮子身上摔了下来,在草场上滚出好远才停住身子。

这一下却将白夜与小黑吓住了,两人赶紧冲上去查看魏千珩的伤势。

“殿下,玉狮子不是驯服了吗?怎么……”白夜急得脸都白了,连忙上前搀扶起魏千珩。

“我没事……你们记住,今日驯马一事除了我们三人,不能再让四人知道。”

在白夜的搀扶下,魏千珩吃力的站起身子,脸上身上皆被擦伤,最先差地的左胳膊也汩汩的渗出血来,将他身上的银白骑服染得一片通红!

白夜一时间没明白过来,小黑却眸子一亮,心里雪亮如明镜,顿时不再担心魏千珩的伤势了。

他是故意摔下马的,如此,他自会把握好分寸,除了可怕的皮外伤,应该没有伤筋动骨。

果然,她听到魏千珩在吩咐白夜:“回行宫后,你立刻去太医院请太医,表现得越着急越好,让大家都知道我驯玉狮子失败被摔伤了。”

这一下白夜终是明白过了,一脸恍悟道:“王爷是不想让晋王他们知道玉狮子被驯服,所以故意摔伤了自己?!”

魏千珩眸光淡淡扫过恭立在一边没吭声的小黑奴,嘴角勾起一抹赞许的微笑,对白夜嘲讽笑道:“总算明白过来了,还不算太笨。”

明白过来的白夜,钦佩不已:“还是王爷高明,知道若是玉狮子被驯服一事传出去,晋王他们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依着晋王的性子,到时只怕会对玉狮子下毒手。”

“而如此一来,不让他们知道玉狮子驯服一事,不但保证了玉狮子的安危,四日后的比赛,还可以打晋王与卫皇子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岂不精彩!”

白夜越说越兴奋,对魏千珩简直佩服到五体投地。

白夜说这些时,魏千珩的眸光若有似无的落在一旁低头不语的小黑奴身上,心里暗暗惊奇。

从小黑奴提出玉狮子不喜欢人多围观打量、让跟随的燕卫都退下开始,魏千珩突然福至心灵的想到,或许小黑奴是在提醒他,不要将驯玉狮子的事让更多的人知道,以防最后传到他的对手晋王耳朵里去。

但他又觉得,一个小小的马奴,应该不会有如此机敏的心智,会不会是自己想多了?

后来看着他眸光里微闪的光亮,以及自己依他所言摒退燕卫后,他不自禁流露出的轻松笑颜,魏千珩顿悟,不是自己多想,而是小黑奴远比自己想象中要聪明谨慎。

不得不说,那一刻,魏千珩对小黑奴开始刮目相看!

然而,让他更诧异惊喜的还在后面。

玉狮子奇迹般的轻松被驯服,而小黑奴对自己的‘意外’摔伤更是一眼看破,竟比白夜更懂自己。

然而,魏千珩在心里默默赞许小黑奴机敏的同时,却生出了一个疑问——他似乎一早就知道玉狮子今日一定会被驯服,所以早早的提醒自己避开众人?!

他是如何知道的?

这个念头一生出,魏千珩欢喜的心境瞬间冷却下来,看向小黑的眸光不禁带着探究与深意。

小黑沉浸在欢喜中,却并没察觉魏千珩已对她起疑了……

回到行宫后,白夜将‘重伤’的魏千珩送回清秋楼后,立刻紧张的直奔太医院请太医。

途中,他因太过‘紧张担心’,不小心撞倒了好几个路过的宫人,所以,不到一个时辰,燕王驯马被摔成重伤的消息就传遍整个行宫了。

闻此消息,晋王自是欢喜不已,直呼‘天助我也’,与卫大皇子高兴的喝酒庆贺。

而魏帝却心痛起来,直言魏千珩今年的气运与行宫相冲,只等赛马比赛结束,就起启,赶在中秋佳节前回京……

小黑因与白夜一起送受伤的魏千珩回清秋楼,在白夜离开去请太医后,她本想跟着偷偷离开,却被魏千珩留下暂时照顾他这个‘伤员’。

二楼的卧房内,魏千珩一身血污的躺在床上,小黑紧张的缩着身子站在一边,手足无措,大气都不敢出。

两人单独相处的情形太过暧昧,再加上又是在他的卧房,让做贼心虚的小黑格外胆颤。

“过来!”

正在此时,床上的魏千珩朝她招手,让她到他床边去。

小黑身子一哆嗦,边小心的移着步子边心虚道:“王爷可是口渴了,小的……小的给您倒茶……”

“你走近些,本王有话问你!”

看着紧张到说话都开始结巴的小黑奴,魏千珩不耐烦的皱起了眉头——他怎么一时一个样,在驯马场上,比那些壮汉还骁勇,一到自己面前,就像只缩头乌龟一样,恨不得将头缩到肚子里去。

自己有这可怕吗?

还是小黑奴做贼心虚、有事瞒着自己?

眸光转寒,魏千珩盯着挪到自己床前的小黑,冷冷开口:“你是如何知道小白今日会被驯服的?”

小黑身子一颤,差点跌倒。

她一心防着晋王与卫洪烈生事,却忘记瞒过心思敏捷的魏千珩。

艰难的咽了下喉咙,小黑颤声否认:“王爷误会了,小的并不知道玉狮子今日会……”

“既然不知道玉狮子今日会被驯服,那你为何要提醒本王摒退燕卫,以防消息走漏——趁本王尚有耐心听你解释前,一五一十老实交待清楚了,若敢欺瞒,本王让你后悔终生!”

魏千珩毫不遮掩的威胁让小黑慌了心神,再也忍不住‘扑嗵’跪倒在他面前。

她低头颤声道:“王爷明鉴,小的并不知道玉狮子今日会突然认王爷为新主,只是……只是先前卫大皇子一再威胁小的,不准小的替王爷驯服玉狮子,所以小的才想着要提防着卫大皇子他们,怕他们知道王爷在驯马,会对王爷与玉狮子不利……”

这番解释虽然勉强,但魏千珩想到先前卫大皇子对小黑的各种骚扰,尔后却在得知他不能再驯马后,开始冷淡他起来,倒与他解释的相符,不由信了。

“你之前为何不将卫洪烈威胁你一事告知本王?”

魏千珩想起先前他惧怕自己将他送给卫洪烈,从而被逼着做下承诺驯服玉狮子的事,不由疑声问道。

小黑见他信了自己上面的解释,心里安定不少,回道:“卫大皇子说了,小的越是来王爷面前告密,王爷越是不会再相信小的,届时反而会将小的踢出王府……”

“而小的也是真心实意想替王爷驯服玉狮子的,所以当日的承诺,也算是小的心甘情愿。”

闻言,魏千珩嘴角几不可闻的扬起了一丝笑意——虽说小黑奴先前有所隐瞒,但最后还是提醒他要防着晋王与卫洪烈,倒是有几分忠心!

他正要告诉他,养好病后到他身边当差,门外走廊上传来脚步声,却是白夜领着太医院的一众太医着急赶来了。

魏千珩挥手让小黑退下,临别冷声道:“将自己收拾干净些,不要总是一副脏兮兮的样子!”

小黑先是一怔,下一刻如释重负,逃命一般的逃离了清秋楼……

自此,魏千珩驯马受伤后,开始在清秋楼‘养伤’。

小黑却是真正安心的养起伤来,每日除了给玉狮子添水加草料,其他时间就是喝药睡觉,日子过得格外的舒适。

然而,静下心来时,她又会想起向魏千珩借种生孩子的事来,顿时头痛不已。

转眼,五天时间过去了,到了最后一场天柱峰比赛的日子了。

一大早,小黑就起身给玉狮子饱饱的喂饱草料,然后跟着白夜他们一起,去围观最后的比赛。

小黑心里抑制不住的激动兴奋着,她着实想看一看,当大家看到魏千珩带着玉狮子出场时,会是怎样的一种震惊形容?

果然,如她所料,看到魏千珩骑着神骏非凡的玉狮子出现时,晋王与大家差点惊掉了下巴。

而魏千珩最强劲的对手卫大皇子,瞬间黑透了脸,神情再无先前的颐气得意,取而代之的却是眉眼间遮掩不住的焦虑。

怔怔看着神骏非凡的玉狮子载着同样冷峻不凡的魏千珩出场,站在人群里的小黑心里五味杂陈,苦涩又知足,眼角不觉滑下泪来。

一切,仿佛在梦里,她曾以为,此生她都不会看到这一幕了,那怕在梦里她都不敢奢望……

而同样激动的魏千珩,带着玉狮子正要入场,心里蓦然悸动,仿佛有某种力量牵引着他,让他回头朝小黑所在的方向看过来。

那里全是围观的人群,有白夜和王府的燕卫,还有各宫各苑的宫人。

他的双眼不自禁的在密密麻麻的人群寻找,然而他的内心,却并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只是冥冥之中,有一道目光牵引着他的心,让他不自禁的看过来。

眸光扫过,他看到了站在角落里的小黑奴。

小黑奴挤在人群里分外的渺小,丝毫不起眼,可魏千珩却意外的将他看得分明,连他眼角的晶莹都看见了。

小黑奴是在哭吗?

魏千珩好气又好笑,一个大男人怎么动不动就掉眼泪!

他看到他拿袖子擦着眼睛,似乎也看到他在看他,竟咧嘴朝他傻傻一笑。

明明笑得又傻又丑,魏千珩心里却莫名释怀了,他扭转头驾着玉狮子威风凛凛的朝着赛场迈去,心想,今日的风有点大,小黑奴大抵是眼睛吹进沙子了罢……

终于,振奋人心的鼓声再次敲响,玉狮子昂首向玉川山上飞驰而去,与背上的魏千珩人马合一,像道白色的闪电抢在了所有马匹的前面。

那怕卫洪烈驾着野风极力追赶,还是被玉狮子轻松甩下,一骑绝尘,遥遥领先……

有了玉狮子相助,本就骑术精谌的魏千珩,以绝对优势毫无悬念的赢了最后的比赛,魏帝大喜过望,当晚在行宫举办盛宴,以示庆祝!

说是晚上庆祝,赛马一结束,魏千珩就被魏帝唤到承乾殿去了,父子二人把酒言欢,好不痛快。

有人欢喜就有人愁。

今年的赛马比赛,晋王特意请了卫洪烈来帮忙,原本极有希望赢得比赛的两人,最后却因魏千珩突然带着玉狮子上场,杀了个措手不及,再次落败!

而卫洪烈好不容易说服魏帝答应的条件,也因此落空——皇陵之人,再次失去解除圈禁的机会……

晋王气得砸得整个大殿的东西,只差没有提刀杀人。

卫洪烈也脸色黑沉滴水,不仅有失诺于人的愧疚无颜,更有他内心的着急不甘。

其实,他比魏昭风更盼着皇陵那人早点出来。

在确定小黑奴不是他要找的人后,找人的线索全断了。

如此,他只得寄希望于皇陵那人,或许只有他亲自出来寻找,才能找到她。

卫洪烈表面是帮皇陵里的人寻人,其实他却比皇陵那人更盼着找到她,因为他急需她身上的一样东西……

‘乒乒哐哐’的砸东西声搅得卫洪烈越发的心塞烦闷,不由冷声斥道:“够了,事到如今,王爷就算将整个行宫拆了,也于事无补了,我们还是想想其他办法……”

“如何想?想什么办法?”

晋王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顾着卫洪烈是他的盟友,更是邻国的大皇子,他早就撕破脸皮轰他出门了。

“当初是谁一口断定魏千珩驯服不了那禽畜?是谁一再保证能赢了比赛?!”

面对晋王的怒火,卫洪烈自知理亏,也不多做辩驳,眸子里闪着寒芒,冷冷开口道:“王爷不是早已与小骊妃娘娘做好了两手准备了吗,如此,王爷还在担心什么?”

晋王眸光生寒,终是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卫洪烈又道:“本宫想,王爷与其一直受燕王的制挚,郁郁不得志,不如彻底斩草除根、永除后患。届时,莫说要救皇陵那人出来,就是整个天下都归王爷手里,王爷还有何忧心的!”

卫洪烈早已知道,那日玉川山的刺客是晋王与小骊妃花天价请的无心楼的杀手,如今他不避讳的当面说出来,就是希望晋王不要退缩,一次刺杀不成,还可以来二次、三次……

晋王久久没有言语,幽冷的凤眸盯着泰然自若喝着茶的卫洪烈,突然失声冷笑道:“大皇子耳目灵通。那你可知,一向只认钱的无心楼,竟是一次违背规矩,退回银钱,不愿意再接本王这个活了?”

说到最后,晋王简直咬牙切齿——他冒着被父皇发现的风险买凶杀人,却没想到,江湖上最负盛名的杀手组织,竟是不顾砸坏招牌名声,一次半途违背契约,不愿意再继续替他杀掉魏千珩。

难道他魏千珩竟是有这样的威慑力,竟是连鬼见愁的无心楼杀手都惧了?

闻言,卫洪烈心里一凉,不敢置信的看着一脸愤然的晋王,惊疑道:“他们可有给出解释,为何突然违约收手不干了?”

这也正是晋王一直想不明白的,“若是能给一个原因和解释,本王何需如此动怒?”

卫洪烈敛眸沉思起来,他想起自己从棠水苑处得到的消息,突然福至心灵道:“会不会是那晚在山上,除了刺杀,还发生了其他的事,才让无心楼的杀手突然却步了?”

晋王眸光一闪,“大皇子觉得会是何事?”

卫洪烈摇摇头,心里有光亮闪过,却又一下子捕捉不到。

脸上重现邪魅笑容,卫洪烈意味深长道:“看来,本宫又要去会一会那个小黑奴了——那晚,只有他一人陪魏千珩上山寻马,他或许知道些什么。”

晋王神情一动,抚掌笑道:“还是大皇子聪明,本宫竟没想到这一层,将顶顶重要的小黑奴给忘记了——难怪魏千珩会好心的替一个马奴叫太医,如今想想,敢情小黑奴手里握着他的秘密。”

卫洪烈得意一笑,缓缓道:“今晚的盛宴上,王爷可想好送什么贺礼给燕王?”

晋王刚刚欢喜半分的脸瞬间又黑了下去,重重冷哼了一声。

卫洪烈却心情大好的笑道:“本宫这里却为晋王备好一份贺礼,就当没有实现之前承诺,对王爷的一点小小补偿。”

说罢,上前附到晋王耳边嘀咕了几句。

听他说完,晋王的眸子彻底亮了,一改之前的阴霾,畅快的大笑起来。

“本宫竟是开始期待今晚的盛宴了!”天刚刚擦黑,整个行宫就热闹起来,到处张灯结彩,魏帝的承乾宫更是灯火通明,热闹非凡,宫人们开始在准备晚上的盛宴了。

小黑喝完太医院送来的药,来到千秋台高高的挑台上,看向不远的承乾宫。

她看到宫人来来回回的往大殿里搬运美酒佳肴,隔着这远,她都闻到了空气里的酒香味。

小黑有点兴奋——做为主角的魏千珩,喝酒是避免不了的,想必今晚会被灌个烂醉。

如此,是不是表示她的机会又来了?

想到这里,小黑不自禁的遥遥看向后侧的玉川山,眼前浮现那晚山洞里的情形来,顿时脸红得如煮熟的虾子,身子都忍不住战栗起来了。

接连两次都没能怀上孩子,小黑不禁有些气馁。

但若是不试,更是没有一丝机会……

就在她摸着肚子黯然伤神之时,肩膀上被人‘啪’的一声拍了一掌,她惊得一跳,回头一看,却是白夜。

“想什么这么出神呐?连唤你好几声都没听到。”

小黑指着承乾宫,心虚傻笑道:“我在看这里看宫宴呢,听说今日的宴会特别盛大,酒菜香都飘到这里来了……”

白夜看着他呆呆傻傻的样子,不觉好笑,打趣道:“你好好表现,或许以后有机会随殿下到宫宴上开开眼界也说不定!”

小黑眨巴着眼睛,脑子里却默默的猜度着白夜话里的意思。

她咧嘴笑道:“白侍卫别开玩笑了,那样的地方,岂是我这种小马奴可以去的。”

说罢,她又问道:“白侍卫此时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吗?”

白夜笑道:“殿下唤你到跟前回话,快去吧。”

一听到魏千珩唤她,小黑立刻紧张起来,磨蹭道:“不知殿下唤小的前去何事?”

白夜自是知道魏千珩是要提拔他到身边当差,为了给他一外惊喜,有意不告诉他,只催她快点去。

白夜越是催,小黑越是紧张,她看到自己汗兮兮的衣裳,想到上次魏千珩叮嘱自己的话,慌乱道:“可否容小的回去洗个脸,再换衣裳?”

白夜当然同意,小黑飞快跑回屋换了一套最干净整齐的下人服,又洗干净脸,将头发也仔细的梳理整齐,这才去了清秋楼见魏千珩。

楼下守卫的燕卫告诉她殿下在卧房里,小黑提心吊胆的上楼来到卧房门口,正要推门进去,却听到了里面白夜在向魏千珩禀报棠水苑的事。

“殿下,方才姜夫人又派回春过来,一为道贺殿下赛马头名之喜,二是……她还是不死心,一直嚷着要见殿下……”

原来,自从魏千珩从玉川山回来后,一件事就是将夫人姜元儿罚了禁足,勒令在行宫期间,她都不得踏出棠水苑半步。

可花尽心思随魏千珩来行宫、并一心要承宠生下魏千珩长子的姜元儿,如何肯甘心?

她自己被关不能出来,就差身边的丫鬟婆子天天上清秋楼求见,一直嚷着要见殿下。棠水苑的人每天来来回回找上门五六次,弄得白夜头痛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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