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这篇来信怎么可能刊登在周报上那不是公然和六姐唱反调吗绝无可能”
沈曼君干净利索地合拢文件夹,一口回绝,同时瞪了小何一眼,意思也十分明显这件事本该在小何手上就回绝的,居然还送到她这个层级来。她见张天如还要再辩,便抢在他前头说道,“就算我这里通过了,六姐那里也不可能审核通过的,你也不是不知道,六姐现在还是周报的终审人,除非是紧急新闻通告,没有丝毫观点在内的新闻,否则所有文章都要经过她的审读才能发表,没有她的章是不可能付印的”
实际上,现在周报是否由六姐亲自审读,也还是很不好说的,有可能一些不重要的版面就让秘书班来代劳了,不过对周报编辑部来说,效果当然是一样的,没有审核章,报纸不可能付印,张天如想要刊发黄太冲来信的念头也终究只是空谈。
沈曼君面容刻板,唇角牵出了一条微黑的折线她这几年是越发干瘦了,主要是工作实在忙碌,又多奔波,难免老得快些,且大权在握,习惯了被诸多社会名流追捧,不免也有了一股说一不二的官威。“张君子,我奉劝你还是专心搞你的法学促进会为好,这样的事情,真不知道你在沾手什么退一万步说,即便有关心百姓的心,这是好事,也不该发这样的文章,这不是和六姐对着干是什么你这样的人,如何也自来取死了”
张天如穿着凉鞋,有些狼狈地倚着一只脚站着,因为他另一只脚被包扎了起来,不能用力,但即便如此,他仍是倔强地挥舞着手中的信纸,不肯让步,“但如此的好文,难道不该发吗是周报不发,它就不会传开难道周报不发,国朝旬报就不会发即便国朝旬报不发,武林当地就不发如此利刃,不抢先一步握在手中,实为不智啊”
他毕竟是人称狂犬,辩才无碍的大意见家,再荒谬的事,在张天如的口中都仿佛是大有道理的,沈曼君看了小何一眼,见小何神色有些发虚,就知道张天如必定是用这个逻辑来说服的他,也是有些无奈完全嫡系,从彬山流民里培养出来的编辑,在业务水平上是真的差张天如等人太多了,编辑部里简直常常有这样的凌主之事,这不是尽量培养小何等人,便能在短时间内克服的差距,而要是继续大胆启用张天如这样,出身不太嫡系,尤其是阶级上站不住脚,思想上不能说完全转化的文人,编辑部的政审评估结果又要不乐观了。
沈曼君自己,都不能算是完全的嫡系,她现在隐有编辑部带头人的地位,处理这些事情应当更为小心,即便张天如的理由是很有力的,却仍未被说服,但,仿佛是学着她的无礼,张天如也抢在她之前,又开口对沈曼君大肆攻讦了起来,“再说沈编辑你自己,(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