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矿山好不好,这是个见仁见智的问题,管教们带着谢听话在山下住了一夜,第二日又带上三个被判了两年苦役的小贼,一行人一起回矿山去,乘的是矿里的驴车但凡是矿山,必定大量饲养牛马牲畜,买活军虽然有蒸汽机,但蒸汽机也管不得运输,便是蒸汽机自己,也是被牲畜们推着拉着,往山里送进来的。
“若是有人能把蒸汽机造得小了,真不知那政审分该是怎么算的钱都是不必说的了专利费那肯定是金山银山。”
管教一个在前头赶车,一个坐在后头谢听话旁边,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话题还是围绕着刚送进矿里的蒸汽机,这个大东西,运上山是很难的,前些日子颇为花费了一番功夫,连矿工们都被动员起来帮忙。就这样,听说还是已经造得较小了,否则压根就走不了山路,只能分拆了运进来,在本地组装,那就又更加麻烦了。
“嗐,别说蒸汽机了,你还记得王常恒吗那小子现在可是厉害了,把他母亲、妹妹都赎了出去,听说已经在云县买上房了”
“就因为他化学好”
“什么化学好,人家那叫化学天才知道最新的那种花露香皂吗”
“自然了,怎么,这是他造的倒是怪香的,起泡也多且还便宜吧”
“若不便宜,也不能做福利发下俩,还得用以前的澡豆、胰子,可知道人家现在在做什么么上回写信回来,说在设计污水处理厂,说是这个厂若造好了,这辈子就不愁吃穿了”
这些话,管教们倒也不怕被囚犯们听到,议论得肆无忌惮,只是囚犯们有些听不懂罢了谢听话是矿里的老人了,虽然话少,但知书达礼,做活细致,管教们对他也是放心的,似这种聪明人,自然知道便是逃跑也没有用,所以他可以不必系麻绳,至于其余三人,都是绳子拴了裤腰带,只能凑在一起挤挤挨挨地坐在马车后座那排长条凳上,还要左右张望,对这马车,这水泥路都显出了极强的好奇来,管教的谈天,全是他们听不懂的话,光是眼前的新鲜就不够看了。
“这路哪能噶许平坦连丝毫石子不见”
“快看地上那是什么那道道可是铁做的怎就没人砸了去卖钱呢”小贼们又是一阵啧啧的感叹,“若是在阿里村子里,过不得夜,眼一错就能给你弄丢了。”
谢听话刚退烧不久,坐在车上一晃一晃,被两面噪音夹击,也是昏昏欲睡,若不是听到管教的话,早已迷糊过去了这个王常恒,他是知道的,处境和他也有几分像,都是大家大族中没有劣迹,血缘又亲近的子息,算是二等犯人,真正作恶的罪魁祸首早已是被砍头了,但这些子孙们也放纵不得,毕竟自小花销的都是民脂民膏。
因此,也是要进来矿山做活,直到赎清了罪孽,才能出去其实,多(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