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琴琴猛地一下子扑了上来,抱着我痛哭道:“他一直都不喜欢我!我再也不要喜欢他了!”
我被阮琴琴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给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轻轻抱着她,细声安抚道:“好好好,我带你去鬼市逛逛,你不是最喜欢逛街购物了吗?”
阮琴琴哭唧唧地擦去自己脸上的泪水,应道:“好……”
我满脸嫌弃地盯着自己肩膀上的那一滩不明液体,无奈地把头撇了过去。
阮琴琴猛地锤了我一下,愤愤道:“廖清婉!你竟然敢嫌弃本公主?!”
我干笑了两声,“我没有啊……我哪敢嫌弃你的鼻涕和眼泪……”
阮琴琴的精神明显比刚刚好了很多,开始跟我拌嘴。
她用手指着我的鼻子,“好啊你,你你你把心里话说出来了是不是?!”
“没有!真没有!”
说着,我仓皇逃出了阮琴琴的房间。
阮琴琴紧跟着我跑了出来,精力旺盛,根本不像是急火攻心的样子……
我和阮琴琴两个人打打闹闹地来到了鬼市上。
鬼市上依旧是一片繁华的景象,周围琳琅满目的小摊让人目不暇接。
阮琴琴看到这些东西,仿佛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到处买买买。
不管价钱高低,只要她喜欢就都照单买下。
我们正走在鬼市上,迎面而来一个熟悉的人影,是奶奶。
她在路边采买东西,挎着一个有些破旧的竹篮子,里面还垫着一块蓝底白花纹的布。
我立刻扔下手中的东西迎了上去,“奶奶!”
阮琴琴见状,也跟了上来,对奶奶微微点了点头,礼貌性地喊了声:“奶奶好。”
奶奶笑着连声应道:“诶诶诶,好好好……”
随后她又看向我,问:“囡囡?你都记起来了?”
或许是奶奶注意到了我对她的态度跟喝下忘情水之后对她的态度不一样,面带迟疑地看着我。
我拼命点头,解释道:“对啊奶奶!我之前不是故意对你那样……只是我当时喝下了忘情水,什么都不记得了……”
奶奶伸出苍老满是皱纹的手轻轻摸了摸我的脑袋,表情也逐渐温和,浅笑道:“奶奶知道,这不怪你,你能够重新都记起来就好。”
“嗯……”
我忽然想起被我晾在一旁的阮琴琴,便对奶奶说道:“奶奶,我现在还有事,晚些再去找你。”
“好。”奶奶笑着点了点头,在我转身之际,奶奶又喊住了我:“诶囡囡!”
奶奶叫我,我也不好不理她,便只好疑惑地回过头看着奶奶,问:“奶奶,怎么了?”
“祁连他的老毛病又犯了,现在在医院里,不过好在病情有所好转,这两天就快出院了,你晚些时候能去看看他吗?我……不太方便……”
奶奶说这话时,满脸的为难。
我知道她现在是个已故之人,就算身为凡人的她的孙女我和地府的鬼君成了亲,可规矩不能破,奶奶仍然不能自由进出地府。
我点了点头,应道:“好,放心吧奶奶。”
我的心里不由得担忧了几分,廖祁连的病情总是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我的血也只能起到暂时性救他的作用,根本不能根治。
告别了奶奶以后,阮琴琴先是把东西让茶楼的人寄了回去,然后又拉着我来到了义庄的门口。
我满脸狐疑地看着阮琴琴,问:“来这里干什么?”
“我想把大殿下给安葬了。”阮琴琴的脸上露出几分伤心的神色,她自嘲般地冷哼了一声,继续说:“二殿下之前一直来这里查看大殿下的尸体,想来大殿下也是死在他的手下,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大殿下的死因?”
之前楼君笑说大殿下的死是白漠庭和邱宇联手造成的,回想起在狐族参加成人礼的时候,阮琴琴把我关在了大殿下的小苑里,在我进入房间之后,大殿下便死了,紧接着邱宇就出现了。
果然这一切都不是巧合。
邱宇这个人的城府太深,根本没有人能够看得透他的真实想法。
我在内心大胆猜测:邱宇大概是想借白漠庭之手除掉楼君笑,可没想到楼君笑这么厉害,还藏了一手,他和白漠庭的计谋没有得逞。
可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仅仅是为了除掉楼君笑是不是大费周章了?
先前邱宇和楼君笑在男生宿舍里打架,二人打斗一番过后都身负重伤,法力也不相上下,再加之现如今他恢复了在天庭时的黑龙真身,法力大增,打倒楼君笑根本不在话下,他大可直接潜入地府把楼君笑暗杀。
可他没有,反而想要通过白漠庭之手把楼君笑除掉。
楼君笑和白漠庭,一个是从天庭仙君降职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心狠手辣的地府鬼君,另一个是狐族二殿下,修行了一百年的小狐狸……这根本没有可比性吧?
我和阮琴琴走到义庄的院子里,朝着那些“历代皇帝”亮出了通行证,顺利进入到义庄的六楼。
昏暗的光线让人看不清脚下的路,难闻的尸臭萦绕在鼻尖,挥之不去。
我忍住想呕吐的欲望,匆忙跟着阮琴琴一口气跑到六楼。
这楼梯tmd是谁设计的?!
对我这种大长腿也太不友好了!
这么多楼层就不知道安个电梯吗?!
阮琴琴跑得很快,爬这区区六楼对她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她大步一跨就是三层。
然而我可能是太久没有运动了,吭哧吭哧地两层一跨,跑到了三楼之后便开始大口喘着气,最后只能一步步艰难地走到六楼。
我双手叉腰站在楼梯口,这么多楼梯,跑得我连腰都直不起来了。
阮琴琴走到了一具豪华的棺椁前,我害怕见到尸体,便站在窗边透气。
窗户吹进来的微风吹起了阮琴琴的发丝和衣角,透过吹进六楼的这阵清风,我这才得以舒展一口气。
我瞥了眼阮琴琴,她像是被人施了定身咒一般,站在棺椁前一动也不动。
义庄安静地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而阮琴琴现在一言不发,气氛显得越发诡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