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廖清婉,是个道士的孙女,祖上有规矩,长子一出生就必须送到山上学道术,年满二十周岁才能出关。长女的名字不能写入族谱,并且不得接触家族里的事务。次子次女将接受家族的历练,倒不是因为重男轻女才这么做,只是历来我族都没有出现过第一胎是女胎的现象。更可恨的是这条规定只对长子及其后人有效,所以我二叔公三叔公家的孩子能在优渥的环境下成长。
其实我还比较算幸运的,苦了那比我晚一分钟的弟弟,廖祁连,一落地就被送去了山上。每个月初八我父母就会去看他,可我却被禁止与他接触,连视频打电话都不可以,只有等到他年满十八周岁出关才能见上他。
从小我爷爷就教育我:“孩子,你是我廖家第一个女娃,千万不能在外面收其他人给的东西,如果有什么东西让你跟着他走,你也要装作没有听见。”
廖家是个庞大的家族,太爷爷那代开始就分成三股势力,我爷爷排行老大,人称廖老大,平时他最爱逗鸟抽烟,对家族的事务并不怎么上心。二叔公和三叔公对家族事务最为看重,不管大事小事都是经由他们决定的,偶尔有些难以做决定的事会来请教我爷爷。在我生下来的时候,他们提出要把我送给孤儿院,好在我爷爷强大的威严下,我才能留在家里。
今天算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整整二十年了,我终于可以看见我那素未谋面的兄弟,父母请来了家族的所有人,族里的人很多,但是有些老前辈不方便在人前露脸,于是包下了一家高级酒店,只不过我们所需要的只是它的楼层数:18。老辈人信这些东西,我作为一个新时代的女性自然是不相信这些的。二十年的时光,我廖清婉也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而我的弟弟也终于要出关了。
晚上,父母正准备去接弟弟。
“清婉,那我和你爸爸先去接弟弟了,你一个人去酒店没关系吧?”妈妈边打着电话边对我说道。
我翻了个白眼道:“没关系!有了弟弟哪还要我这个姐姐啊?对吧?二豆?”我摸了摸怀里的猫咪,它是我从外面捡回来的流浪猫,起初爷爷还因为它是黑猫不肯养,老一辈人太迷信,爷爷只允许它在我的房间里活动,平时也只能在早上出去散步,爷爷说这样能把它身上的戾气去掉。
“你这孩子。”妈妈玩笑似的戳了戳我的脑袋。
“对了,爷爷呢?他不去吗?”我这才发现爷爷今天一天都没有在家。
爸爸接过话茬说:“他跟你二叔公三叔公有些事要处理,要等会到。我们先走了,再晚要错过吉时了。”
“嗯拜拜。”
我换上了件红色小礼裙,微卷的黑发随意地披散在脑后,脸画上淡淡的妆容,我看着镜中精致的自己微微一笑。
一切准备就绪,我出门拦了辆出租车,“师傅,麻烦到福兴路的酒店。”
司机一句话也不说,鸭舌帽下惨白的脸让我瘆得慌,他刚发动车子就一路狂飙起来,我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黑暗中一道白光闪过,我再睁开眼睛,车就已经在一条山路上行驶。
“喂!你往哪开呢!”我忍不住惊呼起来,“你想带我去哪!快放我下去!”
此时一言不发的司机忽然转过头,苍白的脸朝我无力地笑了笑说道:“小姐,到了。”
我下意识的抱紧怀里的二豆,却没有发现它眼里正散发出瘆人的金光。
我看着窗外的景物愣了愣,不知何时,车已经停在了街边,刚刚那是幻觉吗?
我迅速下了车,看着疾驰而去的出租车,我心里一惊,什么情况?连钱都不要了?二豆呢?我猫呢!我猫还在车上!
正当我愣神之际,一只手猛地拍了下我的肩膀:“嘿!清婉!你在看什么呢?”
“啊!”我吓得条件反射,挎包直接甩到那人脸上:“谁!”
我仔细一看才发现是二叔公家的堂弟廖满天,我长舒一口气:“你要作死啊?!居然吓我?”
“痛痛痛!”廖满天捂着被包打过的鼻子说道:“姐,你这下手也忒狠了点!”
“谁叫你非得要这样跟我打招呼的?下次长记性了吧?”我看着出租车消失在马路尽头,朝廖满天说道:“你还记得小时候二叔公给我们讲的故事吗?”
“二叔公说了很多故事,你说哪个?”
“就是来自地府的人,脸色煞白,语气阴沉,专门接将死之人。”
“嗯,怎么了?”廖满天疑惑的望着我注视的方向,“刚刚那辆车给人的感觉是有点怪,但我又说不上来,不过姐,你什么时候相信这些东西了?难不成新弟弟给你受刺激了?”
我翻了个白眼道:“我廖清婉什么时候信过这种东西?这些老家伙一天到晚把那种东西挂嘴边,我不受刺激才怪。”
话音未落,从一旁过去一个外表冷酷的男孩,一脸不屑地看着我道:“白痴,怎么可能真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有那种东西。”
“廖飞天!”我瞪了他一眼,那是三叔公家的堂弟,平时人话不多,一张嘴就像蛇吐毒液一样,句句致命。
没过多久,爷爷和二叔公三叔公到了,我们一行人坐着电梯到了十八层。
快要到宴会厅时,爷爷道:“清婉,待会有个仪式要办,你等仪式办完了再进来。”
我疑惑的看着爷爷,却还是独自留在了门外,酒店的设计偏向中国风,过道的天花板上挂着几个照明用的灯笼。我倚着墙不耐烦地玩起了手机,一般爷爷亲自操办的仪式都要一小时左右,不过也是,毕竟自己的亲孙子学成回家,肯定要好好祭拜一下先祖。
宴会厅里传来做法事的声音,头顶的灯笼不自觉的摇摆起来,我看着忽暗忽明的走廊不禁害怕起来,灯坏了吗?不对,这阴风阵阵,难道爷爷做法事,请来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