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周平轻轻抚摸着古老怀表，眼眸微微眯起。
“鬼母……这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谁？”
“鬼姬，徐青。”
原本坐在沙发上的姜恒耳朵一动，转头看向周平，“鬼姬徐青？她不是几年前就被老板干掉了吗？怎么会是她？”
李夜茫然四顾，一会看看周平，一会有看看姜恒。
周平没有回答姜恒的疑问，而是看着李夜说道，“大部分觉醒者获得的禁式，都是在特定情况下激发了自身潜力，但同样有一小部分觉醒者的禁式，有着另外的获取途径。”
“……神式？”李夜眼眉微挑。
“呵呵，你果然知道神式的存在。”周平笑道，“神式被称之为诸神之力，唯有被神灵选定的代理人才能拥有这种能力，但……神本身就是一个模糊的概念，你觉得什么样的存在，才能被称之为神？”
李夜想了想，回道，“拥有神格？”
周平点点头，笑道，“对，在我们大夏百姓既定的认识中，唯拥有神格位列仙班的存在才能被称之为神，但这种说法是不完全的。”
“所谓神格，在守门人的资料记载中，只是某个叫天庭的组织给神灵颁发的身份证明，类似于守门人徽章。”周平摊开右手，右手拇指上带着一枚扳指，扳指上镶嵌着一枚小小的徽章，上面画着一道插着两把剑的金色大门。
守门人徽章？
李夜诧异转头，找了半天，终于在姜恒的腰间的钥匙扣上，找到了同种模样制式的徽章，至于小丫头兜兜的徽章，似乎被当成了项链，挂在脖子上。
“一些神虽然拥有诸神之力，但因为某些原因并没有被天庭收录，亦或者加入了天庭，又被天庭剥夺了神格，而这些神被称之为伪神，更有一些本性卑劣不走正道的，被称之为邪神。”
“他们都是神。”
“恰巧，我所说的鬼姬徐青，便是一位邪神代理人。”周平说起徐青，原本平静的眼眸微微凝重了一丝，“邪神代理人不仅继承了神的力量，同时也会被邪神的邪念所影响，变得比邪神还要疯狂。”
“当初徐青以一人之力，让整个青峰镇化为了鬼城，连同当地守门人也没能幸免，这事也理所应当的惊动了守门人高层，之后，十三支特殊小队之一的事务所接下了这项任务，最终由副队长白冰，将徐青斩杀。”
“但现在看来，徐青很可能没死，而且还躲到了江宁。”
“这样一来，就有些难办了。”周平叹了口气。
“有什么难办的，既然白老板能杀她一次，那自然能杀她第二次。”姜恒满不在乎的说道。
“白老板？”李夜疑惑的看向姜恒。
“哦，就我们事务所的老大，守门人十三小队的现任队长白冰。”
李夜眼神闪烁，心中忽然有了某种猜测。
周平转头看向李夜，“哦对了，配合你杀了鬼婴的是什么人，鬼婴的事还是别让普通人知道，以免造成恐慌。”
李夜想起对向小七的承诺，便把今天遇到两人的事叙述了一遍，不过隐瞒了乖龙的事。听完之后周平眉眼扬起，神色有些惊动。
“你说……【未来视】？”
李夜挠挠头，“应该是，那少年能沿着某条时间线看到未来还没发生的事，所以提前预判了鬼婴的动作，配合那位女警察，才击杀了鬼婴。”
周平摸着大拇指上的扳指，神色奇异，“【未来视】可是序列排名13的禁式，可以说是一项非常恐怖的能力，没想到觉醒这种能力的人，竟然会出现在江宁？呵呵，果然不愧是神启之地。”
神启之地？什么意思？
李夜眼神有些疑惑，但很显然，这只是周平的嘀咕，并没有打算对李夜解释。
将向小七的事告诉周平，一是为了完成自己的承诺，二来则是觉得向小七和沈蔷薇确实是人才，不该就这么埋没了。
离开事务所之后，李夜径直去了书社，帮小姨整理归还的书籍，一直忙活到晚上。回到家匆匆吃完晚饭，他就急匆匆回到房间，等着那个时间的到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时钟敲响十二点的同时，整个房间迅速开始变化。
来到冰雪空间之后的李夜并没有急着躲避迎面而来的攻击，而是望着虚空中的某道身影，眼神带着一丝猜测。
“你是……白冰吧？”
几乎要碰到李夜的冰刺骤然停下，就这么诡异的悬停在半空中。
李夜舒了口气，神色中带着一丝罕有的得意，“之前贾雯还没有死的时候，周平就说会安排人来保护我，紧接着你便出现了。”
“而之前姜恒向我透露过，十三小队事务所留在江宁的人有四个，副队长周平，姜恒，兜兜，至于第四个，应该就是姜恒口中的白老板，也就是你了。”
李夜自信的望着天空中的那道神灵一般的银发身影，“白冰，我说的对吗？”
依旧没有答复，整个空旷的冰雪空间只回荡着李夜自己的喊声。
下一刻，悬停在半空的冰刺开始颤抖，大地开始开裂，隐约可见无数冰棱迅速凝聚，齐齐对准了李夜。
李夜眼神灼灼，右脚踩在冰雪之中深深下陷，同时身体半躬，如同一只正准备觅食的猎豹。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我还是想谢谢你。”李夜眼中红光开始汇聚，真视视野铺开，如同一道看不见的光波向着四周弥漫扩散。
“我会尽可能变得强大，不让你失望。但在这之前，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李夜神色有些唏嘘，“虽然我知道有些过分，但请你一定要答应我。”
空气中短暂的沉寂之后，天空中遥遥传开一道飘渺不定的声音。
“好！”
冰雪狂风席地卷起，在李夜周身凝聚成一道数十丈宽窄高不见顶的冰雪龙卷，龙卷中，无数腰身粗细的冰刺开始凝聚，密密麻麻对准了龙卷中间的李夜，带着让人头皮发麻的恐怖压迫感。
而就在那道声音从天空上传下来的瞬间。
整个世界骤然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