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宇智波止水沉思的时候,他的肩膀被轻轻拍了拍,猛地扭头看去,却只见一脸懵逼的迈特凯。
差点以为两人被发现的宇智波止水微微松了一口气,而后越发小声的问道:“怎么了,凯?”
“额…”迈特凯虽然也差点被宇智波止水的反应吓了一跳,但是还是学着轻声说道:“我是想说那群人好像一直都没动,而且天色是不是暗了下来啊,是不是要下雨了呀?”
没动?
宇智波止水瞳孔一颤,下意识压低自己的身形,从树丛之间的间隙向着林中无比的显眼看去。
就这一眼,宇智波止水一把扯住迈特凯后劲的衣服,硬生生将其拖拽的离地飞起。
而后发动已经熟练到骨子里的瞬身术,在一瞬间就已经离刚刚躲藏的树丛数千米之远。
可明明爆发了此等速度,但宇智波止水已经不敢有丝毫停下脚步的想法,只因为刚刚他的那一眼。
他看见了,看见了一群怪物,看见了一群眼神散发着无止境恶意和杀意的怪物,那种让他心惊胆颤的感觉,他只在一个存在残留的怨念上体会过。
修罗。
没错,那群家伙绝对是和岚队长体内修罗一样的疯子,宇智波止水念及于此奔袭中的身影一滞,他的脚底在地面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这时才反应过来的迈特凯,一边稳住一边将刚刚被吹乱的西瓜头理顺:“到底怎么了止水?”
理了理呼吸,宇智波止水简短的解释道:“刚刚我们被发现了,并且那些人想要杀了我们。”
迈特凯眼睛瞪的大大的,他有些不能理解宇智波止水的举动:“那我们为什么不和他们打一场,这群一看就不是木叶的忍者,说不定是外来的忍者呢。”
“正因如此,我们才不能和他们打,我们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有什么仪仗,但既然他们敢靠近岚队长守护的这一片山脉,就说明他们肯定是有底牌的。”无法向迈特凯描述那种惊惧感的宇智波止水,最终也就只能这样解释道了。
但他所说也的确是实话,毕竟面对一位曾经以一人之力击退百位云隐的传说。
无论是什么势力都应该掂量掂量自己的势力,到底有没有能够正面抵挡百位由上忍和中忍组成的云隐部队的可能性。
“额…其实我感觉我开六门和星兽应该能和他们打一场的,而且他们说不定只是一群半吊子呢?”早已在大仓岚训练下膨胀的迈特凯,感觉自己能一打五。
宇智波止水闻言眼神变化,有些无语和无奈:“你难道觉得那个一看就很恐怖的银白色东西很好惹吗,而且既然能拿出那样的东西,就说明那些人肯定是来自一个深不可测的势力。”
想起最近好几个在数国间兴风作浪的新兴势力,宇智波止水随口选了一个说道:“或许他们还是来自那个叫做环蛇商会的组织呢?当然那不重要。”
宇智波止水睁开三勾玉写轮眼,远远眺望而去,在没有发现追兵后,才安下心来说道:“对我们来说找到岚队长才是最重要的,只要找到队长,那些人无论是什么目的就都不重要了,毕竟我们与队长合力,就是无敌的!”
迈特凯闻言眼睛一亮,随后像个白痴一样对着四周探来谈去:“对哦!那岚去哪了呢?”
就在宇智波止水想要制止迈特凯这个愚蠢举动的时候,一股由脊柱升起的酥麻感让他的眼睛中勾玉的形状下意识的升起改变。
而后随着手里剑花纹的显现,一股堪称庞大的幽绿色瞳力从宇智波止水的万花筒写轮眼中产生。
“须佐能乎!”
伴随着一声大喊。
流动、构建、塑造,查克拉与瞳力开始交合混杂,不知为何宇智波止水的瞳力好似散发着森森般的怨念,衬得那爆发出来的光焰如同魔鬼要突破束缚一般。
但哪怕是这样,瞳力依旧在宇智波止水本能的控制下,只在瞬间一座形似恶鬼上半身的深绿色巨大骨架,一座高达十数米之高的恐怖之物。
第三之力—须佐能乎。
而被这具骨架紧紧包裹住的迈特凯缺是一脸懵逼,他懵逼的第一个原因是因为他完全不知道包住自己的到底是什么玩意。
但是看着那绿色骨架上缠绕着的幽幽怨念时,迈特凯也只能咽了咽口水,露出勉强至极的笑容,压下了自己的疑问。
但他懵逼的第二个原因,也就是为何宇智波止水会突然满脸严肃的召唤出这个怪物的疑问,就将在接下来揭晓。
一道长远而又巨大的刺耳悲鸣响起,伴随着出现的是那强大的风压与简洁的话语。
“风遁?真空大玉。”
就在那一瞬间,迈特凯将自己的眼睛猛地睁大,只因为他眼前的场景将他长久以来积攒的自傲与自信给打击一空。
眼前的一切,无论是沿途成百上千的树木,还是屹立于那里不知多少千百年的岩石,还是那想要将自己的高度触及天空的山峰。
都在那恐怖至极的风之力下,被毫无抵抗之力的吹飞、吹烂、吹碎、吹灭,山峰竟在那风之力汇聚起来的巨大风暴球下,瞬间被打穿、打崩出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但风暴球没有停息祂的恐怖力量,将大地与森林给齐齐掀飞,犁出一道宽有百米长度、长延伸直天边的巨大伤痕后。
就在迈特凯惊惧的眼神和宇智波止水担忧与严肃的眼神下,毫无阻碍的落在了散发着幽幽气焰举起双臂的须佐能乎之上。
彭!
在宇智波止水的叹息下,这能被称作究极之力的须佐能乎雏形,竟在瞬间的抵抗下,爆出一条条延伸至全身的裂痕。
一个呼吸后,须佐能乎好似有着意识一般,发出一声惊天怒吼,就没有余力的化作漫天碎片回归宇智波止水的体内了。
结束了吗?
还没有。
就在宇智波止水准备展开天之常立神领域,迈特凯闭气打算爆发出星兽之力阻挡时。
扰动天象、撕裂大地,足以将一切毁灭的风暴球就此消失了,在一个人手中。
“太可惜了。”
不知这道浅淡而飘渺的声音到底在可惜的是什么,又在为何等悲惨送上那满溢的悲伤,但是人影知道,接下来必定会发生…无比有意思的一幕。
当宇智波止水和迈特凯看到站在身前披着苍白礼服与披风、用银白指环束起自身及腰长发的大仓岚时。
两人同一时刻松下了心中高高束起的心脏,他们坚信当岚/岚队长出现时,一切都将不是问题。
这不,那堪称通天彻地的恐怖力量,就这样轻轻松松的消散在了大仓岚的手中。
虽然宇智波止水和迈特凯有些震惊大仓岚可以轻松泯灭那种力量,同时脸上看起来好似没有一丝疲惫。
但他们相信,拥有这般力量的大仓岚,绝对可以给予那些狂人以绝对的打击。
“所以你们是这么想的吗?”
“你们就是这样想的吗?”
“难道没有什么其他想法了吗?”
“就连那么一点点其余的想法都没有了吗?”
“难道就只有这样了吗?”
“太怠惰了。”
当转过身时的大仓岚,用那张面无表情却依旧惊艳的面容,缓缓说出这些话时。
两人才发现好像有什么东西变了,不是天边的苍穹与白云开始变得阴暗,也不是苍穹上那剧烈到空气都发出悲鸣的震动,更不是出现在被崩飞山峰缺口的数个扭曲人影。
“不…不是的,岚,我们不都是在一直锻炼吗,这怎么能叫什么怠惰呢?”迈特凯挤出笑容,想要让这个莫名沉寂起来的气氛,变得如同平时一般。
回到三人说说笑笑一起努力进步,一起锻炼,一起对抗敌人的时候。
一起…对抗敌人?
迈特凯看了看身边眼神暗淡的宇智波止水,猛然想起一件事,好像他们两人从来没有和岚一起作战过吧。
“凯,你怠惰了,这是毫无疑问的事实,这是你无论蜕变多少次、无论倒下多少次、无论流汗多少次、无论流血多少次,都无法摆脱的事实。”
大仓岚摇头背对着两人,缓缓走向那横跨数百米大地的巨大伤痕。
“什么意思啊,你到底在说什么啊,岚!”迈特凯想要伸手去拉住大仓岚的肩膀时,一根漆黑而又有着无与伦比光泽的羽毛落下了。
而这根羽毛,正好挡迈特凯指尖与大仓岚苍白披风的那一小段距离,可就是这一小段距离,对于想要抓住大仓岚的迈特凯来说,就是绝对无法跨越的天堑。
“这是…什么啊?”看着悬浮于空中,爆发出令他胆寒无比死亡气息的漆黑羽毛,迈特凯不敢动了,他的直觉告诉了他一点,敢动,就死!
行走在这被风暴球给犁了一遍,所以变得无比平滑大地之上的大仓岚,感知到了身后发生的事情,不由得失望的接下天空不断落下的漆黑羽毛。
“不要走啊!给我解释清楚!”
伴随着一声怒吼与巨响,掀起苍蓝气浪一脚蹬碎大地的迈特凯,埋头向着前方奔跑了起来。
原本静置于空中的漆黑羽毛,好似真的被那饱含着愤怒与勇气的苍蓝色气浪影响到了一般,缓缓向着一旁飘落而去。
就在迈特凯感觉自己能触及到大仓岚的时候,一股从心脏处出现的麻痹感,让他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但惯性不允许他这样停下了,当勉强操控自己不要撞到眼前的大仓岚,从苍白披风旁飞过去的迈特凯却只看到了那双好奇的眼神。
“解释?解释什么,难道要我解释你为什么这么弱小而不自知吗。”大仓岚伸出手,将面埋进泥土里面的迈特凯正了过来。
“那倒是可以算是我的错,是我对你们都庇护成就了你们的倚靠与弱小,所以在这里…”大仓岚抓住迈特凯的衣领,将其扔向从刚刚开始就站在原地没有动弹的宇智波止水。
“在这里我向你们真诚的致歉,是我的错,是我挡下了强敌让你们得到应有的成长,是我对你们的纵容让你们失去了对自己的认知,是我对你们都庇护,让你们失去了…真真正正的强者之心。”大仓岚与宇智波止水对视片刻后,不由得笑了笑。
“所以以后我走了,你们就倚靠不住我了,好好努力应对这个世界的残酷吧,你们两个。”
宇智波止水看着在阴影之下依旧散发着光辉的大仓岚,想要张嘴说些什么,但是他的喉咙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一般,什么也无法说出。
可就在这时,一道就连他都无法观察明晰的金色微光,竟在一瞬间跨越了他的身边,突然出现在了大仓岚的面前,并且那只烙印着封印术的右手,马上就要触碰到大仓岚的面容了。
这是!
超越声音、超越视觉,远胜于自己的速度,让宇智波止水脑海中出现了一个人影。
金色闪光—波风水门!
彭!
又是无法观察的速度,当巨响声响彻在自己耳边的时候,宇智波止水才发现波风水门正站在自己身边,满脸严肃的望着好似陨石砸落,爆发出冲天尘埃的前方。
而那个地方正是刚刚波风水门马上就要得手的地方,但是如果他后撤的脚步再晚一刻,那么或许他就已经成了肉酱了。
“啊啊啊啊!到底是谁敢这么对本大爷啊!”当烟雾逐渐散去,从中出现的是一位仰天咆哮,正在拍打自己后脑勺的大背头男人。
难道这家伙就是刚刚那贯穿真空,差点将我击中的「炮弹」吗,波风水门看着那个怒吼男人,内心中诞生了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判断。
而接下来他又看到了自己无法理解、无法接受,但坚定了他内心中判断的一幕。
“你的大镰刀呢?”大仓岚食指点了点挡在自己身前的飞段肩膀,好意的询问道。
而听到那让自己「魂牵梦绕」声音的那一刻,飞段熟练的伸出两根大拇指捅穿了自己的耳膜,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