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数息的功夫,茶楼里听书的人们都被司马这桌的动静吸引。
就连说书全靠现场编的说书先生也都停下吹牛,抱着一壶茶水大口喝着,同时还目不转睛地盯着司马的动静。
谁能想到登徒子调戏美人,却被美人反揍了一顿呢。
“下回调戏姑娘的时候仔细睁大眼睛了,姐也是你能口花花的?走!跟姐上衙门去!”
暴躁美人撸起袖子,将被揍到地上怀疑人生的玉面小哥给拎了起来。
玉面小哥更加怀疑人生了。
好在,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挣扎着喊,“我不去衙门!女侠饶命啊!我给你银子,你别带我去衙门!”
好不容易逮着个进去衙门的机会,司马哪里会放过?
于是,在一众吃瓜群众的目送下,司马拎着那可怜的玉面小哥到了衙门。
喊了一路的玉面小哥被拎到衙门口后,反而闭了嘴。
茶楼里的吃瓜群众们虽然没有跟上,但茶楼派了个给说书先生打下手的学徒跟上,就为了吸引客人们吃热乎的瓜。
“你怎么不喊了?”司马若有所思地看着玉面小哥。
好在她现在是附身在人偶身上,感觉不到酸痛感,不然单手拎了个成年男性走了那么久,手估计要废了。
“我继续喊,你会放了我吗?”玉面小哥有气无力地开口。
“不会。”司马绷着脸回答,眼里却满是笑意,有点自知之明嘛。
玉面小哥气呼呼地哼了声,小声嘟囔,“这不就是了。现在喊得越大声,看我出糗的人就越多,我才不呢……”
闻言,司马眼神微闪,最终按捺住喊人来看这玉面小哥出糗的想法,拎着人直接到了衙门。
“两位大哥,这是在茶楼里想调戏我的登徒浪子,我给抓回来了!”司马对着衙门口的两个衙差,客气道。
两位衙差有些震惊地看着司马,这、这力气!
其中一个官差目光落在“玉面”小哥肿成猪头的脸上,吞了吞口水,恭敬地问道,“姑娘,您是想让开庭审问呢?还是要直接押入大牢呢?”
还可以直接押入大牢?
“审问先吧。”司马绷着脸,是因为自己的武力值一出来,所以他们怕自己打起来,就能让她将人丢进大牢里吗?
这么不靠谱的吗?
“我选择直接进大牢……”被司马拎在一边的“玉面”小哥鼓着腮帮子,含糊不清地提议。
平静无波的视线扫过“玉面”小哥,司马皮笑肉不笑道,“你没有选择权。”
她就是要通过审问来进入府衙,好顺便谋份府衙的差事。自然不是就这么简单将人送进大牢里。
“不要……我就是嘴贱……看到姑娘你貌比西施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就忍不住想跟您聊聊天……球球你了……我不想被开庭审问……”
“玉面”小哥哭得惨兮兮的,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并没有。
衙差目光落在“玉面”小哥身上半晌,眉头逐渐蹙起。
“虞脩少爷?”衙差试探地问出声。
“玉面”小哥抿唇不说话,一副“雨我无瓜”的神态。
倒是司马饶有兴趣地看了两眼“玉面”小哥,眼珠微转,心里的算盘啪啪作响。
“律州州府的少爷?”司马将人拉起来,打量了两眼,问道。
问话时,她的手还顺势放在了他肩上,仿佛在暗示着,不是州府少爷就将人按回地上摩擦。
求生欲在线的虞脩满脸生无可恋,“正是在下。”
完球了,他这可真是丢脸丢到自家门口了。
尤其后边还跟着个从茶楼出来看热闹的小徒弟。
想到那个小徒弟,虞脩顿时就恼了,大喊道,“小爷希望明天茶楼里不会听到小爷的名字!”
潜台词就是,但凡明天在茶楼里听到小爷的名字,你们茶楼也就不用开下去了!
本要开溜回去的小徒弟听到这句话,脚步一顿,随后仓惶地往回走去,口中大声囔囔道,“怎么就跟丢了呢?我这都到哪了……”
听到小徒弟囔囔的话语,虞脩松了一口气,抹了一把汗。
手刚抬起来,就感觉到身上各处传来的疼痛,提醒着他不久前都遭遇过什么。
下意识地要怂,但又想起自己是律州州府的小少爷,顿时就有了底气。
“怎样!知道小爷我的身份,你是不是怕了!”虞脩忍痛挺直背脊,语气嚣张。
看了一眼他被揍得惨不忍睹的脸,司马无语一瞬,刚刚是谁宁可直接被押入大牢也不愿意被开庭审问的?
“你看我像是怕的样子吗?”司马上下打量了一眼虞脩,眼里看不出半分惧怕。
这虞脩跟上个位面里的石瑜琅……都半斤八两。
虞脩也想起自己方才的狼狈模样,脸上闪过一瞬的羞恼。
随即,他撑着腰,对着衙差,色厉内荏道,“把她押入大牢!居然想审问小爷我……”
然而,他的话还未落下,就听到府衙里传出一声冷喝。
“虞脩!”
府衙里走出一名身着官袍的中年男子,嗓音中气十足,带着些许的薄怒。
“到!”虞脩条件反射性地站直身体,根本瞧不见方才半分的嚣张。
衙差有些无语,就少爷这样,狐假虎威不过一瞬,就被打回了原形,俗称装……失败。
“你又干了什么!怎么这副模样回来!你这十天半个月每次都带身伤回来,都惹什么事了!怎么就没人把你腿打断呢!天天闯祸!”
中年男子朝虞脩走去,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气愤,以至于根本就没留意到司马的存在。
“你天天咒我,也不怕我第三条腿真断了!虞家就绝后了!”虞脩梗着脖子,怼了回去,听上去似乎一点也不憷这个老父亲。
当然,如果他回怼老父亲的时候,没有下意识地躲在司马身后,司马也许会赞他一句勇气可嘉!
正是因为虞脩的举动,虞启忠才注意到司马的存在。
他蹙眉看了一眼躲在人家姑娘身后的蠢儿子,眼里一瞬间闪过不少情绪。
但最后,他只是疑惑地问向司马,“姑娘,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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