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城池之上,云朝国的军队与大炎军队两成相望。
凤卿尘眼里无神,只是透着杀戮。
大炎的兵将,可远远不止阵前的这一点,在城里,华家的旧部,还有着许多的人马在等候。
楚潇这一次在临安,下了双重的保障。
他们可以采用人海战术,一步步的将云朝国拖死,如果此计不成,那就只能试试灵笙的那个方法了。
不得不说,夜轻风真是一个指挥的人才,也是一位好军师,他布的局,总是能完美的避开大炎将士们的袭击。
“夜轻风,你是血盟的人,你既然入了血盟,不忠于盟主已是不齿了,竟然还助着地方来攻我城池?”
夜轻风笑道:“盟主,我夜轻风其实是个俗人,血盟是个没有感情的组织,我们这些成员对于你而言,也只是利用罢了。”
“盟主,你可能忘了,在血盟里,他们可都是南彻的旁系一支流传下来的成员,可独独我不是。”
楚潇体内的南彻挨然叹气,果真是非我族人,必有异心。
“夜轻风,那凤离歌给了你什么?你说出来,朕给你双倍。”
夜轻风拉起手中的弓箭,对着大炎的将士,一箭射去,那楚潇的脸,都绿了好几分。
“不识抬举。”
“盟主,你知晓夜轻风的性子,我是贪财,却不贪无妄之才,只要凤离歌是这云朝国的主帅一天,那我夜轻风,就一天是这云朝国的军师。”
楚潇不屑,什么情义,什么信任,这些莫须有的东西,怎么也配赢得人心?
当年虞歌爱着楚潇的时候,用的都是柔和的手段拉拢人心,为的就是不让站在他们这边的人生反骨之心。
可那五年的辛苦谋划,一朝全毁在了楚潇体内的南彻手里。
南彻让楚潇不顾情义,滥杀无辜,立起威严。
南彻让楚潇赶尽杀绝,不留余地,不放一命。
他是赢了天下,百官惶恐,百姓惧怕,可是他,也是真真的丢了人心。
“既然如此,那你便与凤离歌一起下地狱吧。”
城下的厮杀十分激烈,凤卿尘始终目视前方,楚潇的城池里源源不断的涌出来了许多人,他们的人就像是没有尽头一般。
凤卿尘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让他们回来。”
“凤大哥?”
“留一队人马吸引他们过来,就留九岭派的人。”九岭派的那些手下,都是死侍,武功内力都在这些士兵之上,留他们收尾,那是最好的选择了。
看那云朝国的军队节节后退,楚潇大喜过望,连忙让将士们趁胜追击,杀了过去。
那些回来的士兵们站在城池之后,凤卿尘对着他们点点头,他们便有条不紊的拿起那些弓箭,一批批人马有序的站到了城池之上。
这边装备完全,那留下的九岭派的死侍,也将那些将领引到了这边城池之下。
此时,那些死侍们已经所剩无几。
凤卿尘对着他们点点头,他们目光苍凉,对着凤卿尘拜了三次,拿起手中的刀剑,划向了自己的脖颈之处。
彼时,鲜血迸发而出,染红了那些死侍的衣服。
这突然而来的变故,使得楚潇他们措手不及,这凤卿尘,又是再使什么样的计谋?
穷途末路了,莫非他还能绝地反起。
“初冬了,也是白玉兰该开放的日子了,不知道今日这时种下,明年这时候,能不能闻到满临安城的玉兰香。”
夜轻风望着那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变化的凤卿尘,最近几天,凤大哥的嘴里一直念着白玉兰,他也不知道这白玉兰到底是个什么神奇的物件,竟能使得凤大哥最近这样放在心上。
“燃烟雾弹,扔下,放箭。”
烟雾弹,那是凤卿尘独自研究出来的结果,这东西一旦点燃,扔下,能让人在十秒之内看不清前方事物,十秒,对于他来说,足够了。
“临安城是个好地方。”
话落,那大炎军队之间忽然就冒起了阵阵白烟,他们一下不能视物。
再之后,那一箭箭就朝着他们的方向飞了过来,利箭入骨的声音,底下声声的唉叫。
哀鸿遍野,指的大概就是现在这个场景了。
凤卿尘依旧是面无表情,楚潇却是将这一幕幕都看在了眼里。
这凤卿尘真是下得去手,既然愿意用自己亲近之人的性命,引他们入瓮,世人都说楚潇阴狠歹毒,殊不知,那一向如谪仙般只穿着月牙白裳的凤卿尘,那才是真正的杀人不见血。
只是十秒,短短的十秒,这大炎的军队就死伤过半。
“退!后退!”
楚潇怒吼,正在此时,那云朝国的军队也从城池之中冲了出来,追了过去,前后还不到一刻的时间,这棋盘,却是彻底扭转了。
大炎的士兵们存活下来的大都受了伤,楚潇只好打开城门,先将他们迎了进来。然后砰的一声,将城门关上了。
此时,云朝国的军队士兵们已经到了城下。
“凤大哥,怎么办?”
“攻城。”
“强攻?”
“嗯。”楚潇已经败了,就算这一时没有将城池攻下来,也能大大的挫了他的锐气。
“慢着。”对面城池之上的楚潇却是突然高呼。
那凤卿尘却是不管不顾,背过身,手中拿着无骨扇,准备下了城池。
可是也在此时,凤卿尘的身后,也就是夜轻风,突然吸了一口冷气。
然后只听得夜轻风支支吾吾的说道:“凤,凤,凤大哥,我,我大抵是眼花了。”
凤卿尘不理,只是抬起脚步,就要下楼。
“凤大哥,我好像,好像看到帝后了。”
此言一出,凤卿尘的身影却是猛然一震,然后缓缓回身。
当他看到对面城池之上,一女子穿着绯衣,绝世而倾城的时候,他的呼吸,在一瞬之间,也是怔住了。
“凤离歌,我与你做个交易,你后退五十里,并在此立下誓言。永生不再进攻我大炎,我便饶这她不死。”
凤卿尘不说话,他只是呆呆的望着那束身影,久久的不能动弹。
相隔甚远,看不具体,可是那样的身形,还有那身装扮,真的是像极了虞歌。
那盈盈秋水般的剪瞳,更是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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