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帝君走了半个时辰,想要回寝宫的话,至少还有一个多时辰。
云太妃这时候来到未央宫,是作何打算。
外面的声音急急吼吼的,云容立马起身,将身上的衣服理得平平整整,只是因为时间的关系,头发来不及打理,一头乌黑的头发就那样服帖的垂到腰前。
云太妃正要进入未央宫时,被一个执事宫女挡了下来。
宫女身份卑微,但是帝君的命令,不得不遵。
“你这女子,怕是眼睛不中用了,就连云太妃都敢拦。”
执事宫女慌忙下跪,两股战战。
“太妃见谅,奴婢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实在是帝君走的时候说过,要我们好好守着未央宫的宫门,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帝后休息。”
“一点见识都没有的丫头,来人啊,拖下去,乱杖打死,我倒是要让这后宫的人看看,究竟谁才是这里的主子。”
云太妃的出行,自然不简单,更何况她这一次是有备而来,又是怒气匆匆,身边还带了不少御前侍卫。
他们是清心宫的侍卫,自然是听从云太妃的调遣。
云太妃一声令下,那几个人就立马上前,将那跪着的执事宫女一路落拖着往阶梯那走。
那执事的宫女,向来恪守本分,哪里见过这样的仗势,双腿一软,就再也走不动道了。
而云容也正是因为门外那宫女的阻拦,多了些时间将衣服穿好,幸好阿离准备的充分,今日所要穿的衣服,早就整齐的摆放在了床前。
门外的宫女双腿酥软,走不动道,就是被那些侍卫硬生生的拖着走,那双白皙柔嫩的长腿碰到坚硬的阶梯,立马变得青肿。
“太妃,你不能进去,帝君会怪罪的。”
云太妃没说话,她身边的送夏却是看透了主子的心意,直接开了口。
“来人啊,把这女子杖毙之后,直接丢到河里喂鱼,到了现在还敢嘴硬,还敢对着太妃娘娘大吼大叫。”
“属下遵命。”
那执事的宫女年纪尚轻,但是却也明白自己是未央宫的人,为了自己的主子死,那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没想到此时,那紧闭着的宫殿大门却突然打开了。
云容的三千青丝自然的向下垂着,帝后的服饰倒是很合身,随着她那一脸平淡无惊的模样,倒是平添了几分清冷。
“你们敢?”
云太妃见到这女子出来之后不先对自己请安,也不束发,更加的觉得这女子配不上自己的儿子。
“怎么?帝后的权力这么大,就连哀家想要教训一个不识相的丫头,也得经过你的同意。”
云容这时看向了云太妃,仿佛是现在才注意到她一般,她赶紧问安:“见过太妃,太妃万安,先前云容睡得熟,不知道来人是太妃娘娘,还以为是哪些不识趣的人,特意来找本宫宫里人的麻烦呢,我之前觉得太妃娘娘应该不会调教出这种大吼大叫的
侍卫,所以才忽略了太妃娘娘的存在,请太妃不要见怪。”
云容说完之后,也没等云太妃回话,反而是对着不远处的拖着那宫女的一些侍卫沉声说道:“你们当我未央宫的规矩都是摆设吗?在我的宫殿,动我的宫人,犯人尚且要经过三两次的会审呢,这丫头是我的人,她出了什么事,也该有本宫来处理,轮得到你们这些装腔作势的人来管?”
云容的脑子从来都不是摆设,先前因为解开了心结,人也就不再像以前那般清冷,说起话来,也不再是简单的一两个字了。
“怎么?还愣着不放人,真当我未央宫的侍卫们都是摆设吗?”
云容的话刚落地,那些有眼力劲的侍卫立马就上前将那执事的宫女扶了下来,然后交给了未央宫的两个婆子。
云太妃气得说不出话来,一只手一下子指着云容,一下子又指着那些侍卫所在的方向。
最后只能蹦出几个字:“好呀好呀,这帝君真是找了一个好帝后,这般先发制人的气势,当真是好。”
云容却是从容的行了一下礼:“多谢太妃夸奖,这是云容身为帝后,应该要做的。”
送夏不如迎春那般懂事,见自家主子被气成这样,当然立马跳出来鸣不平了。
这天下是帝君的天下,这云太妃,可是帝君的生母,她就不信,帝君会更在乎这个女人,等帝君的新鲜劲一过,这个女人就什么都不是了。
“帝后的家人就是这么教导您的吗?长者在前,擅行法令,这不是对太妃的大不敬吗?”
云容那锐利的目光一下看向了送夏,送夏只觉得全身一凉,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太妃,恕云容冒昧,这位姑姑是何许人?”
“我是太妃的贴身宫女,自太妃娘娘进宫的时候,就跟着她老人家了。”
“哦,来人啊,这位姑姑擅自诋毁云氏家族,先关在牢里,冷静个三两日。”
云太妃气急:“帝后真是好本事,就连哀家的人都敢动。”
“太妃娘娘难道没听到这位姑姑说我没家教吗?我可是礼亲王名正言顺收养的女儿,住的是云氏家族的家,承的是礼亲王的教,她这般诋毁我,岂不就是在诋毁云太妃的母家,我这般,也只是为了顾全太妃与我的颜面。”
云太妃那压下去的火又突然冒了起来,这女子信口雌黄的本事还真大。
但是这女人说的话她还挑不出错来,只得硬生生的将这股无名火压了下去。
“这事姑且不谈,但是帝后岂会不知,你与帝君成亲后的第二日,需得早起,到我的宫里奉茶吗?”
“这是云容的疏忽,太妃昨日走的早,没有提点云容,云容方才不记得这事,还请太妃不用自责,你也是无心之失,但从今日,我算是知道了这个规矩了。”
“这么说还是哀家的错?”
“臣妾没有说过这样的
话。”
“好呀,红颜祸水,看来这云朝国迟早败在你这个女子的手里。”
“太妃过誉了,这云朝国有着帝君坐镇,只会越来越繁荣,不过我还是得与太妃说一句,不要信了一些有心人的挑拨,最后弄得你与帝君的关系越来越僵。”
云太妃手中的佛珠也是在此时突然断裂,散落在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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