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桑暗道不好,立马上前,说道:“我们不是坏人!那个……我们只是误打误撞来到这儿了,什么都没做!”
可能是看陆容有些疑惑,孟德海趁格桑沟通时,低声同陆容道:“陆小姐,无相村守祖庙的人非常厉害,平时不与其他族人交流来往,只是守着祖庙,一旦有什么人闯进祖庙的地界,绝对不会放过对方。”
陆容微微皱眉。
对方听格桑说完,看了眼他们,又看了眼自己人,黑脸上似乎露出了点……疑惑?
反正陆容是这么理解的。
格桑见他们没反应,迟疑的回头看向陆容,小声道:“陆小姐,我只听说过他们,从来没和他们交流过。他们是不是……听不懂?”
陆容:“……??”
你特么问我一个外人??
认真的吗??
面面相觑间,然后最前面的人当中,有个人站了出来,往前面走了一步。
他抬头看向陆容这边,神情冷淡,下巴朝她的方向一点,然后动了动嘴巴。
陆容表情有点一言难尽,做好了语言沟通困难的准备。但只要能沟通,一切就有希望。
这个人,看这架势,是他们的领头无疑了。
但是,下一刻,陆容三人从那人口中听到一句非常标准的、很优雅高贵的一句。
“你他娘的哪个犄角旮罗里出来的鸟人?”
孟德海:“???”他说的什么?
格桑:“……”你没耳朵?
陆容:“……”
场面顿时安静。
啥玩意?这说的是……东北方言吗?
那男人见陆容三人同脸茫然懵逼的看着他,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再次出口问了句:“干啥玩意儿的?”
没有声儿。
男人再次皱眉。
难道这几个是哑巴?不是还有一个能说话吗?傻了?
于是男人不耐烦的一挥手:“把他们带回去严加审问!”
陆容三个就被连押带推的带走。
陆容回过神来时,又意识到不太对劲。
这群人带他们走了一种挺特殊的路线,七绕八绕的,有点像……风水阴阳阵。
格桑和孟德海本来有点慌,但见陆容镇定自若,以为她有脱身办法,就心安理得起来。
大约近一个小时后,他们终于到了目的地。
走过一处参天树林,陆容看见了一排排房屋,是很原始的那种用石木做的房屋,没有马路,没有现代交通用具,仿佛跟现代社会脱轨一般。
随后他们被带到了一处很大的空地,前方是个类似于祭台的高地,有几个穿着奇怪服饰的人站在上面,正低声交谈着什么。
走近了一听,陆容嘴角抽搐。
他们说的话,竟然也是一口地地道道的东北话。
而且也是一群黑人。
他们的到来,引发了很大的关注。只是一会儿的功夫,这里就聚集了不少人。
陆容估量了下,加在一起,这里的人统共一百多人,很大一部分的人是老人孩子。
格桑看着周围的情况,脸色却微变,压低声音道:“这里不是无相村,我没有来过这里!”
陆容闻言,看向孟德海。
孟德海却也是懵逼,连忙摇头:“我也不知道这儿。我还以为是格桑的记忆!”
格桑:“不是我的啊!”
陆容心里一沉。
这里竟然不是格桑和孟德海的记忆?
怎么回事?她的法阵出错了吗?不可能啊。
格桑和孟德海一个激灵,直流冷汗。
他们说这话的工夫,押他们的人的那个说过话的男人走过去,对那几个年纪大的人朗声道:“组长,大祭司,俺们又抓住了几个企图进村的鸟人。”
陆容简直无法直视。
各位大哥,请正视你们黑人的血统好吗?说方言真的违和感不要不要的。
还有,什么叫鸟人?难不成想进你们村子的都被称作是鸟人?谁取的名字给她滚出来,难听死了。
“哎哎哎,你们看,又是几个丑八怪!”
“对啊对啊!他们咋那么丑!还有他们咋长得这白生呢,跟有病似的!”
“就是就是!跟我们一样才好看呢!一看他们就是个病秧子,经不起打的呢!”
“太丑了这玩意儿!”
周围的人一本正经的窃窃私语。
格桑一脸茫然:“陆小姐,他们是在说我们吗?我们丑?”
孟德海:“显然就是我们……”
陆容:“……”拳头硬了。
他们说的太理所当然,一时间,格桑和孟德海都下意识地想找镜子给自己照照。
嘈杂声里,高台上站着的三个老人一并走了下来,在那个男人的带领下到他们面前。
男人怜悯道:“族长,都是哑巴,只有这女的,会说人话!”
孟德海格桑:你才哑巴!你全家都是哑巴!
什么叫会说人话?难道还说鸟话吗?啊呸!
老人约莫六十岁上下,穿着长衣,拄着拐杖,面相慈眉善目,慈爱的看着他们,出口却是一句:“听卡伽说,你们也是鸟人?”
三人:“……”
鸟人是什么梗?
陆容眉心直抽抽,面无表情问:“什么是鸟人?”
一旁一个小孩子欢快道:“是天上来的人!前几天俺们村子就来了几个飞的特快,从天上掉下来的人呢!俺们都没见过那玩意,大大的,跟鸟的翅膀一样,穿上它能在天上飞!”
天上落下来?还能穿?
是滑翔伞?
所以,他们进的这个地方,先前已经有外来人到访过了?
三位老者说话和蔼,浑浊中难掩精明的双眼看了眼陆容,话语间隐含防备:“不知几位客人来我们这儿做啥子?是咋个来的?”
问得好,他们也想知道。
孟德海自觉是年纪比陆容和格桑大,下意识上前一步挡在她们俩面前,随便找了个借口:“来旅游的信不信。”
结果一紧张,出口成了:“来干你们的信不信?”
众人:“……”
陆容和格桑:“……”
你他妈认真的吗????
最怕场面突然安静。
那男人和那三位老者面面相觑,再看向呆住的孟德海,突然冷笑了一下,果断挥手:“给老子上!”
“等等!”
“误会!”
“我觉得我还可以解释一下!”
“别打脸!”
“我草!疼疼疼!”
一个小时后。
陆容三人蹲在了某间空荡荡的小屋子里面壁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