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坑洞无比巨大,大到我整个视野都是属于这个坑的。
我们四人的手电照往四个不同方向,可一点坑的边缘都没有找到,我攀着隧道内壁往外看,发现这隧道竟是一个独立结构,就像是用根青石砖做成的通心管直接从外面插到这个内部空间一样。
我稍伸头往外一瞧,巨坑里有热浪扑面而来,吹得我整个头都有些发晕发热,差点手一松就掉了下去,还好苏文从后面把我拉了回去。我回到隧道想起自己刚才的状况一阵后怕,于是又出了一身冷汗。
“这里的路怎么断了?”我望向正拿手电到处照的陈黎和楼外楼,而苏文却在他自己的背包里翻什么东西。
“天知道,反正我不知道,你可以去问问修这隧道的人。”苏文将从自己背包里的拿出的东西一扭,顶端处就冒出闪亮的白光,应该是什么东西被点着了,但是看不到火焰,只有无数白色的火星。
苏文走到隧道边缘处将冷焰火扔进巨坑里,我也跑过去看,我怕我再次不小心会掉下去,我就抓住了苏文的手臂。
冷焰火在巨坑内翻了几个转,但是巨坑内实在太过混沌,只看到一个光团往下掉,其他的什么都看不见,不多时光团也没了,等了很久也没有声音传上来。
“这坑还真深,最起码都下去四分钟了还是没到底。人真从这里掉下去了?算了,有点费脑,还是你们自己思考吧,我跟着大部队走就行了。”
苏文看着他手腕上的表,又恢复了懒洋洋的状态,坐靠在隧道边缘的位置。
“你还别说,这里还真有点舒服,没之前那么冷了。”说着他闭上了眼。
看来此路不通,就是不知道陈黎他们有什么想法。
“陈黎,怎么样?你们有什么发现没有?”我偏过头问他。
陈黎摇了摇头,楼外楼也摇了摇头。
“按人外人留下的记号来说这里是可以出去的,只是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方法。”陈黎转过身来用手电照着隧道的顶部,可是顶部并没有看出什么异样,地上也没有任何碎砖块。
“要不我们回去?”我问陈黎。
“不行,那里太过凶险。而且我们为了避免后患我们已经将那进这里的入口彻底堵死了,所以我们没有条件回去。”陈黎说完关了手电,就站在那个位置像是粘在了那里一样动也不动。楼外楼似乎也是探寻无果也走了回来坐在我身旁不远处,不过她的手电并没有关。
“这小子是要怎么样?思考人生?”苏文看着定在那里的陈黎。“你说如果我过去一脚把他踹下去他会不会还手。”
苏文耷拉着眼皮看着我,我被他看得直想睡觉,毕竟那巨坑里涌上来的热浪让这里变得暖和。
就这样我们被困在了这没有鸟也拉不了屎的地方,没有一人有头绪,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当然如果他们能想到什么办法那就是最好了。
又开始等待,这个等待的间隙里,我已经抛弃一切之前的念头,转而对这隧道有些兴趣,想点事情来打发时间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一是这隧道到底是为什么而建?如果说这里当真是夜郎遗迹,当年夜郎遭受汉王朝覆灭,可就算被覆灭了,不可能什么痕迹都不留下吧。可考古学家苦苦寻找多年,才发现人家烧砖烧瓦的地方。
二是如果是为了逃生的话第一个问题可能就有些解释了,可这隧道并不是特别宽,所以不会是用来疏散老百姓的。但为何要修到绝路里面去?难不成想和来战的汉兵同归于尽?还有外面那些怪异的生物,这肯定不科学。
每每当我想事情想不通的时候我有一个对我来说比较好的方法:不去想。于是过一段时间我忘记了也就没了这念想。可这一套在学习和解决问题上只会带来恶果,所以我注定不会太好。
尽管我知道这里的事会让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但是至少我能让这一刻不会烦恼这件事情。转念一想自己竟然又开始感觉到无聊,看来是遇到这么多奇异自己已经麻木了。不由得自己嘲笑自己起来。
“小伙子你是不是精神有问题?咋一个人在那里偷着笑?”
我抬起头来,原来是苏文在嘲讽我。
“没有的事,我只是在想我的梦想是什么。”我摇了摇头对他说道。
“这还叫没病?”他稍微睁大了一些眼睛。我不由得笑了一声。
苏文伸了个懒腰。
“那有东西。”苏文说道,然后站了起来。
我跟着过去一看,离通道边缘十米左右角落里有根柱子,直径半米多,大约高出来隧道底面五十公分的样子,在三分之二处有个凹槽,凹槽大约一掌宽,一掌深。我过去敲了敲,是金属的声音,看来又是青铜的,上面还有圈断了的粗麻绳,绳头像爆了一样。
“这边也有。“楼外楼在另一旁说道。
“会不会这是夜郎人民用来转移的路线,你们看这像不像桥墩,有可能之前这里是有一座桥的,只是后来转移完了就被砍断了。”我看着陈黎和楼外楼。
“这里刚才就有一座桥。”苏文冷不丁说了句。
“你也这样觉得?”
“因为切口很新,里外纤维颜色不一。”
“啥意思?”
“看来人外人同志挂着桥荡去那边了。”苏文指了指洞口。“你眼神不好我就认了,他俩的视觉不该会这么差。”
我懂了他的意思,心里起了些怒意,苏文也看着他俩等待回应。
“也或许,那同志用最直接的方法提示了我们。”他又开口。
“嗯?”
“没路会找路,但有路大概率上就会顺着路走,也有可能会使团体的意见不统一,无论后面什么结果,极大几率上都会由走与不走这个初始原因从而产生矛盾。这小伙子做事有点意思。”
“什么跟什么啊!”
他娘的这建造的人这么离谱吗?考验体力就算了,智力都还好,还搞起心理来了,选拔三好学生吗?
“那一起走不就得了?这简直比脱裤子放屁还要高一层,纯粹的打手枪用套。”我问苏文。
苏文没搭话,有些好奇的看着我。
我想了想,似乎一起的话他断桥也会陷入刚才所说的纠惹。人的多变,很难说的。即使所有的选择都是自己做的,再加上这种环境之下。
所以没有由头,也就只能硬抵着找法子,想迁怒也无招,唯一能过过嘴瘾。
听他这么一说完,我好像通悟了不少。
“要不你去问问他们呗,我倒是无所谓。”苏文话语的情绪依然很懒散,转头过去了。
我眼瞧过去,陈黎没有说话,怔怔的看着前方的黑渊,楼外楼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态。
过了一会他过来向我摊开手:“把绳子给我。”
我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在背包里翻出之前的绳子。
陈黎放下枪,把绳子穿在裤腰那里,打了个结套住了自己。他走到之前苏文那里蹲下去不知在干什么,然后我看到苏文递了根冷焰火给他,他拿着手电和冷焰火走到隧道边缘,而后翻下去反手挂着边缘处,接着绳子被绷得笔直而且还在一点点的移动,陈黎挂在边缘的手也不见了。
我去边缘处一看,绳子在有规率的摆动,下面的光团也在有规则的摆动。一段时间后光团竟消失了。又等了一会儿,我发现光团变得亮了一些,然后绳子突然大幅度抖动,一只手直接挂在这隧道的边缘处,接着陈黎翻着身子上到隧道里来了。
他说:“下面大约十米处有一个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