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长好。”
嘉乐脸上露出憨厚的笑意,转身准备将尸体搬回停尸房。
“你好。”张道凡作了个道辑,回头朝四目说道:“你徒弟挺不错。”
嘉乐性格淳朴善良,和秋生文才相比,无论是资质还是心性,都要好上许多。
“张道长过奖了,也就是个榆木脑袋,叫做啥就做啥,一点主见都没有。”
闻言,四目道长脸都快笑成一朵菊花,口中不停说着嘉乐的缺点。
此时的他,像极了后世那群走在路上,被旁人夸自己儿子优秀,明明心里很高兴,却还要不停说自家儿子不成器的家长。
张道凡轻笑一声,睹物思人,心中有些想念龙虎山上的老天师。
“给祖师爷请安。”
屋内,四目道长跪在蒲团上,做着请安手势。
张道凡盘腿坐在一旁,茅山和龙虎山同属于正一派,祖师爷却不同,他没请安的必要。
“嘉乐,你在干嘛?”
“在做早点给师父吃。”
“平白无故这么好心,做早点给我吃?”
“对了,忘记和师父你说了,隔壁大师回来了。”
听完,四目面色微沉,说道:“回来又怎样?难不成要我给他请安?!”
就在这时候,外面传来一阵说话声,嘉乐转头看去,发现一休大师和箐箐正朝这边走来。
“诶,大师过来了。”
“说我不舒服。”四目道长转头望去。
透过窗户看到老和尚,急匆匆丢下一句,朝着卧室走去。
张道凡站起身来,脚步轻移,走到房门口,打量令四目闻之色变的一休大师。
“敢问道长是?”
一休大师瞧见门口穿着道袍的张道凡,双手合十,出声问道。
张道凡回礼,道:“龙虎山天师府,张道凡。”
“原来是天师府弟子,怪不得看上去一身正气凛然。”一休大师赞叹一句。
“大师,箐箐,请进来坐。”
嘉乐等两人介绍完,笑脸相迎,目光落在一休大师———背后的箐箐,简直比亲人还亲。
“嘉乐,你没事吧。”一休大师看到嘉乐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想起早上听到的惨叫声,说道:“肯定又是你师父干的,对不对。”
“没事,其实也不怪师父,都是我自己不好。”嘉乐不想挑起一休和四目的矛盾,他还指望和箐箐成双入对。
卧室内,四目紧贴房门,听到嘉乐的话。微微点头,小声道:“算这小子还有点良心,不枉费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
“你师父呢?”
“师父身体不舒服,在房间休息。”
“是吗?那我去看看他。”
一休大师脸上有些担忧,踱步上前准备敲门。
“不用了。”
就在他手快要触碰到房门时,四目道长冰冷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那算了,我还是下次再来吧。”
一休大师收手回袖,脸上露出悻悻之色,转身准备离开。
“别啊,我早点都做好了,大师你就留下来吧。”
嘉乐拽住一休胳膊,牵扯他坐到桌椅前。
嘎吱。
卧室房门打开。
四目面色不虞的看向一休大师。
“你不是不舒服吗?”
“不舒服就不能吃早点?”
“能吃,能吃,能吃。”
一休大师满脸苦笑,和气的说道。
“师父,一休大师,张道长,你们先坐下喝杯茶,我去端早点过来。”嘉乐临走前路过张道凡身侧时,说道:“道长等下小心点。”
“箐箐,你去帮下嘉乐。”
“嗯,好的。”
一休大师看到两人离去的身影,点了点头。
箐箐是他在路上捡回来的,当做亲生女儿看待,而嘉乐他又知根知底,两人要是能在一起,他日后也能安心。
“张道长,请坐。”
四目摆出请的姿势,俨然无视了对面某位和尚。
一休大师倒是也不客气,径直坐下,倒了两杯茶水,递了一杯给张道凡,而后自顾自的喝着。
“两个老顽童。”张道凡心底有些哭笑不得,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四目道长。
接着举起杯子,说道:“两位,请给贫道一个面子。”
闻言,四目纠结数秒后,端起桌上茶杯,说道:“老和尚,我先说好,我是看在张道长面子上,今天才放你一马。”
说完,四目道长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不忿的盯着一休大师。
就在此时,嘉乐和箐箐端着早点走进来。
“不对呀,按照以往惯例,现在应该已经打起来才对。”见房内没有动静,嘉乐难免感到有些诧异,嘴上说道:“师父,吃早点了。”
将早点摆放好,嘉乐端着饭碗站到门口,童年的记忆告诉他。
假如师父和大师同桌而坐,那么一定要跑的远远的,省的殃及池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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