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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夏侯冽的感情一直很复杂,这个男人救了我,又让我在苦海中挣扎。
我穿着单薄的里衣,阴凉的风拂过,我颤了颤,心却是炙热无比。
手从他的腰慢慢往上划,夏侯冽的呼吸没有任何变化,平静的让我以为自己在逗弄着一个死人,呵呵,死人哪里会有温热的体温呢
我不以为意,伸手摸住了一直想要摸着的部位,那是一个性感诱人的喉结。
我不小心地咬了上去。
夏侯冽笑了一声,一手托着我一手揉着我脑袋,“调皮。”
我才不管调不调皮呢,每次逗弄他都是一副死尸样,我早就放弃把他逗得呼吸急促了,干脆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夏侯冽也开始动作,手似是燃着火,我呼吸渐渐转而急促,脸上闪过一抹懊恼,每次都是这样!
调戏不成反被调戏!
我眼珠转了转,点起脚尖凑到他的唇上咬了咬,像只小猫那样撒娇。
还没分开,唇就被人擒住了,动作迟钝。
我眼里闪过一抹笑意,还以为夏侯冽是个百毒不侵的情场高手呢,原来他也有不会的地方。
我主动缠着引导他,男人的学习能力真好,一下子就反客为主,弄得我透不过气。
过了许久,我气喘吁吁地被放开了,夏侯冽幽深地看着我,声音带着丝沙哑:“怎么不会换气?”
我瞪着他,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无师自通啊
“呵呵。”他似乎听到了我的心声,将我搂的更紧了,“媚烟,相信我,你会成为最出色的头牌。”
我心狠狠一抽,闭着眼睛不愿开口,任由自己享受短暂的温情。
五皇子开始替我穿上衣服,我懒懒地伸手配合他动作。
该怎么形容个我和五皇子的关系呢,情人?亲人?上下属?
没有这么复杂,他只是想要培养出一个能勾得住男人的帮手而已。
看起来很简单的一件事,我却做得如履薄冰我睁开双眼看着夏侯冽,他正慢条斯理地整理自己的衣服。
真是个魔鬼!
“等一下。”在我要转身离去时,夏侯冽叫住了我,从怀里拿出了个香囊。
我歪着脑袋想了想,眼里闪过一抹亮光,“是你带给我的手信吗?好吃的吗?”
脑袋被他轻拍了下,他鄙夷地看着我:“除了吃你还能想到什么?”
“手信你不带当地特产回来那还叫手信吗?”我不软不硬地呛了回去,反正香囊已经拿到手里。
打开一看,有些红又有些黑,硬硬的,这是----干果?
“这是被晒干的柿子蒂,你们最近喝酒,柿子蒂泡水喝有解酒的功效,只是不能多喝,容易胃寒”
夏侯冽不疾不徐地说道,声音一如既往地淡漠,我眨了眨眼睛,又有些感动了。
我说春花贱,自己还不是贱,他一点小恩小惠都能收买我。
“谢谢。”我抬起头认真地道谢,目光真挚,夏侯冽微愣,别开了头去:“这段时间不要去禁地,很容易暴露。”
“那我要怎样联系你?”我急忙问道。
夏侯冽答:“我会找你。”
“哦。”没有话可聊了,我慢慢地走出了如厕,忽然在门口回了回头,夏侯冽也正看着我。
我心一紧,又跑到了他面前。
看着他疑惑不解的目光,我扬了扬手中的香囊,笑了笑:“夏侯冽,这个手信我很喜欢,谢谢你。”
当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温暖的梦,我梦见了上一世的父母。他们在我十二岁生日时给我买了一个生日蛋糕,没有打我,也没让我嫁给一个糟老头子。
我调皮地上错了车,再次被拐到了东莞当了打工妹,但所幸遇到了一位好心的大哥哥,大哥哥把我送回了家,还阴差阳错成为了我的未婚夫。
那位好哥哥我一直看不见他的脸,他终于回头给我看见时,梦却醒了。
“媚烟,快点起床,阿娘催促我们去翩舞苑,快点!”秋月在我耳边大喊,我立刻爬了起来匆忙洗漱一番。
去到了翩舞苑,阿娘开始让我们拉筋锻炼身体柔韧度,这次她手里拿出了条鞭子,化身为最严厉的教官,只有十天的时间,她却想要我们跳出高难度的惊鸿舞!
好在我们姑娘都是吃苦过的,在柴房那段日子谁都忘不了。个个卯足了劲训练,身体再痛也一声不吭。
高强度训练了两天,阿娘要求选出一个领舞,所有人都来试领一段舞,我知道自己没有舞蹈天分,不求出错地跳了一段。
春花和秋月,一个有拼劲,一个年纪小身体柔韧好,两人互相攀比拿出了所有的本事。
秋月气喘吁吁地跳完了舞,坐在我旁边等着阿娘发话。
她小声地问我:“媚烟姐,我和春花哪个能选上?”
这个问题我答不了,阿娘时不时瞄向我的目光,让我有种忐忑的猜测。
“秋月,一个领舞代表不了什么,我们不需要做的最好,只需要做的不出错就可以了。”我凑到她耳边小声道。
这小妮子懵懂地点了点头,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还是太小了。
几分钟后,阿娘发话了。果然是选了我,春花不服气地站了起来,“阿娘,我觉得媚烟跳的还不够好!”
“啪!”阿娘没说话,直接一鞭子抽了过去,春花惨叫了一声。
阿娘竖着眉头,充满着上位者的威严:“我说是谁就是谁,你敢质疑我?”
春花赶紧跪下来磕头:“春花不敢,春花不敢”
这一抽鞭子仿佛是个信号,春花后面没被责罚,但却被阿娘分到了一个最差的位置,教舞蹈也不在单独教她,而是让她自己看着我们来学,如果学错了,就要被打。
我冷眼旁观着这一切,秋月还想得意昂扬的炫耀,被我拉住了。
我跟她说:“会咬人的狗不叫,春花现在忍着,一定是为了报复我们。我们一定要小心。”
秋月把我的话听了下去,除了练舞之外就整天盯着我和春花。
她盯着我是怕我出事,盯春花是怕她搞事,我被她盯得很无奈,好几天都抽不开身。
不过这紧迫盯人战术很有效,起码秋月有好几次看到春花的男仆仲席,悄悄地走在我身边,要么就是走到我床边。
一发现仲席靠近我,秋月就大叫着春花要杀我,春花气的满脸通红要打秋月,全被冬雪和夏竹拦了下来。
“夏竹姐!再这样下去我的名声都要被秋月给弄烂了,小孩子什么不学偏偏学喊杀人,还把脏水泼到我身上,这是什么理!”
秋月被我拦住,嘴快不饶人:“还不是因为你的男仆偷偷摸摸地靠近媚烟姐,如果他不走过来,我会这么叫吗?春花,你已经把我一个男仆害死了,难道还要害死媚烟姐吗!”
春花气的抓狂,身子被死死地按住,她伸出手指着秋月:“你的男仆不是被我害死,是他自己要跟你偷情被阿娘打死的!”
不提偷情这件事还好,一提这件事秋月眼睛都红了。
“我男仆就是被你害死的!什么偷情?我身上清清白白的阿娘都验过了,你污蔑我偷情干什么,是不是想要所有人都知道虞美人里的姑娘跟男仆发生了私情!”
“昨晚我还看见他托梦给我,说很快就会来阳间找你报仇了,你给我等着!”
我拉着秋月,余光瞄见一条艳丽的长裙,心里一跳,狠狠掐了秋月一把。
秋月骂人的话语一噎,见我神情凝重,眼珠一转,当即跪在了地上给春花磕头。
“呜!春花姐姐,求您放过我和媚烟姐吧,我的男仆已经被你害死了,你还想要怎样,呜!媚烟姐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派男仆陷害她啊”
秋月哭得撕心裂肺,春花看的目瞪口呆,心虚地骂道:“秋月你乱说,我没害你,我们一去到就看见你和你的男仆赤身luo体的躺在地上,什么都没有谁信----”
“好热闹啊,你们在聊什么。”一句冷漠无比的话插入进来。
春花的怒骂声瞬间消停,我看她表情,就像是被人掐了喉咙的公鸡,难看的紧。
阿娘阴森地看着我们这群人,我们立刻跟着跪在了地上。
“我不是说了吗,谁都不能提当初那件事。”
春花狠狠地打了个颤抖,“阿娘我没有。”
秋月哽咽地说:“阿娘,你要替我做主啊,刚才我看见春花的男仆鬼鬼祟祟地靠近媚烟姐,出声提醒,结果春花姐反说我泼脏水,还说我的男仆是跟我偷情被你发现打死的。”
阿娘的脸依然在笑着,但我从她微颤的手看到她竭力压抑的怒气。
“呵”过了许久,阿娘轻笑了一声,“是不是阿娘对你们太好了,所以你们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滋事?”
我心一凛,阿娘继续道:“现在,全都给我去醉心阁。”
阿娘率先离去,我和其他姑娘惴惴不安地跟在后面,秋月害怕地瑟瑟发抖,下意识抱着我。
我揽着她说:“不用怕,阿娘就算要罚也不是罚你,别忘了偷情这事是谁先提起的。”
秋月瞄了眼神情恍惚的春花,扯了扯嘴角笑了笑:“媚烟姐,我明白的。”
只是这笑比哭还要难看。
去到了醉心阁,阿娘让我们背对着躺在木板上,啊大啊二守在门口,肃着一张脸凶狠恶煞。
阿娘拿出腰间的鞭子在地上抽了几下,开口:“上次我就说了,以后再出现那样的事,你们所有人都要一起贬为奴隶。”
“今天没出那种事,但你们当中有人提了出来,我寻思着惩罚还是一视同仁的好。都是身边的姐妹怎么就不管管姐妹的嘴!”
“啪!”她猛然一鞭子抽向了春花。
春花死咬着唇不敢出声。
“啪!”是夏竹。
“啪!”是冬雪。
下一个轮到秋月,我看了她一眼,她正咬着唇对我笑了笑,“啪”地一声,整个人脸都扭曲了起来。
接下来,轮到我了。
我数着鞭子落在身上的痛楚,一共重痛了三次,每个人都被打了三下,唯有春花,被阿娘打了四下。
阿娘气发完了,看着我们像死狗那样趴着,轻哼了一声:“看你们以后谁还敢反了,这次只打这么点,下一次就换成拶刑。”
阿娘一走,守在一旁的温明和成沁赶紧走过来,我以为她们要扶我起身,没想温明竟是拿了一瓶酒过来往我身上撒----
我闷哼了一声,好痛感觉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
我无力地被他们伏在身上,晚上睡觉都得趴着去睡。
这一晚上哼哼唧唧的姑娘特别多。就算擦了清凉的药膏,也盖不住身体的痛苦。
我眨了眨眼睛,每动一步全身的肌肉都在抽筋。
“媚烟,你去哪里?”夏竹哑声问道。
“我要去上如厕。”
“快点去,早去早回。”
我眉一挑,“嗯”了声推门离开。
晚上喝的水多,我的确有三急,只是夏竹特意点出来的早去早回是什么意思,提醒亦或是警告?
解决完事我吃力地站了起来,绑衣服时扯动着背后的伤口,我倒吸了一口冷气,真疼!
“怎么被打了?”一阵声音幽幽响起。
我扯了扯嘴角:“今天这事闹得这么大,你不可能不知道。”
“一个口角之争,何必。”夏侯冽出现在我面前,伸手抚着我的伤口。
他的手似乎有魔力,在他轻抚下我竟然觉得伤口没没那么疼了。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现在让了,以后都会被压着了。”我咧着嘴说道。
“歪理。”他不屑地哼了声,手里变出了一瓶膏药。脱了我的衣服往我伤口上抹。
药膏一来,痛快的清凉感压下了疼痛,真爽。
“我进来的时候看见外面有一个男人。”他边擦边说道。
我心一紧,有些害怕了起来,伸手拽住他的袖子:“那男人不会是专门守着我,好在我出去的时候把我打晕吧?”
他反握住了我的手,温暖干燥,让我瞬间有股安心感。
“不会。”
他说不会就真不会啊?已经有过被打晕陷害的经历了,我真怕会被人打晕掳走,只睁着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夏侯冽见我不走,施舍般地低头看了我一眼:“还不走?”
我讨好地拽着他的衣袖:“夏侯冽,帮帮忙呗,如果我出去被那人打晕了,你记得救我回来。”
“不会。”他轻描淡写地说道,将我的手拂开,“你的心乱了,保持不了基本的判断力,你回去好好想想。”
他说道,走了几步忽然又停下身子:“如果你死了。我会帮你收尸。”
收你个鬼尸!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走出如厕,我今天不会被人打晕,从此以后还会活得好好的!
夏侯冽猜的真不错,我一路走回迎新阁,都没发现他说的人。
打开门,春花嗤了一声:“天天晚上都要去一趟如厕,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在偷汉子呢!”
我也嗤了一声:“你天天都要跟男仆待在一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在偷情呢!”
“媚烟!”
“怎么,我有说错吗?”我站在她面前气势汹汹地说道,“我不仅每晚睡觉前要上一次如厕,早上起来还要刷一次牙,喝一杯水,泡一个脚”
我话都不带喘地蹦出了一系列的生活习惯,末尾:“怎么,你有意见?”
春花张了张嘴巴,被我弄愣了。
我冷哼了一声,“去哪里你都要管,怎么不把我的身体给管管,把我的屎都给你拉!”
“粗鄙!”春花憋了半晌,才憋出了这句话。
嗯哼,我趴在床上不理她,有些话是话糙理不糙,粗鄙就粗鄙了,有本事回着骂我呀,没本事那就给我受着!
青楼这种地方,想要待下去就要狠、要忍、要毒,我一直往这三方面靠拢,却忘了总是在手下吃亏的人,也会忍起来,等着一个机会耍狠。
离去伊人阁只有三天时间了,我们的舞蹈也全部排完了,阿娘多日以来阴沉的脸色有了一丝笑意。
“最后一遍,好的话明天就休息。”
“是的,阿娘。”我们低眉顺眼地鞠躬,站好位置,音乐响起,古典优雅的舞蹈缓缓拉开序幕。
我是领舞,跳得舞比其他人要多。阿娘甚至给我安排了一段独舞,连秋月看了都羡慕不已。
独舞的舞蹈很缓慢,着重表现女人身体线条的柔美,只是独舞前一段是剧烈的团体舞,我们要甩袖,要踢腿,要向后仰匐
人靠的很近,稍微一个错误就会把所有节奏打乱。
“咚咚咚”激烈的鼓点跳跃响起,我踮起脚尖不断旋转,手对应甩出各种袖舞,忽然,一股尖锐的刺痛从脚尖传来。
“啊!”我身体无可抑制地往后倒去,我扭了扭脚想要维持平衡,那股尖锐的刺痛又冒了出来,“砰!”我重重跌倒在了地上。
我摔跤了,舞进行不下去了,脚也扭伤了。
我捂着脚腕忍着剧烈痛楚,额头上的汗水涔涔流下,但我不敢发出丝毫声音。
秋月赶紧走过来把我扶起来,脱下了我捂着的那只脚,脚趾头又红又肿,没发现血迹。
阿娘走过来,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我急忙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怎么解释,绣鞋被翻了个底朝天,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那我一用力脚底就传来的刺痛感是怎么回事?
“阿娘,我我”我急得眼泪流的更凶了,大脑一片空白不知说什么好,下意识回避了被人陷害这几个字。
“阿娘,媚烟失误了,脚肿成了这样,三日后的宴会她能上场吗?”春花走到阿娘面前忍不住道。
那脸上的表情,真是让人看了都觉得姐妹情深。
春花会担心我?呵,不可能,没准这次又是她设下的陷阱!
我紧紧握着拳头,不甘心地低下了头。
“你先站起来看看能不能走路。”阿娘淡淡说道,我努力站起来,只是一动脚腕就钻心的疼。
看我瞬间泛白的唇色,阿娘眉头一拧,“让男仆丫鬟扶你回去,你可能是骨头错位了。”
春花脸色一变,担忧地问:“阿娘,媚烟妹妹能赶上去伊人阁吗?”
阿娘沉默不语。
我扯了扯嘴角,被扶着走了几步,忽然回头道:“阿娘,我的脚受伤了,三天后可能领不了舞,不过秋月都跟我在一起练舞,领舞的动作她全都知道。”
秋月眼睛一亮,感激地看了我一眼,我微微一笑,用眼神给她加油打气,然后离开了。
成沁有些愤愤不平:“小姐你每天训练的这么辛苦,好不容易就要熬出头了,没想遇到了这等祸事。”
温明面无表情地觑了她一眼,成沁缩了缩脖子,嘀咕道:“小姐的确很可惜嘛”
“谨言慎行。”温明低声呵斥,“这件事阿娘心里自有分寸,无论小姐是被人陷害的还是自己不小心弄伤的,阿娘都不会责怪小姐的,反倒你说的话容易让人误会。”
成沁被训的有些委屈,她就不明白了,怎么她替小姐打抱不平都有错。
“好了好了,别吵了。”我不耐烦地说了句。
温明和成沁两人当即噤声,我缓了缓脸色,说道:“成沁,以后说话前先考虑整件事情,我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就要去伊人阁才出事,你觉得很巧合吗?”
成沁眉头一皱,紧张地回道:“我、奴婢想不明白,如果要陷害小姐,为什么不选去伊人阁的前一天两天,而是前三天?”
“万一小姐你这次是意外导致的呢?”那双绣鞋是她亲自翻的,什么东西都没有啊。
我无奈叹了口气:“就是因为一切都太过巧合所以才让人疑惑啊。”
见成沁眼里还有疑惑,温明恨铁不成钢地解释道:“小姐在虞美人里的敌人很多,背后那人如果要陷害小姐,选在前一天去伊人阁才动手,那才叫笨呢,这不明摆着小姐是被人陷害去不成的吗?”
成沁眼睛一瞪,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前一天,前两天都是敏感的日子,前三天的确不会让人多想。”
温明训斥了她:“小声点!”
成沁赶紧点了点头,“小姐,那现在要怎么办啊,别人掐的时间太好了,我们又找不到证据”
我想了想,摇头道:“静观其变吧,有一点你说的没错,没准这次训练摔倒真是意外。”
温明冷静道:“那这意外未免来的太巧了一点。”
成沁看了看小姐,又看了看温明,心中某种猜测落实了,越发不安了。“小姐,要不我们这次就不去伊人阁吧”
我幽深地看着前方,腿上的痛楚时隐时现:“这件事由不得我。
阿娘特地叫大夫过来看了,我只是普通的扭伤,骨头有些错位,那位大夫隔着层白布双手一扭,咔擦一声就把我的骨头扭正了。
我疼得汗水直流,温明倒上药酒给我擦,痛死了!
刚好这时秋月神情郁郁地回来,我连忙问她领舞的人是谁。
“你走后,春花迫不及待地毛遂自荐,我也连忙跟阿娘推荐自己,阿娘想了想,干脆让冬雪和夏竹也跟着跳一段。”
我眉头一挑,“结果呢?”
“阿娘选了夏竹。”
我愣了愣,出乎意料又不意外的选择。
夏竹性子沉稳,春花爱抢风头,秋月则是年纪小跳脱,冬雪则是心宽迷糊。若我是阿娘,思来则去也会选夏竹。
这次去伊人阁献舞意义重大,宁愿稳重点也不要出错。
我安慰了下秋月,“虽然你没被选上,但春花也没被选上不是,而且你还小,比春花更有潜力,很快就能超过春花了。”
秋月眉目含笑,一会儿就被我哄开心了。
我一直躺在床上休息,脚被贴了点药膏行动不便,直到夜晚降临,我例行去上如厕。
经过上一次的挑明,春花等人也见怪不怪了,每个人都有些小习惯,就像有偏好的食物,死揪着不放未免也太过霸道。
我一瘸一拐地跳着走,经过丫鬟住的地方顺路叫了成沁出来,她扶着我一起走。
成沁在如厕外等着,我在如厕内等了等,一颗小石头扔在我头上,我赶紧捂着脑袋小声道:“要是我被石头砸坏了脑袋你拿什么赔我。”
“简单,我养你一辈子。”夏侯冽眉梢一扬,挑起的眸子尽显风流,声音低沉温柔。
他看上去心情很好。
过多打探老板**是不好的,我忍着没有问他,就算问了夏侯冽也不会告诉我。
他瞄了眼我的脚,轻描淡写地问:“废了?”
我瞪了瞪他,毒死人不偿命的嘴真不能指望有一句好话!
“早上练舞的时候不小心摔了。”我回道。
“真不小心还是被人陷害?”他第一时间抓住了重点。
我犹豫了一下:“我不知道,旋转的时候脚忽然出现了一阵刺痛感,但翻了翻鞋子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
夏侯冽淡漠地看着我:“鞋子是你自己检查的吗?”
我微怔,“不是。”
“如果怀疑被陷害,线索只有两条,要么是你自己出了问题,要么是鞋子出了问题。”
“我自己能有什么问题。”我忍不住说道。
夏侯冽优雅地蹲下了身子,“你没出现问题,那就是照顾在你身边的人有问题。”
“不可能!”我想也不想地说道。
“人总是对身边的人盲目相信,所以被背叛才会痛彻心扉。”他的声音很冷,却异常清楚,把我发热的大脑泼了盆冷水。
下意识的,我怀疑了成沁,也怀疑了温明。
“他们,不会陷害我的”我咬着牙回道。
夏侯冽轻轻按了按我肿起的脚腕,“嘶----”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还有心情跟我顶嘴,看起来伤的并不重。”他淡淡道,手却用力一按!
我整个身子都蹦了起来,浑身颤抖,太痛了。
我用脚踢开他的手,还没踢走反倒把脚弄疼了。
“忍着点。”他声音极轻,手上的动作一个比一个重,我死死地咬着帕子,脚上传来的痛楚让我想起了拶刑。
“好了。”他话一落下,我浑身一软,虚脱地倒了下去。
夏侯冽将软绵绵的我给接住,眉头一皱:“只是一个扭伤而已。”
我借力攀上他的脖子,吐了吐舌头:“你是皮糙肉厚的男人,我是细皮嫩肉的女人,跟你对痛苦的承受度当然不一样啊。”
他被我给逗笑,拍了拍我的脑袋:“油嘴滑舌。”
我和他没说一会儿话就分别了,成沁还在外面等着我,我不敢逗留太久。
第二天撕开药膏,我的脚腕已经不红了,还有点微肿,大夫说我恢复的很快,不出意外明天就能重新跳舞。
我心一松,去伊人阁献舞这件事阿娘很看中,给我们编舞都是按照五个人编的,少一个人不是不可以,只是要重新改变舞蹈。
我要讨好阿娘,要是不能去就会让阿娘减少对我的好感,没有人喜欢累赘。
我走神地摸了摸脸颊,触手光滑细腻,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有些头疼,这幅身子越长大,那清丽绝伦的相貌越发显了出来。
“小姐,你的绣鞋。”成沁从外面敲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双杏色绣有并蒂莲的鞋子。
“是我昨天穿的那双么?”我问道。
“是的,那双绣鞋奴婢拿回来并没有扔掉。”成沁话语一顿,担忧地问:“小姐,绣鞋上难道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我见她样子,心中沉吟,笑了笑:“不是,这双鞋子很漂亮,上面的并蒂莲绣的很好,我打算把图案画下来让绣工给我在做一双。”
成沁表情缓了缓,她真以为绣鞋有什么不对呢。
我打发她去了别的地方,拿起绣鞋四处看了看,然后把手伸进里面摸了摸。
侧壁没有问题,然后是最深的脚趾部位,我眉头微皱,摸到了一个微小凸起的东西。
我按住那个部位,将整个绣鞋翻了过来,入目是一片黑色布料,上面什么东西都没有。
我再次细细地摸了摸,找到异样的地方,凑近去一看,竟然是木刺!
有一就有二,发现了一根木刺之后,我又发现了另外几根。
怪不得脚腕好了但我走路时大拇指仍会感到刺痛,很有可能木刺已经刺入了我的皮肤之中!
我气的身体直抖,差一点就着了暗地里那人的道!
我放下绣鞋,压抑着心中的怒意在纸上画出并蒂莲的图案,画到一半成沁就回来了。
我说自己的脚趾不舒服,让她给看看,还指出了疼痛的地方。
成沁没有找到,我就走到桌子上,腿迎着阳光让她在找一次。
“小姐,你的脚有几根刺!”成沁看到不由惊呼一声。
“你怎么会弄到----”她瞄见了床上的绣鞋,顿时噤声,心脏重重一跳,抖着声音说:“小姐,这木刺不会是在绣鞋里的吧?”
我打量着她的神色,其实最有可能把木刺放入鞋子里的人是成沁。
成沁吓得脸都白了,立马跪在了地上,“小、小姐,木刺不是我放进去的,我没有,我绝对不会做这种事的,您要相信我!”
“我、我给您磕头,对,我磕头”她语无伦次地说着,头“砰砰”直响。
温明从外面进来,我给了他一个眼色,他立刻拉住了成沁,也跟着跪在了地上,“小姐,我相信成沁不会做出这种傻事的。”
成沁感激地看了温明一眼,说道:“小姐,我又不傻,既然是你的丫鬟了,你出事我的处境也不会好的,而且做这种事情都要给好处的,你可以去搜搜我的卧房。什么东西都没有。”
我轻轻一笑,发现鞋子里有木刺后,我从来没有怀疑是成沁做的,身边的人是什么胆子我还不知道吗
不过作为他们的主人,与丫鬟关系太过亲近可不行,最恩威并施。
“既然温明替你求情,我暂且相信你是无辜的,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没有第一时间发现木刺,让我受了这遭罪,就罚你----”
我话语一顿,瞄了眼温明。
温明心领神会道:“就罚成沁三天都不能说话如何?”
我看了看成沁,整张脸都苦了起来,这妮子喜欢说话,让她不说话也真难为人家。
她眼巴巴地看着我,我拿起一盏茶喝了喝,“行,就这样吧。”
成沁张了张嘴,蓦然回神自己不能说话。便闭上了嘴巴,拿起针帮我把刺挑出去。
我皮肤嫩,每挑一次都感觉被扎了一次针,好在这痛楚来的快去的也快。
等木刺都挑了出来,我大拇指的皮肤也不能看了。
我躺在床上,成沁和温明退出的时候刚好遇到归来的姑娘们。
春花走进来,讽刺道:“呵呵,我们在那拼死拼活的跳舞,一些人啊,就舒服地躺在床上画画。”
我呛道:“其实你想躺在床上也行啊,只要把脚弄伤就可以了。”
春花嗤了声,“难道你是故意弄伤的?”
我笑了笑:“你以为我会像你这样,为了贪图享受故意自残吗?”
春花将手中的衣服狠狠摔在床上,气的脸颊发红不说话。
她瞪着我,两双大眼睛仿佛要从里蹦出来,忽然,春花瞄到了我的腿,笑了笑,心情好了。
“媚烟,你的脚腕还好吗,两天后的伊人阁去的了吗?”她“好心好意”地问道。
我觑了她一眼:“承蒙你关心,明天就能继续跳舞了。”
春花“哼”了一声,小声嘀咕:“最好直接跳成残废。”
秋月来到我旁边,气定神闲地回道:“媚烟姐不跳舞也没关系,单一条姿色就能将所有人给比下去,不像某些人,再怎么努力都比不过别人轻轻一回眸。”
没管春花,秋月转头看了看我,瞄到了我手里的画:“咦,这并蒂莲好熟悉啊。”
我观察着所有人的神态,说:“嗯,这是我绣鞋上的图案。”
秋月没觉得多好看,没有继续问下去,倒是夏竹问道:“刚才我们进来看见你丫鬟手里的绣鞋,是那上面的图案吗?”
我眨了眨眼睛:“是的,那双绣鞋要丢了,图案我觉得漂亮有些舍不得。”
“为什么要丢了?”秋月问道。
“因为我是穿着这双绣鞋崴脚的,感觉晦气不吉利。”我扫视了所有人一眼,回道。
她们那一瞬间听到的反应都印在我的脑海里。
秋月拍了拍我的肩膀:“丢了也好,媚烟姐你好好养身体,伊人阁一定要去到,难得有机会见识下外面的世界。”
只休养了一天,我就回去练舞,阿娘见我没事,决定去伊人阁时带上了我。
怎么会没事呢,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惊鸿舞又是高强度的舞蹈,要不是我每晚跑去如厕让夏侯冽给我揉揉,可能我是真的去不了了。
虽然夏侯冽脾气很臭,但该帮我时还是会帮我的,比如现在----
“啊,疼!你轻点,嘶----”
夏侯冽揉了好一会儿忍不住放下了手,白了我一眼:“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在叫-床呢。”
我瞪着他:“有我这么温柔动听的叫-床声吗!”
他黝黑的眼睛闪过一抹趣味:“的确,我还没听过别人叫的有你这么浪”
我脸窜地红了起来,低着头左顾右盼,莫名其妙这话题就歪了。心里又有点酸涩,夏侯冽听过别的女人叫声吗?
那个女人是谁,情人?玩物?还是
我赶紧回过神来,低声道:“阿娘今天心情很不好,逮着我们好一顿批评,说我们跳的不认真,如果明天去伊人阁献舞是这种状态,会把虞美人的招牌给砸了,还说明天跳的不好,会把我们当场送人。”
“呵。”夏侯冽轻笑了一声,声音悠远晃荡。
他没说下去,我继续分析:“阿娘心情不好多半是因为伊人阁,对吧?”
夏侯冽看着我,没说话。
我的心仿佛被盆冷水浇了下来,夏侯冽并不信任我,但我必须信任他,将打听到的东西告诉给他听。
我忽然很害怕他的沉默,伸手扯着他的袖子说:“夏侯冽,如果明天阿娘当场把我们送人了,你把我买下来了,我给你当丫鬟。”《美人骨》仅代表作者公孙萱的观点,如发现其内容有违国家法律相抵触的内容,请作删除处理,的立场仅致力于提供健康绿色的阅读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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