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跟盛书意的饭局差点迟到,在电梯里的时候宋瑾还埋怨陆征,说他太不知节制。
陆征在外面向来宠她,任由她说。
到餐厅瞧见盛书意身边坐着一个文绉绉的眼镜男,很像之前母亲安晓描述的那个富二代。
盛书意看到她竟然是跟陆征一起过来的,俩人还牵着手,想到年三十接到叶修言这个执行董事的电话,说有商家需要大批的床上用品,问他们工厂有没有存货,还有过年那会儿盛远突然宣布要跟他们意纺合作,融资50亿打造直播基地……
合着不是看上了他们意纺这个品牌,是看上了他们家的人!
盛书意的男朋友名字叫陈远贺,个子不高,仅173出头,家里在广东那边也是家纺生意,主要发展线上和海外业务。
两人认识是通过三年前一次品牌交流会。
陈远贺长得虽然不出众,但他为人善良踏实,三年来只要来江城肯定去拜访盛家,打着拜访的名义见盛书意。
盛书意净身高166,稍微穿点带跟的鞋子,陈远贺的个头都能被她比下去。
起初盛书意并没看上陈远贺,是过年那会儿家里出事,所有富家子弟都对她避而远之,只有陈远贺特意飞来江城,询问她是否需要帮助。
或许是因为跟薛泽长达十年的感情拉锯战导致的身心疲惫,她不想再谈那种轰轰烈烈的爱情,只想找个没有任何风雨的避风港,陈远贺刚好都符合这些条件。
如今再看宋瑾跟陆征,盛书意有种在看过去自己的感觉。
因为陆征的真实身份她是知道的,过去跟薛泽在一起那么久,他们那个院里的人,名字几乎都耳熟能详。
饭后到所住酒店,盛书意找了要上楼给宋瑾拿礼物的借口,先让陈远贺跟陆征在一楼茶吧聊会儿天。
上楼后,还是盛书意先开的话:“你是不是知道我跟薛泽之前的事了?”
宋瑾没瞒她,点了头,“只知道你俩在一起过。”
“见过薛泽了?”
“一起吃过几次饭,知道我是你妹,还挺护我的。”
盛书意听后笑了,“昨晚杀青宴他是不是也在?”
“我就知道你猜到了。”昨晚她冷不丁的说什么男朋友,还说要去男朋友家住,明显是说给薛泽听的。
“他们跟咱们不一样,他们那样的人不配拥有爱情。”盛书意说道:“早断早踏实,免得再连累家里。”
这话,明显是在讲给她听。
“我跟陆征现在还不能断。”宋瑾不想瞒她,“也不是没断过,断了几次都没成功,再说了,他对咱们家挺好的,我想着再多陪他段时间,等你公司那边步入正轨,我自会跟他断干净。”
“你这话等于自欺欺人。”盛书意直接揭穿她:“我看你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当年跟我小舅在一起都被高越那个老妖婆弄那么惨,你又跟陆征,你以为陆家那边会由着你一直霸占着他们家儿子?安姨可是把你当宝,你可别自降身价的跑去别人家当草。”
话说完,盛书意从行李箱里拿出来一个大的盒子,里面大大小小的饰品盒子十几个,全是宋瑾喜欢的小饰品,有珍珠耳钉,也有发簪,还有不同款式的耳坠和耳环。
这些小饰品看着虽然不起眼,但宋瑾不傻,以前又不是没搜过价格,这些都是各大奢侈品的定制款,这些饰品比她送的那手表估计还贵。
“谢谢姐。”接过盒子,她问道:“你是怎么下定决心跟薛泽分的?”
“你当年是怎么下定决心跟我小舅分的,我就是怎么跟薛泽分的。”过去一年多经历过最灰暗的时期,公司入不敷出,父亲那满头的白发,加工厂处处被打压退货,再到薛泽订婚,盛书意逐渐意识到比起爱情,亲情的价值更高。
“你不用听了我的话就想着怎么跟陆征断,我这个过来人只是把结果提前告诉你,好让你有个心理准备。你当下只需享受跟陆征在一起的过程,珍惜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天。”盛书意眼底闪过一丝懊悔:“不然将来有一天当你发现你再无法拥有这个男人的时候,你会很后悔跟他在一起的日子里为什么要把时间浪费在吵架上。”
宋瑾问她:“跟薛泽在一起你后悔过吗?”
盛书意看了看落地窗外的繁华夜景,眼眶中全是对过去的憧憬:“我只后悔过去十年为什么总跟他使性子冷战,如果真有时光机,我一定要去跟18岁的我说一声,你只能跟他在一起十年,你一定要珍惜。因为十年后,你再遇不到像他这样对你好的男人。”
回去的路上,车窗外车水马龙,都10点了,那一座座高楼几乎都亮着灯;宋瑾脑海中浮现出薛泽那张总是带着散漫笑容的俊脸,还有陈远贺笑容憨厚,眼底又全是盛书意的模样。她总觉得,这不该是结局。
如果结局是随便找个人结婚,将就的过完这一生,她宁愿带着那些美好的回忆,独身到老。
被雄鹰保护过的女人怎么可能看得上麻雀?
“在想什么?”陆征握了下她的手,见她回过神,随口问道:“又在想怎么跟我提分手?”
宋瑾摇头,回握住他的手,“我在想要怎么过好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天,管他未来什么样呢,过好当下最重要。”
“见过盛书意你倒是想开了不少。”
“我不会找麻雀的。”
听到她冷不丁的说这种话,陆征扭头看了看她。
宋瑾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他:“我爱你陆征,我比你想的要更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