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宋瑾在睡梦中被陆征吻醒。
陆征吻着她,一遍遍的问她:“谁帅?”
一开始宋瑾还以为是做梦,嘴里敷衍的回着:“你帅,你最帅。”
是被突然顶到,她才猛地睁开眼睛,看到身上的男人,赶紧搂上他脖子亲吻他下巴,“你怎么回来也不提前给我说一声?”
陆征把她双手拉下来摁置头顶,被她胯骨硌得有些不舒服,起身掀开被子,看到她瘦的胯骨格外明显,“又减肥?”
“没减。”宋瑾坐起来搂住他肩膀,纤细的腰左右扭动,“搬来这里住后我就把那药断了,断药后就开始瘦了。”
“……”药?
察觉到他还是没任何动作,宋瑾猛然清醒:她过去吃抗焦虑药这事,这男人压根就不知道。
……
凌晨三点半,二楼卧室外的小客厅里,茶几上放的是维生素c的小瓶子,里面装的是宋瑾在医院开的抗焦虑处方药,全被陆征倒在了茶几上。
陆征正在联系北城医院那边的朋友询问这类精神药物的副作用,听到会导致食用者发胖,手抖,眼神空洞,断药容易情绪暴躁,反复无常,结束通话后他站在露台迟迟都没进客厅。
宋瑾刚才也跟他交代了实话,离开南溪到瑞士后她就整宿整宿的睡不着,实在痛苦,只能依赖这类精神药物。
她说她也不知道自己那时候为什么会焦虑,反正吃药就能睡,她也没放心上。后来体重上涨,开始发胖,食欲也不受控制,暴饮暴食。
时律去苏黎世看她,无意间发现她服用好几种药,劝她先回国,让她不要总这么消沉下去。
回到江城几天后,时律还让安卿带她去医院,问医生能不能先换几种副作用小的药物。
如今再想想,应该就是医院那组照片被人拍下,她才被人议论在国外生了孩子,说她哺乳期回国向安卿那个正室夺权。
陆征想到在江城初见宋瑾,她那会儿圆润的脸,还有她眼底的躲闪,以及后来南城那晚她在床上的自卑与抗拒,都是断药后导致的喜怒无常。
回想那晚对她的暴行,陆征满心愧疚。
见他迟迟不进来,还只穿着睡袍,宋瑾走到露台把他拉到客厅里,撒娇示好的搂住他腰,“我真的没再吃过那些药,我都好了,你看我现在睡的多香。”
陆征问她:“除了吃药,还瞒着我做过什么?”
想到瞒着他还偷偷打了避孕针,宋瑾纠结的把头低下,“陆征,我还不想生孩子。”
听到她这话,陆征才想起来有好几次都不是她的安全期,她也一点都不抗拒,更没向以前那样提醒他做措施。
空气逐渐凝固,自知瞒不过,早晚也会被发现,宋瑾没再隐瞒,开口向他坦白:“我打了一针避孕针,一针管三个月。”
避孕针的效果比药好,但副作用也大,可她又不能每次都吃药,只能偷打避孕针。
“我可以见不得光的跟你一辈子,但前提是不能生孩子。”她这次抬起了头,看陆征的眼神有些内疚:“我没有觉得我现在的生活哪里不好,我真挺喜欢的;我就是……怎么说呢?不知道你能不能懂我?”
“只要能跟你在一起,让我过什么生活都可以,但是我不想我的孩子一出生就被人指指点点的,我过什么样的生活都无所谓,就是不能也让孩子跟我过这种生活,不知道我这样说你能不能理解?”
陆征当然理解,因为他也不会让自己爱的女人和孩子被人拿去当笑话谈论。
重新把她抱回怀里,低头注意到她头顶的白色发根,再次想到看守所外那几张她白发的特写,闭眼问她:“还瞒着我做些什么?”
“没了。”宋瑾摇头搂上他脖子,讨好的垫脚亲吻他脖子,“真没了。”
还是不提那一个月在看守所外等他的事。
陆征没揭穿她,把她抱回床上搂怀里,“针不要再打,以后我来做措施。”
“你这次回来待多久?”
不问他为什么退居二线让叶修言当董事,是觉得自己对他那一行又不懂,就别指手画脚了。
这会儿她只想跟这个男人继续刚才未完的事。
可是这男人不知道是装睡还是真睡了,根本不回答她的问题。
“陆征……”宋瑾小心翼翼的叫他名字,用脚在他腿上轻轻蹭,“我睡不着……”
还是不回应她。
她只能放大招:“我之前在瑞士就是因为太想你才睡不着的。”
男人突然翻身吻住她。
这招果真是有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