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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霍绍庭眉心一拧，脚步也停顿了下来。
盛希安只觉得手腕的一紧，她侧头看他，他的下颚线绷得很紧，薄削的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线。
余暮雨见他们停了下来，眼中闪过一抹阴鸷，唇角也冷冷地勾了勾。
她迟迟不见他转身，她又冲着他的背影吼道：“就算你不会和我在一起，那些也都是事实不是吗？这一辈子，你都欠着我！”说完，她又冷冷一瞥盛希安，“希安，你也别得意。不管怎么说，你和他结婚期间，他也和我有过孩子。而且，我救了他，这是不争的事实！绍庭曾经说过，我救了他，这一辈子，他都欠我，你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吗？”
她也许不该去说那些话的，毕竟霍绍庭现在对她的态度已经差到了极致。可是，看着他和盛希安那么要好，她怎么甘心？就算她得不到，她也要膈应盛希安！
霍绍庭周身的气压沉下去不少，他松开盛希安的手转过身，看向余暮雨的那双深眸里尽是暗鸷和狂怒，“真是你救的我吗？”
余暮雨在霍绍庭转身对上他的视线的那一刻，被他的眼神震慑到。心惊之下，连脸色都微微有些变了。
霍绍庭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算你当年是救过我，但我想，我也已经还给你了。”霍绍庭淡漠的声音徐徐响起。
余暮雨一愣，满是疑惑地看向他。还给她了？用分手的方式还？
像是知道余暮雨在想什么一样，霍绍庭又开口说道：“当年，是你接的那通电话，也是你说的希安在悦湖公园前门等我，你……”他的目光紧紧地掠着她，不愿错过她脸上任何的神情，“应该还有印象，对吧？”
盛希安抿着唇，看着霍绍庭的的侧颜，并没有出声阻止他。当年的事情，虽然她已经给他说了，但现在余暮雨就在眼前，她也想听听看余暮雨会怎么回答。
余暮雨狠狠一滞，脑子里有短暂的空白。她扫了一眼盛希安的方向，知道应该是盛希安给他说过了。
看着霍绍庭此时的神情，她咬了咬牙，“过去那么久了，我已经不记得了。”
盛希安眉心一动，心下一阵叹息。余暮雨的回答，其实也在她的预料之中。如果她真的承认了，霍绍庭应该不会就这么算了。
霍绍庭轻笑了一下，眼里闪过失望。就冲着暮雨这样的回答，他就可以断定是谁撒了谎。看来，他之前还真是没有好好地认识过暮雨，最好笑的是，他曾经还那样的感激过她。
不止是那件事，还有她删除了盛希安的短信的事，也许……还有他至今还不知道的，但他一定会查清楚。就算怀疑暮雨，他也要拿到有力的证据。
“你好自为之。”
说完，他转身，目光平静地看了盛希安一眼，“走吧。”
盛希安抿着唇点了点头，与他一同离开。
这一次，余暮雨没有再叫嚣，因为心中已经有了忐忑和胆怯。就冲着霍绍庭刚刚所说的话，她如果再要说点什么的话，指不定会怎么惹恼他，到时候，吃亏的还是自己。
可是，她的心里到底是不甘的。光是看着盛希安和他并排走在一起的背影，就是那样的登对，而自己，就只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
“林霄，鸡汤还在熬着，一时半会儿还好不了，所以我刚刚买了两条鲫鱼熬了汤，我另外做了两个小菜，你去问问妤好是下来吃饭还是就在楼上吃。”
程妈走到客厅，对坐在沙发上沉默着抽烟的纪林霄如是说道。
纪林霄点了点头，将还剩下大半的烟摁灭在烟灰缸里，“我送上去吧。”
他以前没有别的女人，也没亲自遇到过这种事，但该有的常识还是有的。乔妤好现在……还是卧床比较好。
“行，我去盛出来，稍后你端上去。”
“嗯。”
程妈转身准备去厨房，想了想又转过身对他说道：“刚刚老爷骂你了没有？”
纪林霄愣了一下，然后扬起笑容对她说道：“没有，别担心。”
程妈想了想，朝着他走去，“肯定骂你了吧？”看着纪林霄脸上和手上没有什么可疑的痕迹，她总算是放了心，被纪衡山骂两句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只要没挨打就好了。她刚刚去买菜的时候，最担心的就是纪衡山会动手。
“就训了我一顿。”纪林霄拉着程妈的手，“他是什么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反正被他说几句又不会掉块肉。”
程妈笑了笑，“你说你也真是的，既然不想和方家那姑娘结婚，你最开始还答应干什么？”
纪林霄垂眸看着程妈的手，“程妈，你也觉得我做错了是不是？”
“这件事情，你确实做得不对。现在你这么一闹，对方家姑娘也有影响。你看，老爷也被你给气得不行。你……其实是喜欢妤好的是吧？”
“看出来了？”
“你以前可没带哪个女孩子回来过。”
外面的人都说纪林霄花心得很，也爱玩，但其实只有她知道，她家林霄有多好。除了迟迟没有结婚这一点，还真是没有什么可说的。模样长得好，心地也好，性格开朗爱笑，虽说以前上学那会儿很皮，但后来出身社会后做的事业真是做一样好一样。
他也上过很多次娱乐新闻，她其实也有看到过。但到现目前为止，还没有谁找上门来闹过，也没听说过他在外面干了些什么出格的事情。
这样的林霄，可不就是个好孩子？
“你老早就喜欢妤好了的吧？”程妈慈爱地看着他，“要不是你今天说要我给她做她喜欢吃的，我都还不知道呢。”
以前他还在上学的时候，他就时不时的要她给做一些吃的带走。最初她还觉得奇怪，因为那些菜色，他平日里并不怎么喜欢吃。后来，她做的次数多了，就以为他的口味改变了，原来是给乔家那丫头吃的。这样想起来，他也算是用心。
想起以前的事情，纪林霄扯了扯唇角，心里却是几多苦涩。他以前确实很在意和关心乔妤好，但他们两个一见面就是吵，所以就算是关心他，他也像是做贼似的。
其实他家老头儿说得没错，如果他当初表现得好一点、多让着乔妤好一点儿，他和她也不会是现在这样的情形。
“不说了，你去盛饭吧，她也该饿了。”
“好，我这就去。对了，”程妈一看茶几上满是烟头的烟灰缸，“林霄，你少抽点烟。”
纪林霄扯了一抹笑，“好。”
得到纪林霄的回答，程妈却还是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关心地问道：“妤好跟你回来，你们……这是决定在一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