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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不上李师傅还在一边,栗遥轻轻闭上眼睛,一只手攀上去环住了程远的腰。栗遥穿着平底鞋,只到程远的胸口,程远便低头迁就她,将她紧紧搂在怀中。
耳旁是溪流与微风吹动树梢的声音,两人的呼吸交织在山河之间,自然而热烈。
程远是个浪漫到骨子里的人,不管前一秒在做什么,下一秒他只要想,怀里的人就能轻易被他带到情境里去。
大概是身在旅途,栗遥有种不切实际的梦幻感。她原本不是这么外放的人,但面对程远,她的理智总能在瞬间瓦解。
她投入,也忘情,甚至有一种想要彻底放纵的沉溺。她不计后果,不问未来,眼下的每一刻都全情倾注。
她更无暇深究这究竟是欲.望还是某种情感的新生。
这是一段逃避俗世的旅程,所以她赞同程远的那句话——眼前的才是好风景。
从这一点来说,他们不谋而合。
李师傅一口烟呛在了嗓子眼里,但他忍住咳嗽,又走远了一段距离。跑这条线这么多年了,他还是头一回遇到这么浪漫的一对男女。在他看来,这两人倒也般配。
于是,他用手机拍下了这一幕。
后来程远跳上栏杆坐着,指着不远处一座雪山对栗遥说:“其实我对藏地一点儿也不感兴趣,但是我很喜欢雪山,跟神圣那些虚无的东西无关,完全因为它很硬,但又很软。山石是硬的,雪是软的,内里是硬的,外表是软的。就像人的两面,一面是坚毅,另一面是柔情。”
“难怪……”栗遥想起了他的微信头像,听他这番解释,忽然觉得这人还挺文艺,又问他:“那你自己,是硬的一面多,还是软的一面多?”
程远看着她:“认真问的?”
栗遥点头:“当然。”
程远挑着眉:“那得看场合,比如这会儿,就很软,但如果在床上呢,就特别硬。”
栗遥:“……”
程远弹了下栗遥的脑门:“别绷着了,你这人就是少了点儿情.趣。”
栗遥无奈地摇摇头:“我实在招架不住你突如其来的低.俗。”
“食色.性也,这怎么就低.俗了?”程远反驳她,“我一直搞不懂啊,为什么大家总要把一些很天然的事情用一些卑劣的词语来形容,比如身体的欲望,这明明就是人的本能。”
“程老师,受教了。”栗遥作抱拳状,“你这套理论很开放也很先进,但只适用于一小部分人。”
“得,你又来了。”程远听她叫自己程老师,笑道:“看来我得早点儿带你感受一番,担起老师的职责。”
栗遥看着程远,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坦坦荡荡的,丝毫不让人觉得尴尬。她起初觉得这个男人轻佻,现在觉得他轻佻的真诚。
程远又摸摸栗遥的头:“栗遥,其实你是个喜欢浪漫的姑娘,只是你自己没意识到。”
栗遥愣了愣,而后笑着承认:“是,我有时候也觉得我没打开自己。”又想了想,说:“不过没关系啊,现在我不是遇到你了嘛。”
程远低头看她,她淡淡的梨涡可爱至极,他忍不住与她目光交缠,良久都没有说话。
没到傍晚,他们便到了亚丁县城里,李师傅找了家颇有情调的客栈,三个人各开了一间房。
约好去吃火锅,栗遥便换了身衣服。程远在客栈一楼的书室里等她,见她款款下楼,不由得放下手里的书,认真欣赏起来。
栗遥换了件黑色的一字领贴身长毛衣裙,露出锁骨的边缘和细白的脚踝。她脖子上戴着一条蛇形细银项链,头发挽在脑后,裸耳一边挂一颗绿粉相间的滴釉耳钉。看似随意,却是精心搭配过的。
她走到程远面前站定:“走吧。”
程远没起身,抬起手将搭在她耳钉上的一捋碎发绕到耳朵,又趁机拨弄了一下她的耳垂,“等你这么久,原来是捯饬去了,亏你出来玩儿还带着这么多小玩意儿。”
栗遥紧了紧脑后的团发:“好不容易出来玩,肯定要漂漂亮亮的啊。”
程远笑了笑,起身牵住她的手,“好看。”
栗遥被他牵着走,脚步越来越轻快。两人沿着狭长的街道往县城中心走,正好赶上一场黄昏。
亚丁小城只有一条主干道,却是一路走来最热闹的一个地方。街边有驴友三三两两的围聚在一起,有的拍照有的吵闹,言语之间都是关于旅行。
这里是离城市很远,离诗和远方很近。
李师傅找了当地最有名的一家火锅店提前去占座,栗遥和程远赶到时,店里果然人满为患。
“你们俩磨磨蹭蹭干什么呢,这么久才来。”李师傅说着将菜单推到两人面前。
程远说:“姑娘出门要打扮,我得等啊。”
李师傅看了栗遥一眼,对程远说:“栗遥气质好。你看她坐姿,永远是一条线,一看就是从小养成的好习惯。”
程远早就发现栗遥是个仪态很好的姑娘,她站在桥下看风景时、坐在石头块儿上看雪时,明明是放松的状态,但姿态也丝毫不松散。
程远忽然很想看看她的另一面……
栗遥笑了笑,把得到的赞美全都归功于方教授,她想如果现在方教授在场,听到这话,必定又会暗自得意自己的培养成果。
正走神,她感觉腰间一热,偏过头,程远的一只手正悄无声息地搭在上面,手指还研磨着她的腰眼。
栗遥把手背过去想拨开程远的手,结果被他悄然握住,手指的边缘被他耐心的抚摸。程远也不看她,权当这份亲密就是在跟她交流。
吃着火锅喝着酒,李师傅交代起明天的行程:“徒步到牛奶海大约有十五公里,山上海拔大概在4500,你们多穿点,这种季节要是运气不好说不定会下雪,要是坚持不了就早点下来,没必要逞强。特别是程远,高原徒步可不能跟一般徒步相比,腿会越走越重,你自己要当心,也要顾着点儿栗遥,而且有段路路况不太好,你们千万注意安全啊。”
程远听完后郑重地点了点头,又对栗遥说:“你心心念念想去牛奶海,我要是半路上坚持不了,你就自个儿上去。”
栗遥“唔”一声,“我估计你也困难,我试试吧,如果我真上去了,拍照片给你看呀。”
“你这人也真是,我还以为你怎么说也得鼓励鼓励我坚持到底呢。”程远无奈地笑了笑,“没想到你这姑娘还挺独的。”
栗遥说:“革.命情谊也是有个度啊,我可不敢要求你一定要陪着我上去,万一你又难受了怎么办,咱们俩都量力而行吧。”
“是这个道理。”李师傅笑着,又拍了拍程远的肩膀,“也别太丢人啊,别让人家姑娘看了笑话。”
“得嘞。”程远应承着。
吃完火锅,李师傅先回了客栈休息,程远和栗遥看时间还早,找了家酒吧打算继续喝。
栗遥喝酒有点上脸,脸颊红扑扑的,一双眼睛也格外红亮,但酒量倒不错。程远更是个千杯不醉的,于是两人越喝越尽兴,仿佛都在为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助兴。
这间酒吧不大,装修的倒很别致,墙壁四周都用旧卡带做装饰,顶上还悬着无数张老cd。
这会儿舞台上的女歌手正在唱王菲的歌,她声线辨识度极高,一开口,引得大家纷纷侧目。
栗遥咬着酒杯,听歌听得认真,程远见了,将她手里的酒杯拿开,打趣她:“你还真是喜欢咬东西,跟个兔子似的。”
栗遥发觉他老看着自己,便问他:“你不喜欢听王菲啊?”
程远说:“不喜欢听情歌。”
栗遥问:“为什么?”
程远说:“俗。”
栗遥嗤笑一声,“你这人真没劲。”
——“啧,还真是巧。”
程远正欲说话,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一回头,柳星跟一个模样周正的男人双双站在他们身后。
程远淡笑一下,算是打招呼了,柳星也不纠缠,拉着那个男人坐到了他们隔壁桌。
“我第一次见这女孩时就觉得她特别好看。”栗遥低声对程远说。
程远没料到栗遥见到柳星会是这个反应,随口应着:“凑合吧。”
“当时她手里拿了一盒……嗯,反正我印象很深刻。”栗遥回忆那一天,又感叹,“本以为是一对如胶似漆的情人来度春.宵,结果最后却闹成那样,弄的一层楼的人都没休息好。”
“那我现在跟你说句抱歉?”程远笑了笑,伸手搂住栗遥的腰,又靠近她耳边,“现在想起来,那晚是我心猿意马了,你猜是因为谁?”
栗遥有些醉态,勾住程远的脖子,眼神迷离,“这么说,你还挺渣的。”
这时台上的女歌手在唱《美错》。
……
让我感情用事理智无补于事
至少我就这样开心过一阵子
不管他是真的你是假的谁是目的地
能自以为是也是个恩赐
不是来的太快就是来的太迟
美丽的错误往往最接近真实
尽管昏迷有时梦醒有时不坚持
人生最大的快乐也不过如是
所谓醉生梦死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
醉生梦死间,程远抵住栗遥的额头:“待会儿去我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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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越来越冷,我真害怕越冷我就越没办法坚持在晚上写稿子,所以今天开始尽量日更呀。
如果第二天不更,我会提前一天在作话里面通知,就算断更也不会超过一天。
真不是宠你们,是因为冷。
就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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