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瑶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哦,好,那我就放心了。”
陆霆逸眼睛泛红,看着她脸上的血迹,无比的自责。
他大致给她检查了一下,见除了头上的伤,她身上没有别的伤了,这才放心。
他平淡的语气里,掩藏着某种杀意:“瑶瑶,你头上的伤,是云泽南打的?”
“不是。”
容瑶把脸埋在他胸口,声音微微有些哑:“他的手下打的,应该是打我的时候没有控制好力道,出血了。也多亏出血了,让我变得有些脏,云泽南估计被恶心到了,他好像有很严重的洁癖,所以总想给我擦脸。”
陆霆逸听的拳头攥紧,他刚才就应该再把云泽南打一顿的!
他怎么都没想到,云泽南会把主意打到容瑶的头上。
他怎么敢?
他是忘了以前被他打的半死不活的时候了?!
“瑶瑶,害怕就哭出来,疼也哭出来,我会给你出气的,我绝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云泽南!”
容瑶还是在发抖,可是却哭不出来,她还没有缓过劲儿来。
人在过度恐惧之后,往往是哭不出来的。
今晚遭遇的一切,超出了她对这个世界和人性的认知!
她就是觉得冷,觉得陆霆逸的怀抱很温暖很有力量,仿佛能抵御一切的恐惧和黑暗。
她今天才意识到,她已经变得很依赖他,在不知不觉中,把他当做了自己最亲近的人。
他在自责,她知道。
她不由轻声安慰他:“我头被打了一下,是挺疼的,但是还没有疼的要哭的地步。你来的挺及时的,我趁云泽南洁癖发作去洗手的时候,躲到床底下了,我其实也就是赌一下试试,赌他以为我跑出去了,幸好你来了,不然他肯定很快就能找到我。”
她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缓解着自己内心的恐惧,也想告诉陆霆逸,她跟那个神经病云泽南,没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
陆霆逸紧紧的抱着她,安静的听她说完,然后道:“瑶瑶真聪明,今天是我的错,我来晚了,我应该早点来接你回家的。”
容瑶觉得这事儿跟他其实没有太大关系,她也没想到参加个宴会会变成这样,所以并没有提前告知他。
而且,她以为这个世界上的人,多多少少对法律都是有敬畏之心的。
没想到云泽南根本就不是人,什么法律道德,对他完全没有震慑力,他也根本不拿别人当人。
也许,他连自己也没当人看,毕竟容瑶都看到他被陆霆逸打的半死的时候,还能笑得出来,一副打的根本就不是他的诡异模样。
这人心理恐怕都有点儿不大正常。
她沉默了一会儿,才问:“你和他,有过节吗?”
除了这个,她实在是想不到别的原因了,云泽南莫名其妙就开始对她下手,这太奇怪了。
“有过节,但是跟我有过节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不应该今天才找你发难,应该还有别的事。你有没有觉得他有什么别的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