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第 71 章(1 / 1)

第一次,季舒远没有在接吻的时候全神贯注。

仲钦现在的姿势很好看,自上而下,能瞧见他腰部下塌时漂亮的曲线。

但季舒远只欣赏了一眼,脑子里竟然开始走神。

他在想,仲钦那句话里到底有没有潜藏的意思。

比如,他们的关系经他允许,可以走得更远。

不过很快季舒远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他心里清楚,即便仲钦真的想和自己走得更远,也不会开口说出来。

因为这是个表面浪荡的胆小鬼。

所以他只是在表达依赖。

代替一些他无法说出口的话,比如想念。

这也够了,季舒远心想,只要他也愿意,无论做什么都不算强迫。

“……季老师,”可能察觉到他走神,仲钦水光潋滟的眸子里含着不满,“你在想什么?”

“想你。”季舒远说,“胆大妄为。”

“……我怎么就……”

“你不累了么?”季舒远打断他。

“……累。”仲钦果断缩回去,“今天不想……搞不动。”

“那就老老实实的。”

仲钦叹气:“也太没风情了。”

“风情有的是。”季舒远瞥他,“就怕你受不住。”

仲钦不再说话,乖乖转过去坐好。

其实他刚刚真有那么一股冲动,想问季舒远,能不能拍完戏也不要分开。

但话到嘴边,却成了不明不白的一句暗示。

连他自己都听不懂那暗示里带着什么意思,就更不用奢望对方听懂了。

这会儿稍微冷静了一点,仲钦庆幸自己刚才没有过分冲动,否则就收不回来了。

他可不想在拍戏期间和季舒远关系搞僵。

还是保持最初的想法最安全。

毕竟有些关系从戏里走到现实,所要经历的不仅是心理考验,还有更多。

不管怎么说,他还是个爱豆,和女孩儿谈恋爱都足够粉丝们把#仲钦塌房#之类的话题顶在热搜上好几天了,更别说,他其实喜欢男人。

仲芳菲那里也没法交代,之前还信誓旦旦给她做过保证,要让她知道自己竟然真跟一个男人好了,可能他俩得再进行一次到底是谁想让谁死的争吵。

这些还只是自己这边的问题,季舒远那边应该也还有一堆问题等着吧。

听他之前的描述,他家里似乎管教很严格,长辈们要么是教师要么是研究人员,观念应该十分传统,大概率不能接受同性恋。

想到这儿,仲钦忍不住问:“季老师,你跟家里出过柜么?”

果然,季舒远回答说:“没有。”

“啊……”仲钦笑笑,“我也没有——我妈不太能接受这个。”

季舒远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开始担心这个,但他关心的事情终于落在了现实里,可能也算一个好现象。

“我没告诉他们,是因为我以前没想过要和谁组建家庭。如果打算独身一辈子,也就不必把这事儿拿出来让他们烦心。”季舒远说,“但如果有必要,我会想办法让他们接受。”

“说得简单……”

仲钦深吸口气,不想在吃东西的时候聊这么沉重的换题,转而问:“那你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是同性恋的?当时什么感觉啊?”

“从小到大没对哪个女孩儿感兴趣过,理智分析下来,有这方面猜想。”顿了顿,季舒远说,“其实,很长一段时间,我以为自己是无性恋者。”

“……”仲钦震惊,“啥?”

这泰迪说他是个啥???

“因为我即便更关注同性片,但同样也从来没在现实中对哪个男生感兴趣。”

“……什么片?”

“你想的那个片。”季舒远似乎没有羞耻这种情绪,坦然道,“虽然我的学习经历和大部分学生不同,不过比起你还算普通,至少我中学阶段和大学阶段都经历过宿舍生活。男生在一起,总是免不了谈论这些东西,我发现我对他们分享的那些不感兴趣,直到大学时同寝室有一个同性恋,他给我分享的东西,我能有一点兴趣。”

“……那为什么以为自己是无性恋啊?可能你只是没遇到喜欢的,这很正常啊。”

“我不知道女生是怎么样,仅针对男生而言,我发现他们不论是否喜欢,面对异性时都会有不同程度的紧张和激动,并且会有特殊关注。”季舒远说,“我对男生没有——任何人都没有。”

“这不很正常么,我也……”

话到一半仲钦顿住,随后心虚地想起,自己家里还有一整面墙的帅哥周边。

虽然是没有太多冲动,但他很明显喜欢看帅哥,和直男们爱看美女的心态一样,不一定要占有,但就是喜欢欣赏。

这么看来,季舒远确实像个性冷淡。

“……真一点儿也没有吗?”仲钦有点怀疑,“至少看见一个对口味的帅哥,心里会知道自己挺欣赏他的吧?”

“可能这就是问题所在。”季舒远说,“我没遇见过对口味的人。”

仲钦啧了声:“世上帅哥千千万,一个对口味的都没有也挺难的。”

季舒远看他一眼,接着自己的话题说:“我遇见过很多主动向我表白的人,从大学校友到圈内男明星,各种各样的都有——”

他笑了下道:“还有长得比我更加高大的。”

仲钦无法想象那个画面,张了张嘴,吐出一个字:“……草。”

“但都不感兴趣。”季舒远说,“甚至看见他们不穿衣服,也并没觉得多好看,所以……”

“等等!”仲钦差点咬到舌头,“我听见了什么!谁不穿衣服?!”

“……是遇见过那么几个,刚入圈的小演员,可能被人蛊惑,或者初入名利圈被冲昏了头脑……”

“他们怎么知道你喜欢男的啊?!”仲钦不敢置信,“全世界只有我看不出来你是个gay吗?!”

“可能是因为,他们听说我对女孩儿不感兴趣。”

“——所有也有女演员爬你的床!”

沉默片刻,季舒远解释道:“不是我主动让他们进屋,你也知道,我们的酒店大部分时候都是别人安排……”

“……我知道。”仲钦叹气,“我虽然没你咖大,但确实也抓到过几次……还好,因为我这毛病,基本每次都是助理先去房间,所以我本人没遇到过。”

这种事混圈久了总会遇见,而且耳闻那些事比亲眼见到的还要离奇,两人并没在这上面感慨太多。

仲钦其实有点好奇到底都有哪些男明星试图勾搭季舒远,但毕竟是不光彩的私事,他觉得不好在背地里议论别人,便忍下好奇,只问:“所以这么多人里就没一个能入您的眼吗?”

“嗯。”

仲钦调侃他:“您以前不是老说自己好色吗?圈外就算了,圈内好看的帅哥不多吗?您是不是太挑剔了?”

“宁缺毋滥。”季舒远说,“好看的有,特别好看的没有。”

仲钦仰头望向他:“所以我是属于特别好看的那种吗?”

季舒远的目光落在他脸上,良久才道:“不仅是特别好看。”

“嗯?”

“……各方面,”季舒远喉结滑动,“都很合心意。”

他想起第一次看见仲钦,印象最深的其实不是脸。

因为当时仲钦躺着,进门后从他头顶往远处看过去,第一眼是他漂亮的足弓,第二眼是修长的腿,其次腰腹,到最后他站起身,转过来面向自己,才终于看见脸。

而在大脑分辨出各个部位之前,最早最早的印象甚至也不是足弓,而是他慵懒的姿态。

换任何人都做不出那种韵味。

季舒远将这些统称为“视觉冲击”,所以他说自己好色。

然而实际上,当时那副画面令人印象至深的原因并不只有外貌。

还有他的举手投足,有这整个人从内到外、过往与现在的全部。

人这一辈子可能只会在一个场景下受到那样的冲击。

所以他这一辈子,也可能只会心动那一次。

季舒远抬手握住仲钦细长的脖颈,大掌能从他耳廓摸到肩膀,指下的滑腻与脆弱都令他喜悦。

“季老师,”被握住命门的小东西却仿佛没察觉到危险,乖乖地让他掐着脖子,丝毫不觉得恐惧,甚至天真地朝他笑了笑,“您是不是早就看上我了?”

季舒远没否认:“嗯。”

仲钦双手捏住他试图撬开自己唇缝的食指,安抚似的舔了一下,随后往上挪了挪,扭头想看他的眼睛:“什么时候?”

“见色起意,”季舒远盯着他的唇,“当然是从第一眼开始。”

“那你还那么冷淡?”仲钦撇撇嘴,不满道,“搞得好像是我自荐枕席。”

“我从不强迫。”季舒远答道,“你主动,我才知道你愿意。”

“你可以问啊。”仲钦松开他的手,回过头继续吃自己的东西。

没吃两口,忽而喃喃道:“算了,我确实很讨厌被人强迫,我喜欢自己选择。如果是你主动问我,我还真不见得答应你。”

季舒远看见他耳朵后面被自己揉得泛红,忍不住垂首亲了亲,哑声问:“为什么?”

“自己争取的才是最好的,送上门的多少都有点问题。”仲钦喝了口啤酒,砸吧嘴道,“我是这么觉得。”

季舒远轻笑:“歪理。”

“反正我想要谁追不到?自己选不香吗?”仲钦说着不知想起什么,哼了声,“你们都馋我身子。”

季舒远含住他的耳垂:“谁们?”

“……渣男们!”仲钦没好气地推开他,“说好了今天不搞我!”

季舒远便松开手,勾着人揽进怀里,下巴抵在他肩上。

仲钦觉得这样很舒服,于是也没拒绝,还朝后仰了仰,更深地靠进他怀里,寻到一个舒服的姿势,不再动了。

过了会儿,季舒远忽然说:“这世上大多数人都是自找烦恼。”

仲钦嘴里土豆嚼到一半,闻言愣了下:“怎么突然开讲人生道理小课堂?”

季舒远没理会他的玩笑,下巴蹭了蹭他的头发:“所以不要害怕。”

仲钦缓缓收起轻佻的表情。

“卷卷,”季舒远温声说,“不必有那么多担心。”

仲钦垂下眼睛,良久道:“我们不一样。”

季舒远知道自己对他的生活不够了解,多说只会让他觉得抗拒,便不再提。

分离两天能发展到这个地步已经是意外之喜,季舒远觉得很满足。

吃完东西睡觉,仲钦蜷在季舒远怀里给他讲拍广告时发生的一些趣事,不知不觉入眠。

他的身体已经整整两天没有真正得到休息,意识沉得很深,半夜季舒远没忍住亲他,他也完全没反应。

直到第二天起床,仲钦穿裤子时看见自己身上有个浅浅的红痕——

“季舒远!”他跑进浴室,岔开腿,指着那处向正在洗脸的人愤愤指控,“你是不是有毛病!”

“抱歉,我以为已经很轻了。”季舒远淡定地说,“别担心,半个月以后才有床戏。”

仲钦不想理他,穿上衣服一个人先出门了。

田杰瞧着他今天面色很好,本来想多说几句,见他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又把即将出口夸奖影帝的话咽了回去,只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门口有粉丝,注意表情管理。”

“……”

仲钦深吸一口气,硬生生憋出一个笑。

等他到了片场,季舒远还没来。

不过季舒远本来就可以晚到,因为仲钦请了两天假,所以这几天主要是仲钦的戏份,而季舒远的戏份在元旦时集中拍了些,后面就是准备姜煜登基前后的重头戏。

在施淮安去世之前,仲钦和季舒远还有最后一场床戏,被安排在半个月以后,中间这段时间需要拍摄一部分权谋戏份。

自表面上和施淮安彻底决裂,姜煜逐渐开始展露他在治国一事上的天分。

他自小头脑聪颖且野心勃勃,即便被遣到边疆吃沙也从未放弃学习经史。虽说贵为皇子,但姜煜从不仗势凌人,反而一向礼贤下士,即便只是村里一个教书先生,他也能躬亲前去请教问题。

那些年边疆无大战,朝廷不重视,将士们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便自己开垦荒地种植。这法子看起来好,实际上军不成军,士兵缺少操练,连周边流寇都无力清剿。

姜煜去后整肃好军队,起初依靠剿匪得到的战利品勉强供养士兵,后来百姓感戴他,当地州府官员也渐渐开始依附他。

仗着天高皇帝远,姜煜把那地方管理成铁桶一块,几乎成了自己的属地,不仅吃掉一部分税收来养军队,还胆敢私下鼓励百姓和他国通商。

因此他回京时身后站的不是一团散沙的边疆军,而是一支军纪严明的强大队伍。

除此之外,他还招揽了整个州府的能人志士作为幕僚,把他们当成普通仆从偷偷藏在自己宫外一处别院中。

这事儿连施淮安也不曾知晓。

掌权之后,姜煜想让自己的力量能见得了光,在一众幕僚帮助下想办法填平了往年税收亏空,又颁布了一系列开放边境通商的法例……牢牢坐稳了这个位置。

他压根不需要施淮安提醒,因为早在那之前,他就已经开始行动。

那天真纯直、不屈不折的乖张形象何止是为了糊弄别人?分明也是为了蒙蔽施淮安。

不论施淮安做什么、说什么,姜煜都没有完全信任过。

自从生母去世,他就完全失去了信任这种能力。

但姜煜并不为此悲哀——成王之路哪有不孤独的呢?

高处之寒,他受得住。

因为没有软肋,所以无坚不摧。

拍完这段权谋戏,仲钦和季舒远开始准备那场象征着诀别的床戏。

这晚是施淮安主动约姜煜到他们初次相识的地方。

两人还没见面时,心里已经隐隐有了预感。

姜煜处理完朝政,夜深人静时过去,施淮安已经等待多时。

他今日打扮十分与众不同——是一副文士的模样。

自从老皇帝难以起身,施淮安整日懒散,着装尤其不上心,天气暖和时从来只随便穿几件薄衫,天气冷起来也仅在外面披件皮裘。

头发更是,因为太长难以打理,除非重要场合,他都懒得用心束。

今日……

他把头发剪了。

剪得只有普通男子头发那般长度,仔仔细细梳理整齐,在头顶束了个发髻。

见到姜煜,施淮安从椅子上起身,熨烫整齐的洁白长衫将他修长身量衬得如同挺立的雪松。

“殿下。”施淮安朝姜煜行了一个文士之间互拜的礼,“奴婢自少时入宫,算来已十年有余,如今将近而立,却还未曾行过及冠礼。”

施淮安抬起身,掸了掸衣衫:“我无颜面见长辈,也自知此生不能圆满,只是……当初见同窗戴冠,煞是好看,一直心生向往……殿下虽并非长辈,但身份尊贵——所以,我想请殿下为我加冠,不知可否?”

姜煜闻言朝他旁边一瞥,这才看见小几上放着一个托盘,盘中盛了只青玉冠。

这种玉冠是时兴于文人之间的一种小冠,虽然风雅,但并不正式。

“即便是寻常百姓,及冠时也不会用这种冠。”姜煜道,“你若是想,我差人去取一个……”

“不必了。”施淮安唇角微弯,“这就够了,殿下。残破之身,恐有辱先祖,不敢全礼。”

姜煜无言。

“殿下。”施淮安主动端起托盘行至他面前,躬身道,“求您成全。”

姜煜看着他,半晌道:“好。”

随后他双手执冠,戴在施淮安束好的发髻上,将冠笄缓缓插.入。

施淮安抬起头,笑着问他:“殿下,我这样好看么?”

“好看。”姜煜道,“应是这世间最为风流倜傥的文士。”

施淮安笑意愈深:“如此,我没有遗憾了。”

他回身又取来一个盒子:“我还有个礼物想赠与殿下。”

“哦?”姜煜想起他上次送的那件大礼,十分感兴趣地打开盒子,看见里面装着几本装订整齐的书,“……这是?”

“我虽与仕途无缘,到底也算有些才名。”施淮安缓缓道,“起初几年,我心未死,不甘荒废学业,夜里偷偷读书,写过一些心得体会……或许过于青涩,但我前些日重整旧物,翻看时觉得有些对于国策的见解不无道理,便整理好请殿下看看,若真能有益,也算为我攒下功德,助我来世投个好胎。”

姜煜颔首,未曾轻视他年少的见解,翻开书挨着浏览。

到最底下一本,刚翻页,书中掉出什么碧绿的东西。

姜煜一惊,头一个想法是施淮安要害自己,可待他俯身去看,那竟然只是一片柳叶。

“……咦?”施淮安惊呼一声,捡起那片柳叶,笑道,“原来在这儿。”

姜煜皱眉:“这是什么?”

施淮安指着他手中那本书道:“殿下手里拿的是我入宫之前写的文章,少年狂傲,用词多有激荡之处,您若是看了,可千万别怪罪。”

顿了顿,他捏着柳叶,露出无比怀念的表情,轻声道:“至于这个……是我离开故乡时,所折的一片杨柳叶——便也一并送给殿下罢。”

姜煜接过柳叶,问:“你故乡何处?”

“江南抚镇,桃花村。”施淮安道,“那里远离帝都,或许至今还无人知晓,当初惊才绝艳的施淮安,如今只是深宫里一太监。”

姜煜将柳叶仔细夹在书页中,没看他的脸:“你父母是……如何安置的?”

沉默良久,施淮安方开口道:“我没能安置他们……待我有权力派人出宫时,才得知……他们早已病死在我入京后的第三年。”

“殿下。”他轻笑一声,“我同你一样,早已少年尽、亲友绝了。”

姜煜目光沉沉地看着他。

施淮安从他手中取过书,重新在盒子里收好,盖上盖子。

随后他对着镜子看了自己一眼,缓慢地摘下发冠,松掉发髻,褪去衣衫。

他取出炭盆,将衣衫扔进去,一把火烧了。

忽明忽暗的火光映在他脸上,显出死灰般的平静。

待灰烬彻底没了温度,施淮安撑着椅子起身,踉跄到姜煜怀里,勾着他的脖子主动将唇凑上去。

姜煜抬手掐住他后颈,手指往上探入他发间,顺着发丝滑下去,很快就到了底。

——像个真正的男人了。

念头只闪过一瞬,姜煜几乎没有犹豫地将人抱了起来。

天气太冷,仲钦一脱衣服就起鸡皮疙瘩,被梁成叫停。

“这不行,赶紧暖暖。”梁成在对讲机里抱怨,“破地方也没个空调——只能靠小仲你自己克服一下了。”

小仲也不知道怎么克服。

这是生理反应,他真控制不了。

“只是因为刚脱了衣服,有点不适应。”季舒远安慰道,“缓一会儿就好了。”

仲钦抬眼看他:“羡慕季老师,演床戏都不用脱衣服。”

“我拍出来没你好看。”

“这不能安慰我。”仲钦搓了搓肩膀,“导演之前还说喜欢我们俩拍出来的体型差距呢。”

“毕竟这场戏是转折点,施淮安要赤条条地离开人世,姜煜却会穿着世上最尊贵的服饰登上宝座。”季舒远说,“有隐喻,我想自请脱衣也不行。”

“哎呀我就是开个玩笑。”仲钦抬起两只手臂,“你手热,帮我搓一下,赶紧,早拍完早收工。”

“好。”

于是季舒远也没顾及周围还站着一圈摄影师,旁若无人地替仲钦暖身。

他握着仲钦的手将他手臂提起来,掌心刚挨到仲钦的肩,就听这娇气的小东西“嘶”了一声笑起来:“季老师手好烫。”

季舒远瞳孔里搅着漩涡似的,垂眸看他一眼,用目光示意:“别浪。”

作者有话要说:季老师:再浪吃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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