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内。
“那好吧。”林煌有些失望。不过知道羌笛说的很有道理,他也就不反对。
三人刚刚准备离开,那边,一声女生的凄厉尖叫突然从一棵大树后响了起来,响彻整个学校。
“啊……”
一排排的脑袋猛地从窗户里面伸出来,纷纷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至于看不看得到?
有反应敏捷的已经开始从教学楼跑出来了。
“羌笛!”
校道上,黑帝斯抬头,一身凌厉的煞气弥漫开来,顿时惊得他身边的几个老人差点脚一歪,倒地上。
老镇长本来正陪着身边气势严酷威严的男人,刚刚说到投资的地方,惨叫声突然响起,顿时吓的他洋身哆嗦了一下,继而看到身边贵客沉下来的脸色,他的脸顿时就黑了。
是谁?是谁?
早先不是就已经开大会警告过,在贵客来的这一天必须保持最完美的队形,最干净整洁的环境,让贵客有一个好的印象吗?本来成功已经在向着他招手了,阿尔亚里先生似乎也颇为心动,有再投资他们这个小镇的意思。现在……
完了完了,他拉的资助啊,说不定就要煮熟的鸭子飞了。
别让我知道是谁在紧要关头打翻了我的一锅汤,不然,我让他扫厕所到死!
严罚,一定要严罚!
一边胡子直翘气息翻滚,老镇长带着一群人紧跟在前面三个气势汹汹的高大男人身后,气喘吁吁的赶往出事地。
到了地儿一看,老镇长不由对眼前的情况有些疑惑。
这是个什么情况?
那三位颜色惊人,各有风姿,个个都有着皎洁明月之貌的贵公子安然无恙的站在一旁,身上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受到伤害的痕迹,衣服洁净,高贵优雅,连头发丝都没有乱一下。倒是旁边,一棵有着两人合抱的大树下,一个火红色头发的陌生少年正压在一个看不到脸的少女身上。
看那女孩身上穿的衣服,明显是学校里的学生。只是,此刻两人的姿势都有些狼狈。
红发少年像是突然从树上掉了下来,砸到了下面的人。大树旁边,还有两个女孩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
看到赶过来的老校长一行人,几个女孩窘迫得脸都红了,恨不得衣袖掩面,让人看不到她们的脸。
“这是怎么回事?”
老校长作为学校的最高领导人,他终于从路人甲连一句话都插不上的角色中挣脱出来,沉着脸一脸难看的看着面前的情况。
“校长,我们、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下课时间,我们,我们就在这里聊天的时候,一个人突然从树下掉了下来。琳琳,琳琳她没有防备,被压在了下面。”说到那个最悲催的朋友,两个少女这才反应过来。
糟了,琳琳还被压着呢。
她们连忙跑过去,想要把人从面朝下的悲剧中拯救出来:“琳琳,琳琳,你没事吧,没事吱一声啊……”
“咳……咳咳……你踩到……踩到我的手了……”有气无力的声音从下面闷闷的传出来,女孩的手猛地一把抓住旁边之人的腿,力气大得要命,惊得被她抓住的女孩又是一阵惊叫。
“啊——”
“闭嘴!”
少女浑身哆嗦了一下,连忙掩住嘴,再也不敢发出声音来。旁边那三个高大魁梧的男人表情好可怕好可怕!
那身高,真是威慑力无穷。她站在人旁边,连胸口的位置都没有。
红发少年此刻早已经站了起来,有些心虚的站在旁边,视线飘忽。
只是,他心虚的对象却不是那个倒霉的少女,而是站在一旁悠悠的看着他的李羌笛等人。
黑帝斯是最担心伴侣安危的,看到羌笛安然无恙,他顿时松了一口气,显得有些严苛刻板的脸不由松了下去。
走过去,男人站在少年的身边:“羌笛,没事吧?”
李羌笛摇了摇头:“黑帝斯,你们来了。”
“嗯。这是怎么回事,那个人是谁?”他的目光冷厉的扫过那边的陌生少年。
“我也不知道。刚才正准备去找你,就出了这种情况。那个人,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
萨塔奴斯倒也干脆,既然都已经被发现了,虽然出现的姿势有些不怎么好看,让他脸颊有些滚烫,不过,现在躲也来不及了。他大大方方的走过来,脸上的表情带着点倨傲和猖獗。
“吾乃火神萨塔奴斯,海神大人,今后就打扰了。”
李羌笛看着少年隐在衣袖下的手揪着腰侧间的银链子不时绕啊绕的,再抬头看他有些僵硬的表情,突然有些好笑。
“萨塔奴斯?”
“……”这是一群表情茫然的老头儿,和一群表情更加迷惑的学生们。
“所以说,你是火神?”
别墅的客厅里,李羌笛和看不出表情的黑帝斯坐在一侧,楼衣绫浑身僵硬的被阿刻罗斯抱在怀里,林煌则满脸好奇的凑到新出现的火神面前,兴致勃勃。
“当然!”萨塔奴斯扬起下巴,很骄傲。
“那你是本土的,还是神诺的?”
“什么意思?本神自然是王庭十二神祗之一。倒是你,月神,你干嘛这幅样子?”像是突然炸毛的小猫,萨塔奴斯斜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快凑到他脸上来了的林煌。
“这幅这样?哪幅样子?”林煌有些没有听明白。他不是一直这个样子吗?
“按本神的记忆,你不是一直是个死人脸吗,干嘛突然装热情?”很惊悚的好不好?
“死人脸?!”林煌跳起来,指着面前的火神,“你说谁死人脸?你才死人脸死人脸!”
萨塔奴斯挥了挥衣袖,不屑:“那是不可能的,本神是火神,本命元神便是破坏力十足的火,是不可能出现跟你和雪神一样的情况的。”
“你!”林煌跳脚,“神诺不是已经是名符其实的水球了吗,为什么你不是个小矮子?”
旁边乖乖呆在大神身边咬手指的阿诺克亚表示:月神,干嘛突然说我,阿诺真是躺着也中枪。
戳我痛脚,月神是坏蛋坏蛋!
小包子突然皱起脸。他仔仔细细的看了看那边的火神,然后扯了扯身边正看好戏的大神的衣袖:“大神大神,为什么火神长得比我还高?为什么他就可以长那么大?按理说,他应该比阿诺还要小才对!”大神,是不是你对火神开了后门?
最后一句话,小包子不敢问。
所以,粉雕玉琢的团子此刻表情很低落,很桑心!
为毛众神中,就他一个长得这么挫,浑像是众神中万年被欺负的那个。
不行!小包子握拳:我要发奋!我要长高!我要变强!我要当威武雄壮的汉子,而不是被人搓圆捏扁的团子!
李羌笛一怔,他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正想说话的时候,那边的萨塔奴斯已经得意的插腰笑了起来。
“哈哈,阿诺克亚,那是因为,本神比你强!”哼哼,本神怎么可能变成小矮子!
“不可能,才不是呢。”小包子扭过头,撇嘴。
“就是。”
“不是。”
“就是就是。”
“不是不是就不是。”
“那你说,不是这样,为何本神比你恢复得要好?哈哈,让你以前嘲笑我,现在你彻底得瑟不起来了吧。”
“我……”小包子哽住了。他抬起头,眼泪汪汪的看着大神,求庇佑:“大神……”
李羌笛沉思:“我想,可能是因为神诺的人生下来火之体质的人比较多的缘故吧。记得当初黑帝斯给我说过,虽然现在神诺四周环水,可对人类来说,水之体质的人反而最少,只有少少的百分之几。相反,火之体质的人却足足有近80%-90%。”
众人一呆。
林煌脱口而出:“真是走了狗屎运!”
萨塔奴斯回过头,对着他怒目而视:“狗嘴吐不出象牙,你那是红果果的嫉妒,嫉妒!”
“嗤,我才不嫉妒呢,有什么好嫉妒的,你又不比我高。”
“月神,你!”
“好了好了,你们不要吵了。”李羌笛有些头疼。可不可以不要一见面就针锋相对。他发现,自己现在颇有保姆的性质,哪里失火就哪里去灭火。
“对了,萨塔奴斯,前几天阿诺在房间里见到的就是你吧?”
听李羌笛这么一说,众人顿时都想起来了。顿时,所有人回过头看向火神的眼神有些怪。
萨塔奴斯有些做贼心虚:“你们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嘛,就算是我又怎样?我不过就是早上起来去上个厕所,哪里想到阿诺克亚那个胆小鬼,惊魂似的叫,差点吓得我心都跳出来了。”
阿诺克亚眼泪汪汪:他又中了一枪!
李羌笛突然想起什么,问道:“萨塔奴斯,你是怎么来这里的?不会是,一路上都跟着我们吧?”
火神转开视线,不敢看他。
旁边,黑帝斯的脸,比北国的冰雪还要冷硬!
第二卷蒂亚维兰第五十六章返回神诺
火神的出现是个意外,谁都没有想到。不过,大家的外表年纪看起来都差不多,最开始的陌生过后,所有人都接受了这么一个性子有些火爆的少年加入他们。
期间,老镇长上门过两次。
本来以为这次的资助可能会泡汤,老镇长都差点没有了信心,却不想最后却峰回路转了。
阿尔亚里先生果然如他的父亲一样慷慨,这个人给人的感觉硬是硬了点,比石头还油盐不进,不过,拿到一大笔资助的老镇长却欢欣鼓舞得很,就差把这一群人给供起来,在南阳镇给他们修一个歌功颂德的石碑了。
以至于之后,李羌笛和黑帝斯他们离开南阳镇的时候,老镇长眼泪汪汪的拉着黑帝斯的手,欲言又止,想放又舍不得,不放又矛盾,那副纠结的模样让众人差点以为他在经历什么生离死别,看得李羌笛众人有点莫名的起鸡皮疙瘩。
对于李羌笛他们来说,他们不过是一个过客,只是随意的来这里度假。然而,对于整个南阳镇的镇民来说,有的人却因为他们而改变了命运。
一个月后,众人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南阳镇的一处小山坡上,四个女孩看着从公路上慢慢驶去的黑色车队,表情严肃。
他们,终于走了!
说不出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梦醒了。不知道是该拍手相庆还是止不住的失落。
战战兢兢一个月,他们的人生观世界观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原先不过镇上最普通无奇的女孩子,突然像是醍醐灌顶了一般,心里顿悟了什么,却说不出。
小镇,其实很小很小。小到,外面的大千世界根本不是她们能够想象的。
两年过后,四个女孩相携考上了外面的大学,包袱款款的离开了这个生养她们的小镇,惊破了一地的眼镜。
外面,才有更广阔的天空!
与来时一样,李羌笛等人通过中转站乘坐飞船回神诺。
比起昔日只是跟黑帝斯一起登上离开神诺的飞船,此刻回去的则是一大群浩浩荡荡的人。这是李羌笛和黑帝斯准备渡蜜月之前怎么都没有想到的。
老公爵接到儿子今天要回来的消息,一大早就抱着精力充沛挥舞着一把小三叉戟挥斥方道的孙子站在府邸门前。只是,当看到他儿子媳妇儿竟然被一群人拥簇着回来的时候,老人不由瞪大了一双横眉竖对的眼。
他们怎么走一起去了?
还以为这些人很有自知之明,看到他儿子和媳妇儿出去渡蜜月,他们也很有眼识的跟着回自己的地盘了呢。
老公爵想跳脚:打扰他儿子忙着努力跟媳妇儿制造孙子,会被驴踢的哎呦喂!
老人怀里的宝宝理解不到爷爷心里的复杂思绪,他看着回来的那一群人中最中间那个白衣胜雪温润如玉的绝美少年,张开只有几颗小牙的嘴,蹦得很欢。
“抱…抱抱……”
挣扎着就想从爷爷那坚硬的手臂上爬下去,阿尔华达目标很明确,大大的眼睛笑得月牙弯弯,看着那边衣袖微拂优雅如画的母父,手臂一直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