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大事件(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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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大事件

萝葳·费斯尔斯伯爵夫人的财富并非来自费斯尔斯伯爵,而是来自于她的父亲米萨·尹陀。她是米萨·尹陀的独生女,继承了父亲数目庞大的全部财产。

在父亲死后的一小段时间里,尹陀小姐成了整个西瓦普诺斯最炙手可热的待嫁女,传说有六七个国王都在打她的主意,但是出乎意料,她很快嫁给了费斯尔斯伯爵,一位其貌不扬、性格懦弱又比她年龄大了不少的萨波贵族。

米萨·尹陀是魁力王族,在漫长的历史岁月中,尹陀家族失去了王位,但却没有完全失去当年最富庶王室的财产。在一代一代的经营中,尹陀家族不再觊觎王位,而是专心于财富,逐渐成为瓦普诺斯大陆最富裕的家族。最终,他们定居在克雷丁领,产业却遍布整个西瓦普诺斯,甚至在东瓦普诺斯也有一些不为人所知的财富——这是传闻,米萨·尹陀曾经无数次否认,也没有任何证据能证实这些传闻。不过,这还是让万望山教宗、萨波大使者和萨波国王有些担心,直到米萨·尹陀去世,而尹陀小姐嫁给了费斯尔斯伯爵,这种担心才逐渐消失。

费斯尔斯伯爵是个看起来一无是处的人。他是独子,父亲早逝,继承了祖荫却一事无成,身为高阶贵族,既没有军功,也没有官衔,财产也很少。如果不是适时地迎娶了尹陀小姐,可能他的家族在他手里就要破产了。

说实话,当年尹陀小姐选择了费斯尔斯伯爵是个很奇怪的事情,很少有人能够理解。

费斯尔斯伯爵到底用了什么样的手段,才成功得到了这位抢手的姑娘?一些传说应运而生。最盛行的传说是,费斯尔斯伯爵床上功夫很好,毕竟从作为来看,费斯尔斯伯爵夫人本人行为放荡,如果是这个原因,倒也说得过去。但是,由于后来费斯尔斯伯爵的行为非常不检点——倒不是说他以前检点,而是他以前没钱,加上不堪的人才,没什么女人看得上他,要不检点也无从谈起——据有关的女人们说,他并没什么特殊本事,这就奇怪了。新的解释是,他早就被费斯尔斯伯爵夫人榨干了。

费斯尔斯伯爵夫人在各国王室都很吃得开,甚至在万望山也有很好的人缘。虽然她有点牙尖嘴利,但作为一个超级有钱的人,手上大方,身体又随便,谁都会喜欢的,在萨波这个长期居住的地方更不例外,她的交往很广阔。不过,不像洛基廷伯爵夫人傍定了大使者,她认识的人虽多,却没有什么固定的卧室搭档。

十年前的时候,她已经嫁为人妇好多年了,放荡的名声也已经尽人皆知,她做出什么事情都不奇怪。但是,贿赂大使者和国王从而放走天随·路和子琮·刘,这实在太奇怪了。

费斯尔斯伯爵夫人站在台下,迎接着布伦将军的目光,面色很平静,也没有说话。

“怎么样?”布伦将军说,“费斯尔斯伯爵夫人,没有冤枉你吧?你知道,调查出这些事情可真不容易。自从把天随·路和子琮·刘带回临海以后,我们调查了几个月,要不然早就来萨波报喜了。”

“谁出卖了我?”费斯尔斯伯爵夫人问。

“你的送信人,他已经死了。”布伦将军说,“不过,狡辩是没有用的,他是亲口对教宗说的,还在供状上按了手印,只是——”布伦摇摇头,表示很惋惜,“他说完以后,就从大教堂跳了下去。天哪,脑袋都摔成了两半儿!说实话,我只是听说过,还没见过摔成两半儿的脑袋呢!你无法想象,那有多么难看。”他脸上浮现出难以言表的样子,还长长地吁了口气。

“你们折磨了他多久?”费斯尔斯伯爵夫人问。

“很久。”布伦将军说,“但是没有用,直到我们把他的妻子和三个孩子拉过去,他才交代了。”

“现在,他的妻子和孩子呢?”费斯尔斯伯爵夫人问。

“你觉得,”布伦将军皱了皱眉,似乎很为难,“教宗大人应该让他们活着吗?”

费斯尔斯伯爵夫人沉默不语。

“好了,故事讲完了。”布伦将军说,“瓦尔公爵,请你的战士们把尊敬的费斯尔斯伯爵夫人、费斯尔斯伯爵、洛基廷伯爵、洛基廷伯爵夫人都抓起来吧!”

“不,不,我什么都不知道!”站在费斯尔斯伯爵夫人身边,一直在发呆的费斯尔斯伯爵大喊道。

“天哪!”洛基廷伯爵也大喊起来,“和我有什么关系?”

“布伦将军,”洛基廷伯爵夫人同样地大喊,“你了解我,我什么也没干。”

“说不上了解你。”布伦将军回答洛基廷伯爵夫人,遗憾地摊开双手,“像我这个程度了解你的人,也实在太多了,不是吗?”

瓦尔公爵挥了挥手,几个士兵走过来准备抓人,周围的人纷纷让开,把他们几个晾了出来。

忽然,二层回廊上连续爆发出几声巨响,随即,大堆的建筑材料掉了下来,二层回廊似乎已经塌了,一团团的尘土扬起,很快弥漫了整个大厅。

由于大厅中人太多,站在人群最外围的人早已经处于回廊下面,有不少人被砸到了,爆发出一大片惨叫声。

一瞬间,大厅里就混乱起来。人群里发出各种乱七八糟的声音,人们纷纷移动,有不少人摔倒了,场面难以描述。

紧接着,头顶的大吊灯也爆发出一声巨响,人们抬头去看,天花板上安装大吊灯的位置发生了爆炸,很多石块掉了下来,大吊灯也正摇摇欲坠。如果这玩意儿掉下来,可是能砸死不少人,大家开始掉头往大厅外面跑,一边叫喊着。

“轰”的一声巨响,大吊灯终于掉了下来,好在那地方已经没有人了,大吊灯在空地上摔得粉碎。

布伦将军和瓦尔公爵显然惊呆了,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应该怎么做,就听到“嗖”“嗖”两声响,分别被两支箭射中了。

在最后一霎那,布伦将军尽力躲了一下,作为军官的敏捷身手起了作用,箭射在他的左肩上。但是,瓦尔公爵就没有那么幸运了,箭正射在他的心口。

“嗖”“嗖”声不绝于耳,周围的士兵们也纷纷倒下。

布伦将军已经跌倒在地上,他扶着伤口,迅速地滚到了刚才大使者坐着的高大椅子的背后,那张椅子离他最近。两支箭追着他射了过来,但都没有射中,最后一支箭甚至把高大而沉重的椅子都给射翻了,盖在了他的身上。

有士兵举起火枪还击,但没有什么用。弓箭手都在三层回廊,太远了,又有掩护,火枪没法瞄准。在这个距离上,火枪基本没什么准头,而且弹药装填太慢,弓箭却不等人,连珠箭一片片扫了过来,士兵们纷纷倒下。

各种叫喊声此起彼伏。

布伦将军躺在椅子下一动也不敢动,椅子够大、够沉,虽然让他更加安全,但却压得他喘不上气来。

不过,他知道坚持一会儿就好,因为大厅外面还有很多士兵,应该很快就进来了。他相信,如果不是因为跑出去的人群阻挡了通道,士兵们应该已经进来了。

很快,近处就没有什么人叫喊了,而大厅门口的跑步声大了起来,虽然仍旧很杂乱,但布伦将军知道,是士兵们进来了。他伸出头去张望,果然,大队士兵们正在跑进来。

演讲台上的士兵都已经倒下了,横七竖八,躺在瓦尔公爵的身边,每人身上都插着几支箭。布伦将军还看到了大使者和国王的尸体——他相信那已经是尸体,身上都插着几支箭。王后倒是没有死,瘫坐在那里,靠在一把椅子上,肩头上插了两支箭,腰上还有一支,但她仿佛忘记了疼痛,睁圆了眼睛,一言不发,浑身都在颤抖。

而天随·路、子琮·刘,还有费斯尔斯伯爵夫人,这几个关键的人,却已经不见了。

布伦将军东张西望,很快找到了天随·路、子琮·刘和费斯尔斯伯爵夫人的背影,他们几个人正在跑向大厅右后侧的一个角门。刚才,布伦将军已经掏出腰间的火枪拿在手里,却没时间开枪,现在他伸出了手去瞄准。

伤口很痛,瞄准有点艰难,布伦将军花费了一点时间。

这时,天随·路和子琮·刘的背影已经从角门里完全消失,只剩下了费斯尔斯伯爵夫人的后背还在视野里,离角门还有一步之遥。角门那里有一个蒙面人扶着门,正在招呼费斯尔斯伯爵夫人动作快一点,另外一个蒙面人举着火枪正冲着远处冲过来的士兵开了一枪。

布伦将军开枪了,“砰”的一声,费斯尔斯伯爵夫人站住了,摇晃了一下,后背渗出一大片鲜血。

费斯尔斯伯爵夫人伸出右手,扶住了角门打开着的典雅门扇,让自己不至于倒下去。扶着门的蒙面人也迅速伸手,扶住了她的一边肩膀。门边的枪手向布伦将军这边看了过来,但他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就中了一枪,马上倒下了。

从角门外面伸进来一只手,扶住费斯尔斯伯爵夫人的另一边臂膀,但她抬起胳膊,推了那个人一把,接着喊了一声什么。

布伦将军没听清楚费斯尔斯伯爵夫人在喊什么,现在已经太嘈杂了,大批士兵冲角门跑了过去,连续有人开枪。

费斯尔斯伯爵夫人的背上渗出更多鲜血,她的身体摇晃着,显然在勉力支撑,但看起来已经很艰难了,无论如何不能再移动,而这时候,扶着角门的蒙面人也中了一枪,晃了晃,倒了下去。

门外那只手没有再出现,费斯尔斯伯爵夫人扶着角门的门扇又站了一小会儿,“砰”的又中了一枪,她的后背完全被鲜血染红了。

就在士兵们冲过来即将抓住费斯尔斯伯爵夫人的时候,她摇晃了一下,手松开了,倒在地上。

布伦将军也终于晕了过去。

任为坐在办公桌后,凝视着对面的张琦。张琦看起来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一切都很好,脸上还是那么平静。不过,他低着头,看着自己交叉握在一起放在腿上的双手,没有看任为,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学生。

“你太过分了。”任为终于张嘴了,“你选择了柯西维和特里,我不知道是为什么,原来你是想让费斯尔斯伯爵夫人和洛基廷伯爵夫人包养。这种主意你都想得出来!这也就算了,我当你是昏了头。然后,你干脆直接绑定了费斯尔斯伯爵夫人的身体,你明白这是在干什么吗?你甚至把裴东来拉下了水!”

“我确实是没办法,来不及了,我没有时间做费斯尔斯伯爵夫人的工作。”张琦抬起头,慢慢地说。

“做费斯尔斯伯爵夫人的工作?”任为笑了笑,摇摇头,“怎么做工作?告诉她你是天上来的神仙?我看,你根本没想做她的工作,这一切都是你计划好的。”

张琦没说话。

“怪不得你反对其他派遣队员进入云球,怪不得你那么有信心,甚至,怪不得我死了——这一切都是你事先想好的。”任为说,“你早就研究了天随·路和子琮·刘的事情,知道十年前费斯尔斯伯爵夫人救了他们,也知道现在布伦将军在希尔特克抓住了天随·路和子琮·刘,把他们带回了瓦普诺斯,你发现布伦将军已经在调查他们当年是怎么跑掉的,你猜到布伦将军会调查出结果,而天随·路和子琮·刘会被带到克雷丁领。这些都发生在演化周期最后一天,你事先知道了这些事情,所以你选择了柯西维·瓦尔和特里·根奇。他们能够让你接近费斯尔斯伯爵夫人,同时又能处在一个陌生环境中,不会露出马脚,不会被周围熟悉的人所怀疑。”

“不,不是。”张琦说,“任所长,您误会我了,我是有一些想法,但没有想那么远。”

“哪一点你没有事先想好?”任为问。

“我没有想要把意识场绑定到费斯尔斯伯爵夫人身上去,本来只是想做她的思想工作。”张琦说,“而且,我也没想到旅店老板会出卖我们,您——不,柯西维的死也是意料之外的。我也不能确定布伦将军是否能调查出真相,即使调查出了真相,我也不知道教宗到底会怎么做,是要除掉受贿的萨波大使者和纳斯卡国王,还是要除掉侵吞财产的布伦将军。”

他看起来很诚恳,“我只是看到了费斯尔斯伯爵夫人救了天随·路和子琮·刘,然后查了一下费斯尔斯伯爵夫人的身世,发现她的祖上其实是星觉老齐,并不是雷神尹陀,而且一代一代都没有放弃过星觉老齐的思想,表现得像个赛纳尔教徒,却从来没有真正相信过赛纳尔,同时又很有钱,我觉得她可以帮助我们,如此而已。”

“利用她!”任为说。

“嗯——”张琦迟疑了一下,“也可以这么说。”

“那么,”任为说,“后来裴东来加入你的计划,帮你把意识场反复绑定费斯尔斯伯爵夫人的身体然后又解绑,是你在云球的时候说服他的?你还把你的管理权限转给了他,让他为所欲为——怪不得你通过鸡毛信和他聊天聊得那么多。”

任为摇摇头,不爽自己被骗了,“你明明那么忙,却经常和他聊天,我还以为你在云球太孤单了——”他伸出手指了指张琦,但很快又放下了手,不知道如何说下去。

“是,是。”张琦接话,“我发现,就像您说的,很难去做费斯尔斯伯爵夫人的工作。我本来确实是想做她工作,看看怎么救天随·路和子琮·刘。当然,如果教宗决定除掉她,也要想想怎么救她自己。”他依旧在解释,“但费斯尔斯伯爵夫人是个非常小心的人,当年,她为了自己的安全和自由,嫁给了一无是处的费斯尔斯伯爵,然后让自己显得非常放荡,都是为了伪装。这么多年,她坚持自己家族的理念,却生活在这样一个环境中,很不容易,她不会相信我的。何况,我的说法听起来一定太离奇了,难以让人相信。所以,我没办法,不得不去说服裴东来。”

“为什么不跟我说?”任为问。

“我不想让您为难。”张琦说,“我知道,我这么做,反对的力量会很大,孙斐如果知道就会跳起来,我居然把意识场绑定到一个女人身上。您知道的,这种事情,她一定很难接受。”

“其实,如果不是布伦将军最后那一枪,一切都会没事。”张琦接着说,“我安排好天随·路和子琮·刘之后,想好了办法让费斯尔斯伯爵夫人死掉。而我,特里,失去了靠山,会安全返回地球。一切都很自然,不会这么突兀,你们就不会发现了,只有裴东来知道。可是那一枪——我突然就回来了,没法解释,裴东来不得不告诉您,这才弄成这样。”

任为沉默了好一会儿,张琦也不说话。

“你对危险也准备好了,”任为终于又张嘴,“取消了观察盲区,让裴东来随时准备解绑你的意识场。”

“是的,当然,我知道有危险,我还不想死。”张琦说。

“费斯尔斯伯爵夫人的意识场在意识机里?”任为问。

“是的。”张琦回答。

“你打算把她送到云狱?”任为问。

“是的。”张琦回答。

“孙斐难以接受的,不仅仅是你把意识场绑定到女人身上,”任为说,“她更难以接受的,恐怕是你把蒸汽机的技术留给了天随·路和子琮·刘,这和上帝还有什么区别,还谈什么自然演化?”

张琦沉默不语。

“裴东来不但帮你做了意识场反复绑定解绑的工作,还给你通风报信,让你用上帝视角知道云球上发生的一切事情。你的意识场几次绑定在费斯尔斯伯爵夫人的身上,安排冰雪堡刺客来搭救你们,每次都在深夜,办完事情就把费斯尔斯伯爵夫人的意识场绑定回去,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你真想得出来!”任为说,“可是,这一切,和自然演化还有什么关系?你是在玩游戏吗?”

“我确实是没办法了。”张琦说,“不过我相信,费斯尔斯伯爵夫人如果有机会知道真相,也会这么做的。”

“你一直在等的大事件,就是这么件事情。”任为说。

“可以这么说吧!”张琦说。

“所有的萨波贵族都在,这件事情很快就会传遍天下,所有人都知道了天随·路、子琮·刘、费斯尔斯伯爵夫人以及他们那些故事。”任为说,“天随·路和子琮·刘还拿到了你留给他们的有关费斯尔斯伯爵夫人大量财产的笔记,你甚至还在笔记里留下了蒸汽机的暗示,也许他们能成为你希望他们成为的人——可是,你就祈祷他们能够看懂,而同时孙斐却没有看到吧!”

张琦沉默不语。

“萨波大使者和纳斯卡国王都死掉了,萨波一定会乱。”任为接着说,“你事先到处传播了那么多异端的诗歌和绘画,一直到拜俄法都有人在背诵你传播的诗歌。总之,你想创造出环境和条件,好让天随·路和子琮·刘有机会做出很多事情。”

“他们是追求科学的人,”张琦说,“如果拥有资源,就会推动云球社会的进步。”

任为又停顿了半晌,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个佚名诗人,并没有什么名气。”任为终于又开口说,“你怎么找到他的?为什么选择他的诗?”

“这个——”张琦说,“没有为什么,凑巧而已,我觉得他的诗挺合适的。”

任为显然有些怀疑,但没有什么可问的。

“王陆杰和孙斐,还有欧阳院长,知道了这些事情,会怎么看呢?”任为终于又开口问,“你打算怎么骗他们?”

“您最好不要告诉他们。”张琦说,“您知道,裴东来知道,这就已经太多人知道了。”

“太多人知道了?”任为的声音忽然控制不住地大了起来,但他马上停了下来,好让自己平静,“你是想杀人灭口吗?那我呢?是不是也要杀掉?”

“您开玩笑了。”张琦很尴尬,“这次,确实搞得太混乱了。”

“就算他们都不知道,”任为说,“就算裴东来帮你隐瞒,我也帮你隐瞒,你干的事情也从历史数据里查不到,但是天随·路和子琮·刘一旦发明了蒸汽机,孙斐还是会怀疑的。”

“但愿——”张琦说,“但愿孙斐很忙,没时间细看、细想吧。”

任为本来一直盼望张琦尽快回来,他有很多问题想和张琦商量。傅群幼的事怎么办?张理祥的事怎么办?阿黛尔的事怎么办?卢小雷的事怎么办?云游计划怎么办?甚至,还有那伟大的德克拉公投和即将到来的伟大的空体时代,以及柳杨——王陆杰和柳杨,他们现在在德克拉正忙碌着,任为都想和张琦聊一聊。

现在,张琦回来了,可带回来的不是问题的解决方案,而是更多的问题。张琦到底在想什么?还值不值得信任?

“好吧!这些都不奇怪,既然在那么一个处境下,你当然能够想得出来这些怪异的办法。”过了好一会儿,任为抬起头,看了看办公室的天花板,好像天花板上有他想要的答案,但那里什么都没有。

“我很奇怪,”任为低下头,看着张琦,“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了云球的快速演化?可是你违背了多少原则?或者说,你根本就没有原则?”

张琦沉默了一会儿,“我只是——”他停住,又过了一会儿,才接着说,“我只是太想看到云球发展了。”

“太想看到云球发展了,太想看到云球发展了——”任为重复了两遍张琦的话,显然这句话无法说服他,他看着张琦,觉得自己真的无法搞清楚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

他们又都沉默了,谁都不说话。

忽然,任为的耳边响起了“叮铃铃”的电话声,随即接听界面也浮现在眼前,是王陆杰的电话。

“我接个电话。”他对张琦说,然后接通了电话。

“傅老先生去世了。”王陆杰招呼都没打,直接就说。

“什么?”任为吃了一惊,身子腾地坐直了。

张琦回来了,他正想和张琦商量如何处理傅群幼的事情,可傅群幼却去世了。

当然,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如果傅群幼真的去了云球,那么地球上这个傅群幼就是假的,冒充了这么长时间,也应该去世了,总不能一直冒充下去,一直表演下去,总有一天要了结这一切。

“傅群幼去世了。”任为挂了电话,对张琦说。

“啊?”张琦显然也吃了一惊,“怎么回事?傅老先生好像……以他的年纪……不应该这么早就去世吧?有什么特殊的病吗?”

“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你回来,想跟你商量。”任为说,“严格地说,傅老先生不是去世了,而是——他的家人做出了让他去世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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