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阳从女尸的衣袖中寻到了一块青玉佩,随后他凝聚起灵力,在幽暗的洞穴中照亮了那块玉佩。
玉佩色泽莹润,中央还刻着紫薇花,甚是好看。
他摩挲着玉佩上的纹路,说道:“这女子是银羽斋的弟子,看尸体的腐烂程度,应该已经死了两天了。”
姬容心想不愧是男主,刑侦能力果然拉满。
由于姬容刚刚只顾着关注死尸去了,所以也就没注意到此时顾白衣离她越来越近,眼瞳在黑暗中闪烁着暗光。
也就在顾白衣面上含笑,提着寒水剑靠近姬容时,地下却蓦地传来剧烈的震动,整个洞穴都开始摇晃起来。
谢白捂住口鼻,惊奇万分:“这地方居然也能地震?”
轰隆隆——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紧接着岩层断裂塌陷。地动山摇之中,脚下开裂出数道缝隙,钟乳石从顶端坠落,落石将四人打散。
姬容猝不及防,只能拔剑出鞘,劈开飞溅而来的岩石,脚下却不留神跌入了缝隙中。
在坠入裂缝时,她看见谢白和叶初阳惊异的表情,随后巨石落下,挡住了她的视线。
一片混乱中,姬容好不容易落了地,防不住从高处坠下数块巨石,她闪避不及,被岩石砸中了身体。
膝盖骨周围袭来阵阵钝痛,姬容闷哼一声,望着再度坠下的乱石,明白自己已退无可退。
她心中悲愤交加:真有你的狗策划,老娘只想过个副本,结果你却搞成亡命大逃杀。
数块乱石向姬容砸来,她无路可逃,听天由命地闭上眼,却措不及防被一阵强硬的力道给扑倒在地。
温热的血洒在脸上,却不是她的。
姬容睁开眼,望进那人幽深的眼眸。而顾白衣压在她身上,替她挡住了那些落下的巨岩。
顾白衣吐出一口鲜血,望着姬容脸上湿润的液体,眸中一点血色愈发深重,皱眉问道:“你哭什么?”
姬容动了动嘴唇,沉默不语。
她能说,那其实是钟乳石刚刚滴下来的水吗?
谁知顾白衣却笑了笑,眼底流露出偏执和癫狂。
她抚上姬容的脸,轻声说:“师姐,不必如此感激涕零,本座之所以救你,是因为你只能死在本座手里。”
姬容神情淡然,心中却已吐了一万个槽。
这是什么糟糕的台词?
顾白衣哪里知道姬容是这样的想法,她放下手,随后咳出鲜血,下一刻便蓦地倒在了姬容身上。
身体被重物骤然压住,女主的头轻轻靠在她的肩膀上。鲜血温热,血腥味熏得姬容头脑昏沉,下意识想把顾白衣推开。
但晕厥之后,女主全然没有方才的霸道气势,气若游丝,睡着的模样看着颇为纯良。
可惜那只手放置的地方却不太友善,一点儿也不纯。
姬容面无表情地看着顾白衣放在自己胸前的手,活动起筋骨,然后一脚踹开了压在身上的人。
如果刚刚她没有感觉错,女主晕倒之前,似乎还悄无声息地捏了一把吧?
姬容回想起顾白衣眼瞳中的血色,还有那个怎么看怎么变态的笑,心中确信:这他娘的顾血衣绝对是故意的!
她咬牙切齿,看向倒在一旁的顾白衣,突然想起这疯批刚刚其实救了自己。
算你狠。
姬容观察着周遭的环境,随后架起顾白衣的胳膊,一瘸一拐地往水流声处走去。
云仙窟地下第七层,空气稀薄,寂静无人。
姬容穿梭于第七层中,凭借着对游戏图鉴模糊的印象,在杂草中找到了止血藤,随后扯下藤蔓,用岩石的棱角将藤身砸烂。
她褪下顾白衣的外衣,拨开这人垂落在后背的发,用池水替她清洗过伤口后,将止血藤的汁液抹在了顾白衣血肉模糊的脊背上。
肌肤的触感如玉般温润滑腻,只是背后的那道剑伤实在太过刺目,让姬容抹药的动作一顿。
她神情复杂。
说到底,女主也只是个疯批变态小可怜罢了,不至于被搞的这么惨。
替女主敷好药草之后,姬容撕开自己的衣角,将冰绡缠在了顾白衣后背的伤口上。
之后她轻轻地把顾白衣放在岩石上,看着此人微微皱起的眉,还有沾染鲜血的脸。
于是姬容再度撕下一截衣角,瘸着腿行至池水边,浸湿了手中冰绡。之后她回到原地,用沾了水的冰绡拭净顾白衣脸上的鲜血。
紫棠般妍丽的眉眼显现出来,姬容忍不住摸一把顾白衣的脸。
不谈其他,这张脸可真好看。
她作为颜狗本狗,看着顾白衣的脸,眼神中不由得流露出一丝怜惜:小可怜,以后会有人爱你的。
大老婆二老婆,三四五六七八房,你永远可以相信她们。
然后顾白衣就睁开了眼,定定地盯着姬容。
姬容脸上怜惜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收起来,此时她看着顾白衣眸中的赤红,收起来也不是,不收更不是。
最终她自然地转换了表情,淡淡地说:“你醒了。”
面对杀人如麻的顾血衣,姬容感觉自己只能用社交牛逼症去克服对死亡的恐惧。
顾白衣盯着姬容看了许久,随后从岩上坐起身,极为反常地笑了笑。
姬容总觉得顾白衣脸上的笑惊悚又丧病。
“师姐,刚刚你是在为我包扎么?”
这次顾白衣倒没用“本座”这个词了,她抚摸着缠在后背的冰销,再看看姬容缺了一截的衣角,嘴角勾了个莫测的笑。
“还你的。”
姬容神色不变,或许只能用从容来掩饰恐惧。
虽然姬容似乎很淡然,但顾白衣却不那么淡然。她舔了舔嘴唇,捏住面前人的下巴,吻了上去。
舌头卷过微凉的齿,触感湿润又缠绵。
牙齿咬破了姬容的嘴唇,顾白衣尝到血味,沁入肺腑的幽香刺激着神经,让她不由得更加贪婪地深入交/缠。
一团灵力蓦地打在顾白衣的肩膀上,她吃痛微微皱眉,却瞧见姬容眼中的怒意。
姬容破罐子破摔,报复性地咬破了顾白衣的嘴唇,心想既然你这疯狗非要咬我,那我他娘的也咬死你。
谁知顾白衣发现姬容撕咬着自己的嘴唇,不仅不生气,反倒将姬容的双手制住,双腿使力压着身下人,眸中流露出兴奋。
师姐,你也会有失态的一天么。
姬容看出了顾白衣眼中的兴致勃勃,她欲哭无泪:妈的变态,老娘这辈子就没这么无语过。
在变态面前,姬容索性放弃了抵抗,任由顾白衣再度吻下去。
不就是亲嘴吗?横竖你咬我我咬你,谁也不吃亏。
顾白衣亲着亲着,却发现身下人没了动静,只是冷漠地将她瞧着,脸上写满了淡然和讥讽。
姬容还是和以前一样漠然又倨傲。
她透过姬容的神情,仿佛看见了前世。绡衣女子倒在血泊里对着她大笑,笑到嘴角涌出猩红的鲜血,眼中也满是悲凉。
顾白衣眸中一暗,眼底闪烁着汹涌的杀意。
就是现在,她很想杀了姬容。
她看着那张如琢如磨的脸,抚过身下人鬓边的发,在冷香缠绵中流连片刻,随后抽离嘴唇,带出丝缕唾液。
然而下一瞬,顾白衣却停下了抚摸的动作,举起寒水剑,微笑着对姬容说:“师姐,让本座替这个蠢货结束一切吧。”
白光一闪,剑锋出鞘,寒水剑直直刺向姬容的胸膛。
而后者亦拔出早已摸上手的清河剑,两剑相撞,二人隔着涌动的灵力对望,双双寸步不让。
姬容面色冷淡,劈下一记“震雷霆”。
这一剑剑意圆满,且执剑之人灵力澎湃,让顾白衣不由得挑了挑眉。
看来姬容比她想象的要强。
她眯了眯眼,周身灵力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沉沉的魔息。
脖颈间一点红莲印越发灼眼,顾白衣嘴角抿着笑,迎上姬容的剑招,分毫不显吃力。
姬容被魔息所震,加之膝盖负伤,故而向后退了一步。
顾白衣双目含笑,乘胜追击,手上的剑势招招凌厉,每一击都是杀招。
姬容不比顾白衣天魔体质,能够极快地愈合。
她本就负伤,现下顾白衣又肆无忌惮地用着《天魔卷》的剑法,每一剑都直逼周身命脉。她不敢懈怠,只能护住心脉,才能不被魔气所侵蚀。
二人交手十来回后,顾白衣将姬容逼至角落,挑飞了清河剑。
顾白衣轻笑一声:“师姐,你又输了。”
什么叫做“又输了”?
毕竟自从穿进《剑神》以来,她跟女主正面交锋可从未输过。
姬容思考着种种可能,心中突然生出一个大胆的猜测,难不成女主也是穿过来或者重生的……
也就在她胡乱分析时,顾白衣居高临下地望着她,说:“不过游戏也就到此为止了。”
语罢,她提起寒水剑,对准姬容的心脏狠狠刺下。
鲜血喷涌而出。
顾白衣睁大了眼,怔愣地看着刺入自己身体的寒水剑,眼中又惊又怒。
那蠢货的意识居然如此强烈,竟不让自己杀姬容。
而另一边的姬容,其实在面对疯批顾血衣时,她本来都已经做好了凉凉的准备。
眼下她看着顾白衣居然利落地拔剑出鞘,然后自己给了自己一剑,心中大为震撼:这就是杀疯了敌我不分吗?
魔息从伤口涌出,滴下冒着黑气的鲜血。顾白衣摇摇头,面露讥讽之色。
活了两辈子,这蠢货还是这么蠢。
随后顾白衣周身魔气尽散,双目失神片刻。半晌,她清醒过来,皱眉望着刺入自己身体的寒水剑,有些不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
姬容此时却已大彻大悟了。
顾白衣知不知道剧情她不清楚,但她清楚顾血衣绝对开了挂。搞不好就是前世重生,这辈子来找她复仇来了。
如果顾白衣也知道剧情,那现在她岂不是很危险?
鲜血从剑刃穿透的地方流出,顾白衣面色不改,伸手拔出刺进身体的剑。
凤凰图腾蔓延着血红的印记,红色与黑色交织的丝线网罗住了血流不止的伤口。
伤口在渐渐愈合,只是很痛罢了。
她看着姬容沾了鲜血的嘴唇,还有撕裂开的绡衣。
姬容对上顾白衣的视线,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女主的表情虽然还算平静,脸色却白得吓人。
良久,顾白衣低头一笑,随后抬起头,问:“师姐,你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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