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听说过一种说法,说爱上一个人就像系死扣,系上了,便解不开了。”
御迟胤两只手捧住陆凤璇的手,两人近到彼此的呼吸相闻。
他音色淡淡,口中却卑微地说出向宿命求降的言语:
“从我第一眼认定你到现在,或许以前有过动摇,但现在我认输了,你就是我的死扣,我一辈子解不开。”
听他说完,陆凤璇眼中泪光点点:“爱一个人就像系死扣吗。”
“嗯。”他再认真不过的回答,点着头。
“那我也是。”
陆凤璇双手抱住他,眼中有泪,咧嘴却是忍不住笑了。
“阿璇……”御迟胤齿间轻唤她的名字。
他垂下眼眸,她仰起来,两人的目光对上,两片唇也随之胶着到了一起。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一往而深,情深入骨。
……
窗外,夜色渐浓。
御迟胤留下来照顾陆凤璇,九点左右,伺候她擦洗一下身子,两人便躺下来了。
躺下之前,他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眸色微敛。
等他把手机关机,躺下来,陆凤璇不由问道:
“阿胤哥哥,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呢。”
她掰着手指头:“我数数啊,从我们刚才吃过东西到现在,你看了两次时间,刚才跟小翊打电话,你也看了时间,加上这次,一共四次。”
“这么晚了,难道谁还要过来吗?”
御迟胤搂着她说:“太晚了,应该不来了,睡觉吧,养好精神,明天再说。”
“不行,你不告诉我是谁,我睡不着。”陆凤璇窝在他怀里扭动身子,像一条不安份的小虫子。
“……”
御迟胤暗自吐纳,随后他伸手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用上三分力道:
“别闹,乖一点睡觉。”
男人低沉的嗓音微微暗哑,染了几分欲.色。
陆凤璇仰头看他一眼,望见他眸中一片汹涌似的暗潮,嗓子微微焦渴。
若是换了平时,她肯定要故意逗弄他一番的。
但现在,她舍不得看他难受,于是就老实地点点头,躺着不再动了。
两人互相抱着睡,挤在不算宽大的医院病床上,踏实地睡了一晚。
翌日清晨。
御迟胤率先醒过来,怀里的人儿还在睡,他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去了洗手间洗漱。
等他洗漱完,陆凤璇也差不多醒了。
她迷糊地从病床上坐起来,眼睛半睁未睁,懒洋洋的抬着手在揉脖子。
“是我吵醒你了。”御迟胤过来拦她:“小心你肩上的伤,哪里痒,我来挠。”
“不是,我就动一动,提提神。”她习惯性地张口:“阿胤哥哥,我渴了。”
这时御迟胤已经坐到床边,水杯就放在旁边的床柜上,他拿过来,一手扶着她一手喂她喝水。
喝过水,陆凤璇残留的睡意也散得七七八八。
“阿胤哥哥,几点了?”
御迟胤看过时间了,回道,“七点四十,你再睡一会儿,我让林管家八点半送早餐过来,时间还早。”
“不睡了,昨天睡的太早了,再睡我腰疼。”
说完,陆凤璇掀开被子,“我下来走走,然后去洗漱。”
“你躺着别动,我去接水过来你洗漱,小心伤口。”御迟胤态度坚决。
她身上穿着医院的宽松病号服,单薄的布料下,能够清晰看到她肩膀上绑着的白色纱布。
伤在肩膀和手臂上,她还是老实躺着为好。
其实,只要不扯到伤口,陆凤璇就没什么感觉,压根不需要他这么小心翼翼的照顾。
但他没有留给她开口的机会,已经转身去了洗手间。
几分钟后,御迟胤端来热水和挤的牙膏牙刷,就这么让她坐在病床上,完成清早的清洁工作。
墙上,八点的时针一过。
病房门被人敲响,笃笃的几声,极有节奏感。
“我去开门。”御迟胤说着,把削好的一半苹果塞她手上。
陆凤璇大老爷子似的坐在病床上,喜滋滋的啃着半边苹果,甜美的果香味在齿间迸发。
门口半天没有动静,她好奇地仰脖子问道:“阿胤哥哥,谁来了。”
“是晏先生。”
御迟胤的声音一落,两抹修长的身影迎着窗外的晨光,朝病房走过来。
看到是晏怀峥,陆凤璇高兴地喊道:“小山叔叔,你来了!”
她一激动,就想从病床上下来,却忘了自己身上带伤,扯到了,一时疼的呲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