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过去了。
太子没找到感觉。
两个时辰过去了。
太子还是没有找到感觉。
三个时辰过去了。
李建成彻底没办法淡定了,腾地一下从床榻跳下来,怒不可遏:“怎么会没感觉?怎么会没感觉?”
“殿下?怎么了?殿下?”
正在熟睡中的郑观音被吓了一跳,惊慌失措的爬起来:“殿下说什么感觉?”
“周公之礼的感觉啊。”
李建成想不通。
他还不到三十岁,按道理说,这时候应该一切正常。
可今天从躺下到现在,六个小时过去了,酒都彻底醒了,浑身热的大汗淋漓,可就是没有感觉。
一肚子的怒火,恨不得杀人,还是找不到感觉。
“殿下别急别急……”
郑观音听得一阵羞赧,赶紧搀扶着太子:“想来是夫君累了,还是先睡一觉,待会就要朝了。”
“不累,本王不累……”
李建成仿佛癔症了一样,低头盯着自家兄弟,凝视了片刻,忽地又仰起头,惊呼起来。
“爱妃,你说,本王是不是废了?”
“殿下……”
郑观音气的都快无语了,拉着李建成苦苦央求道:“你今日这是怎地了?再不就寝,就要朝了。”
“不对不对……”
李建成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本王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了。”
“……”
郑观音算是彻底无奈了。
她能咋办?又能咋办?
气结之下,拉着李建成附耳说了些什么,太子当场两眼大瞪,用力的点点头。
旋即,夫妻俩将烛光吹灭了,相互搀扶着了床榻。
一分钟过去了。
五分钟过去了。
十分钟,半个小时过去了。
忽地,寝殿内的烛光又亮了,郑观音披头散发的看着李建成,眼神中满是惊恐。
张了张嘴吧,又欲言又止。
“爱……爱妃……”
李建成也开始变得紧张:“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妾……妾身不知。”
郑观音也显得忐忑不安起来,语气惶恐道:“要不,等天亮,找太医问一问?”
“这种事怎么能问太医?”
李建成两眼一闭,甚为懊恼地开始沉思。
偌大的东宫寝殿,气氛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夫妻俩就这样干楞楞的坐着、呆着、痛苦着。
时间在无声无息中开始流逝,眼看着三更天,朝的时间便要到了。
殿外的小太监也催促了,时不时喊着殿下要更衣,提醒着朝。
…………
三更天。
早朝的钟鼓在宫内敲响,这一夜未眠的,何止是太子一个人。
李牧也一夜没睡。
李二同样彻夜不眠。
从昨天散朝后,就一直留宿在长安城外,天色蒙蒙亮,数万兵马已经开始集结。
战鼓擂动,纛旗林立,一名名身着铠甲的大唐兵马整装待发。
足足八万兵马,全部由李二亲自统率,这些天来,一股股怒火压在心里,只有在战马的时候,他才感觉到格外安全。
一双凌厉的眸子,透过一簇簇火把下,凝视着大军。
诸多副将从四面八方赶来,各率一队兵马,齐聚李二身侧。
“禀报秦王,右路大军集结完毕……”
“报!左路大军集结完毕……”
“报!粮草辎重集结完毕……”
一道道洪亮的嗓音,在黑夜中传来。
李二身着银色明光铠,两手抓着马辔,冷冷道:“传令下去,全军出发。”
“得令!”
“得令!”
一旁的传令兵迅速分散,乘骑战马,拿着令旗,朝着八万大军后方快速传递。
咚咚的战鼓声越来越大,夜风飒飒,气温清凉,浩浩荡荡的唐军一路向西方开拔。
约莫半个小时后。
皇宫。
太极殿。
只睡了三个小时的李渊已经坐在了龙椅,阴沉着脸色,在大殿批阅奏章。
“陛下,陛下……”
一名小太监疾步匆匆的从外面跑来:“秦王殿下已经率兵北征了。”
“大军启程了吗?”
李渊手中的毛病稍稍停顿,眯着眼往前看去。
“回禀陛下,大军已经开拔。”
“嗯!”
听到这话,李渊才暗暗松了口气,放下毛笔道:“传旨,朝。”
“奴婢遵命。”
小太监弓着腰扭身退下了。
早朝的时间其实早就到了,李渊也在这里做了将近一个时辰,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直到李二出征的消息传来,李渊方才下旨开朝。
今日的朝会气氛很微妙,起码秦王府这边一派祥和之相。
李牧牵头,长孙无忌、房玄龄等人跟在后面。
另一边的太子李建成、齐王李元吉俩人的神色很复杂,甚至让后面的幕僚之臣都蛋疼。
太子满脸都是难言之隐的痛苦,齐王确实乐滋滋地仰着头,连看到李牧的眼神都和蔼可亲了。
进入太极殿之前,李元吉竟然冲着李牧打了个招呼。
“元吉拜见二哥。”
这冷不丁的热情,吓了李牧一跳,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败露了。
呼呼啦啦的一群人,陆陆续续抵达进入大殿。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又是日复一日的口号,李牧象征性地鞠了个躬。
“众卿平身。”
狗皇帝李渊始终拉着脸,像是便秘了一样:“朕刚刚得到消息,另一位秦王已经率兵出征了。”
“嗯?”
李牧警惕性地拧紧眉头。
试图想听出狗皇帝的言外之意。
“东突厥颉利近日愈发嚣张,频频侵犯大唐边境,眼下节气正热,如若不打压一番,那颉利随时都有冲入渭河的风险。”
李渊自言自语着,从龙椅站起身:“而今朕派出去了一位秦王,但愿这位秦王,能给朕,给满朝文武,带来凯旋的消息。”
“陛下……”
皇帝都说了一大堆,拍马屁的也该出来了。
果然。
裴寂蠕动着嗓子道:“秦王英武盖世,乃军中豪杰,荡平突厥当是囊中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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