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
雷,雷斯伊德……
虎子目瞪虎呆地睁大一双圆圆的虎目,惊愕地低头去瞅埋在它肚皮上的男人。
它被他的举动吓到,夹着尾巴僵硬着不敢乱动。好半天才缓过神,赶紧伸舌头轻轻地卷雷斯伊德露在外面的脸部皮肤和发丝。
出乎意料的是,这么冷的天雷斯伊德的皮肤竟滚烫的可怕!
汗水从他鬓角往下淌,浸透了面罩边缘的布料,咸涩的口感让帕夏心惊肉跳。
“帕夏……”
好久雷斯伊德才在它的脖颈发出声音。
“吼。”
是,我在呢。
帕夏连忙低吼回应,这时候它已经忘了什么烧掉箱子和里面的东西,怎么撒谎伪装意外,一颗心被反常的人吓的焦急不已,心似火烧。
可当它想翻身起来查看雷斯伊德到底发生了什么时,对方却死死的按住它不让它起身
不知何时摘去手套的双手在它身上用力游走,一寸寸抚摸,时不时突然痉挛般指缝揪紧软毛,带来微小的刺痛。
帕夏又是担忧又是尴尬羞涩,小心用嘴唇去触碰雷斯伊德的耳朵。
“帕夏……”
“呜~”嗯嗯,我在呢。
“我好怕。”
“吼?”
怕什么?难道是没打到猎物,还是说又来了偷猎者?!
帕夏顿时精神了,要是真有偷猎者那雷斯伊德会不会受伤了,所以才这么反常?
不行,雷斯伊德你放我起来,我看一眼——
“你别死。”
“………………”
刹那寂静。
张开的嘴吐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听着身上的男人带着深深陷入某种情绪的偏执和恐慌在耳边呢喃。
他痛苦地说:“要是我没有赢就好了,要是离开前没有说那些话就好了,要是那天路过的时候能去看一眼……”
这样是不是就能将告白一次次继续下去?
这样那张报纸可不可以不出现你的名字?
我不想连最后一面也没看见,只剩下祭奠。
前言不搭后语说了很多后,雷斯伊德好像稍微回过神,抱紧帕夏重复着一声声说:“别怕。”
凉凉的雪垫在背后,斑斓的皮毛让它不会觉得冷。
尤其在听见了这样的话后……
沉默片刻,那以青色渲染的金色兽瞳如四月的风,吹拂开斑驳的温柔。
蜷缩四肢搭在雷斯伊德身上,把自己的重量分担给他,尽量让身上的人趴得舒服,黑黄相间的尾巴慢慢攀上男人的腰。
毛茸茸的黑尾巴尖哄着谁一样,慢慢地拍打。帕夏闭上眼大大的虎头拱着对方的发顶,心中酸软又暖烘烘地静静等待雷斯伊德冷静。
终于。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雷斯伊德起身拽开面罩和滑雪镜,双手撑在虎头两侧居高临下看着某只虎。
固执的认为帕夏害怕似的说:“不怕。”
帕夏忍俊不禁,对他摇头:我不怕。
婴儿蓝眼睛的小男友嘴角向下撇,明显不信:“不怕!”
帕夏这次真笑出声了:我真的不怕啊,虽然死过一次,但我没什么后遗症。
呃,虽然当时它死的大概挺惨,身体都七零八落的,不过那时候对它来说就是一瞬间的事,嗡一声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醒来,它已经变成了一只没睁眼的小虎崽。
况且相比它,被留下的人才最痛苦。
“吼……”
雷斯伊德。
帕夏认真看着他,喉咙发出沉闷的呼噜声嘴巴轻轻贴他冻红的鼻头:抱歉留下你一个人。
明显听懂的人怔了怔,随后他抿紧嘴唇,婴儿蓝的眸子可疑的游移到一侧,不去看帕夏的眼睛。
嗯??
感觉到什么的虎子眨眨眼。
呃,雷斯伊德你该不会……
“我没有!”
表情不好的雷斯伊德瘫着脸低吼否定,结果坚持了不到一分钟,就在帕夏揶揄的目光中手一松,整个摔在帕夏身上。
他脸埋进毛毛中嗓音带着抱怨,阴郁不愉地呢喃:“让我抱一会……到底什么时候变成人,好难受。”
硬到好痛。
好想抱这样可爱又温柔的帕夏,但不变人,腼腆的帕夏不会让他做。
帕夏:噗——
谁让你感动就感动,为什么连那啥都跟着激动。
俄罗斯色猫。
一人一虎腻乎了会儿才从雪地上起来。
这时候雷斯伊德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淡然和冷静,终于想起好似着火了的木屋。
木屋:呵,等你俩搂完,老子都烧没了!呸!
他捡起地上扔下的装备和鹿,侧头问抖毛的雄虎:“帕夏,木屋怎么突然着火?”
四爪抓地飞快甩雪的某虎一僵:呃……
卧槽,忘了这茬了!
雷斯伊德回来的太快,我好像还没来得及把地板上的雪水收拾好!
然鹅,没有给某虎糊弄的时间,雷斯伊德已经大步进屋去检查起火源了。
于是战战兢兢地虎子看着人进屋子后,大约十分钟又悠悠地出现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