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打开吗?”我问苏右。
“……不敢。”
“那你就让它蹦跶吧,我和师父快到家了。”我说,刚才两个媳妇的想法,是开玩笑,那个箱子我认真看过了,里面确实只有一块冰,之所以蹦跶,我估计是冰融化的时候,在释放能量吧,北极附近的夏天,冰川融化,就总有这种事情发生。
我打电话,把后座躺在闻人腿上的沈郁给吵醒了,她坐了起来,揉揉眼睛,轻声又有点着急地问:“什么箱子?是不是我那条狗?”
我苦笑:“你那条吉娃娃没你这么幸运,已经故去了。”
沈郁有些悲伤,叹了口气,旋即又问:“那是什么在动?是另一个箱子吗?”
“对,和冰冻你的箱子一模一样的箱子,你知道里面是什么吗?”我问。
“另外一个箱子……”沈郁皱眉,貌似有些记不太清,毕竟“年代久远”。
“啊!我想起来了,”沈郁一拍大腿,眼里露出亮光,“是玄冰剑!”
“什么剑?”
“玄冰剑!我师父刚制造出来的兵器,我记得冰冻我之前,她说要用这把剑给我当陪葬品。”沈郁兴奋道。
我看向闻人,闻人一脸懵逼地摇头:“我孤陋寡闻,从未听说过这种武器,游戏里倒是有。”
“不能怪您,师父,”沈郁冲闻人笑道,她也跟着我叫起师父来,“这把玄冰剑,并不是什么上古神器,而是现代科学制品,我师父的丈夫,是个美籍华人,材料学家……”
我伸手示意沈郁先不要说,司机一直在瞟着我们,又惊又怕的样子,我怕沈郁把江家说出来,消息外传不太好。
沈郁明白了我的意思,重重点头,闭嘴了。
很快到了南山别墅,苏左和丽沙在门口迎接,给出租车钱的时候,我想着该怎么给妞们介绍沈郁的身份,总不能直接说是未婚妻吧,想半天,没想出来,下车,直接介绍成“沈郁,我江家的人”,这么说,没毛病。
相互寒暄,进家门,萨沙出去买菜了,准备做午饭,苏右自己坐在大厅里,正握着抢,虎视眈眈地盯着那个箱子,“听见”有人进来,那个箱子又跳动起来,仿佛棺材盖要压不住的样子。
但我知道,里面只是一把剑,并未害怕,直接走过去,踢了箱子一脚,它老实了,我回头看沈郁:“你的东西,你来打开吧。”
“呵,不是我的,”沈郁笑道,“师父把我和玄冰剑冰封地下,都是给你留着的。”
沈郁说这句话的时候,故意把“我”字加重了语气,并瞟了苏左一眼,好毒的眼睛啊,居然看出我和苏左有一腿了,沈郁这是在示威呢!
苏左也看出这个沈郁跟我关系不一般,抱着双臂,冷笑着看沈郁,我心中暗叫不好,又一对儿冤家即将诞生,前文说过,苏左只对长得比她好看很多的女人吃醋,只吃过两个,一是七七,二是白倾城,现在又加上了个沈郁,这以后的日子,我是说我的日子,估计会比较难过。
“呃,沈郁,还是你来开吧,我怕被剑气伤到。”我赶紧把话题拉回来,并后退了一步,在我看来,沈郁的战斗力非常强大,她刚睡了十几年,那个“美人香尸”的技术再厉害,她的身体机能也会受到影响,才会被闻人擒拿(闻人也是花了好大力气),等沈郁完全恢复,闻人未必会是她的对手,所以让她开箱,我放心。
沈郁抿嘴轻笑,来到箱边,没用手,抬起一只脚,撩开了箱子盖。
噗,一股白气,从箱子缝隙中射出,喷到我腿上,凉丝丝的,应该是寒冰之气,箱子里也满是白气,看不见冰了,待白气散尽,大家都凑过去,往里面看,那块冰已经完全融化,不,还剩一块,沉在箱子里,是一把剑的形状——冰剑——玄冰剑。
沈郁俯身下去,将还在冒着凉气的玄冰剑,从箱子里取出,捧在手里,待凉气散去,看上去,感觉更像是一把玻璃剑,全透明的,怪不得藏在冰里,完全看不出来。
形状上来看,倒是和常规意义上的宝剑没什么区别,有手柄,有护手,有剑身、剑尖儿,剑身宽约三厘米,比较薄,剑刃看上去很锋利。
“玻璃的啊?”闻人也很惊讶,伸手接过剑,手明显地往上抬了一下,“卧槽,这么轻!”
“这不是玻璃,而是金属,是我师父的丈夫,也就是江山二姑夫的最新科研成果。”沈郁笑道。
“透明金属?”我皱眉,自己的知识储备中,金属从来都是不透明的,但沈郁又言之凿凿,兴许是个高新技术。
“没错,”沈郁说,“你二姑夫供职于米国军方,这种透明金属,就是米国军方科学家开发的一种材料,由铝镁尖晶石中提取出来,比防弹玻璃轻得多,却也坚韧得多。”
“金属透明,有什么意义吗?”苏右不解地问。
“战斗机驾驶舱,需要透明视野,更需要防弹;太空飞船,还有太空卫星的镜头,都需要清晰的视野,同样要坚固耐用,抵抗外太空的复杂环境。”沈郁介绍道。
“不不,”苏右摆手,“我的意思是,用透明的金属,来制造一把剑,有什么意义吗?”
沈郁微微一笑:“刚才我说的,只是他的物理性能和化学性能,这种神奇的材料,还有它的特殊属性,甚至,不能被目前的科学所解释。”
“比如呢?”我触摸了一下玄冰剑的剑身,很凉,又弹了一下,确实是金属的质感。
“它可以传导某种能量,比如,”沈郁顿了顿,又从闻人手里要回玄冰剑,“真气!”
说着,沈郁屏息凝神,右手伸直,指向地板,只见那剑的手柄,从透明,变成了蓝色,从浅蓝,变成深蓝,而后,这种深蓝,又蔓延下去,进入剑身,一直蔓延到剑尖儿,整个透明剑,变成了一个长条形的蓝宝石。
“哇,这个魔术真棒!”苏左不懂这些,拍手叫好。
“魔术?”沈郁笑了笑,用左手自上而下地“削”了一下剑身,蓝光激出,直穿地板,留下一个深不可测的小黑洞,还冒出地板燃烧过的松香味道。
我注意到,那个小黑洞,非常小,形状有点像扑克牌里的“方块”,但比那个还要小,跟钥匙尖儿差不多。
“噢,我明白了,”闻人顿首,“这把剑,可以起到聚集真气的作用,将真气聚于一点发出,类似激光武器!”
“师父真聪明,你也试试!”沈郁将深蓝真气收回体内,把透明玄冰剑给了闻人。
“我去测测它的射程。”闻人笑道,拎着剑走向门口,大家好奇,都跟了出去,来到别墅院子中,闻人举起剑,朝远方瞄了瞄,我顺着剑尖儿看过去,她在瞄对面山上的一栋建筑,是个小木屋,看上去有些破败,可能已经废弃了。
我伸出拇指测距,直线距离,有三百多米远。
“多远?”闻人问,她知道我会测距,这是单兵军事技能。
“大概360米,这么远,能打得到吗?”我不禁皱眉。
“感觉差不多。”闻人运行真气,同样也是深蓝,很快将玄冰剑填满,指向那个小木屋,左手“削”了一下剑身,噗,一道细长的蓝光飞出,因为太细,加上天空中还飘着小雨,视野有些模糊,蓝光很快就消失在空中,看不见了。
而那个小木屋,好像没事。
“是不是打偏了?”我问。
闻人自信地笑了笑,没把剑放下,左手也运集出真气,指尖变成蓝色,对着那个小木屋,连连击发,一道道蓝光,像是微型导弹似得,鱼贯而出!
也就半秒钟的功夫后,那个小木屋,忽然爆炸了,燃起熊熊烈火,跟被雷给劈了似得。
“哇!”众女惊呼,纷纷拍手叫好。
那边虽是树林,却不用考虑灭火,雨水自会浇灭。
“徒儿,你来试试!”闻人忽地转身,把玄冰剑抛给我,我仓促间接住,差点划伤手掌,确实很轻,像是木剑的手感,我挥舞了两下,也学她俩的样子,往玄冰剑里灌注真气,一开始还算顺利,但灌着灌着,感觉剑身靠近剑尖儿那边,像是有一个弹簧,在阻挡真气前进。
随着真气往那边走,阻力越来越大,我用尽九牛二虎之力,蓝色距离剑尖儿,却还有三分之二剑身的距离,阻力太大,我扛不住了,只得松劲儿,真气回弹,给我冲击得手抖了一下,玄冰剑落地,直接扎进了地砖中,好锋利。
“功力不够,无法驾驭啊。”我摇头苦笑。
沈郁皱眉,打量我一番:“没想到你……这么菜?”
“教不严,师之惰,这事儿赖我,”闻人引用三字经,把责任揽了过去,“再者说,他才练华夏功夫没几天,之前一直是玩抢的雇佣兵。”
“你是雇佣兵?”沈郁好奇道,“在海外吗?”
“嗯,半年前才回国,”我点头,“最近这半个月,才知道我是江家后人。”
“你俩应该好好唠唠,”闻人笑道,将地上的剑拔出,“好马配好鞍,为师去给它弄个上品剑鞘!”
说罢,闻人一边美滋滋地欣赏着玄冰剑,一边走向别墅门口。
沈郁拽了拽我的衣角,皱着眉头,挤了挤眼睛,担心闻人将剑诓走,我摇摇头,示意没事儿,等闻人出去,沈郁才小声说:“我之前不是跟她交手来着么,她的功夫路子,跟逍遥门很像!”
“她就是逍遥门的人。”我说。
“啊!逍遥门可是咱们的死敌呀!”沈郁瞪大眼睛,惊骇道。
“她是个例外,进屋,我跟你细说,”我看向别墅门口,萨沙打着伞,拎着购物袋回来了,我看向其他人,“左、右,丽莎,你们四个去做午饭吧,我跟沈郁有不少话要谈。”
“需要做笔录吗?”苏左嬉笑着问。
“不用,”我皱眉,“左左,这是正事儿,你别添乱。”
苏左撇撇嘴,过去迎接萨沙。
我带沈郁上了二楼,在客厅里,二人对坐于沙发,没等我开口,沈郁先问我:“那几个美女,跟你什么关系?”
“呃,”我想了想,决定不再隐瞒,反正早晚要说的,“那俩洋妞,是我雇的保镖,跟我没关系,那个右,是我师妹,那个左……是我……女朋友。”
“原来你有女朋友啊,”沈郁面色有些尴尬,撩了一下头发,讪笑道,“看来我‘出土’的不是时候,要不,你再把我埋回去得了。”
我正要劝慰,口袋里的手机震动,我掏出查看,是七七,可能有生意上的事儿吧,我向沈郁说声抱歉,按下接听键。
“可以啊,江山!从地底下都能挖出个未婚妻来,你到底还要绿我几次,昂?”七七上来就咆哮,吓得我手机差点掉了,肯定是苏右告的密!
没等我说话,七七又吼道:“你马上把她给我带过来,我倒要看看,这古董美女长啥样!”
“你别闹,七七,听我解释!”我皱眉。
“不听,不听,如果12点前,你俩不到我办公室,我就从二十楼跳下去!我程七七说到做到!”七七说完,电话那头传来啪的一声脆响,电话挂了。
我再打过去,不在服务区,估计是七七把手机给摔坏了。
至于发这么大火么,苏左到底跟她说什么了?
我也有点生气,走到楼梯口,冲下面吼道:“左左,你给我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