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府上没多久,罗叔和孙思琪便将那两具尸体给弄到了锦萃堂里。
青栀猛地看到那两具尸体还吓了一跳,但她那迟钝的大脑也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儿来。
以至于这两日里都不敢督促柳颜姝好好儿睡觉休息,只能见缝插针地去送一些吃的喝的,实在看不下去了才去劝上两句。
柳颜姝让人将尸体搬到自己这两日里用来研究药的屋子里,让人都退了出去,这才为安易整敛仪容。
将尸身放置好,柳颜姝看着安易,不禁在心里问道:表哥,为何你便不能再多等一等呢?
再多等几天,便有法子将你从牢里救出来了!
可同样的,她心里又清楚,对方之所以存了死心,却也正是因为不想要让自己陷入这摊浑水。
柳颜姝任由眼泪流下,发泄着自己无声的悲伤。
不过她很快便振作了起来,表哥已经没了,她万万不让再让镇国公府出事儿。
闭了闭眼睛,柳颜姝将所有的悲伤、所有的情绪都埋藏在心底,唤来了孙思琪让他将安易给埋葬了,“到底给我提供了不小的帮助,买一副棺材,厚葬在温泉庄子吧。”
等到日后,她有空便会去拜祭。
至于另外一个,柳颜姝也没让人随意扔到乱葬岗,第二日柳颜姝便让人找了个地方也给安葬了。
在这之后,她便全力以赴地去研究假死药。
将那传说中的假死药制作出来,是柳颜姝目前想到的唯一方法。#@$
且这并不是空谈,她已经有了研究的方向,只要再给她几日的时间,她定然能够将药研究出来。
然而计划终究赶不上变化,在柳颜姝将所有事情都交给孙思琪,自己两耳不闻窗外事地研究假死药的时候,门突然被孙思琪叩响了,“主子,出事儿了。”
孙思琪接连唤了三声,柳颜姝才听到声音打开门。
看着孙思琪一脸焦急,她立时便从刚刚的研究当中清醒了过来。
这个时候出事儿的只怕是镇国公府了。%(
果不其然,不待她问出口,孙思琪便说道:“刚刚皇上下了旨意,陈小将军被抓了,镇国公府也被围了起来。”
“什么!”
虽然不是没想过这样的结果,但事到临头,却仍旧有些接受不了。
而此时的慈安宫里,陈太后也得知了这样的消息,她一个踉跄人便晕了过去。
“主子,主子。”徐嬷嬷焦急地让人将陈太后扶到床上,“快些去请太医。”
镇国公府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以至于慈安宫的人都有些心神不宁的,索性徐嬷嬷镇得住场子,还没开始慌乱便稳住了。
太医过来诊脉,显而易见,是因为气急攻心。
心里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太医却也不敢说。
索性陈太后对自己的身体也清楚,这会儿更加没有心思去为难一个太医,便道:“哀家要去见皇上。”
徐嬷嬷一脸为难,道:“主子,慈安宫,被围了。”
“围了?”陈太后呆愣了一瞬间,而后满脸的冷笑,“好啊,好啊,真是好啊。没想到最终却是哀家看走了眼,以为养了个孝顺的儿子却不曾想竟然是养了一个白眼儿狼!”
知道太后心里气闷,憋在心里只会对身体更加不好,徐嬷嬷便早早地挥退了其他人。
“哀家自认为无论是哀家还是镇国公府,没有任何一点儿对不住他的,可你瞧瞧他做的这叫什么事儿!”陈太后恶声恶气地道。
若是换了旁的太后,不是自己的亲儿子登基,怎么着也得想方设法地去掺和一下权柄。
而那些手握兵权的将军们,更是不可能轻易地交出自己手中的兵权,哪里像镇国公府,不过是皇上有收回兵权的意思,便主动上交,丝毫没有纠缠。
然而却正是这般,竟陷入了如今的境地!
气归气,生完气之后,陈太后还是要见皇上,不管怎么样,总不能不顾一家老小的死活。
陈太后得到消息晕倒的事情,皇上自然也是听说了的,到底心里面对这位母后还是有些敬重的,挑着晚膳的时候皇上便到了慈安宫。
“皇上,陈家世世代代均为忠烈,怎么可能会有人通敌叛国,定是有人在陷害忠良,你要明查啊。”太后痛心地道。
心里再怎么恨,她却也清楚此时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皇上闻言,满脸为难地道:“母后,朕也一直念及镇国公府的情分,然而如今证据确凿,由不得朕不相信啊。”
“皇上应当知晓,那些信件都是可以捏造的,那些证人也是可以收买的!”陈太后直言。
皇上却摇了摇头,道:“做事情终归讲究一个证据确凿,只单单朕认为不行,得拿出切实的证据来才行啊。”
“母后也要体谅体谅朕,通敌叛国自古以来便是万恶不赦的大罪,若是此次不按照规矩办事儿,日后难免会出现大乱子,这个罪责,朕日后也无颜面见列祖列宗啊。”
皇上看向陈太后,力证道:“此事,朕会尽量往后拖一拖,让人仔细地查看,是否能寻出什么证据来。”
“若真是万一……母后一直都是朕的母后,这宫里的太后!”皇上说完这些。
便也不再多待,道:“母后好好儿保养身体吧。”
“你们照顾好了太后,若是太后有什么损失,朕便拿你们问罪。”皇上说完之后袖子一甩,人便离开了。
陈太后看着那满桌子的饭菜,着实没有胃口,她直接进了内室,满脸冷笑。
“安韵,若是没记错的话,哀家还有先帝留下来的一道空白圣旨。”陈太后低声道。
徐嬷嬷一听便知太后的意思,她摇了摇头,道:“主子,皇上都已经在位几十年了,如今拿出空白圣旨对他而言也没什么用,反而会凭空增添他对您的隔阂。”
若是以往的皇帝,可能还不会如此小心眼儿,可如今的皇帝么,若是得知太后这里有一道先帝留下的空白圣旨,只会对陈太后进行恶意的揣测。
陈太后一时有些颓丧,道:“便真的没有办法了么?”
“这个时刻,您可得停住啊,只有您在,镇国公府才有希望啊。”徐嬷嬷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