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慕姻醒来的时候庐帐内空无一人,她微怔了几秒,莫名其妙偏头看向身侧的位置。
昨夜她其实睡得不安稳,一直在断断续续在做梦,直至后来,她好像梦到了霍衍。
他不知为何会出现在她的营帐里,梦里他一直在塌边看着她,而后还弯腰替她拉高了被子,牵着她的手,似乎陪了她一整夜。
再往后记忆有些模糊。
她记不太清。
不过,脑海里最后的画面定格在她撑起身子,拉住了欲走的他。
好似还唤了他一声夫君......
夫君?
姜慕姻看着帐顶,轻蹙了一下眉。不,她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也不可能拉着他不让他走。
只是一个梦。
对,就是一个梦。
杏儿捧着热水进屋时,看到的就是姜慕姻平躺在塌上,睁着眸怔征地看着帐顶的模样。
“小姐,您怎么了?”杏儿将水盆放到案几上,看姜慕姻要起身,忙上前扶起她来。
姜慕姻从塌上起身,看着杏儿,随口问了句:“昨夜......可有人进来?”
杏儿正拧着给姜慕姻洗脸的帕子,闻言手就顿了下,“奴婢...奴婢...”
小丫头支支吾吾的,姜慕姻轻蹙了下眉:“怎么了?”
杏儿把手上拧干的帕子呈给姜慕姻,而后跪到了地上:“奴婢...昨夜睡得熟了些......”
姜慕姻看着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瞧自己的杏儿,倒也没说什么,看出杏儿是睡得太死,估计连有没有人进来都不知道。
这小丫头天天说要给她守夜,结果回回都睡的比她还沉。
姜慕姻无奈地摇了下头,“罢了,起来吧。”
杏儿闻言却依旧没有起身,只抬头看着姜慕姻,犹犹豫豫想说些什么,却想起清早霍衍警告的那一眼,小丫头咬着唇瓣,想说不敢说,十分纠结。
姜慕姻洗完脸,见杏儿还跪在地上不起身,微微愣了下,“怎么了?”
“小姐……”杏儿看着自家小姐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轻叹了一声,还是问了句,“您昨夜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姜慕姻怔了下,所以昨夜不是梦?
霍衍真的牵着她的手,陪了她一整夜?
杏儿见姜慕姻怔怔看着自己的手,不知何故愈发担
心起来。
“是奴婢该死,昨夜没替您守好门!”
杏儿说着,还忙跪着上前,忧心仲仲地仰头看着姜慕姻,拉着女子的手问道:“小姐,昨夜霍将军......有没有对您怎么样呀?”
“他......”姜慕姻顿了下,抬起头,轻喃出声:“没有吧......”
“那就好那就好……”杏儿大大松了口气,从地上站起身来,接过姜慕姻擦完脸的帕子,放入水盆,再伺候姜慕姻洗漱。
而后替姜慕姻换好衣裙,看着正值芳龄的自家小姐,杏儿又忍不住感叹了句:“小姐,奴婢实在觉得霍将军太心急了些...您说您二人这还未成婚,他一男子怎可大半夜跑您着屋里来?”
姜慕姻闻言柳眉轻挑,却没看杏儿一眼,女子素手轻拂了下衿带,而后直接绕过屏风,走到桌旁坐下。
姜慕姻看了一会铜镜中的自己,镜中女子容姿依旧,翘楚动人,姜慕姻颇为满意地轻抿了下唇瓣,才又拿过一旁的青黛,淡淡扫过娥眉。
谁知没过一会,杏儿在里头收拾完,就又跟着跑了过来,继续念叨:“小姐,奴婢是真觉得您不能放任霍将军这样……”都没个礼数。
姜慕姻没应声,画完眉,又拿过一旁的首饰盒,细细挑着发簪。
杏儿拿起一旁的木梳边帮姜慕姻梳头发边喋喋道:“小姐,您还是听奴婢一句劝的好,省的平白吃了亏!”
姜慕姻闻言挑簪子的手才顿了下,抬眸看向镜中身后的杏儿,“什么亏?”
杏儿虽一直说话,可手上却没偷懒片刻。
小丫头手巧地替姜慕姻绾发,见姜慕姻终于有个反应了,才幽幽压低声音道:“......您与霍将军到底还未成婚不是?若回京后,霍将军毁了婚约您可如何是好?”
杏儿说得嘴都撅了起来,姜慕姻却很快又低下了头,纤指在首饰盒里拨弄了一番,捻起一根簪子,递给身后的杏儿。
姜慕姻这般神色自若,杏儿看得却越发着急,“小姐!您别不信啊!这话本里男子始乱终弃的故事还少吗?”
杏儿接过姜慕姻的簪子,替姜慕姻戴上后,就开始站到一旁,低头数自己手指头,念念叨叨:“像奴婢前儿个看的话本里,就讲有个男子与妻子本来恩爱非常,可苦读十年后上京
赶考,一朝中举就迎娶了公主还欲杀了发妻……还有啊,话本里头还将以前有个皇帝,与皇后百般恩爱,说什么金屋藏娇,可后来见到另一个美人就直接把皇后给废了……好似还有一个,说的是……”
“杏儿。”姜慕姻终于忍不住打断了杏儿。
女子把首饰盒盖上,转过身来,定定地看了一会小丫头,而后才淡声开口:“答应我今后少看些话本可好?”
杏儿愣了下:“啊?”为何要少看话本?
姜慕姻点点头,粉唇轻启,神色认真:“实在怕你今后嫁不出去。”
杏儿:……
主仆大眼对小眼,空气一阵静默,直至帐门被人掀起,身后传来男子的脚步声。
姜慕姻回头就见霍衍换了一身玄色墨袍,大步走了进来,手中还端着早膳。
见她看向自己,男人面具下薄唇微扬,叫了她一声。
“姻儿。”
霍衍把早膳放到桌上,揉了揉边上女子的小脑袋,低头看她:“吃早膳可好?”
“等等再吃。”姜慕姻看着自霍衍进来后,就快要把脑袋埋进脖子里的杏儿,突然有些好笑。
见姜慕姻不看他却去看自己的小丫头,霍衍眉头蹙了下,直接掀袍坐到姜慕姻身侧。
男人身形高大魁梧,一堵墙似的把姜慕姻的视线全部挡住。
霍衍拿过白粥正要让姜慕姻吃,谁知女子却还嗔了他一眼,站起身来,“你挡住我了。”
霍衍眉头一下子拧得更紧了些,把手中碗放下,沉着一张脸也回过头去看杏儿。
男人冷厉的眸光扫过,杏儿一阵头皮发麻,忙道:“奴婢先退下!”
说着,没等姜慕姻开口,杏儿一溜烟就跑出去了。
小丫头跑得比平日快了许多,瞧着十足的心虚。
这婢女从未如此自觉……
霍衍拧了下眉,才抬眸看向站在身侧的女子,语气微沉。
“姻儿,怎么了?”
“倒也没什么……”姜慕姻看着杏儿跑掉,唇边笑意还未抿住。
她低头看向霍衍,就见男人依旧戴着青铜面具,眼下一张薄唇紧抿着,倒还真有点骇人。
可姜慕姻看着看着却眨了下眸,粉唇轻张,故意敛起笑意,与他正色道:“刚刚……我的婢女在担忧你对我始乱终
弃。”
“始乱终弃?”
姜慕姻见霍衍愣了下,粉唇耐不住再度轻翘而起,她眼尾微挑,看着男人,白皙下巴轻点。
可突然间,身侧的手就被人拉住,男人倾身上前,直接将她整个人圈进怀中。
姜慕姻回来神来时,自己已经稳稳当当坐在男人的劲实的大腿上,霍衍圈着她的腰肢,微抬起头。
“始乱?”男人面具下的剑眉紧蹙。
他都已经忍得那么辛苦。
霍衍一瞬不瞬地看着怀中的女子,眸色渐渐危险起来。
“姻儿,我对你……”他一顿,身子逼近了她,声线压低:“始乱了吗?”
姜慕姻小脸霎时绯红,急忙垂眸避开男人的眸光。
“没……是、是开完笑的……”
没听见霍衍开口,姜慕姻又忙撑着男人的肩,想要站起来,“你先放开我……”
可蓦地,她的腰却被人圈得更紧了些,男人的手臂如铁一般,一只手就将她牢牢圈在怀中,姜慕姻根本动弹不得。
“你……”姜慕姻无力,搭在霍衍的肩头手软了下来,可刚一低头就又撞入男人异常认真的眸光中。
他倒也不再执着被人质疑会始乱终弃这件事。
霍衍抬头定定地看着姜慕姻,手牵着她,拇指指腹磨挲着她的指节,认真开口:“姻儿,我选了个吉日,届时归京,你便嫁予我可好?”
男人一贯沉稳的声音这会有丝丝急迫。
姜慕姻微愣,“你在军营还能选日子?”
霍衍道:“当初算你我生辰八字,就已一并命人算好的。”
他拉起她的手,食指在她手心写下一个日子。
姜慕姻见之赫然抬头,“是不是太赶了些?”
“不赶。”
“你怎能笃定到这日,一定能顺利归京?”
“可以。”
“可这日子是否太急了些?万一……”婚期离今日竟还不到十日。
“不会再有万一。”
男人的语气异常坚定,看着她眸光更是炽烈非常,俨然早已急不可耐,姜慕姻哑口无言,脸颊却不觉愈发滚烫起来。
女子坐在自己怀中,乖顺地低着头,如瀑青丝垂散及腰,粉颊因为害羞而嫣红一片,粉唇莹润鲜艳,无一不透着妩媚娇态。
霍衍到底年轻,血气方刚,又隐忍
许久,眼下心上人就在自己的地盘,还坐在了自己腿上。
怀中软玉芳馨温香,掌中纤腰柔软非常,男人只觉得浑身燥热,一想到姜齐渊过一会就要把人带走,更是愈发不舍。
姜慕姻被人换了个姿势抱在怀中的时候,还是愣神的。
霍衍将她打横抱着,一手在她身后揽着她的腰,而她一抬眸,就看到男人棱角分明的下颌线,紧抿的薄唇,再往上是那双澄黑幽邃的墨瞳。
里头的眸光何其炙烈,姜慕姻心房微缩,连耳尖都红了起来。
女子急急忙忙低下头去,不去与男人对视,可很快,她细嫩的后颈又被人扣住,轻抬而起。
男人的拇指贴在她的侧脸颊,指腹的温度与他的视线一般蕴烫灼人。
姜慕姻轻咬唇瓣,揪着衣裙的指尖都泛了白。
霍衍定定地看着她,而后略微低头,灼热视线在那一瓣被人咬过而愈显娇艳的粉唇上顿住,缓缓开口。
“可以吗?”
嗓音低哑得厉害,热冽的气息传来,姜慕姻呼吸窒住,心头直跳。
她看着他,都没能应出声。
帐内空气异常静谧,桌上刚刚还冒着热气的那碗白粥早已晾凉。
……半晌后,回应他的是女子缓缓伸上前,轻揽住他颈脖的一双嫩荑。
昏暗光线中,男子慢慢俯下了身,身体凑近怀中娇躯,二人四目相对,彼此的眸光中不知何时都覆上了一层晦涩情动的水光,呼吸渐渐缠绵交织。
……
可就在这时,外头帐门突然不知何故被人一掀而起,火红日光一瞬倾斜而进。
来人一声大喝:“你们在干什么”
姜慕姻一惊,猛地偏头躲开。
男人的唇堪堪擦过娇软,只落到了女子的粉颊上。
霍衍看了一眼直往自己怀中躲去的女子,额上青筋跳动,赫然抬头。
帐门边上,姜国公看清霍衍怀中女子是自个女儿,眼里刹时更跟要喷出火来似的,指着霍衍的手都气得打颤。
“你、你这臭小子……”
姜慕姻听清这熟悉的声音,才回过头来,见到来人,更是吓了一跳,急忙挣开霍衍跳了下来。
“父亲?”
姜齐渊眼下没工夫搭理自己的女儿,只见他左右顾之,寻着什么似的,而后竟怒气
冲冲一把夺过守门侍卫的长矛,横起长矛就这么冲了进来,长矛刀锋直指男人眉心!
姜慕姻一声惊呼,可霍衍却连动都没动一下,他眼睑掀起,冷冷看着姜齐渊。
在长矛刺过来的时候,男人一抬手,直接握住,长矛顿时竟无法再往前一分!
姜齐渊似被震了一下,可下一秒,就见霍衍手腕微动,不过一个用力,姜齐渊就直接脱了手。
“你……”姜齐渊长矛被抢,生生往后踉跄了一步,看着还坐在凳子上纹丝不动的男子,差点怒急攻心,可还未来得及骂人,却又听得重重“哐当”一声。
长矛被人狠狠掷在了地上,男人站起身来,眉心拧紧,冷厉眼锋扫过身后吓傻了的守门士兵。
这位大将军眼下看起来明显比姜国公还要盛怒。
帐外武大堪堪赶来,本想劝几句,谁知刚踏进帐中,触及霍衍模样,武大的脚已经先识相地顿住了。
而后,还鬼使神差又往后退了两步。
武大看着一身煞气,脸黑如炭的男人,默默咽了下口水。
他家将军这……这是多么严重的欲求不满啊……
作者有话要说:嚯嚯:现在就是很暴躁!
哈哈哈哈哈差一点点就亲到了呢~(* ̄︶ ̄)
姜慕姻一声惊呼,可霍衍却连动都没动一下,他眼睑掀起,冷冷看着姜齐渊。
在长矛刺过来的时候,男人一抬手,直接握住,长矛顿时竟无法再往前一分!
姜齐渊似被震了一下,可下一秒,就见霍衍手腕微动,不过一个用力,姜齐渊就直接脱了手。
“你……”姜齐渊长矛被抢,生生往后踉跄了一步,看着还坐在凳子上纹丝不动的男子,差点怒急攻心,可还未来得及骂人,却又听得重重“哐当”一声。
长矛被人狠狠掷在了地上,男人站起身来,眉心拧紧,冷厉眼锋扫过身后吓傻了的守门士兵。
这位大将军眼下看起来明显比姜国公还要盛怒。
帐外武大堪堪赶来,本想劝几句,谁知刚踏进帐中,触及霍衍模样,武大的脚已经先识相地顿住了。
而后,还鬼使神差又往后退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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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将军这……这是多么严重的欲求不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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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慕姻一声惊呼,可霍衍却连动都没动一下,他眼睑掀起,冷冷看着姜齐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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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齐渊似被震了一下,可下一秒,就见霍衍手腕微动,不过一个用力,姜齐渊就直接脱了手。
“你……”姜齐渊长矛被抢,生生往后踉跄了一步,看着还坐在凳子上纹丝不动的男子,差点怒急攻心,可还未来得及骂人,却又听得重重“哐当”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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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慕姻一声惊呼,可霍衍却连动都没动一下,他眼睑掀起,冷冷看着姜齐渊。
在长矛刺过来的时候,男人一抬手,直接握住,长矛顿时竟无法再往前一分!
姜齐渊似被震了一下,可下一秒,就见霍衍手腕微动,不过一个用力,姜齐渊就直接脱了手。
“你……”姜齐渊长矛被抢,生生往后踉跄了一步,看着还坐在凳子上纹丝不动的男子,差点怒急攻心,可还未来得及骂人,却又听得重重“哐当”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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