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决定收购一家手表厂,那自然要联系一下国资委的领导。而杨婉就是一个准备上任的国资委领导,这种破落厂子正好是他负责分管的地方。如果想要收购,那杨婉肯定是非常高兴的,因为只要卖出去,那就是政绩。现在的情况是那些破落厂子没有人愿意收购,所以这才这么被恶性循环了。如果有人愿意收购,那政府会巴不得早卖出去呢!
“喂,杨婉姐吗?”刘东来打了一个电话给杨婉。
“是的!你是刘东来先生吗?”杨婉道。
“是的,杨婉姐,你现在是在市区还是在土木乡?”刘东来继续问道。
“我现在在市区,我再过半个月就要到市国资委上任副主任,我那边的工作已经交接了。你有什么事情吗?”杨婉关心的问道。
“哦,我想到一家手表厂考察,我想做一些手表的业务,希望你能带我去考察一下!这个手表厂属于一个老旧国有企业,正好属于你分管的范围,我想找你帮帮忙!”刘东来。
杨婉想了一下,:“好的,反正我这几天闲着也是闲着,我陪你去考察一下好了。是哪家手表厂?”
“是西城区的博生手表厂,听那里已经非常老旧了,我想帮助一下那里的工人。”刘东来。
“好的,我们明天见,我回去通知一下那里的人,让他们做好接待工作。”杨婉道。
和杨婉的通话结束了,他们约好明天去博生手表厂考察。在刘东来的记忆里面,自己父亲好像也就是曾经用过一块叫做博生的手表。博生手表在自己所在的祖国西南在几十年前还是比较有名的,可是后来因为各种原因,手表都落寞了,也就造成了这种结局。
其实,如果在几十年前那次国退民进时期及时的把这家手表厂卖掉,那对政府来也是一个非常好结局。可是那个时期,博生手表还远没有到要破产的地步,还能考自己生存的。可是后来,整个手表行业都没落,造成了他们也跟着倒霉。那个时候,想找一家私营企业接收也比较困难了,毕竟没有人向平白无故背上一个巨大的包袱。这个博生手表厂早已不复以前的辉煌,好像连工人都没有几个了。如果现在去收购,恐怕花费十几万都能够收购下来,因为那些厂子也就是一些老古董的生产机械,并不值什么钱的。
第二天,刘东来在博生手表厂门口找到了杨婉,再次和杨婉见面了。
“杨婉姐,幸会幸会!谢谢你今天陪我来考察!”刘东来笑呵呵的道。
杨婉摇摇头:“不用这么客气,你这也是在帮我忙啊!何况,我们是朋友啊!朋友之间互相帮助不是应该的吗?”
“对对对,我们是朋友,朋友就是要互相帮助的!”刘东来也顺杆爬的道,可是这话里面却充满了一语双关的味道。
刘东来来到了博生手表厂门口,看见那块厂名的牌匾已经被虫子蛀了很多,一看就知道已经多年没有更换了。刘东来看了看四周,发现这个博生手表厂四周都是一些商业街道,还算是比较繁华的。刘东来有些好奇,如果按照一般的规划,这个博生手表厂应该早就被拆除作为商业用地了,不可能存在。把博生手表厂的土地转变为商业用途,这才是效益最大化的地方。可是为什么这个土地还没有被拆除利用呢?这个刘东来十分不解。
杨婉看到刘东来的这个神情,主动问:“你是不是在好奇,为什么这个土地没有被进行商业利用?”
刘东来头,算是承认,也希望杨婉能够解决。
“我昨天听你要来手表厂考察,我特地找了一下这个手表厂的资料,我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地方。其实这个手表厂早在十年前就已经被列为了破产拆除的对象,他其实已经没有必要存在了。这只是一个只存在于政府纸面上的工厂,他的意义就是证明他存在过,剩下的一分效益都不能生产。可是他的厂长却身份不一般,他现在六十多岁了,可是他有一个好儿子。十年前,他那个三十多岁的儿子是我们市的副市长,那个时候被将要被拆除的时候,厂长找他那个副市长的儿子闹腾,结果那个副市长只好妥协了。那个时候,这个手表厂周围还没有被规划为商业街道,所以大家不会为了利益和那个副市长闹翻。可是现在,那个副市长的官职越来越高,现在成了我们省的省长。才四十多岁的省长,这可是前途无量的表现。大家没有必要为了一个二等的商业街来得罪一个省长的父亲,何况这个省长还是前途无量那种。”杨婉有些叹气的道。
刘东来差吐血,他没有想到这个手表厂没有被拆除的原因就是厂长有一个当省长的儿子。这个理由在刘东来看来有些荒唐了,可是却发生在真真切切的现实官场里面。即使这个手表厂被破产拆除,刘东来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因为这个手表厂已经耽误了城市发展,确实不应该存在。可是居然为了不得罪一个省长的父亲,就这么把城市发展的道路给断掉,这个让刘东来不知道什么好。刘东来只能感叹,在我国这个官本位的地方,什么奇葩事情都可能发生。普通百姓的房子就能够被强制拆迁,可是这个关系到一个省长父亲的厂子,那居然想要强制拆迁都不行,这里面的理由太坑爹了。
但是,刘东来也看到了一,如果自己能够妥善的解决这个手表厂的问题,那也能够交好一个省长的父亲。如果这位省长的父亲帮助自己在那位省长面前两句好话,那自己在本省可是可以横着走了,一般人不会敢得罪他。这里面的政治利益也不,就要看刘东来能不能妥善解决这个手表厂的问题。
“请吧!我们进去吧!”刘东来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
“请!”杨婉也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