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越来越繁忙也越来越热闹了。
好多已在外封王的年长皇子、出了阁的帝姬们都纷纷的赶了回来。
我们回头,只见被一群侍女簇拥着,一名身着华贵的女子笑着。
那女子对十二皇子微笑,眼睛却看向我这里,“这位是?”
大姬仔细端量我,“你就是父皇一年前接进宫里抚养的将军的女儿?”
“是。”我恭敬的答道。
我正要回答,大姬却说:“想必是小女儿了。”
大姬掩嘴而笑,“通常庶出的都比嫡出的孩子好看。”
这时十二皇子拼命向我使眼色,我却不能明白他的意思。
我们都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身着朱红华衣的男子高傲而立,身后自然也是一片侍候着的太监侍女。
然后是十二皇子向他作揖,“颛闵拜见二皇兄。”
然后我也做了个万福,“奴兮给二皇子请安。”
我纵然十分的不情愿,可也不得不遵命稍稍抬起头来。
“南赢王也注意到了吗?我刚才还以为我看错了呢。”大姬说。
“三皇兄!”十二皇子眼尖,远远的呼唤着。
我看这男子穿着不似二皇子那样华丽,随从也只有两三个,神色淡然甚至是有点忧郁。
“你们不知道吗?权禹王从军队回来了,现在正在清正殿回父皇的话呢。”即使说着这话的时候三皇子的脸上也是十分木讷的神色。
其中十二皇子最显兴奋,“四皇兄回来了?!”
于是我们一伙人加之随从浩浩荡荡的向清正殿走去。
刚到清正殿门口,就听见有朗朗坚毅的声音传来,“…攻占纳木、奇赫等地,回纥国国王率残兵西窜,儿臣已派五万大军追赶,相信活捉回纥国国王的日子指日可待…”
大姬先跨进了殿堂,笑声朗朗,“权禹王千里迢迢的跑回京师,就是为了给父皇禀报军情的吗?大过年的,权禹王忙碌了一年,也该歇歇了。”
四皇子向大姬行礼,却正色道:“谢大姬关心。不过军情似火不容人,臣弟不敢怠慢。”
大姬知道说错了话,脸上有些挂不住,但还摆出一幅笑脸,“我们女人家可真不懂打仗什么的,我只是想好好看看我的四弟罢了,父皇,你说是不是这个礼?”
皇上见到他的子女们很高兴的样子,“是朕叫四皇子匆匆过来禀报的,回纥一日不除,朕的心就一日不安。不过仁和说得也对,也罢,暂不谈政事,我们一家人坐下说说闲话。”
“是。”众人应答。
“赐座。”皇上了话,马上有太监们上来摆了软椅。
众皇子帝姬入了座,却只剩下我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奴兮,来。”皇上在殿上召我。
就这样我站在皇上的身旁,高高俯视着在下端坐着的皇子帝姬们。
众人神色各异,确也在此时明白了我的身份远不只将军之女那么简单,是不容小觑的。
他们絮絮的说着家常话,我是插不上嘴的。
我此时正好可以好好端详一下这早已传得沸沸扬扬的权禹王。
早先就听说一些关于他的事,不过无非是权禹王常年在外征战,权禹王妃独守空房,他的侍妾前几个月终于诞下儿子的一些闲散事罢了。
不过宫人们言语间透露出钦佩让我不得不重视起此人的来历。
据说皇上十分欣赏这个皇子,军权也放心地交给他去打理,加上他的母亲是四妃之一的正一品瑾德妃,子以母贵,权禹王的前途不可限量,日后被立为储君荣登大宝也不是不可能的。
我原以为权禹王既然有如此军功,一定是满脸胡子的雄壮大汉,可是我错了。
权禹王不过二十左右的光景,但却已经是个成熟的男子了,而且是个十分让女人…心动…的男人。
我的脸略略红起来了,对,心动,只能这样形容。
他的魅力不只在于他那张清俊而轮廓分明的脸,而是他那与生俱来的高傲的王者之气。
他皮肤因为常年在军队历练显得黝黑,十分性感;他的体格高大挺拔,目光炯炯有神又深不可测,多半的时候他深沉着不说话,然而他每次说出来的见解都独到而深刻,人深省。
真是个危险的人物。
这时他抬头回话,刚好碰上我的眼光,我心里一紧,忙别过头去。
突然有个十多岁的女孩子跑到殿上,叫了声“四哥”便扑到权禹王怀里,模样甚是亲昵。
南赢王不经意间皱了下眉头,用似责备似玩笑的语气问到:“六姬眼里只有四哥吗?连父皇也不拜见。”
这时六姬才醒悟过来,怯怯的给皇上拜安。
好在皇上现在的心情很好,不以为忤,“起来吧。好久不见晴肜了,似乎长大了些。”
我听起这话,便知这位帝姬并不为皇上所特别喜爱。
晴肜帝姬倒也不是特别悲伤,只是一味赖在权禹王怀里一幅开心模样。
大姬终也看不下去,“六姬再过几年也要行成人礼了,怎么还是这幅样子?来人呐,给六姬搬副凳子。”
晴肜帝姬很不情愿,但也只能找个尽量离权禹王近些的位置坐下了。
“父皇”,权禹王欠身,“六姬虽和我不是一母所生,但也是母妃养大的,情同亲生,刚才一时情急忘了礼法,还望父皇原谅。”
皇上点了点头,“你们兄妹情深朕是可以理解的,不会怪罪。”
“谢父皇。”
“你可去看过贞蓄?”
权禹王神色一变,“还不曾。”
皇上叹了口气,“有时间去看看她。”
“是。”权禹王回答,神色凝重。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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