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服务人员恭敬的送青年出去,青年看着月色,靠在自己银色的车旁,他看着那明黄色的月,瞳孔都映出那颜色,让整个人显得越发好看。
忽然,青年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顺便点了一只烟,火星在夜色里格外显眼,燃烧着烟草的模样魅惑又有着奇怪的失落。
他拨通了一个号码,一边深深吸了一口烟,从那薄唇中吐出烟圈来,一边听着电话的‘嘟嘟’声,就好像自己的心也这么被悬在空中,有那么一线希望……
可是这一次也没有意外的被挂断了,毫不犹豫的那种,大概是觉得自己是什么恶心的东西,所以讨厌他了。
他这么想着,忽然又低低的笑了起来,将手机放回口袋,把吸了一口的香烟冷淡的丢在地上踩灭,利落的进入了车内,下一秒引擎声便在安静的夜里轰鸣而起,绝尘而去。
车停在了一个小区的楼下,青年一路上很镇静,上楼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异样,敲门也非常有礼貌,直到有人从里面讲门打开,青年才猛的挥过去一拳,喝道:“谭狼你这个变态,居然陷害我!”
开门的人有着一张精致并且俊美到惊艳的脸,松松的穿着睡袍,露出一片的饱满肌肉,嘴角是被打出的淤青,却似乎并不在意,只是用手背轻轻擦过伤口,神情轻蔑,说:“白弦,要发疯出去,不要找我。”
白弦冷笑道:“我知道是你,你把我装的迷幻剂给换成毒品,你可真是狠,我哥怎么会和你在一起那么久,还好他不要你了,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谭狼睫毛轻轻的垂着,居高临下的看着白弦,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还有,万灵他还爱我,我知道,等我改好了,他就会回来了。”
“好了,很晚了,再见。”
白弦一下子抵住即将被关上的房门,一双在阴影下显得略显阴戾的眼直直的瞪着面无表情的谭狼,一字一句道:“别和我装傻,我知道是你,没有别人,你这个神经病。”
“呵……”谭狼见对方笃定,既不否定也不肯定了,只是勾着一抹冷淡的笑来,说,“你该谢我啊,效果都差不多的,他们就快完了,你还担心什么呢?”
白弦顿时说不出话来,酒精被他滚烫的脑袋燃烧的差不多了,被冷风一吹便出了一身汗,好一会儿,白弦看着谭狼道:“我就是见不得你利用我。”
“各取所需不好吗,你不是想要严玺吗,他会是你的,万灵不理也没有多大关系不是吗?”谭狼分析道,并且那表情似乎就是在说‘我做的没有错’。
白弦拳头握紧后又松开,反复几次,终是找不到反驳的话来,他那天只是想要严玺把他当做万灵,然后不排斥他,在办事的时候让他亲爱的哥哥看见,然后他以受害者的姿态让他亲爱的哥哥不怀疑自己,而严玺根本不会记得任何事情。
他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是的,那是他想要的……
可事情办砸了,男人不理他了……
“还是说……”谭狼看着表情狰狞的白弦,淡淡道,“你其实想要的是其他什么?”
白弦像是被一下子被人划开了心脏,翻开血淋淋的真相,浑身一怔,可还没有等他回神来,谭狼的手机就忽然响起,铃声诡异急促。
谭狼那双骇人的黑眸扫了一眼站在门口有些失魂落魄的白弦,也不在乎其能做些什么,转身回去接电话。
谭狼在看见来电显示的时候声音都兴奋了起来,接通后,比对方要更快的说话:“怎么了?开始了?”
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谭狼满意的说:“很好,我马上过去,帮我准备好一套手术衣,我到了以后再开始。”
说罢,电话挂断,谭狼若不旁人的简单换上衣物,关上门就走,白弦直觉发生了什么事,跟在谭狼身后。
谭狼似乎对白弦那明目张胆的跟踪不放在心上,他兴奋的扯了车衣领,车子开的飞快,很快便到了一家私立的专门给有权有势的人看病的医院。
从医院的后门进去,对旁边几个保安使了使眼色后,保安就会意的将紧随而来的白弦拦在了外面。
谭狼一边走,一边换上手术服,动作帅气的不行,眼神都像是在发光。
他问:“他在哪儿呢?”
旁边对他很是恭敬的医生道:“刚送来,羊水流的有些快,如果再不剖腹就只能自然生产,可自然生产恐怕……”
“会一尸三命,我知道。”谭狼笑着,身后跟随着五六个医生,带上口罩后大步朝着急诊室走去,一把推开急诊室大门,余光看见一脸阴沉的坐在外面等候的病人家属,随后视线落在手术台上的大肚男人身上,再挪不开目光。
男人下身赤裸,上身穿着宽松的手术服,脸色惨白,眼泪不断的从眼角滑落,冷清平凡的面庞颓然变得充满凌虐的美感,眉间红痣颜色都艳了许多,那唇瓣上被咬的有许多细小的伤口,双手抱着圆滚滚的肚子,双腿分的大大的,那股间的小花不断蠕动,湿的一塌糊涂。
“啊……”连呻吟都是长长的颤音……
183.像一个执拗的偏执狂
万灵第二次感受到这种疼痛,那从腹部像是被钝钝刀子滑动的,恨不得炸开的感受,让他下半身都像是要废了一样,有活物要从自己那逼仄甬道出来。
而且这一次,万灵他有些忍受不了。
他不像梦里那样有着怎么都会迅速恢复的身体,如果真的让小家伙从自己的后面出来,万灵丝毫不疑惑自己会大出血的死掉。
“唔……啊!嗯……医生……”男人抓住自己的手术服,突然惊叫出声,“唔……他动的很厉害……”
万灵满头大汗,他看不见自己身下是个什么情况,但是可以想见自己下面究竟是怎么狼狈不堪的,他下面的小穴不受控制的流出羊水,阵痛如影随形。
万灵这个时候很难保持冷静,他光是努力让自己不那么惨都用尽了全力,他看着围在自己身边的医生,眼睛很模糊,下意识的想要找严玺,可惜他也知道,严玺被拦在了外面。
“万先生,别紧张,深呼吸,放松,你羊水破的太早,流的过快,我们要尽快手术。”
站在主刀医生旁边的女医生温柔着说:“不要害怕,我们会给你打麻药,睡一觉就好的。”
万灵喘着粗气,湿润的眼看着说话的女医生,一边点头一边闭上眼,说:“唔……快点……”
万灵整个人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黑发粘在他的脸颊,他敏锐的察觉到自己身体似乎根本没有准备好生产,如今突然变化,就迅速在产生一些奇怪的变化,他的肠道滚烫不已,盆骨则像是被什么挤着似的向外撑开……
“记得把两个类子宫都摘除……”万灵在看见主刀医生冰冷的视线在看着针管并挤出一线麻药时,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虚弱的说,“这么早出生,会不会有事?”
万灵当然还记得自己和一般人不一样,大约只要八个月肚子里的孩子就差不多可以出生,可现在才刚满七个月啊……
另一个才只有四个月……
男人不希望那个孽种存在却想到那个在自己肚子里乖乖存在了四个月的小东西其实什么都不知道就这么死掉,万灵心里也复杂无比。
他本就不是梦里的万灵仙人,他没有那么冷血……
“我们……尽力。”女医生隐晦的看了一眼身边的主刀医生,被掩盖在口罩下的表情有着无奈和同情,但是仅仅是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只是她也不好骗这个可怜人,便回答的模模糊糊,“你好好休息,睡一觉,什么都会好的。”
万灵在听到女医生说前一句话的时候,就抿着唇,眼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暗色,他一边忍受着身体类似被强行改造的痛苦,一边抽气着道:“那……啊……唔……拜托你们了……”
男人的睫毛都被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打湿的粘在一起,一簇簇的像是含着黑珍珠的海草,恍然睁开眼,那黑曜石般的眼就看见了一双带着白色手术手套的手拿着针管朝自己靠近。
那主导医生缓慢的扶起他,掀开他后面的手术服,就有小小的针管刺入了他后腰背上的脊椎上……
万灵现在坐起来简直都是在压迫自己的肚子,平日里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动作都叫男人吃力不已,身下更是啪嗒啪嗒的将羊水滴在地上……
随后,待麻药打入,万灵重新被扶着躺下,在发觉自己下半身开始被麻药作用着越发没有知觉的同时,万灵的视线无意间撞进了主刀医生的眼里。
对方给他莫名的熟悉感叫万灵心下颓然生起微微的恐惧,最后男人忽然瞳孔微缩,道:“谭狼!”
男人的声音急促带着惊讶,却掩盖不住此刻本质的虚弱软绵。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万灵脑袋一下子就炸开了般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他顾不得自己的身体状况,一把推开谭狼从手术台下去,但却一下子重重的倒在地上,而周围的医生却是没有一个敢来扶他,任由男人发出闷哼,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双眼泛红。
被认出身份的谭狼走到男人面前,看着男人惨兮兮的模样,那眼底隐秘的升起奇怪的感觉,却很快消弭无踪,谭狼一把将不配合的男人抱回手术台上,朝着身旁的助手看了一眼,助手立马会意的又递过去一只麻醉剂。
万灵睁大了双眼,双手死死抓住谭狼的手术服,声音带着颤抖,是不敢置信:“谭狼……唔……你想干什么?!”
“你疯了!”万灵说,“是你让我提前躺在这里的是不是!”
男人心下是说不出的被紧缚的窒息,他看着再次向自己靠近的针管,骇然知晓对方是想要将自己全身麻醉了:“谭狼,你怎么总是这样!别让我狠你。”
可惜万灵话音一落,针管也毫不留情的刺入了他的皮肤,万灵看见谭狼似乎毫无波澜的眼眸,浑身都开始发凉,头也昏昏涨涨的,最后在意识消失的前一秒,万灵说:“谭狼……如果你杀了他们,我永远永远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谭狼干净的带着手套的手轻轻抚过男人湿润眼角,‘呵呵’的笑着,却第一次笑的那么难听。
对万灵来,从某种程度来说,黑暗或许也是一种安全。
即便是短暂的,也会让人拥有对未知的一线希望。
而在手术室外等待的青年则在静静的看着雪白的墙壁,他半框眼镜下是一双漆黑的像是能将人吸进去般的黑眸,他只在听到手术室里传来一些动静的时候才扭头看过去,他身上是原本一尘不染的浅灰色睡衣,此刻上面沾染着男人流出的羊水,打湿了一大片,可丝毫不影响青年的俊美和难以捉摸的气质。
医院的走廊被灯光照的惨白,安静的有些诡异,严律师一个人坐在走廊里,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看着自己的手掌,而后又握紧,像是一个执拗的偏执狂,下定决心要做到的事情就非要做到,抓在手里的东西,就是死也不放。
184.就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病房里是让人头疼的消毒水味道。
床的旁边是一个雪白的小桌子,桌子上是一瓶摆放着淡粉色花的花瓶,花瓶旁是他的手机。
有个像个陶瓷娃娃的男孩趴在床边,似乎睡的不太舒服,小脸被手臂挤出软嘟嘟的肉来,粉粉的唇也嘟着,让刚刚从昏迷中醒来的男人微微笑了一下,渐渐越发清醒起来。
男人喉咙很干,却没有什么力气动弹,他看了看放在一旁的水杯,没有叫醒安静的男孩,却在刚准备起身的时候,猛的想起什么,扎着吊瓶的手朝着自己的腹部摸去。
果不其然,什么都没有了。
万灵心下一惊,动作便顾不得的大了起来,掀开被子撩开上衣就看见自己肚皮上被缝上的丑陋的伤疤,松弛的肉干瘪难看的堆在身上。
男人根本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刚醒来就记着自己的小东西,他还记得自己昏迷前谭狼冷冰冰的眼神,简直和梦里的魔物一模一样。
那是万灵的噩梦……
“爸爸,你醒了?”万欧还是被万灵的动作吵醒,揉着眼睛从床边起来,见男人作势要拔掉针头下床,立即阻止,“爸爸,你干什么?!”
万灵身体里传来坠坠的疼痛,大幅度的动作让刚手术完的他异常难受,可还是艰难的扶着床站起来,被他拔掉的针管垂在半空,甩出一串药水。
“小欧,你弟弟呢?”万灵的脸色还是没有血色的,赤脚踩在地板上,却是连腰都直不起来,“在哪儿?”万灵潜意识的不敢询问是否还活着,于是只是问,在哪里……
男孩漂亮的眼睛里满是笑意,说:“爸爸,弟弟们都在育婴箱,只是有一个太小了,还没有睁开眼睛……”
万灵一顿,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一下子松了一口气就受不住的坐回床边,问万欧:“他们……都在育婴箱?”
“嗯,医生说都很健康呢,大一点的过几天就可以出来了,小一点的还要一个月。”
“……”万灵愣了愣,声音还有些虚弱,“小欧,我睡了多久?”
男孩掰着小小的手指头,认真的数着,然后黑黝黝的眼睛弯弯的笑着对万灵说:“爸爸睡了一天多八个小时……对了!”男孩忽然道,“我去找小爸。”
说着,男孩嗒嗒嗒的跑掉,似乎很是开心,而万灵却坐不住,他不明白谭狼究竟想要做什么,不放心之余便再次站起来,想要去育婴房看看,他浑身都不舒服,尤其是身上空荡荡的,没有了怀孕时的沉重,这让男人异常不安。
他想看看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小东西,哪怕其中有一个并不是他愿意的,他也想要现在见到他们,这种感觉在万灵心里滋长,便促使男人迈着小步子挪动到门口去。
可是还没有等万灵打开病房的门,就有什么奇怪的声响引起了男人的注意。
万灵回头,只见他的手机屏幕忽然亮了,里面传来的似乎是一起对话,万灵眼眸黑黑的,看着那手机,松开了开门的手缓慢的走到手机边,屏幕上显示着正在通话,而通话的对象是谭狼,时间已经过了十分钟……
男人沉默了一秒,随即凑到了耳边,万灵并没有开口说话,却在不久后眸色微动,渐渐终于还是暗淡了下来……
万灵听见里面是谭狼低低才充满磁性的声音,很久很久很久以前,谭狼曾经最喜欢在他耳边凑得极近的和他说悄悄话,那时候的他每每都觉得耳蜗酥痒的滚烫不已,此刻却只是在听到话的内容,就没有心思去想其他。
“你以为你就脱得了干系吗?我可不觉得你什么都不知道。”
而紧接着,传来的是他年轻恋人的冷淡声音:“谭狼,我不知道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但是我认为宝贝不会希望再看见你了。”
“呵……”那边传来酒杯被放在玻璃桌上的声音,清脆好听,却又奇怪的泛着一丝冷意,“不用你提醒。”
“嗯。”男人的年轻律师恋人简单的应着,似乎是以胜利者的姿态敷衍着失败者,“好自为之。”
严玺说完这句话,似乎就要离开,万灵能隐约的听到脚步声。
“这句话应该是我还给你。”忽然,沉寂了半天的谭狼忽然这么说。
严玺的脚步声也停下了。
“我觉得如果阿灵知道你自始至终都清楚知道我要干什么却放任我,他同样会对你失望。更何况阿灵从来都没有真正对谁用心过,他只是想找个人陪他,而你刚好合适而已。”
“你明知道他那么在乎自己肚子里的两个东西,你还不阻止我给他下药,你说你做的这些事如果被他知道了,会不会和我一样这么难堪的在背地里穷追不舍?”
“对了,你是不是还很失望?我没有把他肚子里的孽种给弄死?”
“我想知道,你当时明知我在手术室里,会弄死两个小杂种,你是以什么心情在外面坐着呢?我可是恨不得把你和阿灵的那个杂种都想弄死呵……”
谭狼缓慢的说着,一字一句却清晰无比。
良久,就在万灵以为不会有回复的时候,严玺忽然说话了,他的恋人声音是他从来没有听过的残忍:“我从来都不喜欢小孩。”严玺说的毫不犹豫,“还有,你比我想的要没用的多。”
“是这样么?”谭狼冷笑着,不再说话,他扫了一眼突然亮起的手机屏幕,显示着通话结束的提醒时,谭狼嘴角的笑容拉扯的更大了些,那精致的面容在此刻让人炫目……
谭狼看着转身就走的严玺,却忽然连讽刺和诡计得逞的笑都没有力气做了,他忽然很难过,明明自己的手机屏保还是自己和万灵那个人的合照,那个时候的万灵还会偶尔靠在自己的肩上睡觉,可是现在谭狼却满脑子都是男人说要恨他,永远永远都不原谅他的模样……
他如今才发现自己在万灵面前,其实胆小的不行,他曾经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可是到头来却是什么都留不住,他这辈子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却把一副好牌走的乱七八糟……
可是他依然不甘心,就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是谭狼的下意识举动。
——阿灵会像甩了我一样甩了严玺吧。
谭狼想着想着,忽然很想抽烟。
他掏出香烟,低头点燃,再抬起头的时候,从嘴里吐出青烟来,模糊了青年精致的面容。
谭狼应该笑的,他刚毁了严玺在男人心里的形象,可是他却真的笑不出来了,伪装有时候一点儿也不管用,因为他终于清楚他的阿灵真的回不到自己身边了,在他做了这些事后,他的阿灵只会说恨他而已,他毁了别人也没有用,也换不回他真正想要的人。
缭缭青烟里,有什么湿咸的水珠滚落在青年的手背上,而后青年猛的扬起头去,用手捂住了眼,另一只手将香烟捏进手心,湮灭。
似乎在什么时候自己也这么狼狈不堪过,谭狼记不起来,却突然后脑一阵刺痛,手心里被他捏的粉碎的烟也顿时落在地上,散的到处都是。
185.看来你比较喜欢我们的孩子
万灵的父亲曾经在一个朋友和自己老婆离婚的时候对他说,说一个男人最重要的不是钱权,而是家庭,一个人总要有一个家,来让自己累的时候安稳的睡觉,难过的时候放心的发泄,并且最重要的是有人陪伴。
万父说,看看他多好,以后你也要好好维持婚姻,等到老了,就知道有多好了。
那时万灵还没有出柜,万父和万母也没有到闹的很僵的时候,万灵听了这些话深以为然,只是默默将另一半的性别换成了男的,想着彼时到国外结婚也算是成家了。
有时候万灵也觉得像楚天谛那样也挺好,他在最初认识楚天谛认识楚大款身边怎么打骂都赶不走的‘狗’后,将吃惊消化掉,倒是觉得那两人也算是一种相处模式,只是稍微奇怪了些,像他们两人这样,或许是永远都会守着彼此。
只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楚天谛给他那可怜小狗的永远是建立在他还是个废人的前提下,而万灵和严玺之间问题似乎也多到不知如何去数了。
就像忽然有一天,你发现身边天天和你亲亲密密的家人其实都是镜中水月,全部都是不知名的妖物所化,那种毛骨悚然的悲凉和失望就充斥了整个胸腔,万灵才从病床上下来,连站都站不稳,肚子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是眼底的冷淡却是真真切切了。
要说难过,这绝对是有的,万灵再怎么冷情也是人,他一直清楚自己没有严玺喜欢自己那么喜欢严玺,可是在自己开始在乎对方的时候忽然发现对方不像自己想象的模样,心里上的巨大落差让万灵忽然觉得自己在过去的那些天,对严玺亲吻自己肚皮的举动觉得心悸是多么的蠢笨。
万灵很喜欢柔软的小生命,如果是自己亲生的,那么感觉就更加不一样了,那孩子是会在期待中生下来,有着他和另一个人完完全全的爱意,让他们完整组成一个小小的家庭,最后从小不点慢慢长大,会笑的很傻,会早恋,会让他们操心,那孩子会像万欧那么可爱,万灵已经准备好了和严玺一起去接受新生命的加入,可惜严玺藏的太深,让他到现在,都看不太懂。
万灵自己还记得,自己拒绝和谭狼在一起的理由,谭狼偏激固执并且有些病态的占有欲,万灵不喜欢,甚至在被车撞后醒来被梦中影响的对谭狼有说不清楚的复杂和恐惧情绪。
他自己是个精神科医生,已经天天都在和不正常的人打交道了,他希望有个简单平凡的感情就好。
于是有了严玺。
严玺一直做的很完美,不会很霸道也不会很粘人,严玺似乎更倾向于理解,也善于言辞,严玺身材超级好,平日里严谨一丝不苟却会在床上有不少的情趣,严玺意外的有些浪漫,小情话像是中二病时期言情看多了积累出来的,却让万灵时不时觉得可爱。
严玺有时候会用万灵觉得过于深沉的眼神看他,可是转眼却又像是万灵自己看错了般消失不见。
严玺善解人意的从来不问关于谭狼的事情,却会在吃醋的时候从后面抱着男人的腰说‘我吃醋了’光明正大的求安慰。
万灵和这么一个人相处了三年多,一年的恋爱,两年的同居,这么久的时间了,却没有想到一个电话就全部毁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