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宿院子里的烤全羊宴一共持续了三个小时。烤全羊半个小时就被一群高中生瓜分得差不多,要不班长妹子贴心,给几个师特意留了些羊肉,狄中海只能靠羊杂汤和面饼充饥。
报名参加春游的学生大多喜欢热闹,羊分完了就围在篝火旁说说笑笑开开黑。陆荒之和赵野息都存在感很高的人,大家发现两人不在,互相打听他们去哪了,最后打听到狄中海那去了。
狄中海也不知具体况,为了不让学生担心,他说:“赵师爬山爬累了,身体不舒服,就先房休息了。”
程怀兴:“爬小山丘都能累着,omega也忒娇弱了。”
“你少地图炮,”祁暄正在打游戏,头也不抬地说,“上次你和我掰手腕输了吧。”
旁边几个女生都笑了来。程怀兴脸一热,:“那都什么时候的事了,你那时候还个正常人。”
“我现在还正常人,你他妈才一直不正常。”
班长妹子插嘴:“那陆荒之呢,他也先房了吗?”
祁暄:“他应该去找赵师了。”
程怀兴心里咯噔一下,“你怎么知?”
“陆荒之找我要了房的钥匙,我和赵师一房来着。”
猫砂alpha:“陆荒之一个alpha,去omega的房里,不不好。”
狄中海忙:“他们在学习。”
几个男生面面相觑。
狄中海硬着头皮解释:“陆荒之学不好,赵师在帮他补习。”
江默予茫然:“可我记得陆荒之月考学考了满分啊。”
狄中海干笑:“精益求精嘛。”
这时一个女生提出玩真心话大冒险,把这个话题带了过去。
狄中海趁机看了眼微信,还没有收到陆荒之或者赵野息的复。这两个人都消失三个小时了,到底在干嘛啊。
程怀兴对这种掉牙的游戏一点兴趣都没,身:“我房了。”
和他同住的猫砂alpha也跟着站了来:“我和你一。”
两人的房在三楼,和赵野息的在同一楼层。进电梯后,猫砂alpha:“赵师怎么会突然不舒服,不发/期到了,所以连阻隔剂都挡不住他信息素的味?”
程怀兴一愣:“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omega发/得送医院吧。难陆荒之陪他去医院了?”
程怀兴想了想,:“去看看就知了。”
他们来到赵野息房门口,刚要敲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陆荒之身上还白天那套运动服,额前的头发被汗水打湿,仿佛刚刚打完一场篮球赛。看到他们,陆荒之皱了眉,“有事?”
程怀兴和猫砂alpha对视一眼,看到对方眼里有和自己同样的疑惑——陆荒之怎么全身上下都赵野息信息素的味?
程怀兴:“赵野息在房里吗?我找他。”
“你说你找谁?”
“耳朵聋了?”程怀兴不耐烦,“我找赵野息。”
陆荒之淡:“你找赵野息,和房里的赵师有什么关系。”
程怀兴觉得自己智商受到了侮辱,“你他妈耍猴呢!”
“赵野息不你叫的,实叫师。”陆荒之说,“另外,论赵师,还赵野息,都不你们能找的。”
“你都说他师了,那我一个学生,凭什么不能找他?”
“凭他我的omega。”
陆荒之说完这句话就走了。猫砂alpha呆若木鸡,两眼发直,“什么意,他的omega?难怪他一身omega信息素的味——靠,师生恋啊!”
程怀兴脸色惨白,表比排位十连跪还要难看。
陆荒之去了趟自己的房。一开门他就听到祁暄的声音:“没关系啊,我们试试嘛,试过就不小孩子了……”
祁暄和江默予听到门口的动静,齐齐向他看来。
陆荒之拿自己的背包,说:“你们继续。祁暄,我们换个房。”
祁暄喜:“还有这种好事?”
“这样不好吧,”江默予犹豫,“我一个alpha,他一个omega。”
陆荒之:“那你再去开一房,房费我出。”
“可赵师也omega啊,你们……”
陆荒之不想教坏未成年,说:“我们为了讨论学习。”
小学长专属烤全羊已凉透了,就算没凉也不适合目前状态的小学长吃。陆荒之打包了两份清淡的云吞面到房。和他走的时候一样,赵野息可怜兮兮地卷缩在被子里,眼角带着明显的泪痕。
小学长睡着的样子比清醒的时候还可爱。主要清醒的赵野息总在煞费苦心济于事地维持猛男人设,酒窝和虎牙都很少给他看。
然而就在刚刚,小学长的虎牙咬住了他的肩膀,还在上面留下了一个牙印。
熊初沫的猜测没错,在第一轮实验进的时候,赵野息易感期的症状就被的感觉取代。实验结束后,他得到了短暂的平静,同时也累得昏睡了过去。
陆荒之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指,指尖触碰到赵野息的嘴唇。睡梦中的赵野息发出一阵意味不明的哼哼声,微微张开唇,温顺地将他的手指咬住。
陆荒之喉结一紧。眼看信息素有失控的趋势,强迫自己移开了目光。
这时,赵野息睁开了眼睛,看向他的目光有些失焦。
“醒了?”陆荒之,“感觉怎么样。”
“还、还?”赵野息一开口,发现自己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吃点东西。”
赵野息呆呆的,好像还没彻底清醒。他咬了下嘴唇,低声:“完犊子……”
“你怎么了?”
“陆荒之,它、开始了。”赵野息声音里带着哭腔,“怎么办?”
陆荒之凑近小学长闻了下,芝芝桃桃果然泛滥了。他把赵野息抱到怀里,诱哄:“你坐上来办。”
第二天,全体师生坐大巴市区,赵野息和陆荒之依旧没有现身。
直到第天晚上,赵野息的易感期才彻底结束。
他坚决拒绝陆荒之的帮忙,坚持要自己去洗澡。看着他一手扶腰,一手扶墙,艰难地往浴室挪的凄惨模样,陆荒之果断续了一天的房。
晚上,陆荒之端着晚餐来。赵野息正趴在床上,拿着笔在平板上涂涂写写。
“你在看什么?”陆荒之问。
“我想找出发作的cd——就冷却时的规律。”赵野息给陆荒之分享自己的总结成果,“你看啊,第一次和第二次之只有半小时。第二次到第三次之两个小时。第次我们第二天一大早做的,中隔个小时。第五次……”
陆荒之:“……”
赵野息一手撑着下巴,一手转着笔,:“可惜数据少了,就算分析出来也不一定准确。”
“那就分析了,”陆荒之把筷子摆好,“过来吃饭。”
三荤两素一汤,主食熬得细烂的粥。赵野息夹了块黄焖鸡里的鸡块,放进嘴里一咬差点原地升天:“妈呀生姜!”
赵野息五官缩在一,看得陆荒之有点想笑,“先喝点粥。”
赵野息捧碗,一小口一小口地吹着粥。“对了陆荒之,我们应该还算处/男吧?”
陆荒之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啊,难不吗?”
陆荒之好气好笑:“亲都亲了,做也做了,床单换了多少套,现在你跟我说你还处/男?”
“卧槽,谁说的都实验啊!实验怎么能当真!你看隔壁娱乐圈,初吻和荧屏初吻都要分开算的。”赵野息红着耳根反驳,“再说了,床单我一个人弄湿的吗?把锅全甩我身上,ok?”
陆荒之彻底服了,“那你继续当处/男吧,我没意。”他停了停,补充了一句:“反正我不了。”
“哦。”
陆荒之放下筷子,按了按眉心。
赵野息问他:“怎么不吃了?”
陆荒之重新拿筷子,帮赵野息挑着黄焖鸡里的姜,语气有些冷:“没胃口。”
“……哦。”
陆荒之忍了忍,还没忍住,说:“赵野息。”
“干嘛。”
“你有没有想过改个微信名。”
赵野息:“?”
“就把【猛】改成【处】。”
【猛】改成【处】——【猛男呀】=?
赵野息:“……”
陆荒之要笑不笑的:“昭告天下,你还清白之身。”
“得得得,那我不处/男了吧。”赵野息被迫向恶势力低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陆荒之就很少在口头上占他便宜了。他还以为他阴阳怪气的功力长或者陆荒之退步了。事实证明他想多了,陆荒之的实力一如既往地稳。
赵野息小声逼逼:“这点小事,你生什么气呀。”
陆荒之一时语塞。他还没到生气的地步,就觉得赵芝桃的脑路憨得离谱了,他真的纯粹把这三天的事当成了科学实验。也怪他嘴贱,非要在事前把接吻说成做实验,这他的错。
如果他没有这么说,赵芝桃会抱着什么心态和他做。
易感期的赵野息在发/的症状下,智商直线下降,几乎失去了理智。假如陪在赵野息身边的不他,另一个alpha,赵野息会不会让其他的alpha帮他解决?
陆荒之可以确定,他对赵野息的喜欢和ao之信息素的吸引没多大关系。就算没有信息素,和赵野息上.床他一样会兴奋刺激到失控。
但他不知赵野息怎么看待两人的关系。他严重怀疑,赵野息自己都不知自己怎么想的,他大概从来没有考过这个问题。
想到上次赵野息让他给的omega临时标记的事,陆荒之觉得自己还不要问比较好,万一得到离谱的答案,他怕自己气得中风住院。
陆荒之不禁轻笑出声——他这自己把自己哄好了啊。但小学长难得放低姿态,他还该讨点甜头。
赵野息陆荒之这么久不说话,有点慌了:“陆西柚?”
陆荒之撩眼皮,:“想让我不生气?”
“对啊,”赵野息,“生气对身体不好。我们刚历一场天王山之战,精.气不足,这个时候还开心一点好。”
“有理。”陆荒之说,“你帮我删掉一条记仇,我就不气了。”
赵野息:“???”
他的记仇本什么时候暴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