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母眉眼间春风得意,余母就不那么舒心了。
几天前,st夺冠的第二天,两位已经思儿如洪的老母亲,终于等到他们比赛结束,迫不及待的给两人打了视频电话。
这不打不要紧,视频电话接通后,本来也没什么异常,直到两人在余骤动作时,无意间看到余骤脖子以及锁骨处星星点点的大片嫣红。
都是过来人,自然懂得余骤那一片是什么。
而且,那一片旖旎的红色丝缕延绵,似乎没有尽头。好似在两人看不见的衣襟底下,才是大好风光,她们不小心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
谢母一窒,匆匆挂了视频。
谢母和余母两人目瞪口呆的相视半响,谢母终于反应过来,掩饰不住眼里的兴奋,“岫妍,他们……做了!”
“挨,他们做了!你看见了吧?”谢母兴奋得难以名状。
不怪她失控。
早在谢皙和余骤回来之前,谢母就查看了同性之间的资料,细心的为两人准备好了一切需要的东西。
可是出乎她意料的是,两人半点没动过她准备的东西,不管是油,还是套。
也没见两人鬼鬼祟祟的自己换过床单,离开家后,两人的床上也干干净净。
谢母一直以为两人还保持在相敬如宾的状态下,为此还苦恼了很久。
同性本就不易,加上本来也是谢皙偏执的追着余骤,对余骤给予谢皙感情的回应到底是什么,谢母并不了解。
看着两人干干净净的床单,谢母一度担心,两人都确定关系了却还是没迈出最后一步,是否是余骤对谢皙的感觉,除了感动感激之外,再无其他?
所以他才迟迟不愿意和谢皙走到最后一步?
!!!
谢母越想越焦虑,憋不住时也找余母说过自己的忧虑,余母同样忧心忡忡。
她很喜欢谢皙,余骤‘死亡期间’,谢皙对余骤所做的点点滴滴,余母全都看在眼里,怎么可能不感动,不喜欢呢。
谢皙和余骤对两位老母亲的操心担忧一无所知。
他俩是真没想过,中年女性的思维这么可怕,仅仅因为儿子没用她买的套,就夸张的脑补出一部虐心大戏来了??
两位中年女性也没想过,自己的儿子不用套只是出于不喜欢隔着一层别的东西。
至于床单干净整洁,那是因为……
但凡两位妈妈去一次st的基地,去一次两人基地的房间,她们一定能够发现,谢皙在家里用过的床单,在他俩基地的房间里,都有那么两套一模一样的。
不但不如家里的干净整洁,甚至洗后不卖力熨烫几遍,铺在床上都已经展不直了。
自从两位妈妈无意中看见了余骤脖子乃至胸口的一大片草/莓,之前的担心瞬间一扫而空。
一直想要送却又碍于不知道两人感情会不会有变故而一直没能送出手的聘礼,终于被两位妈妈提上了日程。
但在商讨到底谁该准备聘礼,谁是婆婆谁是丈母娘的问题上,两位曾经好得如胶似漆形影不离的姐妹花,头一次起了分歧。
谢母坚称,自己是婆婆,余母是丈母娘。
曾经什么都依她的余母,偏偏对自己婆婆的身份态度强硬,半点不退让。
两位妈妈从谢皙和余骤夺冠第二天开始就这个问题僵持不下,直到两人回了家,才终于想到办法。
把余骤和谢皙骗到隔音效果略等于无的顶楼小房间,然后一起到门外听墙角,一切以听到的为准。
谁家儿子在上,谁是主动方,谁就是婆婆!
相反,谁家儿子在床事上做了包容,谁就是丈母娘。
屋里,对两位老母亲奇葩赌约一无所知的两人,邪火越烧越旺。
尤其是谢皙,不断逼近余骤,将人压在墙上。
“宝贝,”谢皙一侧嘴角高高挑起,缓缓摊开手,一对小巧且毛茸茸的猫耳随着谢皙手掌的摊开瞬间弹起,“你说什么都依我的。”
余骤:“……”
余骤眼角有些不听使唤,抽抽得厉害。
谢皙不管不顾给他戴上,余骤没怎么样,谢皙倒先抽了一口凉气。
余骤柔软的头发凌乱的盖在饱满的额头上,长睫下的一双眸子因为谢皙的靠近染了几分情/欲,又因为房间不隔音有几分欲拒还迎的推诿。
他的五官本就属于偏柔和漂亮那一类,如今被谢皙带上小巧的猫耳朵,硬生生平添了几分傲娇软萌的气质。加上他脸色微红,半推半就的态度,活像只欲求欢又傲娇的猫。
对谢皙而言,余骤这幅样子,无异于是欲情故纵的勾/引。
谢皙呼吸逐渐粗重,“先告诉你,我跟付川说了什么,不然我怕一会儿我没力气说。”
屋外,正在因为拿下婆婆身份而兴奋的谢母闻言,愣了下,“什么意思?”她小声问余母。
余母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继续偷听。
“其实我也没说什么,”谢皙的声音,“我只是告诉付川,他以前搞的那些假赛,其实人根本就是只拿钱不办事,不但如此,还保留了反咬他一口的证据。”
“什么……什么意思?”余骤的声音有些不稳。
“意思就是,fii从头到尾都是凭实力拿了这么多年的奖杯,你至始至终都是用自己的实力在说话,付川不但花了那么多年的冤枉钱,最后事情曝光,所有卖过他成绩的战队都能拿出有力证据反踩他,他自以为聪明的小动作,最后身败名裂一无所有的人,只有他一个。”
“所以……他……?”
“别再提别的男人了宝贝,”谢皙压低嗓音,隔着门板余母和谢母也能听出他的难耐,“快上来宝贝,我忍不住了,想要。”
“来嘛~~”
!@#¥%……&*)
谢皙一句‘快上来,我想要,’谢母眉头紧拧,但也还残存了一丝希望。
可谢皙接下来对余骤撒娇的语气,彻底粉碎了谢母的婆婆梦。
余母捂嘴,幸灾乐祸的看谢母,“亲家母,我余家的聘礼肯定不如谢家的贵重,但绝对是我余家的全部,您别嫌弃,好不?”
屋里滋味暧/昧,屋外,谢母步伐阑珊离开,眼里都是恨铁不成钢的咬牙切齿。
第二天,余母多了个谢母送的新包,上哪儿都背那个包,喜欢得不行。
谢皙本以为这是两人关系好的表现,女人嘛,送个包什么的太正常了。
但谢母并没有高兴,甚至每次看到余母背着那个包就浑身不舒坦,给谢皙的脸色越摆越臭,几乎一看他就气呼呼的阴阳怪气,仿佛这一切都是谢皙造成的。
确实是谢皙造成的。
两位女士的赌约不仅有婆婆和岳母这个头衔的争夺,还有谁输了谁送对方一个包的承诺。
谢母每次看见余母喜滋滋的背着那个包,就宛如又打了自己一次脸。
那不仅仅是一个包,还有谢母持续嘚瑟显摆了好些天的面子。
几天前,两位女士在看见余骤脖子上的那片绯红后,谢母没少以余骤婆婆的姿态,用关心亲家母的理由在余母面前显摆。
如今脸都被打肿了,实在看谢皙顺眼不起来。
谢皙莫名其妙,但昨晚的餍足,足够谢皙美滋滋,索性懒得去理会自家太后的更年期。
接下来的许多天,谢母对谢皙都左右看不顺眼。
谢皙早知道了自家太后什么心思,但为了余骤的面子,为了自己的好日子,闭嘴让太后憋屈憋屈,也没啥大不了的。
谢母的不爽越发藏不住,尤其是余母乐呵呵的将名下唯一的房产证摆在谢皙面前,并且拿出准备传给儿媳妇的手链递到谢皙手里时,谢母面沉如水,揣着一箱子的聘礼送不出去,看谢皙更不顺眼了。
“小皙啊,”余母笑得温和,“房产证你拿着,我们余家没有你们家富裕,但这是我们家的所有了。还有这手链,以前是女款,本来是打算传给余骤媳妇的,既然你俩现在在一起了,妈就去改了下款式,不过家里传下来的原料就那么多,改了款式还是细了点,你别介意不好看。”
“虽然你俩不能结婚,但你拿着这些,就当你们结婚了,你和余骤,都是我的亲儿子,你俩要好好的,听到没?”
“是!”谢皙将余母放在自己手上的手链带在手腕上,手链对于男生而言,确实是细了些,但上面的小鱼图案,谢皙很满意。
谢皙看了眼自家太后,脸色越来越难看,谢皙怕她一个没忍住说些什么,只好对着余母暗示自家太后道:“不过妈,亲儿子恐怕不行,亲儿子那就乱/伦了,当我是您女婿倒是可以。”
“女婿?”余母有些懵,没反应过来。
谢母显然也是,她冷哼一声,嘲讽谢皙,“切,还女婿。我现在特别后悔在你小时候给你穿女孩儿的衣服,你说说你……”
谢母咬着牙上下扫了谢皙一眼,仿佛又听到了谢皙在床上对余骤撒娇,龇着牙浑身不舒服,“你小时候好歹闹进过三次局子,还以为你是什么混世魔王,你……”
“你还进过警察局?”这次换余骤懵了。
“……”
还真是亲妈!
谢皙无语片刻,很快眸子一动,没个形象的瘫在沙发上,委屈巴巴的对余骤道:“不但去了,还都是拜你所赐。”
???
屋里三人都一脸茫然。
“我?”余骤更是疑惑。
谢皙靠近余骤,流里流气在他耳边吹气,“想不想听?听完以后怎么弥补我?”
弥补???
余骤一听弥补两个字就知道谢皙又在打什么鬼主意,那晚的种种留给余骤的羞耻还没散呢,这他妈又开始了。
余骤身体不受控的瑟缩了下,瞬间没兴趣了,“算了,不听。”
“你不爱我了。”谢皙撒娇,“我的童年你都没兴趣。”
两位只隔墙听过谢皙撒娇没见过现场的女士:“……”
谢母气得头发都快飞起来了。
当着两位长辈的面,余骤也有些吃不开谢皙这黏黏糊糊的劲儿。
他往边上躲了躲,片刻,余骤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满脸惊喜偏头看谢皙,“你小时候……,穿女孩儿衣服?”
“嗯哼。”谢皙一眼便能看透余骤的心思,不仅不隐瞒,还循循善诱,“我妈说我穿女装特别好看。”
余骤:“……”
余骤上下打量谢皙,心思开始活络,但又碍于长辈在这,余骤只好憋着小心思问谢皙,“为什么要穿女孩衣服?穿的裙子?”
“嗯。”谢皙漫不经心点头,“当然是因为顾女士生不出女儿,偏偏又想女儿想疯了,不惜把儿子玩儿到离家出走,也要为他套上漂亮的公主裙。”
“噗!”余骤忍笑。
“有脸埋怨我?”谢母本就看谢皙不爽,见他不但撒娇,还隐隐有打算穿女装和余骤……的心思。
谢母更不爽了,怒气冲冲的开始揭底,“离家出走就离家出走,走了就有骨气点,赖着别人家不走就算了,被送进警察局两次还想跟着去,你这脸皮,到底随了谁啊?”
赖着不走,被送到警察局两次?
余骤越听越觉得这剧情莫名的熟悉。
谢皙目光始终在余骤身上,看他似乎想到了点什么,谢皙扬起嘴角回怼自家太后,“随你呗,亏得你儿子能干,不然你现在能有我家宝贝这么好的儿媳妇?”
“儿媳妇?”谢母满脸不屑,没听懂谢皙的暗示。
谢皙眼看自家太后怎么暗示都看不懂就算了,还大有一副憋不住了的架势。
谢皙急忙起身揽住她耳语,“你再把这事儿挑明白点儿说出来,不但坏了你儿子的好事,还会害得你儿子真的要禁欲了。”
“什么?”谢母不明所以。
谢皙对着正若有所思的余骤和一脸茫然的余母尬笑了下,继续俯在太后耳边,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里往外蹦,“我软磨硬泡才骗来的媳妇,你要是让他看出来你们都知道我们两床上的地位了,你儿子就真只有被压的命了。”
谢皙说着见余骤依旧在低着头想事情,又埋在太后耳边继续道:“你的面子重要还是你儿子的性/福重要?你再这样我就告诉我爸你为老不尊!”
“你管我们两什么体位呢?能得你!”
“……”谢母这次终于有些反应过来,她憋着兴奋,用余光瞄了余骤一眼,见他没注意这边,才僵着脖子往谢皙身边偏了偏,悄声问谢皙,“你是说……小余不好意思,所以你宠他,故意让我们误会的?”
“还不算太笨。”谢皙拐着弯承认。
从自家太后死活要让谢皙和余骤住隔音差的那间房开始,谢皙就知道两位老太太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鬼主意了。
一开始还以为只是女性八卦的天性,想听听墙脚,后来见余母聘礼都拿出来了,谢皙自然懂了自家太后这些天在气些什么了。
至于那晚是不是故意让她们误会,谢皙舔了下后槽牙,还真不是故意的。
余骤在某些时候,对上下的认知有偏差,且有执念。
只要开始的时候让他在上,哪怕是骑的,也能让他半推半就的满足谢皙。
但要是一上来就压着他,大概率会引起他的反弹。
这一点,谢皙摸索得透透的。
谢母不知,也不想知道真相到底如何。
她只从谢皙的话里听出一个信息,自己才是真婆婆!!!
谢母的一腔不悦瞬间烟消云散,她想笑,但碍于儿子的苦心和性/福,她没敢笑。
只能抿嘴生压着嘴角的笑意,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着那一箱子的聘礼,到底以什么理由送给余骤比较合适了。
这谢家母子两个的小动作,余骤一无所知,余母看不明白。
余骤还沉浸在关于谢皙小时候二进警察局的事情里,谢皙故意抛了诱饵后,就这么饶有兴致的看着余骤,不慌不忙的等着他开口。
谢母看看余骤,再看看谢皙,茫然了两秒忽然恍然大悟,忍不住悄声问,“皙皙,你小时候陪你在警察局呆着的那个小孩儿,不会就是小余吧?”
谢皙翘了下嘴角,默认。
“……”
谢母上下打量了谢皙几眼,对于谢皙腹黑算计余骤,将余骤吃得死死的行为,谢母有些一言难尽,又有些暗戳戳的高兴。
余骤将小时候的事情来来回回在回忆了几遍,又将谢皙曾经说过的惦记了自己十几年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心口有些发紧。
“小皙,”余骤声音很轻,声音因为忐忑变得有些轻颤道:“你……说的都拜我所赐什么意思?说说看?”
谢皙将弥补的筹码都写在脸上,写在眼里。
“真想听?”他凑近余骤,摩挲了下指间的戒指,眼里带着三分不怀好意的笑,赤热从眼底窜出来,钻进余骤的瞳孔。
“!!”
余骤磨了磨牙,沉默。
好一会儿,余骤一副‘难不成我还怕你个小崽子’的表情看谢皙,豁出去了,“说!”
赶紧的说!
不就是玩儿点花样儿,反正什么都做过了,什么都看过了,能有多羞耻?
何况如果当初那个小女孩儿真是谢皙的话,那谢皙真的认识自己十几年。
如果谢皙真的十几年都如此认真……
余骤有些不敢想,谢皙不止一次说过十几年,十几年前谢皙才几岁?能懂什么?
何况自己什么时候在十几年前就认识他了?
最多最多,追溯到谢皙想入fii被自己拒绝那一年。
那一年谢皙的惦记,都算不上喜欢,最多是不服罢了。
而谢皙后来赌气去obn的事实可以证明,他确实只是不服。
余骤从未将他所谓的十几年放在心上,只当他是嘴里跑火车哄自己高兴的话。
但如果谢皙真的早在十几年前就认识自己,记住自己,那他几年前小小身影找来fii……
余骤狠狠闭了闭眼,也顾不得长辈在不在了,对谢皙柔声道:“把你怎么喜欢上我的,从头到尾一字不差的,好好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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