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热浪变成了更加恐怖的火球。
我猜的没错,那边出现的绝对是吞火者无疑。
那火球一个接着一个狠狠喷涌而来,我们即便贴着墙壁也无法保证安全,只能趴下身躯躲避,匍匐前进。
或许是那攻击的声响太大,这时候,队长的对讲机里竟传来了外头断后的几名士兵的声音。
“队长,除了什么事,是否需要帮忙?”
“你们千万,千万不要进来!记住,千万不要进来!”队长郑重地说了好几个“千万”,那边显然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急忙回答:“是!明白!”
我们的斜上方,火球依然在间歇喷涌,我努力抬起头,已经看见有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通道尽头,那家伙举着手,背后的气囊时而鼓胀时而干瘪,当气囊鼓胀之时,也就意味着手中的烈焰很快便会喷涌而出。
这个时候,我觉得我们跟那家伙的距离已经足够接近,之时我们根本没有机会站起身来。
我身旁的这几人似乎都没有在z市呆过,估摸着,也没有和吞火者作战的经验。
看来这回又只能靠我了。
我摸了摸腿上的伤口,似乎问题已经不大,随即,我一咬牙,将背在背后的步枪移到身下,单手握住强身,开始以最快的速度向前匍匐。
“楚庭生!”
“我解决它!”没等我们队长发问,我直接回答。
“别冒险!”
“有分寸!”我不想多说什么,继续向前移动。
这个时候,又是一团火球,带着热浪喷涌而过,似乎通道内的空气也已经全都燃烧了起来,我只感觉四面八方都是那种可怕的温热气息。
那一团火球在通道后的岩石上爆炸,我不由得回头一望,只看见那岩石粉碎四裂。
不过,这个时候,是吞火者攻击的间隙,也是他最为脆弱的时候。
我会转过脸来,一咬牙,猛地站起身来。
“楚庭生!”
我知道那位队长很是担心,但我并不畏惧,我了解这个对手,他没有那么强悍的能力,能在那么短时间内再次发动进攻。我一个箭步冲出去,飞身而起,双脚踏在石壁之上,借助那凹凸不平的壁面,飞身而起。那名吞火者显然也看见了我,单手上扬,像是要对我进行射击。
但吞火者射击有一个极大的特点,那边是背部气囊要先将里头的液态挥发油汽化,这才能输送到手臂中的囊腺之内,喷出体外。
若是他们攻击间隔是最为脆弱的时候,那么发动攻击的一瞬,便是他们最接近死亡的一刻。
那家伙背后的气囊整个鼓了起来,半空中的我看在眼中。
而这一刻,我恰好飞身半空,俯视那吞火者,他的背部完全暴露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电光石火一瞬,我已经朝他背部开枪。
“噗!”
先是一声爆炸子弹穿过皮肤的声音,紧接着,一声闷响在洞中回荡,与此同时,一股灼热而且强横的力量,带着劲风把半空中的我推了出去,这股冲击波,似乎让我的内脏都在震荡,我整个人失去了平衡,重重跌落在一丈开外的地方——不过还好,我离吞火者还有一段距离,若是再近一些,恐怕我也要成为这个吞火者的陪葬品了。
“楚庭生!”
这时候,队长与几名战友终于按捺不住,冲到我的身旁。
通道窄小,他们往我身边一战,顿时将整个通道完全堵死。
我挣扎着爬起来,浑身疼痛,但我知道我离死亡还有很大一段距离,于是,我咬着牙,说:“我……我没事,你们别这么横着站着……堵住通道,更危险……”
“退后!”那队长挥手说道,那几名战士迅速退后几步,最后那位战士还转过身去,用枪对准刚才吞火者爆炸的地方,对准那黑洞洞的通道,掩护着我们。
“你……真没事?”那队长蹲在我身边,问道。
“没事,赶紧走吧。”我咬了咬牙,从地上爬起来,“吞火者和我们搞出这么大动静,他们应该知道我们进来了,速战速决……”
那名队长,似乎有些惊讶,大概是根本没有想到我这么快就能从地上爬起来,不由得伸出戴着手套的左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这……就是最强浓缩液的力量吧?”
我尴尬的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率先向前,继续向通道内部走去。
实际上,我这个时候的状况并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好,这个时候,痛感窜便我的全身,甚至让我有些无力,我知道,必须速战速决,否则纵然是拖体力敌人也很可能可以轻轻松松把我拖死在这里,但是,我绝对不能倒下,我已经能看出来,虽然这支战队的队长不是我,但那些人却俨然把我当成了主心骨,精神领袖,我一旦倒下,对于他们来说,至少在士气上是极其沉重的打击。
我咬着牙努力向前,那条通道简直崎岖不堪,让人觉得幽深神秘,更让我不解的是,这个地方敌人似乎非常少,刚才的吞火者被我炸掉之后,之后似乎便再没有什么障碍,而且,这澳路,甚至并没有多少岔道,只是单纯的弯曲悠长,看不到尽头而已,总给人一种故弄玄虚的感觉。
我不由得数次回头张望,那队长似乎看出了我的异状,问道:“楚庭生,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么?”
我摇了摇头,说道:“这里没有敌人,而且,道路虽然崎岖却没有岔道,这样的地方,真的适合建立据点么?进来的敌人,岂不是只要大胆一点就可以长驱直入?”
“你的意思是?!”那队长也有些警觉。
我摇了摇头,实际上这个时候的我也拿不准:“我觉得,小心点儿吧。”
“我联系外头的人试试看,如果那边没问题,应该……”队长拿起通讯装置说道,接着,我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不过片刻,那名队长瞪大眼睛看着我,说,“糟了,没有信号!”
我把自己的通讯装置也举到眼前。
有信号,但是信号一片混乱,屏幕上甚至没有办法显现出完整的字符。
“这……”我咬了咬牙,“这附近有干扰信号,他们很有可能发现我们了,退出去!”
那队长也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点了点头,伸手制止了身后跟上前来的士兵们,说,“退出去!”
那两名士兵愣了一下,其中一人问道:“为什么?”
“我们很可能被发现了……”
话音犹在,突然,一阵嘈杂声响自不远处传来,似乎就来自我们的前方。
“有东西!”我警觉地望向前头悠长的通道。
刚才还一切平静,这个时候却忽然吼叫声声。
这通道狭长而几乎没有岔路,我不相信这此起彼伏的吼叫声是事先埋伏好的感染者发出来的,他们甚至根本没有地方可以去埋伏——这些家伙,应该是从外头进来的。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基地的入口,而是一条通道,一条穿过山体的通道。
“快走,我们可能上当了!”我急切地说。
所有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反身奔跑起来。
但我们后面的追兵显然速度更快,那声音越来越近,我不得不向后急退几步,转身开枪射击,有一名感染者从拐角处探出头来,我那一枪在他面前爆炸,他显然受了伤,急忙缩身回去。趁着这个空当,我与另外三人继续向洞外奔跑。
眼看着洞口的亮光已经照射而来——前面便是生路,我们都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身后的追兵依旧没有停歇,我再次转身射击,队长与其他两名队员也在我攻击的间隔与我交替火力压制背后的追兵,我们一面跑一面打,终于冲到了洞口。
到洞口的片刻,我们几乎是直接跳到外头的小路上去的。
这一刻,我们以为我们找到了求生之路。
但显然,我们错了。
当我们看见洞外的一切之时,我们发现我们大错特错。
冲过狭窄的小路,我们终于回到了刚才茅草丛生的那个路口,但我们看见的却不是接应的士兵,而是几具支离破碎的尸体。
那守卫的三名士兵,其中一名各自较高的,就斜倒在茅草堆里,手脚被截断,如同五马分尸一般,四肢断裂处被拖出一条长长的血带,撕烂的肌肉与身体组织掉出体外,与那鲜血一齐向外延伸,他的手脚,则被随便的扔在地面上。
可以看得出来,他被撕扯之际并未死亡,而是活活疼死的。
另外两名士兵死得更是惨烈,其中一人被腰斩成了两段,体内的脏腑被硬生生拖了出来,这还不够,感染者似乎还侮辱戏谑似的故意把他的头颅砸成几半,排成一字,置于道路中间。另一人,浑身上下则如同被凌迟一般,筋肉暴露,白骨森森。
不过短短的十几分钟,我们的队员,本这等残忍虐杀。
“谁!”我不由得愤怒叫喊起来。
“哈哈哈哈……”我话音犹在,却听见一阵肆无忌惮的大笑,与此同时,还带着阵阵嘲讽般的鼓掌声。
“到底是谁!”我再次厉声质问。
“擒贼先擒王,釜底抽薪之计,倒是个好计谋。”这声音有点儿熟悉。
我咬着牙。
“呃!”几声低喝,数名感染者从旁边的山道、山坡之上冲了下来,与此同时,一名穿着西装的男子,一面拍着掌,一面从容的向前迈步,宛若将要审判我们的法官一般镇定自若——这对于我们来说,无疑是最大的侮辱。
没错,这个男人我见过许多次了。
他就是那个警察——也就是那个在离岸基地密道之中在我体内注射细胞追踪药剂的家伙,同时,也是剑士的控制者,我的死敌——我一直想找到的人。
这一仗的指挥官,果然是这个家伙。
“你……”我咬牙切齿。
“呵呵,想不到吧,又见面了,我们见了这么多次,我还没告诉你我的名字,失礼了。”那人向我们鞠了个躬,继续用戏谑的语气说道,“鄙人高鹏,是教会的首席研究员之一,同时也是苦修会灵修班导师之一,幸会。”
“混蛋!”我厉喝一声,举起手枪,高鹏身旁的几名感染者想要扑上来,而他却轻轻挥手,示意那些人退下,接着,继续镇定说道,“怎么样,楚庭生,你的身体,可还无恙?”
我的手在颤抖,但我知道,这个时候越是愤怒,或许便越容易自乱阵脚,于是,我咬牙说道:“放心,我不会比你死得早。”手机用户看全球变异请浏览,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