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母黑着一张脸出现在酒店房间门口,杭素开门,她就上上下下打量着杭素,看见她脖子上的丝巾,伸手一拉,口中道:“你什么时候喜欢系丝巾……”
杭素急忙往后躲,可哪里还躲得及,梁母呆呆看着她的脖子,震惊得根本说不出话,杭素连忙把衣领往上拉,着急之下,声音也没用掩饰:“妈,你干嘛呢,我……”
“你的脖子,你的声音……是段修明打的?是不是他!!”梁母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尖利。
杭素咬了咬嘴唇,低着头嗫嚅道:“妈你别说了……”
梁母气个倒仰,拉着杭素的手就要往外走,一边说道:“你就不会硬气点吗?走,去找他,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能耐!”
杭素一把挣脱梁母,几乎带了哭腔,喊到:“找他干什么,你能干什么,能帮我打回来吗?能让段修明别打我吗?”梁母被她喊的愣住,杭素一抹眼睛,吸了下鼻子,“都不能的话,还不如当没看见,和他过日子的是我不是您,我不想您一走,就被他打死。”
“怎么……就……”梁母颤着声,颤着手,看着杭素,心疼的无以复加,竟一个安慰的字也说不出来。
“离婚!你们离婚!”
离婚这两个字从梁母口中说出来,不止杭素愣了一下,就连说这话的梁母也愣了一下,杭素却摇头道:“哪有您说的那么容易,现在爸爸都把公司交给段修明了,他掌管公司有话语权,要是提出离婚,公司运转出问题怎么办?爸爸身体也不好,要是知道了,身体出了问题怎么办……妈,你别管我了。”
梁母被杭素说得心里难受,两人最后抱在一起哭个不停,梁母边哭边骂,又心疼不已:“段修明那个混蛋,我可怜的女儿啊……”
两人哭了半小时,杭素实在哭不出来了,安抚住梁母,梁母搽干眼泪,道:“佳佳,要不这样,你暂时先离开j市,你爸爸那里,我缓缓和他说,你和段修明一定要离婚,反正你爸爸已经打算聘请职业经理人了,等把段修明从公司赶出去,你再回来和他离婚。”
“妈……”杭素一副犹犹豫豫拿不定主意的样子。
梁母看得恼火,却也知道女儿被他们养得单纯不知事,与其让她做决定,不如直接把人送上车,她想了一下附近哪个城市风景优美适合散心,心中一定,就拉着杭素就往外走。
“妈现在就带你去车站!”
杭素想挣脱,可只是蚍蜉撼树,被梁母拉上车,司机一脚油门就把两人送到了车站,问了火车站的工作人员,得知就近一趟开往b市的高铁还有二十分钟,只有商务舱有位置,梁母当即刷卡就让杭素上了车,还把她的卡塞给杭素,道:“这卡是我的副卡,密码你你的生日,去了b市就开开心心玩一场,等这边的事告一段落,妈再去接你。”
杭素要着唇肉,要哭不哭的点点头。
杭素上了车,梁母还在不舍呢,杭素已经盖上乘务员给的薄毯躺下休息了,不得不说,高铁商务舱也舒服。
她要做手术,可不能在j市,不说段修明那厮会知道了,单就是梁父梁母也有可能知道,她一是不想离婚时被孩子牵制,二也是不想两老为她伤心难过。
她现在是梁佳悦,可也不是梁佳悦,应付不了真正的父爱母爱,干脆避开。
一个小时的车程,杭素就从j市到了b市,出车站,她就打车去了b市的第一人民医院,挂号、排队、检查后,就是手术时间安排。
安排手术时间期,杭素又联系上了月嫂,租了医院附近一间房子,得知第二天手术,杭素就去租房看了一下,位置和布置都可以,拎包入住完全没问题,就是房租不便宜,如果是一月一租,价格更贵,
杭素有梁母给的副卡,刷起来毫无负担,合同签好,月嫂也来了,没见到孕妇也没见到婴儿,月嫂有点摸不着头脑,杭素才给她说明是照顾小月子。
就在杭素在b市忙着做人流手术时,j市段修明参加的招标会早结束了,他黑着一张脸,看着锐锋集团的凌言兴志得意满的离去,一掌拍在车门上。
跟着他的一个部门经理道:“段总,我打听过了,锐锋和我们的价格相差不过这个数,我怀疑……公司出了内鬼。”
段修明眼神一闪,手下人都以为这次招标会是公平竞争,只有他知道,其实梁平德有关系,这一回报价他明明问过梁平德,也得到了肯定,现在锐锋集团竞标成功,怎么可能是公司有内鬼,明显是梁平德那个老东西算计他呢。
看来梁佳悦那天回去还是告状了,一口一个女婿是亲儿,说得倒好听,给他抽冷子搞偷袭却不手软,还能装得无事发生一样,老不死的!
段修明让人都散了,坐上车给梁佳悦打电话,他在梁平德这里吃了亏,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在梁佳悦这里找回来。
电话响了三声被掐断了,提示是拨打的电话正忙,段修明一连打了三个,全被按掉了,他的火气越来越大,最后把手机一摔,开车就往家去。
然后就得到了和梁母一样的结果,梁佳悦一晚上加白天都没有回来。
段修明坐在车上,眼中风暴汇聚,他本打算这次招标会后就联合股东把梁平德从董事长的职位上拉下来,凭借他20%控股,还有两个心腹各控股7%,刚刚好可以超过梁平德,其他股东肯定是谁能挣钱就支持谁,现在招标会失利,他还想隐忍一段时间,现在看来,梁平德对他有了防备,不能再拖了!
心里有了决定,段修明驱车就往老宅去。
老管家见是小少爷的车,连忙去开门,等段修明把车停好下来,老管家笑眯眯道:“小少爷回来都没有说一声,我也好叫人准备你爱吃的菜啊。”
“奶奶在家吗?”段修明看见老管家,也缓和了神情。
“在呢在呢夫人要是知道你回来,一定开心的不得了,小少爷啊,你再忙也要偶尔回来看看嘛,夫人一个人,太孤单啦……”
听着老管家絮絮叨叨的声音,段修明就想到了奶奶的一辈子,爷爷英年早逝,奶奶撑着公司,既要防着如狼似虎的叔叔伯伯,又要教育年纪幼小的爸爸,好不容易等到爸爸娶妻生子,才把肩上的担子卸下,爸爸在一次开发项目出现问题,栽了个大跟头,和爸爸从小到大关系亲厚的梁平德不但没有出手帮助,还在段家公司出资金断层时出击,抢走老客户的同时还接手了那个开发项目,一跃成为j市的新贵。
爸爸受不了打击,和妈妈一起去找梁平德找说法时,出了车祸双双离世,公司股东也以爸爸决策出错让他们赔钱,伯伯叔叔们也一拥而上,段氏的公司彻底结束,家里更是赔的只剩爷爷留下的老宅子。
“修明,你回来啦!”略带惊喜的声音将思绪飘散的段修明拉回来,他想到计划好的出现波折,只觉对不起奶奶。
老太太年轻时也是在商海沉浮过的,看见孙子脸上的神情就知道他有心事,遂问道:“今天那个女人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那个女人就是梁佳悦,段修明一想起她就觉得喉咙疼,他眉宇间浮起一抹厌烦,道:“梁平德对我起了防备心,原本想这一次招标会拿下城南那块地皮……却被梁平德那个老东西拉后腿了,奶奶,我要动手了,想找您求两件东西。”
老太太闻言知道孙子是想动手了,怕他对梁佳悦手软,问道:“如果你掌管了梁氏,梁佳悦你会怎么处置。”
“自然是离婚!”段修明毫不犹豫地道。
“好!”老太太笑起来,每一条褶子都是高兴,“作为段家人,你就应该出手果决,女人,只要你彻底掌管梁氏,多少女人没有,梁佳悦她根本不配和你一起,更加不配生下拥有段家血脉的孩子。”
“是!她不配。”段修明冷酷说道。
准备了半个月,这一日,段修明以股东身份联合一众小股东发起了股东大会,梁父作为董事长,又是最大股东,只以为是商量下半年的公司发展,便也来了公司。
会议前半段还好好的,后半段一个股东发言的时候就直接发难,梁父因为退居二线,对于公司的很多项目规划投资都没有参与,身居董事长的要职却毫无建树,已经不足以胜任董事长之职。
梁父眉心一皱,看向一起走过来的几个老兄弟,这些人因为收了段修明的好处,都不敢与梁父的眼神对上,梁父还哪有不明白的,问道:“既然是选新董事长,不知道人选是谁?”
那个说话的股东道:“当然是梁总和段总呀,段总是您的女婿,你想把公司交给他的想法我们也看在眼里,这些年,段总也为公司发展出了不少力气,公司由段总接任董事长职位,即是顺理成章,也是薪火传承。”
梁父看向段修明,道:“修明,你的想法呢?”
“梁总您放心,公司交给我,我一定会更努力,将公司发展更好更大,您放心就是。”段修明仿佛带着一张假笑面具。
梁父只觉胸口发闷,或许是女儿上次回家让他多想了一步,再加上妻子天天在耳朵边说段修明事业心太重,他心中也有了准备,以至段修明剑指董事长之位,他除了些许失望,只有落寞,梁氏是他一手一脚打出来的,没想到跟着他的老兄弟们都先弃他而去了。
也好,彻底丢开手,也能和妻子去旅旅游,看看景。
“那好,选举吧。”
经过投票、签字一系列流程,结果出来,果然,段修明得到58%的支持率,成梁氏集团新任董事长。
梁父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声好,就先离开了,段修明紧追出去,梁父还以为他是来说什么安慰的话,率先开口道:“修明,别的话也不用说了,你能做到现在,是你自己努力的……”
“你还记得段承业吗?”段修明不等梁父说下去,开口打断他的话。
在梁父不明所以的眼神中,段修明道:“你该不会忘记了,二十年前,因为你冷眼旁观而破产倒闭的段氏公司吧?”
“你……”
“对,我就是段承业的儿子,当初你害的我们段家家破人亡,现在我就要从你手中把梁氏夺过来,怎么样,亲手把自己一辈子的心血交给仇人的感觉如何?”段修明大仇得报,他要眼前这个老不死的往后都活在懊悔中。
梁父一瞬间就想到了女儿,他颤着声音道:“佳佳,你是故意接近佳佳的!”
“当然……你还不知道为什么梁佳悦三年来都怀不上吧,一把一把的避孕药吃下去,别说三年了,就算再过三十年她也休想怀上!谁叫她是你梁平德的女儿呢!”段修明眼中的狠辣让梁父心里发冷,他想骂,可颤抖的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想打死段修明这个中山狼,可手才抬到一半,人就往地上栽去。
“啊!董事长……”有人惊呼一声,顿时好几个职员拥上来,原本离梁父最近的段修明就静静看着昏迷的梁父,显得异常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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