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家满门落狱,是刘忠亲自带着旨意从宫门出去。
是以,这件事很快就传开了,掀起了满城风雨。
蒋家家主蒋筑是农家子出身,后在白鹭书院读书,学有所成后投奔右相门下。
后来又在右相的举荐下从一小小的幕僚做到了如今的兵部尚书。
更是在右相的筹谋下,娶了先帝的女儿长公主。
蒋筑以及蒋家给人的感觉就是家风清正,为官廉洁。
然而从蒋家私库以及在城郊庄子里搜出来的金银珠宝让人大吃一惊。
又在蒋家落狱后半个时辰里,传出了蒋筑收受贿赂、卖官、贪污军饷、克扣赈灾款项消息更是诧异。
没想到素来家风清正、廉洁奉公的蒋家居然在背后行如此行径!
收受贿赂、卖官、贪污军饷、克扣赈灾款哪一个不是足以斩首的罪?
第二日
陈玦在朝堂上当众宣布了对蒋家的处置,那些往日与蒋家交好的大臣一个个都闭紧嘴巴大气也不敢发出。
等宣布完,大臣们又开始商讨南方赈灾一事。
在蒋家搜出来的金银珠宝充公后,最开心的当属还是周尚书。
哈哈,有钱了能不高兴么!
周裴主动站出来道:“启禀陛下,臣愿亲自带着赈灾银两前往嘉州,还请陛下允准。”
他必须亲自跟着去,不然赈灾款又会被人克扣,自己得去看着,周裴心道。
“允了。”陈玦颔首,又点了几名御医跟他一起去嘉州。
蒋家落案,第二日就有人在京兆府门口状告蒋筑独子蒋铭文杀人强抢有夫之妇,私养外室,那外室正是被他抢过来的有夫之妇。
陈玦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刚好在用午膳,一时起了八卦之心便看向暗卫首领。
他从暗卫首领那里得知了,原来那小娘子乃是新妇,在与丈夫第三日回门的路上遇到了蒋铭文。
蒋铭文见小娘子貌美,就在街上对她动手动脚。
小娘子的丈夫为了保护自己的妻子,就对蒋铭文动手打了他一拳。
却不想被蒋铭文记恨,加上他又实在是对小娘子心生喜欢,当天夜里就派人去杀了小娘子的全家。
小娘子的丈夫也是命大,被人救了,而那救他的人正是原身。
在得到蒋家落狱的消息时,大长公主正在普罗寺进香,没想到自己不过出来两个时辰,自家就遭难了。
大长公主连香也不进了,马不停蹄的赶紧闯进宫。
听到大长公主来了,陈玦一点也不意外,他瞥了眼跪在下面的暗卫首领。
“行了,别跪了。”他摆摆手,让人去将大长公主带进来。
“陛下,蒋家到底犯了何罪,竟如此对待蒋家?”
大长公主匆匆走进来就是对他进行噼里啪啦的一通质问。
“蒋家对陛下忠心耿耿,对朝廷鞠躬尽瘁,本宫倒是想问陛下到底想做什么,要如此对待有功之臣!”
“功臣?”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陈玦一双泛着冷意的眸子染起了几分笑意。
“蒋筑要是功臣,那这天下便没有功臣了。”
他的声音透着一股冷淡慵懒的意味,“陈清滢,朕召见你可不是让你来质问朕的!”
在高位上待的久了,猛然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全名,大长公主面露不悦。
正要出声呵斥,抬头猛然看到那张含着笑意的脸,大长公主顿时瞬间想到了这已经不是父皇还在的时候了。
眼前这位陛下也不是什么仁君,他的皇位可是逼宫弑父囚禁生母的得来的!
“陛下想杀蒋筑那便杀了,只是我儿,铭文是无辜的,陛下能否看着他是你外甥的份上,放了他?”
这一次大长公主不再同进来时一样,而是放低了姿态。
知道只要是陛下想杀之人,她也救不了,干脆救放弃,只是铭文——
她不舍,那可是她与那人唯一的孩子!
陈玦没理她,接过宫女呈上来的药膳,慢悠悠地喝完,将碗放回到宫女手中的托盘。
而后才目光冷冷的落在大长公主身上,蓦了,他突然一笑,“何须来求朕,你手上可是有先帝给的帝令。”
“若要救你那独子,拿出帝令交换。”
帝令!
大长公主心一梗,抬头看向陈玦,她大概好像明白了这就是一个局,一个等着她交出帝令的局!
想到铭文,大长公主的手不自觉摸向了挂在腰间的一个香囊。
随着大长公主的这微小动作,陈玦眸一瞥自然就看到了。
依稀从原身的记忆里发现每次见到大长公主,身上都带着一模一样的香囊。
陈玦微微眯起眼睛轻笑一声,没想到原身最想找到的帝令居然这么容易被他发现了。
帝令是陈国皇室秘密培养的暗卫组织,专门保护皇帝以及打探陈国臣子家中做了什么不法之事。
反正就是皇帝明面上有什么不能做的,交给暗卫组织就可以了。
原小说里帝令被先帝头头拿去交给了大长公主,但原身不知道。
在原身登基后,就开始派人私下寻找帝令。
原身也在太后、废太子那里找过,但一直都没有找到。
不过他看过小说,自然是知道帝令就在大长公主手里,只是没想到会在随身携带的香囊里。
召见陈清滢,为的就是那她手中的帝令。
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就是为了自身安危,他今日也得把帝令拿回来!
何况陈清滢这人可不简单,野心大得很,心也足够狠!
小说里,在男主称帝后想着收拢人心,一直优待前朝大长公主。
却没想到大长公主表面臣服,暗地里拿着帝令暗搓搓的搞事情,给男主在事业上造成很大的麻烦。
最后还是女主帮忙,让人去诱惑大长公主,从她身边下手拿到帝令。
没了帝令的大长公主就跟没了爪牙的刺猬,什么事都做不了,自然是成不了气候。
“陛下在说什么?什么帝令?本宫从未见过如何拿的出来。”
大长公主装傻道:“陛下,您想要什么,本宫皆可以拿出来,可唯独帝令我是见都没有见过。”
“铭文打小就在宫中长大,您也是知道的。
铭文饱读诗书,聪慧善良,根本不可能杀人、强抢民妇这种事情,他是冤枉——”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