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这样说,朕还有点小害羞……”顾念山用双手捂住脸,也不知到底想到了什么场景,又不能自控的流下了鼻血。
一天之内,顾念山流了两次鼻血,惹得萧如钰着实紧张了一把。他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担忧,沉着声音,问:“微臣身体力行在太庙打陛下的时候,陛下也是这样期待微臣用力吗?”
呜呜呜,顾念山在心中默默流眼泪,这人怎么变了……他在那样的情况下,只想要他轻一点,屁股都被他打开花了。
凤归站在一旁,左思右想,这才开口道:“箫将军也无需太过担心,年轻人血气方刚也是有的……陛下,也不小了!”
顾念山一脸“就你话多”的样子,望着凤归,直到那人识趣的退了出去。
他双手撑住脸,轻声的安慰箫如钰,“朕为了箫将军流多少血,朕都是欢喜的……”
用特别的方式,为他流下一点血,成了箫将军血肉之中的人。等到了那个时候,箫将军总不会这样为难他吧!
只是,顾念山又想起丞相送过来的那些美男子,只能无声的在心中叹气。
萧如钰哪里知晓顾念山心中的想法,只是挂念他的身子,当即就把顾念山最喜欢的鱼移到了最外侧。顾念山颇为惊奇的问:“箫将军现在管朕,都不要朕用最喜爱的饭食了吗?”
“这么晚了,箫将军不用回府休息吗?或者,箫将军想要朕给您安排个住处,议政殿那里确实是清寒了些。原本朕想着,等过段时间好好为箫将军修一座宫殿,可朕又害怕箫将军骂朕骄奢淫逸……”
顾念山一个人说个不停,完全曲解了萧如钰的意图,“陛下,微臣是想要你用得清淡点儿。您总是流鼻血,实在是有些伤身子。”
他流鼻血,才不是用了些什么饭食,而是眼前看到了什么人想到了什么事。
顾念山又不想跟萧如钰说的太明白,催促着萧如钰赶紧出去,“箫将军这样辛苦,就不要为了朕这样的昏君忧心。箫将军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如朕这样的昏君都过得潇洒肆意,一定能够长命百岁。”
长命百岁之后,又遗臭万年,在史书的缝隙之中留下骂名。
剩下的话,顾念山只敢偷偷的说,并不敢跟萧如钰讲实话。萧如钰的脸色又黑了,望着顾念山都带上了很铁不成钢的意味,轻声道:“陛下,微臣不喜听到您说自己是昏君。陛下只是心思没有在治国之上,只要假以时日陛下定能成为盛世明君!”
箫将军好有信心,他真的好感动,可是感动之余一不小心说了实话,“箫将军早些看清现实才好,朕从头到脚都没有盛世明君的样子。”
这句话说完,顾念山成功地将萧如钰气走了。
他立马喊了凤归进来,一脸嫌弃,“给朕把龙床上的东西全都换成新的,原来的那些都给朕烧得干干净净。还有,给朕宣太医!”
方才,凤归说的话,不过是玩笑话。现在看到顾念山真的要宣太医,也是有些紧张,问:“陛下,您当真身子不适?”
“朕的肚子里就像是怀了娃娃一样难受,大总管您看看朕的肚子鼓不鼓?”顾念山只觉得活不过明日,肚皮都要撑破了。
“陛下,您怎会生孩子?”凤归望着顾念山,耐着性子解释,“在箫将军来之前,陛下就用了些东西,方才您又用了饭食,就算是神仙也经不起这样用膳食啊!”
顾念山这才不难生气,但是难得委屈起来,“这皇宫富丽堂皇,怎的朕用了多少膳食都有大总管计算的清清楚楚?你们是嫌弃朕吃的多了,然后怪朕将王朝都给吃穷了,是不?”
凤归只好顺着顾念山的意,低声哄着他,“陛下,臣下是怕您身子受不住。王朝都是您的,您愿意如何就如何,臣下不敢有半个字的埋怨。”
“那你说,箫将军走了,是嫌弃朕吃得多吗?”顾念山睁着无辜的大眼睛,一脸渴求。
“朕其实也知晓,箫将军就是嫌朕没有好好用功读书。你说,就朕这样的,好好读书就能当个盛世明君吗?朕的心中啊,只有吃喝玩乐,唯独装不下朝中政事……”
凤归只想快点将事情做完,早点离开内殿,陛下唠叨起来当真是让人受不住。
顾念山觉得好疼,他的身子好似被人拉扯开了一般,心头越来越烦闷。他脑海中,全是萧如钰喊他骂他的样子,顾念山心中窝了一团火,而且立刻就要烧起来。
“你说,箫将军对朕为何那般凶?”话语之中,已经有了委屈的意味。
凤归并未直接答话,而是想着陛下的身子要紧,先为陛下宣一位太医才是正经事。他并未注意到顾念山眼中的泪花,直接走到殿外,招手喊来一内侍。
那内侍名曰龙离,得了命令便立刻去了太医院。
等凤归在回去的时候,顾念山早就将内殿的东西摔得到处都是。他还没见到顾念山发这么大的火,压低声音,问:“臣下斗胆,不知何人何事,让陛下生这样大的气?”
“你……朕就是气你!”顾念山走到凤归的跟前,“朕现在看见你就烦,朕跟你说话,你就那么不待见朕吗?朕是君主,在宫中朕最大,你们一个个都欺负朕!”
陛下这样着实有些反常,平日也会闹脾气但也不至于这样,凤归细心的将陛下用过的膳食都留样收存起来。
“陛下,您最大!臣下方才见陛下难受得紧,就先派人去请太医了。”凤归走到顾念山身边,想要抱一下顾念山。
他们这个陛下,总是像个小孩子,需要人不断的哄着。左不过是一句话没有说对,方才又太过着急,加之陛下平日是断不会计较这些。他想着,陛下现在恐怕是疼得很了。
“出去!朕不要看你!你给朕从这里出去!”顾念山喊了半天,凤归还是没有出去。
他担心顾念山,陛下这样难受,身边怎能没有人。他在这里,只是惹得陛下厌烦,倒不至于让陛下身边连个发泄的人都没有。
凤归一脸的苦哈哈,他的命当真是比黄连还要哭,刚刚忍受完陛下的唠叨就要被陛下嫌弃。他心里苦,他不能给任何人说……
“你当真不走吗?好,好,好得很,”顾念山站都站不稳,头晕眼花却还使着小性子,“你不走,朕立刻从这里走出去!朕早知晓你嫌弃朕是个昏君,朕这就去找不嫌弃朕的人!”
“陛下,您……”这时,殿外有了脚步声。